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後,在一天之內見到了孟浣溪和錢詩,錢臻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她變得不再說話,除了必要的交談她隻是靜靜地坐在施源旁邊靜靜地看著他。


    連陳臣匯來看施源的時候都沒有原來的話語,偶爾陳臣匯主動和她說話錢臻也隻是點點頭或者搖搖頭。


    沒有人知道錢臻在想著些什麽,沒有人知道她。


    錢詩那天都她還會回來的卻從那天後再也沒有見她再來過醫院,每天來的倒是李冰,每天下班以後都會第一時間來到醫院。


    比陳臣匯還來的勤快。


    隻是她一直沒有和錢臻說她在孟浣溪的公司上班,本來早就該說的話卻總是被她和錢臻的突發情況讓她忘記了這件事。


    “我又來啦,我今天下了班特意跑去學校買了你最愛喝的奶茶,當然還有我的。”李冰把手裏還算溫熱的奶茶放在了錢臻的手裏,她就像這杯奶茶一樣,溫暖著冰冷的錢臻。


    錢臻握著手裏的奶茶,感受著奶茶的溫度,看著李冰的滿臉笑容。


    她比誰都知道李冰在想盡辦法讓她感受到一絲的開心和溫暖,無疑李冰做到了,她讓錢臻感到對自己的愛,那份誰都不能代替的愛。


    “今天外麵真是好冷呢,我下了班在去學校的路上,看到我們的學弟學妹們就好懷念我們當初上大學的樣子。”


    “人總是一直在懷念過去不是嗎?”錢臻看得出來李冰臉上顯出的眷戀是發自內心的,她的大學時光都是和自己交織在一起的,隻是後來多了一個孟浣溪。


    “大概是因為相對於現在,過去總是美好的原因吧。”李冰依舊改不了她咬吸管的壞習慣。


    “對了,這段時間都是你在關心我,我還不知道你找到了什麽工作呢?喜歡麽?”錢臻喝著自己最愛的奶茶,還試一樣的味道,好像時間一直都沒有在走。


    李冰放開了已經被自己咬的差不多壞掉的吸管,看著錢臻。


    “錢臻,以前我一直都沒有機會來和你說這件事情,我現在其實在孟浣溪的公司上班,我是他的助理,事實上是他看見我的簡曆才讓人錄用我的。”


    李冰看著錢臻,孟浣溪三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她的臉上也隻是稍微的驚訝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錢臻的反應會如此平淡。


    “是麽,那你的待遇應該不賴吧。”錢臻把才喝了一口的奶茶放在了桌子上,站起來走到了施源的身邊看著他已經沉睡了好久的眼睛。


    “錢臻,我很抱歉現在才讓你知道這件事,我知道他來找過你,都怪我不小心說漏了嘴才讓他知道了你在醫院,對不起。”李冰看著錢臻的背影,忽然覺得錢臻快變得讓自己不認識了。


    “沒關係的,我想我們之間也已經沒有什麽了。”錢臻忽然抬手去觸碰施源的臉頰,她現在才意識到這個男人長著這麽精致的五官,他的眼睛鼻子,棱角分明。


    “可我覺得浣溪他還是愛你的,你也還愛著他不是嗎?你隻要等著他醒過來你就可以去和他解釋這一切,你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李冰站起來跑到她的身邊,略有點激動著說著。


    “噓。”錢臻好像什麽都沒有聽見一般地看看她,從嗓子裏輕輕地發出一個噓字。


    “施源可以聽見我們說話的,小聲一點。”錢臻的嗓音也跟著低了起來,她現在已經不想再去和誰討論以後的事情了。


    她的心裏也已經沒有以後了,沒有了將來,她隻是盼著施源早日醒過來。


    其實事實是等著施源醒過來,還用不著她自己規劃未來,施源就已經早就安排好了。


    “我確實可以聽到一點。”錢臻的身子背對著病床看著李冰,自己的手卻忽然被抓住,接著是徹骨的冰冷傳到錢臻的整個身子裏。


    李冰不可思議地看著在床上前一秒還閉著眼睛的施源,現在睜開了眼睛。


    錢臻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被一隻大手包著,她緩慢地把身子轉了過去看著他。


    醒來的施源現在還是很虛弱的樣子,他的臉上沒了往日裏的孤傲,現在他,看著是如此的,如此的平易近人。


    “我去叫醫生!”李冰說完就跑了出去。


    施源沒有血色的唇往上翹了翹,那是錢臻第一次見到施源如此純粹的笑在他的臉上,她在那一瞬間感到了溫暖在她的心上。


    她被這忽如起來的驚喜搞得不知所措,在這他昏迷的十幾天裏她的心裏就隻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每天一睜眼就在盼著施源也像自己睜開眼。


    如今他正握著自己的手對著自己笑著,她卻說不出任何話來,眼淚卻比她的聲音還來的快,流經她的臉掉在了自己的手上也掉在了施源的手上。


    施源放開了她的手,試著坐起來幫她擦掉眼淚,肚子上的傷口卻疼的他皺起了眉頭。


    “快,醫生,他醒了!快進去!”錢臻正要開口說話李冰就拽著醫生跑了進來,錢臻給醫生和護士騰出了位置。


    李冰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握的很緊。但錢臻的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施源。


    她知道剛才他是想幫自己擦掉眼淚,隻是現在她的眼淚還一直在流著,控製不住。


    “你哭什麽?應該高興啊,你終於盼到這一天了,施源醒了。”李冰在她的耳邊說著,這句話就像魔咒一樣一直在她的腦海裏盤旋著,他終於醒了。


    李冰拉著錢臻在一邊看著醫生和護士給施源做著各種檢查,錢臻看到了醫生檢查他身上的傷口時,臉上痛苦的表情。


    那感覺就像她自己也受了傷一般。


    “好現象是你終於醒過來了,但傷口的深度還是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愈合,慢慢在這裏養傷好了。”醫生又把被子蓋住了他的身體。


    “也不愧你的女朋友沒日沒夜地每天守在你身邊,有這麽一個女朋友真是幸福的沒話說呢,要是我我就立馬娶了她。”一邊的護士看著施源多嘴地說著話。


    醫生笑著點了點頭轉過來和錢臻說著:“他可終於醒來了,這下你不用每天都往我辦公室跑來問我他什麽時候醒了,當醫生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麽擔心病人的。”


    說完醫生就和護士走出了病房,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施源睜著眼睛看著眼淚流不停的錢臻。


    作為局外人的李冰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覺得還是比較離開比較好。


    “我先走了,錢臻,明天再來看你。”李冰走到沙發旁拿起了自己的包,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走了,她走之前看著錢臻的臉,不知所味。


    現在就隻剩下了她和醒來的施源。


    “你過來。”施源雖然虛弱,但說話的聲音還是一樣硬朗,像是命令。


    現在回想起來錢臻好像從來沒有抗拒過施源,應該是說她的抗拒最後都是失敗的,最後一次抗拒還把刀子捅進了他的身子裏。


    錢臻走了過去。


    “坐在椅子上。”她就像個扯線木偶,施源說一句她跟著做一件事。


    施源抬起手來看到自己手上被插滿了各種的針頭,他拽掉了所有的針頭血順著針眼流了出來,他的眉頭緊皺。


    “你不能”錢臻看著他手上的血流個不停,急忙拿被子按住了他的手。


    話還沒有說完,施源的另一隻手就放在了她的嘴上。


    “還沒有人和我說我不能幹什麽事情,你是第一個。”他順便抹去了她臉上的淚珠。


    “還有不要哭了,把眼淚留在我真正死的那一天好了,不對,我死了你應該高興才對。”施源放下了手,他的動作幅度扯到了傷口。


    錢臻的眼淚還是停不下來,她看著施源搖著頭。躺在床上的施源醒來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連看錢臻的眼神都溫柔了好多。


    “不,不,你死了我一點也不會開心。”錢臻在他剛醒來就哭成了一片,眼珠一滴接著一滴滴在床單上。


    “怎麽,難道你在我昏迷的日子愛上我了嗎?”施源還是第一次看到錢臻在自己麵前毫無防備地掉著眼淚,他知道自己在她的生命裏扮演著是怎麽的角色。


    沒有一件事對得起她。


    錢臻看著他,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繼續搖著頭。


    施源看見了她的表情和沉默。


    “玩笑而已,別當真。”沒人看見他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閃過的失落。


    “對不起,施源,對不起。”錢臻看著他,一直重複著對不起。


    “是麽。”


    “是我害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是我把刀子捅進了你的身子裏麵。”錢臻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她哭的更厲害了。


    “是我自己弄的,我現在不是醒了麽。”施源的心被她的眼淚徹底搞的軟了。


    他試圖坐起來,他很討厭現在躺著看錢臻的這個角度。


    疼痛卻和他較著勁。


    “你先別哭了,把我扶起來好麽,我想坐起來。”施源抽出了被她按著的手,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錢臻連忙站起來把他扶了起來,他沉重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


    錢臻扶著他坐好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忽然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好。


    “我睡了多久。”


    “十幾天了。”


    “你每天在我這裏守著我等我醒過來麽。”


    “恩。”


    錢臻又像是回到了以前和施源的樣子,永遠都是他問什麽她回答什麽。


    能簡則簡。


    施源不再說話,也不再問她什麽事情,隻是看著低著頭的錢臻。


    他知道自己已經對這個女人做了太多殘忍的事情,也不是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能挽回什麽。


    “謝謝你,錢臻。”施源把到了嘴邊的對不起換成了謝謝。


    錢臻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字眼,她看著施源,施源也看著她,他變得再普通不過靠在床上看著她。


    謝謝這兩個字讓錢臻的心裏受到了驚嚇。


    作者有話要說:施源終於醒來了- -,作為親媽卻不想讓他繼續當渣男了。。


    下麵幾章施源走的一直視溫情路線了,至於會不會一直溫情下去還要考慮,我仿佛聽到了小浣溪心裏對我的怨恨-0- 不要怪我,小清新的名號一直屬於浣溪-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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