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瓦那端坐在那頭龍角羽蛇頭頂,嘴角泛著若有若無的笑,將眼光有意無意地拋向隊伍前列的毒牙女王。


    在她們身後,浩浩蕩蕩的蟲群隊伍一眼望不到頭。


    所有的蟲族都沉默地前行趕路,沒有任何蟲子敢於發出聲音,都在沉默地趕路。


    新上任的毒牙女王,她的雷霆手段有目共睹的。就在大約一個行星日之前,她親手割掉了上一屆刀蟲女王的頭顱。從此之後,便再無蟲子敢於挑戰她的權威。


    而上一屆的刀蟲女王現在已經成為了她手中的戰利品,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毒牙女王將刀蟲女王的刀扇切割下來,剔除無用的肉質以後,固定在了她的羽翼上麵,成為新的攻擊武器:塗毒的刀牙。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哈瓦那的注視下進行的。某種意義上來說,完成新舊權力的交替也正是哈瓦那的意思,所以上一屆的刀蟲女王雖然勇猛而忠誠,但是由於智商限製,導致她無法成為哈瓦那最得力的助手,所以總是免不了會被遺棄。


    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這就是蟲族的生存法則,所有最好的資源都是給強者準備的。


    話說回來,哈瓦那手上把玩著上一屆刀蟲女王的頭顱,鋒利的指甲將頭顱上的肉條一絲絲剔掉,又用自己的唾液將整個頭顱都仔細清洗了一遍過後,這個頭顱已經被升華成了藝術品。看著那白瓷般閃耀著金屬光澤的頭顱,哈瓦那滿意地點了點頭。


    哈瓦那輕輕踢了踢龍角羽蛇的頭顱,示意它飛到毒牙女王的身側。


    “我親愛的毒牙女王,”哈瓦那對著毒牙女王微微頷首,“你一上台就要你來帶兵打仗,真是辛苦你了。”


    “有什麽事嗎,尊敬的哈瓦那。”毒牙女王乘坐在一頭巨型天牛蟲的身上,望著哈瓦那麵無表情地說道。


    “我是來恭喜你贏得了與刀蟲女王的‘阿珠喀哈’,這是我賜予你的一個小禮物。”說著,哈瓦那將刀蟲女王的頭顱遞給毒牙女王。


    “這是?”毒牙女王接過來,定睛一看,有些愣住了,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問道,“這難道……是刀蟲女王的頭顱?”


    “你的眼力很好,毒牙女王。”哈瓦那點了點頭,“這正是上一屆刀蟲女王的頭顱,不過現在它已經不是了,這是我賞賜給你的頭盔。”


    “頭盔?”毒牙女王有些意外。


    哈瓦那神秘一下,指了指毒牙女王的容顏,“你總不會想讓曾經那些傷害你的或者思念你的人,看到你曾經的樣子吧?”


    毒牙女王手上抓著前刀蟲女王的頭顱,久久不語。


    哈瓦那也並不多言,就這樣好整以暇地坐在龍角羽蛇的頭頂,甚至翹著二郎腿輕輕晃動她蟲衣下細長的嫩白大(河蟹)腿。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毒牙女王緩緩將頭顱拿到胸前,噴出幾股毒液在刀蟲女王的頭顱上麵,隨著毒液的慢慢侵蝕,頭骨表麵出現了彎彎扭扭的花紋,繁雜而精致,但是配上墨綠色的毒液,會讓人發自心底地感到一股寒意。


    毒牙女王翻看了一下被毒液侵蝕後的頭顱,衝哈瓦那嫣然一笑,“這樣一來,就好看多了。尊敬的哈瓦那,我不得不向你的審美提出質疑了。”


    哈瓦那不以為意,淺笑道,“這早已是屬於你的私人物品了,我親愛的毒牙女王。你有隨意處置它的權力。”


    毒牙女王將這具有特殊意義的頭盔戴上,遮住了她的整個麵部,白色的頭骨上巧妙地腐蝕出了雙眼、鼻子、耳朵與嘴的孔洞,根據毒牙女王毒液的重新打磨之後,帶上之後也相當貼合臉型,不會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那麽,我親愛的毒牙女王,你感覺怎麽樣?”


    “感覺……好極了。從未這樣好過,尊敬的哈瓦那。”


    而此時,蟲族的先遣部隊回來了。


    那隻飛在空中的羽蛇,它飛了回來,俯衝降落在毒牙女王的麵前,謙卑地匍匐在地麵上,用略顯柔和的嘶鳴聲講述它說勘查到的一切。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毒牙女王揮揮手,讓這條羽蛇歸隊修整,“辛苦你了。”


    “有什麽新鮮事?”


    “聯盟人類來了一隊人,在‘曙光’號前哨站。”毒牙女王的聲音有小許的改變,在加入了這個頭盔之後,她的講話有種很微妙的顫音。


    “是麽?看來可以把這隻倒黴的小分隊作為餐前甜點食用了。”哈瓦那放下二郎腿,從龍角羽蛇頭上站了起來,手臂一揮。


    頓時,一群體型較小、速度較快的刀蟲、狗蟲和軟甲蟲從隊列中分散了出來,加快速度衝鋒在了最前端。


    “這是你的第一場戰鬥,我親愛的毒牙女王。就以此小分隊,作為你初戰的血祭吧。”哈瓦那笑道。


    “我由衷地感謝你,尊敬的哈瓦那。”毒牙女王朝著哈瓦那微微頷首,隱藏在頭盔下的雙眼,似乎閃過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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