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颺從來不知道原來上一秒還是殺紅了眼的死對頭,在一頓bbq的加持下立刻就可以成最熟絡的朋友,再加上幾打啤酒,就可以是一起哈啤的兄弟。如果說以前他不知道,那麽在他看到李雲隆和張垣、張洺兩兄弟之後,他可以說是理解了。


    正如謝颺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會時刻考慮到被刺殺的風險,於是會隨時隨地都不忘給自己一個替身甚至是複製人去代替自己做事的。如果說他以前不知道,那麽在看到張掖完好無損地從生命艙裏麵爬出來的時候,他可以說是明白了。


    張掖的本體從生命艙裏麵爬出來,擦幹了臉上的營養液,披上袍子,“所以,現在你還在懷疑那個故事的真實性嗎?”


    “一碼歸一碼,我哪兒知道會不會是你的仇人找上門來尋仇了?”謝颺一臉的吊兒郎當,“我隻想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達讚卡加德防區。”


    “這麽著急去送死啊?”張掖神秘一笑,“你就不想知道殺我的凶手是誰?”


    “不想知道。誰知道你去哪兒欠下的風流債,會有個小姑娘死皮賴臉追著不放?依我看呐,你不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就是把人家姑娘的媽媽肚子搞大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被克隆的複製體謝颺,其性格比本體還要頑劣。縱然張掖經曆了這麽多年的打磨,心性早已不再是當年的愣頭,也被謝颺氣得半死。


    一陣僵持後,張掖拂袖而去。


    看到張掖生氣離開,謝颺鬆了口氣。一扭頭,卻發現遠處祝霜在陰影中暗中觀察。


    “偷聽別人講話是不禮貌的行為哦。”


    “這麽正大光明的聽怎麽可能算是偷聽呢?”


    “強詞奪理,女癡漢。”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試試。”祝霜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威脅性地晃了晃手上的辣椒手雷。


    “我說,好男不和女鬥。”謝颺認慫,有樣學樣地也像張掖一般離開了艙室。


    李雲隆站在門口,“我們快到了。”


    “你怎麽在這裏?”謝颺愣了,明明前一秒李雲隆還在生命艙吃肉喝酒,怎麽突然就一臉剛毅地在門外等著自己了?不對啊,李雲隆他怎麽知道謝颺在這艙室內和艦長聊天呢?


    “你怎麽在這裏?”謝颺疑惑不解地問道,“你剛才還在生命艙的啊?”


    “什麽生命艙?”李雲隆愣了,“咱們從在餐廳鬧事被抓到現在,我一直在這個艙室的門外等著你啊。”


    “怎麽會,”謝颺不相信,“剛才那個女癡漢叫了一堆防衛機器人,用辣椒手雷把你懟暈過去了,然後把你抬到生命艙進行救治的,你忘了?不是吧老大,你醒來之後還和張垣、張洺兩兄弟在裏麵吃肉喝酒來著啊,這你都記不起來了?”


    “你說什麽呢,別是還沒睡醒吧,我啥時候被辣椒手雷放倒過?你說的女癡漢軍法官明明是拿了兩隻電擊槍,然後咱們就投降了不是?”


    “等會兒!”謝颺糊塗了,“你說的為什麽和我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李雲隆有點慌神了,“你發什麽魔怔呢?咱們明明還好好兒地站在這的,你這有的沒的說些啥玩意兒啊都是!”


    謝颺不相信自己剛才經曆的這些都是假的。這也絕對不可能是被催眠了,因為這段體驗實在太過真實了,沒有這種可能。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謝颺說完立刻跑回了艙室,找到祝霜。


    “我和李雲隆剛才在船上鬧事的時候,你是拿的電擊槍還是辣椒手雷?”


    “我幹嘛要告訴你這個?”祝霜翻了翻白眼。


    謝颺快急瘋了,“快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


    “可是這對我並不重要啊。”看到謝颺著急的樣子,祝霜感覺心裏很開心,越發不想告訴謝颺真相了,“而且,我幹嘛要告訴你這個啊?”


    “手雷,是手雷,而且是辣椒手雷,對吧?”謝颺抓住祝霜的手,“快告訴我,該死的女癡漢!”


    不說還好,謝颺一著急又開始飆爛話。可是說什麽不好,非要說這麽個詞兒呢?這下好,真是捅了馬蜂窩了。


    祝霜一聽,勃然大怒,反手抓起謝颺手臂一拉一拽,伸腿再一絆,一記陰狠的過肩摔將謝颺摔在地上,半天沒能爬起來。


    “你……哎喲喲,你下手也忒狠了一點兒吧?”謝颺躺在地上疼得直呼氣,“算了,我……我不找你了。”


    謝颺抖抖索索地從地上爬起來,趁著祝霜沒注意撒腿就跑,“我頂你個肺的女癡漢!小爺不跟你玩了。”


    “敢跟老娘玩兒陰的?”祝霜氣急,拔出辣椒手雷就扔了過去。


    “小心手雷!”李雲隆大聲提醒道。


    謝颺趕緊懶驢打滾,躲開了手雷,立刻用衣袖捂住口鼻,低頭猛衝。


    手雷炸開,大量的辣椒液體和粉末在空氣中迅速飄散,謝颺使勁兒衝了煙霧範疇,卻用力過猛一頭撞在了走廊上。這下是真的被撞了個結實,謝颺感覺眼前有不少的星星在閃爍。


    雖然眼花耳鳴,但謝颺腳卻不停,他要立刻去找到艦長張掖,要問他個明白。


    “張掖,張掖,張掖……快出現吧,張掖!”謝颺一邊跑一邊念叨著。


    剛拐個彎,就和張掖差點撞個滿懷。嘿!這招還真靈啊。要不怎麽說咱們中果然不經念叨呢?說什麽來什麽,說曹操曹操到,說張掖張掖來。


    “太好了,可算是找到你了!”謝颺看到張掖,就跟看到救世主了一樣。


    “你這是在找我還是找曹操?”張掖笑道,“什麽事情這麽急?”


    “剛才,你是在和我講另一個謝颺的故事對吧?”


    “啊,這種事……到底是還是不是呢?”張掖開始賣關子了,“誰知道呢。”


    “臥槽……”謝颺感覺像是吃了一坨大便一樣,“你能不惡心人嗎?”


    “我怎麽惡心你了?”


    “我隻是想知道,剛才我是不是進入平行世界了,或者說是因為維度改變的緣故,我進入了另一個平行世界?”


    對於謝颺的這杞人憂天的設想,張掖隻悠悠吐出了兩個字作為回答。


    “扯淡。”


    “……”


    “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平行宇宙,我不好說。不過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也沒聽說過有什麽其它的人遇到過,”張掖一臉不屑地望著謝颺,“你之前的戲謔勁去哪兒了?怎麽?三言兩語的功夫就這麽容易信了別人的話,我之前給你說了那麽多為什麽你卻並不相信呢?”


    張掖的一番話,讓謝颺恍然大悟,“我靠!我就說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破事兒嘛!原來是李雲隆這孫子聯合祝霜一起騙我呢。”


    “我們說的話,你可以忘掉。但是總會有一天,你會記起來的,而且你也會後悔你忘掉的事。”張掖說完,徑直離開了。


    “少來啦~什麽我忘掉的事?要我說啊,我最後悔的,就是遇到你這件事了。”謝颺繼續玩世不恭。


    這場鬧劇的結尾,以謝颺想要訓斥李雲隆一番卻因為李雲隆脫衣服要和他摔♂跤而告終。


    此後一連數日都平淡無波瀾,偶爾謝颺遇到祝霜,倆人總是會天雷勾地火,惹起一些雞飛狗跳的麻煩事,仿佛倆人是上輩子的冤家一樣,總是看對方不順眼。


    這一天,“夢想彼方”號海船終於到達了位於讚卡加德行星帶的主城上。


    由於常年戰火的洗禮,讚卡加德行星帶上原本十分完善的植被係統已經被破壞殆盡,唯有幾個較大的人工主城的中心區域內還保留著寥寥無幾的植株。


    讚卡加德行星帶的政府職能建立在主城區內,距離前沿陣地僅僅三個星球距離,但是防禦力量十分強悍,擁有各種火力交叉的自動化防禦體係,可以抗擊十數次蟲群的聯合衝擊而不出現任何的紕漏。


    “這就是讚卡加德?”謝颺站在舷窗上,靜靜看著地麵黃沙滿地,荒山叢立的景色。


    “不,這可不是讚卡加德,這是戰爭的證明。”不知道什麽時候,張掖站在了謝颺的身邊。


    “這裏,讚卡加德,原本是一顆十分美麗的星球,它的地表擁有80%的大陸,而大陸之上全部覆蓋著茂盛的植被,由於其特殊的氣候導致每天都有降雨,所以即便處於內陸地區,那些植被依舊不會擔心會因為養分、水分的多度搶奪而幹涸而亡。”


    “看到現在的荒漠景色,的確很難再去聯想其原本的茂密植被。”謝颺若有所思地望著腳下的大陸,“為什麽這群蟲子非要不安分守己呢?為什麽一定要和我們人類過不去呢。”


    “在它們眼中,我們所的尊敬與崇拜的開拓者,其實和強盜、掠奪者並沒有什麽差異。”


    “你竟然給這群低等的、隻知道殺戮的蟲子說話?”謝颺覺得很好笑。


    “它們在這個行星帶上生活數千年了,如果沒有文明,它們怎麽進行傳承?隻不過,我們並不知道它們的文明是如何傳承的罷了。”


    “你少來了張掖,前幾天還在和我說什麽殺蟲子的功績,這才幾天的時間啊你就開始為它們洗白了,你這樣做也太畜生了吧。”


    “是非曲直,自有公論。我們之前是棋子,由不得人。我不想一輩子都做棋子,也不願意你死後的複製體也跟著做棋子!”張掖笑著對謝颺說道,臉上的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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