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裏心思電轉,對麵的蒙麵人卻沒有閑著,見一拳打得羅伊吐血,頓時士氣大振,兩三步奔了過來,又是一拳揮出。


    羅伊這次當然不會蠢得再去硬接,閃身避開,卻並不反擊,反倒身子一閃,來到剛才被他打吐血的那人麵前。


    那人剛剛被羅伊一拳擊中肚子,到現在也沒恢複過來,眼見羅伊忽然來到身前,不由吃了一驚,卻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已經被羅伊從後麵抱住。


    “停下!”


    羅伊冷喝一聲,還在追趕羅伊的那人頓時停下腳步。


    看著羅伊手掌成刀,擱在同伴的脖子上,他禁不住心頭大駭。


    剛才羅伊一掌切斷兩根木棍的情形猶在眼前,他絕不懷疑羅伊有能力直接切斷同伴的脖子。


    “為什麽偷襲我?”羅伊膝蓋頂在手中人質的腰椎上,疼得他再無反抗之力,這才向另外那人沉聲問道。


    那人聽到羅伊的問題,雖然手掌顫抖,顯得內心驚惶,卻還是沒有回答。


    “真的不說麽?”羅伊右手下落,又是一拳打在人質的肚子上。


    “噗——”人質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對麵那人終於忍耐不住,怒聲道:“有種你放了他和我單挑!這樣算什麽男人?”


    “你們兩個人偷襲我就算是男人了麽?”羅伊冷笑道。


    不要說羅伊本來就沒有什麽無謂的自尊心,就算是有,這種情況下同樣是他占有道理。


    那人聽到羅伊的反問,也是一窒,好半晌才道:“不管怎麽說,你先放了他,我們有話好好說。”


    “有話好好說?”羅伊嘿嘿一笑。心想要是自己一開始就被他們兩根木棍放倒,那又怎麽會有說話的機會。“少說廢話,趕緊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偷襲我?”


    勒在手中那人脖子上的左臂加大了一把勁,頓時讓他麵紅耳赤。


    “住手!我說!”那人見同伴受苦,也不敢再強撐下去,隻得頹然答道:“我們隻是受人委托,要在這裏教訓你一頓罷了。”


    羅伊眼睛一眯,果然不出所料。


    “委托你們的是誰?”


    “這個……這是我們這行的規矩……”


    羅伊也不廢話,又是一拳下去,手中的人質再次吐出一口血。


    不過這次吐出來的血明顯少了許多,顯然是已經沒有多少血可吐。


    “不怕告訴你,我的確不敢殺了他,但是敢不敢做出別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羅伊表情淡然地道。


    眼見羅伊又準備一拳打下去,對麵那人終於忍受不住內心的驚恐,高聲喊道:“我說!委托我們的人沒告訴我們他的名字,不過看起來好像跟你是一個學……”


    “不用說了。”羅伊忽然眉毛一揚,扭頭看向小巷盡頭。“我知道是誰了。”


    說罷鬆開已經癱軟的人質,雙腳一頓,閃電般掠過小巷內接近五十米的距離,來到另一個轉角。


    轉角處本來有個人藏在那裏,正在偷偷摸摸地觀察這邊的情況,忽然見到羅伊轉頭看向這邊,立即轉身便要離開。


    誰知剛跑了沒兩步,身旁一道狂風掠過,羅伊竟然瞬間出現在他的麵前。


    看著眼前這張滿臉驚惶的麵容,羅伊露出一個了然於心的笑容。


    “托克,果然是你!”


    托克這幾天過得很不好。


    就在幾天前,他還是芬蘭學院附魔學院一年級四班的高材生,是一名在老師和同班同學們眼中都很有前途的附魔天才。


    除了那個變態拉姆·肯瑞斯之外,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同年級的任何人。


    同時,又因為他托克家族唯一繼承人的身份和來自母親的寵溺,他擁有足夠的地位和大把可以揮霍的金幣。而用這些東西,他很輕鬆地就在班級上拉攏了一批人圍在左右。


    他很清楚這些人不過就是寫狐朋狗友,就像父親大人所說的那樣“完全不可靠”。


    不過他不在乎,他要的就是被人簇擁,被人稱讚的感覺。


    事實上,幾天前再往前追溯的日子裏,他的每一天的確就是這麽過來的。


    本以為在芬蘭學院學習的這四年裏,他可以一直享受著這些,快快樂樂地過完這段時間。


    可是自從那一天,那一場比賽之後,一切都變了。


    當拉姆·肯瑞斯當著所有觀眾的麵,清清楚楚地說出“我認輸”三個字後,托克隻覺得腦袋裏仿佛響起一道霹靂。


    拉姆·肯瑞斯認輸了?這麽說……羅伊·卡特那個家夥居然贏了?


    他居然贏了!


    “既然是賭博,賭注當然要公平。我輸了,我就向你磕頭認錯,但是你輸了,你也必須向我磕頭認錯!”


    羅伊當時說的那句話在托克耳邊響起,他絲毫沒做考慮,趁著周圍觀眾們都被台上的情況吸引了目光,悄悄地離開了學院。


    這一離開,竟是連續幾天都沒敢回去。


    當時他和羅伊的打賭可是在學院食堂裏,眾目睽睽之下,有那麽多同學見證,就算他想賴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麽依照賭約,他應該向羅伊下跪磕頭道歉?


    做夢!


    一想到這個情形,托克就是一陣暴怒。


    讓高貴的自己向那個低賤的每天隻能在食堂裏撿剩菜剩飯吃的小子下跪磕頭?


    那絕不可能!


    既不能賴賬,也不能履行賭約,托克一時間想不到什麽辦法,隻得躲著羅伊不去學院。


    反正隻要不和羅伊見麵,他總不可能衝到自己家裏來比自己下跪磕頭道歉吧?


    而這件事情托克又不敢告訴家裏,不然一貫嚴厲的父親大人要是知道他居然打了這麽一個賭,並且還輸掉了,非得扒掉他一層皮不可。


    於是托克隻好每天裝著要去學院上學的樣子,其實每天離開家都在城外晃悠——在城內還怕被家裏人發現。


    如此晃了幾天後,托克忽然無意中收到了一個消息。


    羅伊·卡特被史蒂芬森學院挑中了!


    這怎麽可能!


    起初托克當然不信,羅伊在班上一直都很不顯眼,如果不是在學院大賽上讓人驚豔了幾把,隻怕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名字。


    連托克自己雖然一直自認為是附魔天才,卻也從來沒想過史蒂芬森學院,羅伊這個家夥憑什麽?


    就算他學院大賽上表現優異,也不至於誇張到會被史蒂芬森學院挑中吧?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由不得托克不信。


    經曆了起初的震驚、不甘、憤恨和嫉妒後,托克卻又是心中一喜。


    現在馬上就要到五月份了,羅伊既然被史蒂芬森學院挑中,那他肯定不久後就得去報到,也就是說他要離開芬蘭學院,離開芬蘭城,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托克第一次覺得,羅伊能夠被史蒂芬森學院挑中,實在是一件非常讓人高興的事。


    隻要他一直這麽拖著不去學院,不和羅伊見麵,等到再過一個月羅伊離開芬蘭城,這件事情就會自然了結。


    就算會有一些同學在背後指責又如何?


    他托克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指指點點了。


    抱著這個打算的托克本以為再堅持一個月就可以了,誰知道當今天他好不容易在城外熬到中午,準備進城吃飯的時候,卻發現商店街好像比平時還要熱鬧,似乎在舉辦什麽活動。


    而這個活動,似乎還有芬蘭學院參與其中。


    托克好奇地湊過去一看,遠遠地便發現了一張他這些天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腦海裏轉悠的臉。


    羅伊·卡特!


    幾乎在看到羅伊的一瞬間,托克便覺得胸腔中一股怒火熊熊燃起,轉眼就把他的雙眼都燒得通紅。


    就是這個家夥!


    就是因為他,自己這個原本在學院裏享受著同學們簇擁和老師們誇讚的天才,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笑柄。


    而他甚至還為了避開這個以前根本不放在眼裏的窮小子,不僅不能上學,還要每天都在城外那些荒涼的地方像個流浪漢一般四處遊蕩,受盡了屈辱。


    憑什麽!


    想到這裏,托克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原本想老老實實熬過這一個月時間的想法瞬間被拋棄在腦後。


    一定要讓這個小子好看!


    報複的想法剛一在托克腦中升起,他立即做出了決定,轉身離開商店街,熟門熟路地去找了兩個低級鬥士,用十個金幣的代價,布下了這個陷阱。


    托克並沒有膽大或者喪心病狂到要殺了羅伊,他隻是交代那兩個低級鬥士打斷羅伊的腿,讓他最少一個月不能起床而已。


    這樣一來,因為羅伊傷重不能上課,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重新回到學院了。


    就算有人懷疑,可有人真的敢為了這個窮小子來質疑他麽?


    誰知道當羅伊追隨而來,接下來發生的情況卻大出托克的意料。


    本以為那兩名鬥士盡管等級不高,但對付羅伊這個毫無武技的家夥必然是手到擒來,可沒想到兔起鶻落之下,轉眼間羅伊竟然打傷了其中一個,還能抓著對方用來威脅。


    眼看著羅伊就要從另外一人口中逼問出自己的名字,托克心知不妙,不敢在這裏繼續看下去,轉身便向離開。


    可是他剛一轉身,便覺得身邊一陣狂風掠過,羅伊竟然瞬間出現在他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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