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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山頭!”唐白看著院子裏懶洋洋曬太陽的李山頭大喝一聲。


    後者一個軲轆爬起來臉帶諂笑,低頭哈腰親熱的不行:“公子爺、您來啦?”


    唐白有些納悶,這家夥見了自己怎麽表現的跟龜公似的?他不明白,而實際上,則是因為昨天給李山頭十兩銀子讓他去做事兒的緣故。


    召集鹽販子,散播謠言,找兩個婦人哭訴一番。能花幾個錢?隻有賄賂楊都頭說句話,花了一頓好飯,一兩紋銀。到最後這十兩銀子,倒有五兩半落在他自己手裏了!


    這不菲的收入,直讓他昨夜揣著銀子樂了半宿,想他起早貪黑,生死不避地販私鹽。既要瞞著城裏兄弟,又要躲著兵卒官差,辛辛苦苦一兩年才攢下十二三兩,大半還是銅錢。


    昨天辦了一件小事兒便得了五六兩銀子的好處,夜裏都沒去販私鹽,此時看到唐白來找他,自然熱情的好似狗腿子。


    “可是有事交由小人?”李山頭自覺地問。


    唐白不介意他從自己這裏撈些錢財,讓馬兒跑,總要讓馬兒吃草不是!沒人會餓著肚子幹活的。


    聽到李山頭問,他率先走進屋裏,轉身交代說:“昨天那事兒做的不錯,官府已經貼告示著人鏟除虎豹......今天、爺要你出城去,人不消多,隻要二三伴當跟著你。做過路行人打扮,去散播幾句話。”


    李山頭立刻一聽,以為和昨日裏一樣,當即拍起胸脯道:“這個俺拿手!公子爺盡管放心!”


    “鼓噪什麽!”唐白瞪他一眼,正色道:“此次和前次不同,爺要你暗暗找到某個人。不經意間把話傳進他的耳朵裏!切記不可大肆聒噪,搞得盡人皆知!”


    “這?不知公子爺要找哪一個?小人隻恐不識的!”


    “這人是登雲山下一大戶人家,喚做毛太公的,你可聽過?”


    李山頭是登雲山下地頭蛇,略想了想,問道:“可是那個家中有女婿在登州為吏的毛太公?”


    “不錯,正是此人。”


    “公子爺,此人可不好惹!他不但有親戚在登州做吏,家中更是養著好些個莊客......”


    “慌什麽!一個土財主算什麽?我又沒讓你打上門去?”唐白撇嘴一笑,眼神故作不屑。落在李山頭眼裏,端的是神秘莫測、雲淡風輕。


    “毛太公是裏正,當有上山捕捉虎豹之責,逾期交不出。破財免災不說,還會在鄉裏大失威信,爺要你盯住他家裏出門打獵的人,尋個時機,對他們說獵虎難獵,抓人容易......”


    唐白交代完這事,丟給李山頭一串錢要他速辦此事。說完要走,不料又聽李山頭求道:“不知俺家紅娘子現今可好?俺能不能見她一見?”


    唐白心裏有點慚愧,臉上發燙,抬起頭看看他這家徒四壁的房子,掩飾道:“這十天半月,你是一定要忍的。你那紅娘子是個勤快人,又有些廚藝,爺此次出門沒帶使女,多有不便,需要她伺候一二。不過你放心,月底之前,你們離城之日,爺定會送你們一封銀子。隻要你們用心做事!”說到最後,唐白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多謝公子爺!小人辦事必當盡心竭力,立刻出門,立刻去辦......”


    唐白來到大街上四處轉悠,又花出去一貫錢後。他身上隻剩下最後五兩銀子。


    怎麽能快速來錢,這是一個問題。在現代大約可以去翻翻刑法,在北宋嘛!他隻想到‘賭錢’這麽一種手段。準確地說,他打算利用自己的魔術手法去騙些錢。


    可等到他在街上逛了一圈,發現登州城似乎一個賭坊也沒有。來到一間茶樓,使銅錢賄賂過一位茶樓的小二,方才知道,大宋禁止賭博。當然,人性愛賭,禁是禁不住的。不過城裏不好幹這一檔子營生,隻城外有。


    出城沿著大路三五裏外便有一處集市,那裏背靠兩條大路,往來有地利之便。來往客商多有在此地歇腳的,頗有人氣。鬥雞、鬥狗,相撲、雜耍好頑的不少。鄉間客店、酒樓的後院也偶有賭錢的所在。


    唐白這才想起來,好像小尉遲孫新的酒店,也兼著賭場這勾當。


    出來茶樓,他有些皺眉。城外除去那些養得起莊客的地主老爺,其餘都是普通人家。去野店耍錢的能有什麽富翁?這不符合他心中的預期。


    而去賣弄魔術技巧的話,來錢恐怕太慢不說,還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這裏是牢營!你當是尋常去處?!你丈夫犯下王法!你想見、卻難了......”


    前麵拐角處忽然傳來婦人的哭泣和男人的咒罵聲。


    唐白四處一看,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樂和當差的營牢附近。轉過彎來,隻見一個模樣十分富態、挺著大肚子穿著黑衣的官吏,正在訓斥一位跌坐在地上哭泣不止的年輕婦人。她手邊還有一個食盒,像是來送飯的。


    “官清似水、吏滑如油。這小娘子有難嘍!”


    聞言轉頭,唐白看到自己身後一位老丈剛剛轉過身要走。趕忙上去請教。


    胡子半白的老頭看他像個讀書人,又虛心請教,便說了兩句。


    原來、一般情況,守牢門的不會難為送飯的家眷。往往收些好處,放他們進去。


    可今天這位包節級一反常態,專門在門口攔住不讓這女子進去,顯然是特意找麻煩。


    唐白聽完老者解釋,皺著眉又看一眼滿麵紅光的包節級,笑道:“興許是這位節級大人喝多了呢?”


    老丈卻搖搖頭,拍拍唐白的肩膀,露出一副你太年輕的表情,說道:“獄不透風!”說完,諱莫如深地走了。


    街邊哭泣的小少婦看著可憐,唐白沒有管這事兒的意思。抬腳要走,卻瞥到包節級胸口前,鼓鼓囊囊凸出來一塊兒,沉甸甸的,不知塞著什麽。


    他眼神一眯,待到這位包節級耍夠威風離開,後腳立刻跟上他。


    整整一上午,唐白都沒找到下手或者靠近的機會。因為他身邊一直帶著兩個模樣凶狠,恨不得橫著走的手下。


    下午他沒有浪費時間,回到住處鍛煉半晌。傍晚又出門來到牢營門前等。


    不過盞茶時間,又看到包節級吆五喝六地出門。


    這時候,一個小廝衝著包節級一行迎過去。唐白悄悄靠近聽他們的對話,原來這小廝的主人,一位員外宴請包節級。有事相商,在牡丹樓。


    唐白沒猶豫,腳下加速提前一步趕到牡丹樓。來到這裏才發現,這裏不單單是座酒樓,更是喝花酒的地方。


    他找到花枝招展的老鴇,甩出一兩銀子,說要見她家花魁。


    老鴇子瞟一眼這碎銀子,心理不屑,故作為難道:“這位公子爺,青青已經被張員外訂下了!您看您是不是換一位?”


    唐白眼中驚訝一閃,問道:“你說的可是張道真、張員外?”


    老鴇子心說,那位大爺一出手給了十兩。可比你這白麵書生闊綽十倍!在青樓,長得好看有什麽用?再好看能有銀子好看?隻是她麵上卻笑:“客人名諱,哪裏敢問。公子爺若是認為遇見相熟之人,自可去後麵別苑裏打聽!”


    “別苑?哪座別苑?”


    “哎呀、公子爺!本地喚做牡丹樓,自然是後麵的牡丹苑......”


    如今的包廂、別苑,和後世差不多,也是有最低消費的。比如坐在二樓包廂便至少要點一份標準酒席。四涼四熱八碟菜。而後麵別苑,標準要更高一些。


    唐白上到二樓,選了間僻靜能看到後院的房間。打開窗戶假意欣賞風景。時候不大,便看到剛剛在外麵截住包節級的那個小廝,引著包節級一人施施然來到後麵這處精巧獨立的別苑。


    兩個跟班呢?唐白打開門,環視一周,隻見嘈雜的一樓。兩位牢子連公服都沒換,便一左一右摟著姑娘走進樓梯邊的房間,看起來菜都不打算點,要直接喝葷的。


    唐白這邊也很快有人招待,一壺酒,幾個小菜剛上桌。同來的還有一群衣著花花綠綠的鶯鶯燕燕。姐兒愛俏,麵對屬性值翻倍又是坐在二樓的唐白,好幾個姐兒眼前一亮。爭著過來投懷送抱。


    “公子爺!怎麽一個人喝悶酒啊?奴家陪你喝嘛。”


    “是啊、公子爺,還是讓奴奴來伺候你......”


    “公子爺真是英俊不凡......”


    “......”


    唐白沒經過這場麵,不過好在昨天有瀉火,也見過ktv包房選人。他隨手點了身邊兩個陪坐,其他都打發走了。然後話不多說,便是上酒開喝。並且自己不太喝,主要是灌兩個女人。


    灌來灌去,大半個時辰便過去了。唐白陪著兩個半醉的風塵女子說著沒營養的話,直到夜幕降臨,萬家燈火。


    他捂著肚子找個出恭的借口,搖搖晃晃下樓,來到後院。


    後院西邊是個牲口棚,喝花酒和青樓不同,就像公主和小姐不是一回事兒,牡丹樓晚上不留人。後院有預備馬車用來送客,所以養這些拉車的牲口。


    唐白先是躲在角落換上身黑衣,而後扶著牆假借喝醉靠過去,一記掌刀把沒有防備的老馬倌兒給砍暈了。隨即把他丟到一個偏僻的角落。馬廄裏幾匹高頭大馬,油光水亮,賣相不錯。他上前把幾匹馬全都解開韁繩,牽到門口,利索地在馬廄裏放了把火,丟了一壇子油料潑在火上。便遠遠地逃開一二十步掏出搶來,連開數槍打在馬身上!


    “唏律律、唏律律......”


    子彈深深咬進肉裏,幾匹馬吃痛嘶鳴、發足狂奔起來......


    火遇油料,火勢猛漲!


    牡丹樓裏的人先是被驚馬吸引住目光,小廝、仆人紛紛想辦法去攔截。等到發現起火的時候,火勢已經熊熊燃燒起來,好在馬廄和牡丹樓不連著,應當燒不過來,客人們稍稍安心。


    而牡丹樓的雜役人員,則心急火燎地救火。沒別的,這馬廄和牡丹樓雖然不連著,但和他們住的小間平房卻是相連!這些人的家當都在住處呢!


    別苑之中伺候的幾個也忍不住告罪出來。


    唐白便趁這個時候蒙著臉,拿出刀闖進別苑。


    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麵的酒場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了,酒是色之媒。


    別苑除了中間花廳,一左一右各有一間房,中設大床。躺上三五個人不在話下。


    唐白閃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兩邊床上各有幾人在拱來拱去,女子歡笑聲與靡靡之音不絕於耳。桌上杯盤狼藉,主坐的位置旁還放著一個方方正正的黑包袱。上前打開一看,裏麵整整齊齊堆疊著二三十個大小紋銀。


    唐白咂咂嘴,看看手裏的刀,無語地把刀和包袱一起收走。悄然離開。


    結完賬,回去的路上,他還連連搖頭:這搶錢搶的,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準備計劃的沒用上啊!他原先想的是,趁亂持刀進來搶掠一番。把人綁住回到二樓繼續喝花酒。這事兒瞞不了多久,等待事發,自己是個生麵孔,官府中人必來排查,那時自己一身白衣打扮,身邊又無包裹,自然能從容脫身。


    眼下嘛!這包銀子,他們都未必能確認誰外人拿了,還是內賊偷了。


    事情到最後,無非是這個宴請包節級的員外,再回家準備一包金銀而已。包節級這個官兒,最擅長在監獄裏害人性命!出了營牢影響力有限。這員外求他辦的事兒恐怕不能見人,八成會選擇繼續破財。


    這一夜,月亮依舊明亮。


    這一夜,是登州知府責令治下各處獵戶民壯捕虎的第一夜。山林裏,一對兒兄弟貓在樹上,昏昏欲睡。


    這一夜,唐白本來打定了主意,決不要再洗腳的。


    可沒想到,回屋發現,紅娘子正在浴盆裏洗澡......


    不過好在,他還是有些定力,至少、至少沒有比昨天墮落的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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