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


    “咣當!”


    對門家的啤酒瓶被踢倒了,戴本鍾從遊離狀態下回過神來。


    ——我的“前妻”不是把汽車留給我了嗎?先看看是不是真的再說。


    戴本鍾抓起茶幾上的車鑰匙,最快速度下到樓下,摁了下車鑰匙,一輛墨綠迷你汽車很及時地給出了回應……他頓時輕鬆起來。


    ——我的全部家當不值這輛車,算計我的人,不是被門夾過就是被驢踢過。


    戴本鍾圍著車子走了三圈,看看四周無人,拉開車門,捅上鑰匙,迷你車發動了。


    ——可惜今天喝酒了,不然的話就先開到中山路上,從一路到八路打個來回再說。


    熄火後,戴本鍾在車內亂翻一通,找到了一本行駛證,打開赫然寫著他的名字。


    “真是活見鬼了,看來不是我病了,是這世界出毛病了。”


    戴本鍾嘟囔了一句,在書上他可是沒寫行駛證這檔子事。


    下車後,戴本鍾見車蓋上有幾處貓咪的爪印,用手輕輕擦幹淨了。


    ——好歹也算是有車一族了,管他娘的,禮拜一先開著這車上班再說。


    戴本鍾剛出電梯門……那個洗油煙機的女人從安全通道走了下來。


    “老板,您好!剛才忘給您找錢了。”


    “算了……”


    ——我在書上寫的是第二天又和這叫邵敏的女人偶遇,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戴本鍾這會兒已經沒了慌張,反而對接下來這場豔遇有點期盼。


    “這怎麽可以呢?”那女人翻出錢包,找了半天,就三張十元的。


    ——這情形跟自己小說裏寫得一模一樣。


    “老板,還差十元呢,我下去找開了,呆會送上來。”


    戴本鍾不再客氣,自顧進門後,把門虛掩著……


    不到十分鍾,門鈴響了,戴本鍾快速倒了杯酒,在書裏就有酒為色媒這一橋段……他的心跳一下飆到一百二十下每分鍾。


    “請進!”


    “老板,怎麽一個人喝酒呢?您老婆呢?”邵敏在戴本鍾對麵坐了下來。


    一切都按小說在演繹……戴本鍾內心一陣狂喜。


    “她在珠海上班,禮拜六才回。”


    戴本鍾用書上的對白回答道。


    “你喜歡喝這酒?我過去做過這酒的推銷,你想買的話,我可以優惠……”


    “不……謝謝了,我平常喝紅酒比較多。”


    “來,姑娘,相逢就是緣,我請你喝一杯。”


    見戴本鍾倒酒,邵敏趕緊站了起來。


    “不,老板,我要走了,不打擾您了。”邵敏站了起來。


    ——這牛仔褲勒得也太緊了吧,小丘都勒成了兩半。


    “你怕我……”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看老板不是那種人。”


    “那就喝一杯,我先幹為敬……”


    戴本鍾一口飲了一杯,把滿滿一杯酒推到邵敏前麵……


    ——都看到我裸身了,就不要害羞了嘛,哪種人啊?我就是那種人……


    看來這國酒起作用了,戴本鍾的心跳得咚咚作響,仿佛就像擂得震天響的戰鼓,難怪這酒這麽貴了,貴得有理由。他已經完全融入到書中的那個“我”。


    邵敏接過酒杯,輕輕地呡了一小口,一陣咳嗽,“我是第一次喝白酒……沒什麽酒量。”


    “你是吉北人吧?介意告訴我你的芳名嗎?”


    “是啊,我是吉北的,我叫邵敏,老板是?”


    “我也是吉北的,我叫戴本鍾,老鄉啊,有緣,有緣。”


    戴本鍾又舉起酒杯。接下去一聊,邵敏是武市的,戴本鍾是三都市的,還是一個地區的正宗老老鄉。


    “你,你確定是第一次喝白酒?你騙我……”


    邵敏的酒量不錯,二瓶見底,若無其事的樣子,戴本鍾卻連舌頭都硬了。


    “我先睡會……”


    戴本鍾滑到了地下,依稀聽到邵敏還在喝,“老板,我最後敬您一杯。”


    “乒乒乓乓”,聽上去酒瓶被壓倒了,不過沒有碎。


    戴本鍾的大腿突然變得很重,看來邵敏也倒下了,她的頭壓住了他的大腿。戴本鍾努力想睜開眼睛,想站起來,掙紮了許久,還是輸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口渴,戴本鍾醒了過來,天已經黑了。電視還開著,邵敏也還在,仔細一看,不得了,邵敏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脫掉了,跟小說裏描寫得一樣,她肩上的帶子滑了下來,春光乍泄,在電視光線的映襯下,她的身體一下白得刺眼,一會藍得神秘,一會紅得像兩個火龍果。


    “茶……”


    邵敏喊了一句。


    “你醒了。”


    戴本鍾拿過喝剩的半杯水遞了過去,不見她接,敢情是在說夢話。


    “哎,小邵,你醒醒,茶在這。”


    邵敏一翻身一揚手,差點把戴本鍾手裏的水打掉。


    “抱抱我,你抱抱我。”


    邵敏眼睛沒睜開,坐起來,掉了個頭,準確地找到“枕頭”躺在戴本鍾的大腿上,一隻手緊緊地摟住戴本鍾的腰,就像是她多年的情人一樣熟悉。


    就像男人冬天開汽車,屁股加熱到暖和後……戴本鍾隻覺體內熱血汩汩在流動,他都能聽到那聲音。


    ——小說裏描寫的還不夠生動,看來沒有生活體驗,確實寫不出好的作品來。


    戴本鍾又看了三四分鍾的電視,一批批頭上裹著猥瑣布的鬼子敢死隊被一個勇猛的中國軍人用機槍成片掃倒在塹壕前麵,照著這消滅的速度,島國的女人們就算整天躺在炕上生產也來不及,戴本鍾思緒有點飄遠了。


    “連你都不要我。”邵敏突然開口說話。


    戴本鍾想不起小說裏有沒有這一句?


    “你醒了嗎?”戴本鍾懷疑邵敏又是在說夢話。


    “唉……”


    長長一聲歎息,歎息中有一股哀怨,邵敏的手鬆開了,轉了個身,麵朝上,戴本鍾看見她的眼睛睜開了。


    ——這是什麽話嘛,什麽叫“連你也不要我”,她話裏的意思是我有多差似的,我好歹也是個……男人吧!


    戴本鍾突然清晰地想起小說裏一句話:


    “哪怕一輩子就這麽一次,我要你完完全全地記住我,當我自己回首往事的時候,我不會因為虛度這個夜晚而悔恨,也不會因為這個夜晚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死的時候,我就能夠說:這一夜,我把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已經獻給了你。”


    “不要,老板。”


    邵敏在戴本鍾順利解放她的雙腳後,卻突然扭捏起來,戴本鍾知道這時候是擊破這女人最後的一點矜持的時候了,他無恥地把嘴壓了上去……


    (此處省略百八十字)


    “這是我第一次和男朋友之外的男人做這事。”


    邵敏緩過勁來,悠悠說了一句。


    戴本鍾學著小說裏那樣嗬嗬一笑,腦子裏想的跟小說裏寫的驚人一致:女人就這樣,一方麵怪男人在乎女人第一次,自己卻一個勁地強調第一次,如第一次懷孕,第一次在野外,第一次在車裏,第一次在水裏,還有說第一次弓著腰的,媽呀,這樣的話,這女人的第一次就多了去了,還無窮無盡了……


    戴本鍾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邵敏的臉,“謝謝,謝謝你把第一次給了我。哦,你要不要洗個澡,我去放水.”


    “不了,我回去洗吧。”邵敏飛快地起身穿戴好,像是要趕時間。


    “我們還會有機會再見麵嗎?”


    戴本鍾真有點舍不得這麽漂亮的女老鄉和自己僅僅就春風一度玉門關,關裏關外風景是如此好,叫人怎麽舍得。


    “我們還是不要了吧,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


    邵敏見戴本鍾有點失望的樣子,補了一句:“有緣的話,我們還會見麵的。”


    就在邵敏關上門的一瞬間,戴本鍾突然想起忘了告訴邵敏一件事了:我也是第一次把頭埋在一個陌生女人的……不知道邵敏相信不?


    戴本鍾站在窗前,一直到華燈初上,他也不覺得肚子餓。他想了這麽久,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發生的這一切,絕不是巧合。


    ——天可憐見,上天讓我也擁有了金手指。小說寫到這,就沒有下文了,我應該再試一次才對,那我應該選擇誰作為實驗品呢……聞雯……對,就是她,這娘們在公司處處跟我作對,我要讓她意外受孕。


    戴本鍾想到這,迫不及待地坐回到電腦前,動手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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