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拿起一根兒黃色軟橡皮條管,勒在傑克的小臂上,準備先給他注射一針巴比妥類中樞抑製劑。


    然而細細的針管輕輕一推,受到的阻力極大。好容易把液體打進去之後,傑克一兩分鍾都沒困意。還瞪著眼看唐白和少校,一副我怎麽還不困的樣子。


    少校歎口氣,衝唐白說:“走廊盡頭那裏有間儲物室知道,裏麵的小間是藥劑室。”


    唐白點點頭。


    少校丟過來一串鑰匙:“這種巴比妥再去拿一支,不、兩支!拿兩支吧!”唐白開門往走廊裏麵走去。


    少校轉過頭捏捏傑克堅實的胳膊,半是羨慕半是讚歎道:“你這體質隻怕是普通戰士的數倍之強!”


    “我這麽強還得用藥至昏迷?”


    少校搖搖頭:“越強疼的越狠。看你能不能熬過上半夜吧!”


    “熬過什麽意思?”


    “據藥劑報告顯示,開始一、兩個小時,反應最為劇烈,如果你按照正常強化程序來。那麽這一支基因藥劑是要分幾個階段逐漸進入你體內發揮作用的。沒輸入十五分鍾,要停幾個小時,整套流程下來,時間大概需要48到72小時......”


    兩人在屋裏聊著。


    唐白那邊找到了儲物室。這地方很大,大部分空間放的是醫療器械。沒有著急取藥,唐白在裏麵轉了一圈。看上了幾樣東西,可是因為隨身儲物空間裏還存有古董花瓶、太師椅、食物和水等滿滿一大堆東西。他想了想,砸碎了花瓶、拆了古董太師椅,努力把一切能省的空間都省出來。


    然後往裏麵裝了些醫療儀器、工具、手術刀之類的。


    弄完這些,這才打開藥劑室的門。在裏麵找鎮定劑。這間藥劑室不大,唐白在一個藥櫃子裏翻出來最後一盒隻剩下兩支的巴比妥。


    他舉起說明書來對著昏暗的燈光讀了一陣子。


    又繼續翻箱倒櫃地找起來,好一會兒才在一個獨立的鐵皮箱子裏又找到一小箱。沒猶豫,唐白直接搬起來全部塞進自己的存物空間。


    等他回到房間,第一支藥已經開始發揮作用,傑克的眼皮幾乎睜不開了。


    少校又給傑克打了一針,幾分鍾後便讓他徹底昏迷。等著輸上基因液,少校轉頭對唐白說:“你在這兒盯倆小時吧!這人的身體素質太好,這鎮定劑不一定徹底管用。萬一你看他手抖腳抖,立刻再給他補一針,我估計問題不大......”


    唐白把鑰匙丟給他,少校出去給唐白拎回來兩瓶伏特加。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自己回屋繼續尋歡作樂去了。


    這兩瓶酒唐白沒動,他去外麵轉了一圈,把老漢斯的門敲開,弄了點吃的,又回來繼續做陪護。


    基因液不知道溶解在什麽東西裏麵,整個一瓶子白融融的液體,輸的很慢。半斤的一小瓶足足輸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瓶子裏都還剩兩成。


    唐白看看,覺得差不多了,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掰開傑克的眼睛,對方那棕色的瞳仁眨也不眨,一點反應沒有。他還不放心,拿起一根針頭,輕輕刺他的眼角。瞳孔大小也絲毫沒有變化。好像確實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不過,小心使得萬年船,唐白故意在他床頭嘟囔道:“看起來這裏應該沒事兒。”


    然後他坐著等了一陣,傑克依然沒什麽動靜。基因液眼看將要輸完。


    唐白沒猶豫,他小心翼翼地開門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走廊,鑽進廁所把剛才弄到手的那一小箱巴比妥打開。一次性取出來二、三十瓶,用一隻大號針筒把裏麵液體逐一抽出來。收拾好痕跡,再度回到屋裏。


    巴比妥這種東西,屬於藥效十分霸道的那種,少量用可以鎮靜、催眠,量再大些便可以抗驚厥和麻醉。


    唐白把這滿滿一針管巴比妥直接推到輸液管裏。


    這種清水般沒有什麽粘稠度的液體很快盡數流入傑克的血管裏!


    絕對已經過量了!


    這麽大的量劑下去,已經不是鎮定或者什麽麻醉效果了。它開始抑製人的呼吸係統。


    等到傑克的呼吸逐漸變弱,唐白想把他裝進自己的儲物空間裏。


    奈何這家夥還有心跳,儲物空間進不去活物!


    ‘在這兒殺了他?’


    唐白拿出手術刀,在他身上比劃幾下,忽然想起來今天戰場上,記憶中自己暈倒前,他在車裏喊的那句,‘隊長、支援’。


    ‘這幫輪回者必然有自己的交流渠道。他那麽信任那個美國隊長,雙方未必沒有什麽自己想象不到的聯係,現在殺他!對方搞不好會立刻收到消息,他們一定知道傑克的去向,把自己堵在這兒可就不好玩了......’


    唐白收拾一下,把他丟在床上,走出特別區域往生活區域走去。


    上樓的時候,看到兩個士兵和之前一樣守著特殊區域的入口。兩個人有些無精打采,談不上多麽盡職。


    唐白悄悄地把兩瓶酒拎出來,過去搭訕:“兩位辛苦。”


    交談兩句,這倆大兵看到唐白手裏的酒瓶,神色頗為意動。他們這種內勤兵,比戰場大兵的待遇還差。酒對他們來說,真的是個奢侈品。


    唐白看看倆人眼色,說道:“要請你們喝酒也不是不行,不過今晚我帶人下來的事兒?”


    “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倆人嘻嘻哈哈地拍著胸脯。唐白既然能弄到通行證帶人下去,那是他的本事,他們才不會多事。


    唐白依舊不滿意:“咱們的監控在哪裏?”


    倆大兵對視一眼,左邊的那個道:“除了公共區域有監控,其它區域都是分段監控。”


    “成、這酒請你們喝,不過我能不能進去看看?”


    兩人有些不淡定了,狐疑道:“你是什麽軍銜?”


    “上士、狙擊手。”


    “哦~”


    ......


    費了一通口舌,唐白如願進到倆人身後的監控室,和這倆值夜的大兵一起喝起酒來。


    當然,唐白的注意力大半都在牆壁上掛著的那些閉路電視上。確實如這倆人所說,監控畫麵一塊黑一塊白的。顯然是很多攝像頭都沒打開。


    屋裏倆人放下槍喝的正嗨,唐白借故出門,回到地下三層。把半死不活的槍手塞進一個醫療箱裏。


    提著這箱子按照剛剛策劃的無監控路線,繞了一個大圈回到自己宿舍。


    狙擊手有單獨的房間,很清靜。他把箱子往床下一塞。又悄無聲息地摸了回去,路過監控室的時候,特意跟裏麵的哥倆打個招呼。


    來到地下三層剛剛這個房間,他把一切可能露出馬腳的細節都收拾幹淨。然後光明正大地走監控區回到自己房間。拉出箱子,看著傑克死豬似的躺著,想想白天見過的那些場麵,傑克一槍秒殺一個狂獸人的戰鬥力。唐白不敢絲毫掉以輕心。要暗害這種對手,再怎麽小心也不為過。


    他把箱子打開,又給他補上一針,看他呼吸越發微弱,如同死了一樣任自己擺布。這才略微放心地躺在床上數時間。


    這一夜,剩下的三個多小時過得格外漫長。


    唐白算是體會了一把度日如年的滋味。


    直到天光放亮,外麵陸續響起腳步聲。


    唐白下床換上一身醫護服,帶上手套,拿出醫用膠帶緊緊纏住傑克的口鼻。活活將他悶死在這裏!


    前一天還無比‘風騷’的神槍手,死的悄無聲息。


    “提示:你殺死了一個輪回者,請交付他的屍體。”


    “呼!”唐白長長地鬆口氣。把箱子拎起來直接丟進儲物空間,白光一閃,箱子還在,屍體消失無蹤。


    “任務:采樣,已基本完成,仍可選擇繼續。任務獎勵離開本世界後一同結算發放。”


    唐白換回原先的一身軍裝打扮。抹殺的危機散去,他隨手往地上灑些酒,躺在床上輕鬆睡去。


    另一邊,‘美國隊長’已然從睡夢中醒來,臉色惶恐!


    他帶人闖進日下洋子他們的房間。


    雙方展開對持。


    “在基地裏搞事,你瘋了?”日下洋子平靜地看著他,眼神古井無波。


    ‘美國隊長’雙眼通紅:“我的人死了!我的兄弟——傑克!在三分鍾前,忽然斃命!”


    日下洋子愕然:“你開什麽玩笑?”她夢魔印記裏有傑克的名字,試著聯係過去,夢魔印記的反饋卻是:此編號已作廢。她不由駭然色變:“他是怎麽死的?他一個人離開基地了?該死的!他沒把我看好的人帶走吧?!”


    “難倒不是你從中作梗?!”‘美國隊長’手下的大劍士冷笑道。


    日下洋子哼一聲:“蠢貨!我殺他有什麽好處?任務都還沒完成,要殺也得先把主線過了再說!”她看一眼‘美國隊長’,問道:“你派傑克去做了什麽?”


    “明知故問!”


    “什麽明知故問,我昨晚回來就沒出去過。你是不能說還是你也不知道?”這句話很誅心。‘美國隊長’心裏也十分納悶,傑克和他最後一次聯係,說已經在拿到強化藥劑,正在使用。大概一早便能歸隊。可如今沒回來不說,居然十分突然地死掉了!


    這在防守嚴密的基地裏怎麽可能?!難倒他真的出去了?可為什麽呢?


    ......


    唐白的門被踹開的時候,他睡得正香。


    砰地一腳,木門應聲而開,他一骨碌拿起床上的步槍舉起來,一回頭發現是少校和日下洋子、‘美國隊長’他們。不由放下槍,麵色疑惑:“怎麽回事?”


    他眼神在人群中來回掃視。像是在找什麽人。


    “傑克在哪?”少校開口問。


    唐白驚訝地瞟他一眼,奇怪地回道:“不在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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