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紮哈盤算著回去,將周卯寅放了,周卯寅回到與肖安暫住之處,見肖安正等他,他沒有說話,而是眼中空洞,目光呆滯的坐下。


    他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沒幾天的軟禁似乎讓他感覺到暗無天日,他以為自己剛出閻王殿,又入地獄門,心情還未平複。


    肖安耐心也好,他可以等著周卯寅先開口,然後再和他一一解釋。


    周卯寅恢複了一會兒,然後腦袋慵懶的轉向肖安,


    “怎麽回事?怎麽我突然就殺人了?”


    肖安先緩緩點燃一支香煙,再給周卯寅一支煙,周卯寅拿煙的動作都是顫抖的,肖安心中還有些嘲笑,一個經常與死人打交道的人,居然會因此而感到害怕。


    “一切都是白族長設的局,我們私下已經解決好,你沒事就行,至於那些細節,以後再和你詳細說。”


    周卯寅依舊沉浸在恐懼中,微微顫抖著手,深吸了一口煙,突然鎮定下來,這樣肖安都有些吃驚。


    “原來是他們設的局,我就奇怪為什麽我意識模糊的就去殺了人,然後經曆了那些東西,不過還好提前出來了,不然恐怕我真的會死在裏麵。”


    肖安看周卯寅瞳孔縮小又放大,他覺得周卯寅在被軟禁期間肯定是經曆了什麽,不然一個盜墓的人不至於因為軟禁嚇成這幅模樣。


    “你在軟禁的時候?”


    肖安話並沒有說完,而是等待周卯寅的回應,周卯寅再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陷入了回憶中。


    肖安去探望周卯寅之後,原本周卯寅自己也是懵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但是手上了感覺得到有一股血腥味,這股味道他很熟悉,就像當時被蒙著眼睛,一股股血腥味衝鼻的時候。


    出於職業判斷,他知道自己可能是中某種藥物,導致神誌不清,他在想是誰會這樣。


    他想過肖安,但是肖安沒有必要這樣做,於是隻有捧月村的人故意如此,反正做他們這一行的,生死已看淡,前幾天剛從死亡邊緣走了一遭,命中注定要死那就死。


    就在此時,他發現他身上除了還有因為山洞潮濕而血漬未幹的血腥味外,還有一個特別難聞的味道。


    味道他有些熟悉,又似乎不熟悉,熟悉的是,那股味道屬於腐屍味,不熟悉的是他盜過各種墓重來沒有聞到過這種腐屍味,可以說讓人胃裏奔騰倒海。


    他還有些懷疑自己的鼻子,以為可能是動物的腐臭味,就在這時候,他看見了幾雙眼睛,猩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下,就像魔鬼的眼睛似得。


    猩紅的眼睛瞪著他,讓他感覺渾身不戰而栗,因為即便說盜墓,但是真正沒遇到過大粽子,而他眼前的東西,似乎有生命,可是他仔細一聞,發現那腐臭味竟然是那一雙雙猩紅的眼睛散發出來的。


    因為裏麵沒有光線他根本看不起出那猩紅眼睛背後是什麽,好像一個個的人,又好像是幾頭野獸一樣,不時的發出一些輕微的聲響。


    在這緊張的氣氛中,周卯寅喉嚨就像卡到石頭一樣,不敢咽口水,那輕微的聲音就像動物的呼吸,起伏蕩漾,貼近人的毛孔,感覺到陣陣寒意。


    那些猩紅的眼睛始終沒有從周卯寅的身邊移開,一直注視著周卯寅,周卯寅不想去看它們,但又忍不住去看他們。


    說到這裏,周卯寅明顯臉色蒼白,渾身有些顫抖,肖安接著問道,


    “那你感覺是人,還是動物?”


    周卯寅木訥的說道,


    “不知道,反正那些眼睛一直看著我,好像看進我的身體裏一樣,在我身體裏嘶吼,亂竄,就現在我都感覺那些眼睛再盯著我,那是惡魔的眼睛,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睛,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裏,這裏太危險了,一分鍾都不能多待!”


    周卯寅說完,做出了慌張的動作,即便是以往,他們一起看著被生剝皮的渾身猩紅的人體,向他們又來,周卯寅都沒有膽顫一下,那山洞裏的東西竟然讓周卯寅如此畏懼,肖安認為,那那山洞之中可能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嫁禍給周卯寅的死人也與那山洞裏的眼睛息息相關。


    肖安回憶了一下,當時他出去看見周卯寅“砍”那男子時,沒有死不瞑目的樣子,相反眼睛一直閉著的。


    而且肖安還記得,那男子的屍體眼睛似乎被深挖了一樣。


    肖安自言自語道,


    “這裏麵有貓膩啊!一定要搞清楚,捧月村這葫蘆裏賣了什麽藥。”


    此時周卯寅就像發瘋一樣的收拾東西,嘴裏念叨“不能待下去,一定不能待下去!”


    肖安趕緊安撫周卯寅,讓他冷靜一下,但心裏想的還是周卯寅看到的眼睛,那眼睛究竟是人還是動物,是人的話,為什麽不發出聲音,是動物的話,那周卯寅怎麽會嚇成這番。


    捧月村這趟渾水深不可測,肖安想著既然來,那就一一解決問題,先搞清楚這捧月村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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