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森傑沒有繼續動手,而是微笑著把魏慈攙起來。


    “都是同學,鬧著玩玩就行了。”


    魏慈撐著地麵,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看向常森傑的眼神依然有幾分懼怕。


    要怪就怪常森傑之前裝的太像了,這麽能打的一個人,竟然會隨隨便便認慫。


    “那個……魏慈,幫我抻一下被子。”常森傑在魏慈床~上套好被罩,把被子兩個角交給魏慈。


    整理完床鋪,常森傑又端著水盆打了盆水,開始擦自己的桌椅。


    擦到一半常森傑,又將抹布遞給魏慈:“幫我擺一下,魏慈!”


    “哦哦……”魏慈就像個應聲蟲一樣,被常森傑指揮來指揮去。


    “魏慈!你把抹布給我!”齊賢河心中那股正義又莫名其妙的冒了出來,他覺得要對起魏慈那聲“齊哥”。


    常森傑趕緊將齊賢河手裏的抹布拿過來,“哈哈,我才來這第一天,不太熟,嘿嘿。”


    “對了,嫂子啥時候有空,我請你們倆吃頓飯,就當是賠罪了。”常森傑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算了吧,吳詩不想看見你。”齊賢河嘟囔著。


    常森傑改口邀請所有人:“那晚上大家有沒有時間?咱們宿舍聚一次吧?我請!”


    齊賢河:“我還有約,就先算了吧。”


    陳奇說:“我也有點事,你們吃吧。”


    常森傑扭頭問魏慈:“你吃!不吃?”


    魏慈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吃吧。”


    “哈哈,那好,你們去忙吧,我倆去吃。”說著常森傑就摟著魏慈肩膀,往門外走。


    剛開門,就看見一個身穿深灰色中山裝,上衣口袋插著一隻鋼筆,鼻梁上掛著一副厚重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走進他們宿舍。


    “你們宿舍人到齊了沒?”那人問道。


    陳奇問:“你是我們的老師?”


    中年男人說:“我姓張,是你們的輔導員,你們宿舍的杜參昨天晚上是不是沒回來?”


    魏慈和齊賢河兩人臉色一黑,他們都清楚昨天晚上發生了啥事,但那種詭異的事,誰都不想在講一遍,也不敢給外人講。


    陳奇這時站了出來說:“杜參昨天晚上跟他家人出去吃飯,就再也沒回來,我們也沒他電話,以為他跟家裏人在外麵住了。”


    輔導員說:“昨天,東門口發生了一場車禍,一輛渣土車,撞倒了我們學校三個學生,杜參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


    “這兩天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在校外逗留,學校查晚歸,尤其是咱們這個係。”輔導員臉色有點難看,這個學生他還沒見過,就出車禍死了,到時候家屬來鬧,肯定是他頂雷。


    “好的,我們一定注意。”陳奇似乎早有準備,但還是裝出一副悲傷的表情。


    輔導員見三人臉色,都有點萎靡,這才拿起自己老師的身份勸道:“你們也不要放在心上,隻要不在校外逗留,學校裏麵肯定是安全的。還有就是,不要亂說話,現在,人還在醫院搶救。”


    四人點點頭,輔導員的視線停留在桌子上那台筆記本電腦,欲言又止地離開宿舍,接著去查下一個寢室。


    常森傑問:“那個杜參是誰啊?我們的舍友?”


    陳奇:“我們昨天才見過麵,沒想到晚上就出了事,哎……這也太突然了,聽說場車禍現場挺慘的,還是不要亂說。”


    這話齊賢河和魏慈聽起來就是“我們不知道怎麽回事,杜參已經死了,別給別人說鬼宴的事。”


    “我估計也是,那老師沒給咱說實話。”常森傑倒是一臉輕鬆,他沒見過杜參,心裏也沒什麽負擔。


    齊賢河:“可能是怕咱們擔心吧。”


    陳奇:“估計是怕我們亂傳,開學發生這事,學校也得公關,你之前不是說有個學~姐死狀很慘麽,我都沒在新聞見過這事。”


    常森傑拉著魏慈出去吃飯,魏慈臨走的時候,還看了齊賢河一眼,臉色難看的要死。


    陳奇寬慰地笑著說:“沒事,咱們晚上回來再說!”


    待他們倆走後,齊賢河問:“杜參真的死了麽?”


    陳奇點頭說:“在鬼宴中的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但是誰殺的人,誰擔那份責,杜參是死在鬼的手上,跟我們沒有半毛錢關係。”


    陳奇提醒:“你還不去找吳詩?”


    齊賢河看了下手機,大聲叫道:“呀!我都忘了……”


    齊賢河也走了,現在宿舍裏隻剩陳奇一人,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抬頭望著天花板的吊扇和點燈,腦子像一團亂麻。


    他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經曆一切,高中那次鬼宴,他有意去接觸其他人,但沒想到,剛開始就被人賣了。


    沒有讓他走上極端,完全是因為餅幹,餅幹在他第二次鬼宴,初中時就消失了,也可以說是換了一種存在方式。在陳奇一籌莫展時,餅幹總是會冒出來,給他指引方向。


    “喵~”


    一隻黑貓跳到陳奇床~上,用爪子撫摸陳奇的額頭,就像是家長在安慰小孩一樣。


    “餅幹~你來了?”


    “你有些迷茫?”餅幹一眼就看穿了陳奇的一切。


    “我該怎麽辦?”陳奇伸手撫摸著餅幹的後頸問道。


    “去天水大學偵探社看看?”


    “可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像那些人一樣。”陳奇是指像高中遇到的那些正式賓客。


    “你要念四年書,你躲不掉的,既然已經讓人發現了你的存在,不如主動接觸。”


    “你說的對,餅幹。”陳奇想了一陣,於是答道,餅幹的身影卻早已消失不見,陳奇從床~上起來,他仿佛看見,餅幹迎著落日的餘暉,竄到宿舍樓下的草叢裏。


    陳奇確定,這就是他在初中,經曆過第二個鬼宴後,所獲得的詛咒能力。詛咒應該就是,餅幹在現實世界的消失。


    陳奇對著窗戶,招了招手,也不知道餅幹看沒看見。


    他拿好房門鑰匙,離開宿舍,沿路找同學打聽偵探社在哪?


    “學校所有的社團,都在活動中心,你去那邊就能找到他們的辦公室。”一個滿臉長著痘痘的男生給陳奇介紹道。


    陳奇問道:“那個社團怎麽樣啊?我聽學長說還不錯。”


    “你聽哪個學長說的?是不是他們偵探社的學長?那就是個坑人的社團,我當初交了三十塊錢報名費,他們就不管我們了,也不組織什麽活動。我勸你不要被騙了,報個英語社團,他們好歹還會組織一些晨讀,英語角之類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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