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的事兒聽說了沒?”


    “知道了。”


    “都知道了?”謝頂的老大爺探著頭,煞有其事地晃著腦袋:“最近可有好幾出事!”


    早晨、何記牛肉湯,唐白的隔壁桌。幾個老大爺,一邊喝湯一邊侃大山。


    “......水庫那檔子事兒?”


    “那個早過去了!老黃曆了。”大爺伸手搖起蒲扇,恢複了三分驕傲。


    “那是田石村抓人的事兒?”又一個老夥計開口。


    “嘿嘿......”蒲扇大爺確定這幫老哥們對自己要說的事兒一無所知,得意起來,覺得自己又恢複了某種意義上的核心地位。


    “那是啥事兒?”


    幾個老頭好奇心被勾起來。


    搖著蒲扇的大爺,左右看看,煞有其事的壓低聲音:“槍戰!”


    “啥?”


    “啥槍戰?!”


    “老黃你知道自己在說啥不?還槍戰。”


    “就是!大早晨的,你喝多了?”


    被稱作老黃的老頭臉色一下緊張起來,眉頭緊皺:“小點聲、小點聲......”


    老大爺們被他臉上的表情唬住。


    眼光是狐疑中帶著期待。


    就連原本打算起身走人的唐白,也讓老板添了碗湯,坐著繼續喝。


    “到底是啥?”


    “再不說這頓你請!”


    “就是、就是......”


    搖著蒲扇的大爺一聽立刻急了:“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別往外說啊......我女婿是武警這你們都知道!前天一大早,他們部隊出動了......”


    “去了哪兒?”


    “嘿!保證你們猜不著......就在田石村......”


    這老大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槍戰?我大天朝華北地帶堂堂四線小城會有槍戰?


    那米國白宮裏麵得亂成什麽樣?


    奧黑被打死了麽?好可憐......”


    出了門,唐白喃喃自語。徑直轉向田石村的方向。


    安城不大,從城東到城西打車也就二十幾塊就可以橫穿。


    他蹬著自行車慢悠悠地晃到了城中田石村。


    夏天的早晨,陽光豔豔。


    正是大爺大媽們晨練結束,吃早餐的時刻。這一片冷清的有些不自然。


    唐白騎車晃過一家羊湯門店。


    過了一會兒又騎回來。


    停下車,走進門去。


    “羊雜、羊肉,喝點啥?”光頭老板爽朗地招呼道。


    店裏實木桌椅擦得鋥亮,地板是實木的。


    牆上掛著草原風景畫和羊角雕刻。


    在小城的羊肉館子裏,算得上用心經營。


    更兼他們廚房幕牆全透明,兩個幹幹淨淨身著白卦的廚師在裏麵吊著雪白的濃湯!


    店鋪中香氣四溢。客人卻寥寥無幾。


    來到櫃台前,唐白笑著開口:“一碗三十的羊肉湯。”說完,左右看看,又道:“怎麽?老板今天睡懶覺開門晚了?怎麽人不多啊......”


    光頭老板諱莫如深地回:“咱這買賣就是個勤行,哪敢偷懶啊!這不、”他壓低聲音,“這不出事兒了嘛?”他指指東北角。給唐白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哦?“唐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把錢遞過去又要了倆燒餅,問:”前幾天抓人礙著您這生意什麽事兒了?“


    ”抓人?“老板搖搖頭,”不是抓人那檔子事兒。“


    ”那是啥?“唐白一臉好奇。


    ”道上大哥火並,動槍了!“


    ”真的假的?“


    ”我還能蒙你不成?我外甥,就在村裏住。晚上睡覺做夢以為誰家放鞭炮呢!早晨起來你猜怎麽著?“這是難得的談資,老板講的張弛有度。


    唐白十分配合,臉上的詫異表現的恰到好處,皺著眉猜測道:”怎麽?見著血了?“


    光頭老板咧嘴一笑:”血算啥!“他伸出手指一比劃,比了個十公分有餘的長度,高深莫測地說:”足足有半尺長的黃銅子彈!正卡在他院子裏的石灰牆上......“


    “嘶~!”


    這次談話,以唐白的倒抽一口冷氣,以及老板說什麽不要燒餅錢,送了一個剛出爐的燒餅給他作為結束。


    別說,這燒餅確實好吃。


    外皮微微焦紅,糖稀粘著飽滿白亮的芝麻粒撒了一層。


    忍著燙吃一口,滿滿的酥軟鮮香。


    一場黑夜裏的惡性‘火並’事件。


    田石村好些人去親戚家暫住。這裏冷清了不少。


    唐白在村裏轉了一圈。


    看到了拉著警戒線的兩棟多層建築。


    門口還有交警、便衣在執勤。


    唐白眼光敏銳,從附近幾棟牆上還真就看見幾處彈痕似得印記。


    尋個機會湊近看了看,心裏驚訝:‘不是土製手槍。能在如此堅硬的石灰牆上留下這麽深的彈痕!少說也得是自動步槍才做得到......’


    ‘難道米國白宮真的被炸了?’


    他摸出手機上網查了查,沒有這回事兒。


    五大洲、七大洋,一派和平安寧。並沒有什麽大新聞。


    唐白心裏有種感覺:這次的事兒,搞不好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這種冥冥中的直覺很準。


    但他想不通這事兒從哪開始和自己有聯係。


    處理那幫高利貸公司的時候,沒有在這些人家裏發現火器啊?


    那幫人也都是最終獲利者,應該沒有更多隱情才對。


    ......


    他想不通。


    按照學渣的第一行事準則。


    想不通的事情統統丟一邊。


    他騎著單車開開心心地來到張雅住處,炒股賺錢的同時,不忘和美人老師調情。


    賺錢的速度不算滿,本來唐白已經十分滿足。


    十來萬的本金,平均每周能漲個20%。


    算一算他也是月入兩妹的‘上層’人物。試想,如果堅持一分不花,全都投入進去利滾利的話,幾個月後妥妥的身價數百萬啊!


    可惜,試想終歸是試想,實則哪有這種好事。


    他炒股賺錢的能力,來源於被稱為廢品的【劣質財富權杖】。


    這玩兒意被稱為廢品,實在是廢的很有道理。


    除了雙手握持不能說話和操作之外。


    它那並不強力的效果,根本影響不了太多資金。


    準確地說,上限人民幣二十萬。


    超過這個數,都屬於強行秀操作。


    那可要準備好速效救心丸兒了!


    唐白運氣還算不錯,也是一連損失了幾個幾萬塊,才察覺到這種情況。


    在心裏歎氣:包養一個加強排的夢,算是破碎了。


    而他實實在在摟在懷裏,還沒有徹底吃到嘴裏的美人老師。


    眉宇間也總掛著的一抹擔憂化不去。


    他明白,張雅還在擔心高利貸的事。


    明白了財富權杖的坑,唐白這幾天一直在想,該怎麽把身上的四百多萬轉化成合理收入,然後堂而皇之地拿出來。


    美人老師感恩,來個以身相許豈不是美滋滋......


    張雅會不會以身相許不知道,小妹子程晨同學,跟著媽媽旅行歸來。


    心裏的春思壓抑不住。


    每天拐彎抹角地找借口約唐白出來。


    撩的唐白是心癢難耐,又提心吊膽,把她的微信名字改成了‘騎馬的漢子’。唯恐被張雅發現。


    在他心裏,顯然是喜歡張雅更多一些。


    小妹子什麽的,雖然水靈靈、白嫩嫩、軟嬌嬌。


    可她們就像韭菜,這一茬趕不上還有下一茬。


    韭菜長得很快不說。


    一茬更比一茬放的開。


    而漂亮老師,就像隔壁人家剛出鍋的美味餃子。


    好容易弄到自己盤子裏來,是弄點醬料正當吃的時候啊!


    不過,緣、妙不可言。


    當華中省的文理科分數線出來的這個晚上。


    程晨約他第二天來自己家裏研究高考誌願。


    唐白答應下來,問她還有誰。


    小妹子說:還約了李玉茹和高健。


    轉眼第二天,唐白拎著水果來到程晨家裏。


    小妹子紅著臉接走過來給他拿了雙拖鞋,怯生生地告訴他:“那個茹茹,茹茹和高健,他們說來、來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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