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眼皮狂跳。


    “什麽秦巒?”


    “一個獨眼,板寸的地球人。”領主笑著將銀色的塗裝抹去了一些。


    領主的銀色塗裝如同麵具,遮住了他整張臉。而被抹去的塗裝正好露出了他的左眼。


    沒有眼瞳和眼白的分別,整個眼球都是一片讓人心悸的黑。


    眼球本身並不是黑色。但光線在眼球附近紛紛被吸入其中,能看到的是空間本身,於是眼球的顏色在他人看來便是無窮無盡的黑。


    “你看,將軍有將軍的遺物。主神當然也有主神的饋贈。”領主指著自己的左眼“我能看到你心中的所有想法,也能看到暗港內的任何一個角落。”


    夏爾沉默不語。


    “所以…我很佩服你這份無知者無懼的勇氣。”領主獰笑著。


    “汀!”


    夏爾一直撫在地上的手終於結出了手印,一道青色的空間門瞬間開啟。


    夏爾一個翻身就躍入了空間門中。


    “哈哈哈,再見了小紫,小爺…”


    沒等夏爾說完話,正在關閉的空間門竟然被領主用紅色的時間之力硬生生撐開,一把將已經踏上地球土地的夏爾拽了回來。


    “我說過,我能洞悉你心中的所有想法。”領主看著失神的夏爾點了點腦袋“碳基生物脆弱的思維啊…”


    “這不應該。”夏爾雙手微微顫抖。


    他想要再次結手印,卻發現根本召喚不出空間門。就連感知都做不到。


    “脆弱的碳基生物…”領主不屑的哼了一聲。


    給一個生物活下去的可能,再瞬間打破這種可能,無疑是最讓他絕望的。如同被貓捉到的老鼠,永遠都隻能在貓的掌心打轉,卻跳不脫被吃掉的命運。


    領主搖了搖頭,對著夏爾的天靈蓋猛擊出一掌。


    眼看夏爾斃命在即,突然青色光芒再次閃現。一道較之之前更加穩定,青色也更加明亮的空間門就開在夏爾頭頂。


    一隻骨節明顯,血脈遒勁的老手接過了領主這一掌。


    “他媽的,問老子是誰?他想的那個老雜碎就是我。”秦巒在空間門那頭鮮血狂噴但嘴上依舊不饒人。


    不等領主再次出擊,秦巒一把拽過了已經被領主鎖定氣息無法動彈的夏爾。


    空間門瞬間消失,沒有給領主用時間之力撐開空間門的機會。


    “有意思。”領主嘴角翹了翹。


    ……


    國安局的會議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


    外星入侵,小黑匣破譯,資料整理,應該告訴聯合國什麽…


    國安局裏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作為局長的秦巒在一號基地調度對接完科技進程後也回到了國安局。


    正在給高管們開臨時會議,突然間他心頭一顫。


    他為夏爾種下了一顆記憶之種。當夏爾危機之時,隻要引動腦海中的記憶之種,無論二人身處何方都能夠實現靈魂同步。


    “秦巒是誰?”秦巒耳邊響起了夏爾靈魂中的話語。


    “我艸!這小子有危險。”秦巒緊忙冒著被發現的危險開啟了空間門,緊接著擊出一掌。


    “他媽的,問老子是誰?他想的那個老雜碎就是我。”秦巒接了領主一掌,吐的滿地鮮血。


    一口老血噴了一會議桌。


    不等警覺的眾人上前查看傷勢,秦巒一發力把夏爾給拽了出來。


    會議室裏的眾人與夏爾大眼瞪著小眼。


    “這誰啊…”


    “你們誰啊…”


    “老哥/局長?”


    秦巒摸了一把嘴角的鮮血。


    “都是自己人,就不介紹了。我就想知道是誰打的你?”秦巒看向夏爾。


    “別人都叫他領主,我也不知道他是幹啥的。算了,別找他麻煩了,他挺…”


    “誰他媽說要找他麻煩了。我想知道哪個孫子這麽猛,以後我見他繞著走。”


    “……”


    一小時後分鍾後…


    雖說世界都在麵臨著外星入侵的危機,但帝都的車輛依然擁擠的可怕。


    異常處理部的大廈在五環,國安局在三環。秦風的車在道上堵了半個多點愣是沒動彈,無奈之下,秦風隻好飛到了國安局。


    秦巒的傷勢並不是很重,隻是倉促受襲沒來得及使用能力這才受的傷。要真讓領主站出來和秦巒1v1,就算秦巒打不過領主也不至於一招就被打的滿頭包。


    看著嘴邊鮮血還未擦拭幹淨的秦巒,秦風心中一緊。


    “你沒事吧?”


    “叫爹啊混蛋。”秦巒大大咧咧的敲著桌子“小孫,出去吧,記得把門帶上。”


    孫ol點了點頭,轉身走出會議室,順手關上了門。


    屋裏隻有秦風和秦巒二人。


    “所有的線路都被我撤了,會議室變成了最原始,沒有現代化的一個破屋子。”秦巒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盒煙,自己點上一顆,將煙盒和火機甩給秦風。


    秦風不知道秦巒要幹什麽幺蛾子,但依舊接過了煙,默默點燃。


    “小風,我進入空間是逼不得已。沒能看你長大成人,我是人生為數不多遺憾中的一個。”秦巒吐出一口煙霧“剩下的遺憾大多與你母親有關,等以後有酒了再說。”


    秦風默然。


    “你很小的時候我就把你放到了孔院長那裏,讓他撫養你長大成人。”秦巒語氣有些蕭瑟“從小爹媽都不在身邊,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但如果讓我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把你寄養在老孔那裏。”


    “那張信…你看了麽?”


    秦風點了點頭。


    “我是個老混蛋,自從你母親死後我除了再幫主神打工時安排後門,其餘時間都是蹉跎生命。”秦巒猛吸了一大口煙“我不和人交流,也不會表達,信裏能寫的,說不出口。但是…”


    秦風上前兩步,熊抱住了秦巒有些瘦弱的身軀。


    “我們本是一種人。”秦風拍了拍秦巒的後背“不該是爹給兒子道歉。”


    秦巒有些無所適從,過了半天,才緩緩抱住了秦風。


    秦巒眼眶有些泛紅。


    他抬了抬頭。


    “哎,這天有點熱,催汗啊。”


    秦風再次重重拍了拍秦巒的後背。


    “爸。”


    “哎。”秦巒應了一聲。


    眼角似乎有晶瑩的液體劃過。


    或許是天太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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