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立體影像中,不斷有一個個光點在閃爍,有的很亮,有的很微弱。


    高亮的光點,則代表與目標高度匹配的生靈……


    “不愧是我生平製作的第一件機械作品,小白1號的功能也完全達到預期了……”


    林川暗中得意,操控著小白1號,朝著一個個高度匹配的生靈靠近。


    待到一定距離時,那光點就會縮放一樣,呈現具體影像,非常方便。


    這時,立體景象中,忽有一道奇異的光點出現,帶著淡淡的紅色。


    “嗯?這是怎麽回事……”


    林川一愣,在之前小白1號的模擬實戰中,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隨即,他操控著小白1號,朝著那個奇異的光點靠近,待到具體影像呈現,林川身軀一震,不禁呆住了。


    “喂……,林川。你真的一點都不紳士,有讓女孩子幹活的嘛。”


    另一家店的座位上,沐霜葉正擦拭著桌子,為了美食,她已經暫時拋開了潔癖。


    可是,林川卻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完全是等著吃現成的樣子,看著就來氣。


    “抱歉。不小心走神了。”


    林川回過神來,摸了摸額頭,那裏又在微微發光,雖然別人看不見,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想遮住。


    那個奇異光點,具體影像呈現後,其實並沒有出奇之處,是一個混混打扮的人,看上去實力約莫心元力四段的樣子。


    但是,通過小白1號傳遞的影像,林川竟在那人身上,看到了淡淡的血霧。


    通過遠程監控的影像,竟能看到殺氣……,這是林川沒有想到的。


    隻是,為何警備處的那些監控裝置,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難道是因為,小白1號是他親手製造的麽?


    林川略一思忖,想到這個可能,也為自身這種能力感到震驚,小白1號就等於他的另一雙眼睛。


    如果製造幾十個這樣的機械小白鼠,豈不是說,一片城區輕易就在他的監控之下?


    雙手一揮,一隻隻機械小白鼠飛竄而出,迅速奔向城鎮的一個個角落,那一幕的景象莫名的有點鬼畜……


    自己這不就成了鼠王?


    林川臉色一黑,正思緒起伏時,一大盤海鮮已經端上來了,他暫時拋開心思,一邊操控小白1號,一邊與沐霜葉享受美食。


    “對了。霜葉,你是怎麽溜出來的?沐管家把你看管的那麽緊。”林川好奇問道。


    即便收了“分手費”,平時林川與沐霜葉的相處,已經很把握分寸,但是,沐管家依然不放心,把女孩看管的死死的。


    沐霜葉之前就抱怨,下班回去後,去哪裏都不方便,隻要出門就跟著一隊保鏢,沐管家更是提前安排好一切,一點出來玩的樂趣都沒有。


    “和我關係好的那些朋友們,教我怎麽出逃,還寄了全息模擬假人,一整套的逃家工具。她們果然都是高手,我悄無聲息的就溜出來了……”


    吮著沾滿醬汁的芊芊手指,沐霜葉得意說道,繪聲繪色的說起出逃過程,好似絕地大逃亡一樣的驚險刺激。


    林川默默聽著,則是分心操控小白1號,這小東西竄上了一棟公寓,傳輸過來的立體影像中,有一個高亮光點在頂樓。


    “小白1號爪子上的吸盤效果,看來還有待改進,吸力固然是夠了。但是,移動時有輕微摩擦聲,難以瞞過高手的耳目。”


    “最好是改用那種靜音吸盤,不過,要等我的維修師認證到高級,才能登上機械師論壇去白嫖……”


    林川一心二用,對於小白1號的不足,進行著評估。


    小白1號的速度很快,片刻就竄到那棟公寓的高層,並鑽進一戶住客家裏,準備抄近路上頂樓。


    “嗯?什麽聲音……”


    這戶人家的房間裏,傳出痛苦的叫喚聲,隱隱約約的,引起了林川的注意,他覺得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這時,從小白1號傳輸過來的影像呈現,在房間裏的大床上,一對赤條條的男女在翻騰,上演貼身肉搏的戲碼,鬼哭狼嚎,那叫一個激烈。


    “尼瑪……,我的眼睛……”


    林川臉色一黑,暗罵不已,立刻調轉鏡頭,他製造小白1號,可不是來幹這種勾當的。


    況且,正在激戰的這對男女,身材走形,實在沒有任何欣賞價值。


    “趕快離開這裏,以後私闖民宅的事情,一定要慎重。”


    這般嘀咕著,林川操控小白1號,準備通過消防逃生樓梯,登上頂層。


    卻發現小白1號動不了了,似乎被什麽東西定在原地。


    “怎麽回事?出故障了!?不會吧……”


    林川一驚,輸入指令,轉動小白1號的頭部,朝後看去。


    鏡頭一轉,在小白1號的身後,赫然有一隻碩大的灰老鼠,兩眼通紅,在趴在機械小白鼠後麵聳動,吱吱得興奮叫喚著,似乎是在用鼠語問:舒f不舒f?


    雙人床上動,兩鼠床下動……


    “……”


    林川呆住,而後憤怒不已,立刻啟動小白1號的攻擊模式,那尾巴一動,如同一支短匕,刺穿了灰老鼠的身體,當場一命嗚呼。


    “該死的灰老鼠!竟然這樣玷汙我的得意之作……,這是它的第一次啊!我的小白1號不純潔了。”


    一邊操控著小白1號離開,林川暗中一邊罵著,這算是什麽事,在追捕強x犯的過程中,目睹一對男女上演活春宮,機械小白鼠又被大灰鼠玷汙了。


    嗖!


    小白1號順著消防逃生樓梯,迅速來到了頂樓,前往立體影像中閃爍的另一個高亮光點。


    “要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啊……”


    林川暗中歎息,回過神來,赫然發現麵前的食盤都空了,沐霜葉將食物打包起來,遞給一個灰頭灰臉,衣服破舊的小女孩。


    貧民窟的小家夥麽……


    看了一眼小女孩,林川判斷出來曆,這個世界的貧民窟條件沒那麽糟糕,帝國定期會有補助,也會有貴族、富豪們捐款,裏麵的人不至於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但是,想要吃飽依然不容易,許多小孩都會出來找食,或是偷竊,或是乞討,或是幹點別的事情……


    在南羅市莫賓港,林川經常遇到貧民窟的孩子,他能做的就是給一個麵包,或是幾個銅幣。


    “拿好哦,別在半路撒掉了……”沐霜葉輕聲說道。


    小女孩六七歲的年紀,說話卻有些不利索,呀呀的感謝著,一個勁的鞠躬。


    瞅著小女孩衣服上的一個個破洞,沐霜葉想了想,取出五個銀幣,想讓她回去買件新衣服。


    然而,她剛將錢掏出來,林川伸手,攔住了她。


    “來……,小家夥……”


    林川取出50銅幣,塞到小女孩手裏,後者小眼睛瞪大,連連鞠躬,領著食盒,歡快的跑開了。


    “你怎麽……”沐霜葉皺眉,眸中有著不悅和不解。


    林川看了看她,道:“你給的太多了,5個銀幣對於貧民窟的孩子來說,那可不是一筆小錢。她可能還沒到家,食物和錢都被搶了。”


    沐霜葉怔然,瞪大眼眸,說不出話來。


    塵封記憶如同一麵鏡子,在腦海中一下子碎裂開來……


    ——


    啪!


    “什麽?!你將那幾個金幣,給了一個小乞丐?”


    加長豪華懸浮車後座,一個臉型方正,氣度威嚴的老者,聽到自己的孫女邀功似的,說起不久前的善行,當場勃然大怒,狠狠給了孫女一巴掌。


    孫女呆住了,從小到大,爺爺對她雖然嚴厲,卻從未打過她,今天竟然因為她的善行,這樣動手打她。


    她明明做了一件好事……


    “壞爺爺……,你是壞人,身為貴族,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大老師說的那些腐朽黑心的貴族,就是你這樣的……”


    孫女哇哇哭嚎,控訴著老者對她的行為。


    老者抬手,想要揉一揉孫女腫起的臉頰,女孩則縮到車廂角落,哭著避開。


    “小霜葉,你終究太小了,許多事情……”


    “小家夥,你和你那圓滑的混蛋父親不同。爺爺從你身上,看到沐家祖輩的特質,善良,勇敢,有擔當,這是能夠領悟【刀盾守護處決】真諦的特質。”


    “隻是,在這個時代,擁有這樣的特質,未必是一件好事……”


    “時代變了……”


    那天後,爺爺就離開沐家,說是外出拜訪老友,再回來時,卻是一具棺槨。


    女孩看到那具棺槨時,當場哭暈過去,卻再也見不到爺爺的笑容……


    沐霜葉很後悔,為何在爺爺離世之前,會向他發那樣的小孩子脾氣。


    還有爺爺當時打她的原因,她一直不解……


    或許,是她心裏明白,卻一直不願去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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