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鮮紅的標題和那男孩的照片,我心裏不禁突了一下,因為這個案子我其實前幾年就看過。


    2009年11月5日中午12時許,一名13歲男童匡誌均在巴南區東泉鎮雙星村高石坎的家中死亡,然而死相極為蹊蹺:死者身穿紅色的花裙子,雙手、雙腳被繩子結結實實地捆著,腳上還吊著一個大秤砣,雙手被掛在屋梁上。事件發生後,引發大眾猜測。有人認為這是靈異事件,是一位修道之人,利用茅山法術來謀害男孩。


    因為在案發現場,警方既沒有發現犯罪嫌疑人腳印,又沒有發現作案凶器,更未發現男孩身上與人搏鬥的痕跡,比如說傷痕,或者血跡,又或者搏鬥時被打翻的物品。周圍環境也頗為自然祥和,那麽紅衣男孩是怎麽用繩子把雙手捆住,並且自己吊在房梁之上呢,恐怕非人力所為。


    而且在案發的前一天,紅衣男孩的母親竟然夢見了一個看不清臉的黑衣人在自己家的門口,對著男孩母親詭異地笑了笑,之後便消失了。第二天,在外麵母親感到頗為不對勁,急忙和自己的丈夫趕回家,才發現兒子已經在房梁之上吊著,並已身亡。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警方依舊沒能找到線索,最後認定,紅衣男孩是自殺,法醫也進行了解剖,認為這是窒息死亡的案件。


    這案子是零九年發生在重慶的,想想那應該是我上初中的時候。


    我老家就住在重慶市長壽區一個叫江南鎮的小鎮上,距離案發地點巴南區也不遠,當時我正躺在床上水帖吧,手機裏忽然就刷新出了一個養小鬼的帖子來,我情不自禁點開一看,插圖就是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小男孩被掛在房梁上的照片。


    雖然那圖片挺駭人的,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但我膽子一直很大,哪怕當時是晚上,我依舊沒關它,津津有味的看著,一邊看還一邊想象事發現場的狀況,我覺得這小孩肯定不是自殺的,但也不是警察說的性窒息,因為自己是不可能把自己捆得這麽緊而且吊在房梁上的,據現場圖片看,這男孩手腳都有非常深的勒痕。


    當時帖子裏大部分討論都圍繞著養鬼這個話題,說這個男孩是被人取了魂,且施法的人集合了金木水火土五行,泳衣為水,紅衣為火,秤砣為金,橫梁為木,地為土,額頭針孔乃是分魂術,那針用屍油泡過,目的是將魂魄取得幹幹淨淨。


    總之各種各樣的言論層出不窮,可那時候的我是不信什麽鬼神之說的,對這些爭論嗤之以鼻,就把這當成一個普通的謀殺案來看了,現在回想起來,或許天真的是我。


    而且這紅衣男孩案還真有些類似養鬼的跡象,我不禁想,要是淩皓軒在就好了,那家夥可是這方麵的專家,是與不是一眼就看穿了。


    心中對此產生了濃濃的好奇,我一心想去探個明白,立刻跑到她房間門口把她門給敲開了。


    趙琳也跟我一樣住在公安局,她給我開門的時候正拿著東西在化妝,我一看就樂了,一時也忘了說事。


    “誒,你還要化妝啊?”我盯著她怪異的道。


    趙琳馬上白了我一眼,然後拿著唇彩往嘴唇上輕輕抹了兩下,之後才將唇彩放回原地,雙手拍了拍臉,看著我道:“當然,我現在也有身體,為什麽不化妝?你看我漂亮嗎?”


    我看著她自信的麵龐,由衷的說了一句:“漂亮。”


    結果這貨立馬白癡般的笑了起來,末了在我看傻逼的目光當中閉上了嘴,俏臉忽然變得有些傷感。


    我愣了一下,問她怎麽了,她搖了搖頭,顯得有些意興闌珊:“還是以前做人的時候好,現在雖然也可以像以前那樣生活,可還是有那麽多不方便,能吃的東西就隻有香,而且想死還死不了。”


    聽著她的話,我鼻子忽然一酸,隨即趕緊將那股感覺壓了下去,卻發現趙琳正望著我,神色莫名。


    她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把我盯著,正當我有些不自在的時候,她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哈哈的道:“我說,你不會要哭吧?”


    “哭泥煤……”


    我立刻瞪了她一眼,不管怎麽都不能讓她知道我的心思,要不她還不得得意上天了?


    趙琳止住了銀鈴般的笑聲,看著我道:“對了,看你剛才有事要說的樣子,怎麽不說了?”


    我一愣,隨後伸手拍了下額頭:“對,差點忘了。”


    當趙琳得知紅衣男孩的事情之後,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道:“這個案子我以前也看見過,怎麽,你想去巴南區?”


    我點點頭:“嗯,反正呆著也沒啥事。”


    於是我和趙琳就出發了,雖然我最近在修煉神行借法,不過暫時還沒什麽成效,而且大白天的我也不可能讓趙琳帶著我跑,最後幹脆直接就坐出租了,反正這兒離巴南區也不遠。


    坐著出租抵達目的所在地巴南區雙星村後,這裏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荒僻落後,公路還是泥巴鋪的,兩邊長滿雜草,周圍隻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老瓦房,路上也沒個鬼影,旁邊就是大塊的農田和土地,田裏插著碧綠的秧苗,不時傳來青蛙的鳴叫聲,有種複古的感覺。


    掃了一圈,我看到遠處的一塊地裏有個老大媽拿著鋤頭在挖土,就和趙琳一塊兒朝她走了過去。


    她聽到有人過來,抬起頭打量了我和趙琳一下,放下鋤頭,用地道的重慶話問道:“兩個娃娃啷個了?你們有啥子事邁?”


    我就是土生土長的重慶人,便用土話回答道:“娘娘,是楞個的,我想問一哈,你曉不曉得匡紀祿屋帶哪點?”


    大媽怔了一下,下一秒臉色豁然大變,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一樣:“不曉得!不曉得不曉得!你莫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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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扛起地上的鋤頭,快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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