短暫的沉默後,陳慶之的聲音充滿了疑惑:……兄台,你為何要如此做?此陣靈實力太強,就算我幫你,要撐過三炷香也極為艱難……我看兄台實力強橫,若是你我配合,再加上我家公子,或是我們再找幾個同伴,要熬過七天應當非常輕鬆,何必要在此冒險?”


    項彬還沒說話,陳慶之又繼續說道:“除非兄台有必須這麽做的理由…………依我看來,甘冒這麽大的危險,肯定是對兄台極有好處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在下能從其中得到什麽好處呢?”


    項彬心中暗凜,左右張望了一下,卻不見陳慶之的身影,顯然對方已經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項彬想了想,認真說道:“好處……”……?在七天結束之前,我可以不殺你。”


    陳慶之頓了一頓,道:“兄台說笑了,就算你實力高強,在下現在想走還是可以離開的。這應該算是一個威脅,不是好處吧……”


    項彬卻不妥協,淡淡說道:“遲早會再見的。”


    “那時兄台也未必能殺的了在下。”


    “相信我,我可以的。”


    沉默。


    陳慶之似乎也在琢磨,項彬話語中究竟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虛張聲勢…………半晌之後,他才繼續說道:“就算兄台真的有這個實力,也可能在遇到在下之前,便已經被別人殺死。”


    “你是想證明一下麽?那大可現在就離開,然後賭一賭這七天究竟會怎樣。”


    陳慶之輕輕的歎息了一聲,道:“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兄台的話好像一定會應驗…………不過兄台應該知道,在下來此非是為了自己,而是我家公子。要我幫你可以,還需要加個條件。”


    項彬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笑意,點了點頭:“七天內不殺你和你家公子。”


    陳慶之又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在下還是覺得有些不值,如若兄台真的沒有撐過七天,那……”


    項彬打斷了他的話:“離開陣法後,每年有一次挑戰的機會你是想我用在誰身上呢?”“呃……,


    ……”“好吧,成交。”陳慶之的聲音中,透著一股無奈。


    話音落下,項彬周圍的城牆頓時分開一條通道,指向外方。


    “我自己可以困它一炷香時間,若有兄台相助,再困一炷香也可以……至於第三柱香麽那就得兄台你自己想辦法了。”


    項彬從城牆中往外走去,同時好奇的伸手觸摸兩側的牆壁。觸及處質感無比〖真〗實…………不,應該說碰到的城牆確實與真正的城牆毫無二致,如果這是幻覺,那也太〖真〗實了。


    心中對於文士的警惕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項彬走出來之後,城牆瞬間閉合,然後層層疊疊堆障而起,將猩猩死死的困在了最裏麵。


    驚天動地的怒吼咆哮聲不斷,拍擊牆壁的巨響連綿不絕,項彬怎麽也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都隻是幻覺……這手段委實令人震撼。


    項彬盤膝坐在地上,在須彌袋中一拍,拿出了一小瓶丹藥。正是當日家主賞給師父的益血丹,早已經他手轉交給了自己。


    強忍著劇痛小心的將斷裂的肋骨移正位置,項彬麵色痛苦,汗水沁沁。


    而後拔開丹藥瓶塞倒出幾粒益血丹吞服了下去。


    此丹藥的效用可以增加氣血之力,又能平複身體創傷,效果極佳。


    項彬服下丹藥不久,便感到全身冒出一股熱乎乎的氣息,斷裂的肋骨處傳來陣陣麻癢之感一股淤血更是順著胸口直上,最終被吐了出來。


    片刻之後,項彬便感到身體已經恢複了許多。他再次拿出三顆益血丹吞下然後站起身來,朝著那昏迷的元人少年走去。


    此時頭上的莊子依然閃爍著金光遙遙照著那被困在牆中的猩猩。


    項彬開始還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必須與其動手才可以繼續推衍,如今看來卻是不必,那麽想來應當是有距離的要求。他也不敢走的太遠,一路走一路回頭。果然發現隨著他離猩猩的距離越遠,莊子的光芒便會多暗淡一分。


    好在元人少年並沒有跑出多遠,項彬走到了他麵前,一把將其提了起來,順便將他掉落在周圍地上的銀弓也撿起,回到了城牆之前。


    伸手在元人少年人中一掐,過不多時,少年便悠悠醒轉過來。


    睜開眼看見項彬,元人少年牛眼一瞪,咆哮一聲便一躍而起,抬掌對著項彬打去。


    項彬眼睛微眯,抬手輕輕一格,接著一扯一抓,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臂。而後反手一扭,少年痛呼一聲,胳膊便被扭曲了過來。但他卻順勢一彎身,伸出一腳踢向項彬的胸口。項彬神色不變,同樣抬起一腳,後發先至踹在了少年的腿上,踹的他一聲痛呼。接著項彬又起一腳,一下將其踢倒在地。


    項彬仍然扯著元人少年的手臂,這一擊便徹底將其扭曲在地,痛的他無法動彈。


    果然,這少年箭技厲害,近身武藝卻是一般。雖然實力境界與項彬相差無幾,但動手之時,兩人的實力卻是天差地別“現在我來說話,你來回答,如果你玩心計,我就馬上1送,你離開此陣!”項彬冷冷說道。


    元人少年嘰裏哇啦說了些什麽,看語氣顯然不是什麽好話,說不定還是罵人的話語。項彬神情一冷,手上發力。元人少年慘叫連連,額頭上瞬時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別裝傻!我來問你,那頭猩猩是不是被你製服的!”


    “你!不服!打,重打!”少年氣呼呼的大聲吼叫,連聲說出幾個字。


    項彬淡淡一笑,一把鬆開了少年的胳膊:“重打?可以!來!”


    少年回過身來,憤憤的看著項彬。猛然深吸了幾口氣,抬手在腰間一拍,手中多出了一把彎刀,吼叫一聲便對著項彬迎頭斬下。


    項彬鳥之意境領悟大成,視線中元人少年的出手清晰無比”揮動的方向,將要斬向的位置,甚至鋒刃的偏轉……俱是看的清清楚楚。根本到處都是破綻。他身形凝立不動,任憑對方的刀斬了過來。及至彎刀近前之時”才閃電般的伸手,以雙指捏住了刀刃。


    元人少年一驚,抬手抽刀。項彬猴猿勁貫注雙臂,猛然一蕩,元人少年這一抽的力量猶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蹤,根本沒有抽出來。


    “死!”元人少年一聲大叫”猛然一腳對著項彬蹬來。項彬冷冷一笑,同樣是一腳蹬了過去。


    蓬!


    項彬的腳後發先至,穿過元人少年的腳蹬在了他的胸膛上,蓬的一下將其踢倒在地,手中刀頓時脫手”徹底被項彬捏在了手間。


    他順勢而上,一步踏出,蹲在了元人少年身前,手中彎刀一反一折,架在了他的頸上。


    “服麽?”項彬冷冷問道。


    元人少年神情一陣茫然,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便被製服,他的臉瞬間漲的通紅”一雙大牛眼骨碌碌的瞪著項彬,甕聲甕氣的道:“服不!”項彬臉色一沉,一把將其扯了起來,狠狠一腳揣在臉上將其踢飛,半邊臉頰當即青腫。元人少年重重落地,摔了化葷八素”兀自大聲怒吼道:“服不!服不!”


    項彬沉著臉走過去,一腳踏住其胸口,寒聲道:“你服不服不重要,我就問你,你是怎麽製服那猩猩的!”


    元人少年顯然已經注意到了周圍的異象”看到了那層層疊疊的城牆,聽到了城牆中傳來的猩猩吼叫和打砸之聲。大眼睛轉了兩下,臉上又湧起一絲希望之色”冷冷的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說話。


    但項彬卻在其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深深隱藏起來的恐懼。


    他眼中殺機一閃,舉起從少年那裏奪來的彎刀,寒聲道:“既然你如此固執,那留著你也沒什麽用了,死吧!”言罷,刀尖義無反顧的對著元人少年咽喉狠狠紮下。


    噗!


    伴著利刃入肉的沉悶聲音,元人少年驚恐的大叫,音調淒慘,全身篩糠一般顫抖。結果叫了兩聲之後,卻是戛然而止,愕然頓住,難以置信的側轉臉龐。才發現項彬這一刀偏轉了方向,並沒有殺死他,隻是紮在了他的肩膀處。


    猩猩的怒吼咆哮聲越發激烈,沉悶的爆響不斷,整片大地似乎都在顫抖。看著那不斷拋飛的碎石塵土,項彬眉頭一蹙,手中刀微微用力,痛的元人少年一聲沉悶的慘呼。


    “這一刀不殺你,再給你一次機會,要麽告訴我控製那猩猩的辦法,要麽就死!”


    元人少年板起臉,就要說話。項彬手中刀再次輕輕一扭,他頓時慘叫一聲,連聲道:“說,說!藥!藥!”言罷慢慢抬起手,在腰間須彌袋上一拍,拿出了一樣東西。


    這是一顆漆黑無比的藥丸,不知道是什麽製成。拿出來之後,一股濃鬱無比的清淡香氣頓時充斥在了周圍,就連項彬都感到心神一陣舒爽,仿佛毛孔都在這瞬間張開。


    元人少年拿著藥丸,指了指猩猩的方向,悶聲道:“吃,吃!”


    項彬接過丹藥,看了看又想了想,對著元人少年說道:“我會打昏你,把你扔在這!如果你騙我,我就把你扔給那頭猩猩。”


    言罷抬起手來就要動手。


    “等,等!”元人少年緊張的連叫,臉上露出不甘神色,痛苦猶豫了片刻,伸手又在腰間一拍,再次取出了一樣東西,遞到了項彬麵前。


    “這個,是!那個,是不!”


    此物也是一顆藥丸,通體為金色。不同的是,這顆藥丸一出現,便散發出一股濃鬱的腥臭氣息,令人作嘔。


    項彬皺了皺鼻子,眼神中露出一股凶厲之色,啪的扇了少年一巴掌,冷聲道:“蠻子!竟敢和我玩手段!”


    元人少年痛呼一聲,滿臉怒容,掙紮數下,卻是又無可奈何,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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