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王大飛在一旁問。


    我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剛吃完餅幹,現在還在舔手指的左老頭。


    叫花子雖然說這世上或許有其他的辦法能夠恢複他的五感,但任誰都聽得出,這不過是一句安慰之言,他的輩分恐怕比軒轅清風都還大,如果連他都不知道,那這世上,恐怕也找不出知曉其他辦法的人。


    帶著這種遺憾,我帶著左老頭回到了茅山上。


    這裏是他成長和生活的舊地,回到這個地方,他的眼中仍舊是一片茫然,似乎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


    他回來的消息立刻傳遍了整個茅山,不多時,所有還在山上的茅山弟子全部都朝這裏聚了過來,而我卻心思沉重,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樣跟他們說左老頭目前的情況。


    “掌門!”


    王由等一眾長老們恭敬的迎了上來,對他拱手行禮,卻把他嚇得向後急退,臉上露出懼色。


    所有弟子都懵了,看著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楊小友,掌門這是怎麽了?”


    王由大長老神色凝滯,望著我,聲音有些微微的發抖。


    “換個地方說話吧。”我歎了口氣。


    七名長老麵麵相覷,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最後隻能是選擇點頭。


    來到他們平時議事的地方,關上門後,我才將左老頭如今的境況告知給了他們。


    和我之前預想的一樣,幾人聽到消息後非常痛苦,情緒激動,甚至兩名性如烈火的長老直言要集合人馬去島國尋仇,所幸王由大長老性格穩重,終於將他們攔了下來。


    他雙目通紅,悲憤的道:“掌門現在這個樣子,我比誰都難過,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找誰報仇,是先想想用什麽辦法能讓掌門盡快的恢複!”


    此言一出,眾人都沉默了。


    茅山的長老們實力不俗,可是麵對左老頭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隻能幹著急。


    我歎了口氣,目光看向窗欞之外。


    遠處,一座高塔和一處鍾樓矗立在那兒,周圍縈繞著無窮奧秘的陣法,顯得晦澀而又神秘。


    我怔了片刻,緊接著心裏猛然一突,道:“大長老,那本天書九卷現在還在藏經樓裏麵嗎?”


    王由也愣了下,隨後用力點點頭:“在!你是說……那本書上麵有讓掌門恢複的辦法?!”


    “我也不敢肯定,但這書意義非凡,也許上頭記載著其他的辦法也說不定!”


    幾名長老皆是同意我的觀點,於是,一行人立刻便朝藏經樓趕了過去。


    如願以償的找到天書九卷,翻開書麵,一陣金光閃爍之後,上方顯現的文字依舊讓人不懂,所幸茅山典籍眾多,在一眾人的共同努力下,總還是能夠將上麵的內容一點點的破譯出來。


    可是,隨著破譯的加深,大家的心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書中多次提到陰陽之極,言稱其乃天下間至強之力,大部分被確認完全無解的疾患,都需要通過這種神異的力量來恢複,可是現在,上哪裏去找陰陽之極?


    淩飛羽倒是已經達到了陰之極致,但是作為先天道體的王大飛還隻是個近乎普通人的存在,先不論能不能弄到淩飛羽的眉毛,就這陽之極致,我們就弄不到。


    這種體質世間罕見,大部分時候根本不會出現,如果真的有一個時代出現了這種體質,那必定也是獨一無二的,天下間隻此一份,想要找出另一個先天道體,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


    所以翻譯到最後,所有人最開始的激動,都化成了一盆冷水狠狠的從頭上澆下來。


    “真的沒辦法了嗎?”


    幾位長老癱坐在地上,眼中一片死灰。


    王由大長老沉默無言,他緩緩的合上天書九卷,站起身來,走到窗戶旁,打開木質的窗欞,目光盯著不遠處鎮妖塔的第九層方向,一陣出神。


    我心裏頭有點詫異,於是便走了過去,抱著試探的心態,問道:“大長老,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王由苦笑了下:“這麽多人都沒想出辦法,我又怎麽能想得到?”


    我抿了抿嘴唇,目光看著他方才所看的位置。


    鎮妖塔的第九層方向,籠罩著一片陰雲,而那裏也正好是護山大陣陣眼的位置,上次我問過左老頭,那第九層裏麵是什麽,他卻沒有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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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經親身進入過鎮妖塔,鎮妖塔的每一層都充滿了妖魔鬼怪,從第一層到第八層都是如此,第六層,鎖著九隻綠色妖氣的大妖,第七層,是六隻巔峰的紅眼僵屍,第八層是‘情獄菩薩天’慕容飛羽,而更高一處的第九層,我當時並沒有進入,並且在第八層與第九層之間,仿佛也完全沒有任何連接的通道。


    所以我一直覺得第九層,應該是獨立於鎮妖塔之外的。


    “大長老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思前想後,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王由聽見我的話,目光望著鎮妖塔,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件事曆來隻有茅山的掌門和大長老兩人才能知道,我如果說出來的話,就是違背了規矩。”


    “可是你們掌門現在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你覺得這些秘密還有守著的必要嗎?”我皺眉說道。


    看樣子他本來是想借口跳過這個話題,然而直接就被我這句話給堵得啞口無言,末了,隻得苦笑一聲,說道:“好,我告訴你。”


    他並沒有讓其他長老也聽見,隻將這件事告訴了我一個人。


    聽完後,我滿臉震驚。


    我一直奇怪著的鎮妖塔第九層,經過他的證實,裏頭的確是關了一樣了不得的東西。


    之所以說它是東西,是因為它並不屬於任何一類的生命體,如神仙妖魔鬼,可是,它卻又實實在在的擁有著自己的思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的狀態有點類似弱水中的幽冥花。


    可是與幽冥花相比起來,它的來頭還要驚人的多。


    茅山鎮妖塔的第九層,關著一道陽之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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