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麵色陰沉。


    難道那個剛剛還侃侃而談的小子真的拋下團隊自己逃跑了?


    按理來講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因為白澤絕對是個聰明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單憑他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在這世界生存下去。


    如果秦風幾人戰死,他就算僥幸殺死一兩個新人,苟活到了第八天,最後等待他的還是負分抹殺。


    那麽,白澤呢?


    “誰看到他了?”


    老大搖了搖頭“我剛剛一直在屋子裏,殺那個小子用了不少的功夫,什麽都沒看到。”


    “十四?”


    “剛剛我一直和胖子在屋裏,也什麽都沒看到。”秦十四不知道從哪翻出了一塊抹布,仔仔細細在擦著她的錘子“也沒聽到有人說話,剛才槍聲太大了,就算是白澤說了啥估計我也沒聽到。”


    “那可真是見了鬼了,難不成這小子還躲在房子裏?”秦風頭上流下了一絲冷汗。


    如果真是白澤自己不知道抽什麽瘋躲在房子裏還好,倘若就交戰這幾十秒的功夫,白澤被人綁走那可就糟糕了。


    先不提白澤的腦子到底能給眾人多大的幫助,就說能在這幾十秒內,把一個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兼讀心者給悄無聲息的抓走,這人實力也太過恐怖了些。


    這樣的高手如果想要殺他們,怕是不用費什麽功夫。


    在空間戰場有這個手段卻不殺他們,莫非是積分太過富裕?


    但誰又會嫌自己的進化點多呢?


    秦風和學霸同時想到了那個人——何蘇!


    沉默無言,秦風想了許久,隻是默默地接過了老大遞來的繃帶為自己慢慢包紮著,心卻已經不知道飄到了哪裏。


    ……


    山頂,俯視。


    從望遠鏡中看著秦風幾人有條不紊的包紮著傷口,繼而分配武器,繼續進發,望遠鏡後娟秀的容顏無聲的笑了起來。


    “看來小秦風雖然退步了不少,但還算是個合格的戰士嘛。”何蘇收起了望遠鏡,將一杆大狙背在了背後。


    她身邊,正是無聲無息從眾人視線裏消失的白澤。


    此時的白澤看著有點淒慘,象征著文靜的眼鏡被錘爆了,鼻梁也高高蒼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好不難看。


    整個瘦弱的身軀被五花大綁著隨意扔在地上,就連嘴裏也塞著一塊髒兮兮的白布。


    何蘇看了看嗚咽的白澤,笑著蹲了下去,把他嘴裏的白布抽了出來。


    “瘋女人!你抓我就抓我!為什麽要打我!”白澤在嘴裏白布被扯掉後,因為被胖揍的緣故,呲著牙倒吸著涼氣。他搖晃著淩亂的碎發“我和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也沒對你家秦風做什麽!你不由分說就給我一頓胖揍你不覺得要給我個交代麽…呃!”


    沒等白澤把話說完,何蘇就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也不說話,隻是眯縫著眼,笑眯眯的看著白澤。


    白澤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那個,我們中間可能有什麽誤會。我不是載道老師派進來的,我之前組織了一場恐怖襲擊,我是失敗…”


    “你是失敗身死,偶然間進入鬥獸場的對吧讀心者。”何蘇笑著用小姆手指甲從白澤中耳裏摳出了一個亮銀色的金屬薄片“繼續,我想看看你還能說出什麽花樣來?”


    白澤卻是歎了口氣“我真不是載道老師派進來的,不然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麽?”


    “哦?這麽說來你現在覺得有信心戰勝我?”何蘇匕首輕輕一挑就為白澤鬆了綁“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最擅長用的武器是手槍,既然這樣我就給你一把我在空間中兌換的無限子彈手槍。給你一分鍾的機會殺了我,或者我殺了你。”


    白澤根本就沒有接槍。


    “我知道現在的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你進入鬥獸場之前就已經解開了鬆果體二階不是麽?”白澤苦笑著“你要殺我還用找這麽多理由?三秒夠你殺我十個來回的了,所以…潘多拉,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哦?潘多拉?”何蘇的眉毛挑了起來“我原本以為你會叫我無麵者,師弟。”


    白澤苦笑連連“叫什麽都不重要了吧,我隻是想知道你怎麽發現我的?”


    “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何蘇將匕首收了起來“既然你也進鬥獸場了,說明程載道那條老狗已經成功找到了進入鬥獸場的方法,不然他也不會派你這最心愛的小徒弟來以身犯險。”


    “師父…”


    “程載道自從害死我師傅開始,他就是一條老狗,別在我麵前叫他師父。”何蘇笑容依舊,但語氣卻萬分的冰冷“更何況他想謀害秦風!”


    白澤長歎了一聲不再說話,他知道,師父和師姐之間的恩怨,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的清的,他也無意做說客。


    大人物的事,就交給大人物去處理吧。


    “我的目的很簡單,我隻是想進入鬥獸場,尋找報仇的力量。除此之外,我想找到將軍的遺物。”


    “將軍的遺物?你還真是敢想。將軍的遺物已經失落快一百年了吧?要是憑你就能找回來,程載道那條老狗也不用處心積慮的把我送進鬥獸場了。”何蘇冷笑道“程載道還給了你什麽任務,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而且可以和我簽署養殖者契約,成為我的奴隸。不要想著憑你那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我,你應該知道,我之所以現在還沒殺你,就是在給你機會…最後表明你立場的機會。”


    白澤頭上的冷汗不住的滴落著。


    如果背叛程載道,無疑要被追殺到天涯海角。但是如果現在不答應何蘇的條件,自己馬上就會死。


    他雖然是何蘇的師弟,但是他絕對不會質疑何蘇的心狠手辣程度。


    尤其是他和秦風已經接觸過了,為了保護秦風,何蘇也不會留他活口。


    白澤歎了口氣,將上衣紐扣上的通訊器摘下交給了何蘇,緊接著,又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一柄隱藏極好的匕首。


    將匕首遞給何蘇,白澤轉過了身“第七節脊椎骨右側7公分有信號定位和同位素追蹤,下手盡量輕點。”


    何蘇冷哼一聲接過了匕首,根本沒測量就從白澤的右側豎脊肌內挑出了一個微型呼吸燈和同位素膠囊。


    連帶著剜下來的,還有白澤身上的一塊肉。


    白澤慘叫了一聲“你這個瘋婆娘!都告訴你輕點輕點了…你…啊!”


    不等白澤嚎完,何蘇卻是又從銘牌中拿出了一瓶高度數酒,直接倒在了白澤還在流血的傷口上。


    這下白澤卻是連哀嚎都不敢發出了,隻能強咬著牙,吭吭唧唧的忍耐著疼痛。


    “這是我替我家小秦風還給你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讓他放那個技能。放過技能會有虛弱期,但就憑你這小白臉也想殺他?做夢!”何蘇看了看臉色慘白的白澤,將酒和手槍都收回了銘牌中“我剛剛一直在用狙擊槍瞄著你的腦袋,隻要你敢對他動一下手,我就給你放個煙花。”


    何蘇說的煙花是什麽,白澤再清楚不過。


    腦袋炸的像煙花,這是這位魔女在由狙擊手轉行刺客之前最常用的形容詞。


    疼痛和後怕,讓冷汗順著白澤的腦袋一點一點滴了下來。


    “秦風現在什麽實力?”何蘇又掏出了望遠鏡觀察著秦風一行人的動向,看著幾人找到了車後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開啟鬆果體進化一階了,現在的身體素質還不知道,但是料想應該比我強至少三成。”白澤背後的抽痛已經折磨的他麵色慘白,他撕下了一條衣服,將後背的傷口包紮好後這才說到。


    “鬆果體一階,身體素質比你強三成。這樣的能力,很難活過這個世界啊。哎,看來我可能還是要出麵幫他了。”何蘇自嘲的笑了笑“我那麽畏懼那個小屁孩幹啥,不就是殺了他個朋友麽?他還能反了不成?”


    “那個…師姐,秦風他們隊裏好像有一個不錯的智囊,但是因為鬆果體自己強行進化把自己弄瞎了。你看要不要我幫助那個智囊成長一下?”白澤看到何蘇似乎心情不是很妙,小心翼翼的問道。


    “可以,去找個小隊,殺了他們的隊長。然後你自己和那個小胖子下棋去吧,布局這種東西我不喜歡。”何蘇馬靴踏在了地上,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但是你最好別傷到秦風和他身邊那幾個小朋友,不然我到時候可能會拿你泄憤。”


    “畏首畏尾,我就已經輸了。好不容易遇到個智商和我旗鼓相當的小子,我也想看看他能走到哪步。大不了我最後時候收手就是了,這樣你也能看看他們小隊的潛力,把對秦風發展有阻礙的團隊成員第一時間剔除掉不是?”白澤有些諂媚的問道。


    “別想借著機會逃跑,也別想借著機會錯殺某個程載道給你點過名的人。”何蘇卻是根本不理會白澤心中的小九九,踏出一個腳印過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剛剛踩過的地上,腳印無比清楚。


    或者說,那不是塊地——那是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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