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哭得一抽一噎的,相當的悽慘。


    厲北擎不可抑製地想到了先前的薑寧。


    他的薑寧,從來都很堅強……


    「不準哭了。」


    「我,我止不住。」


    「……」


    「你,你不用管我。」他的目光像是利劍,一把紮在心上,很痛。


    薑寧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變了。


    她沒辦法再像最開始那樣憎恨厲北擎。


    特別是這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找尋另外一個人的目光,叫她禁不住地難過了起來。


    為什麽。


    找尋誰?


    另一個薑寧嗎?


    「很,很快就好。」薑寧不安地抓著衣角,下意識咬住嘴唇,想要克製住眼淚,「不用管我……」


    「薑小姐。」一旁的厲裴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看著薑寧,聲音裏不自主地就帶上了擔憂,「你……」


    「我,我沒事的。」她也想要堅強,也要成長。眼淚還在掉,可薑寧這會兒卻是拿起了筷子,「吃完飯,我們,去醫院。」


    被小瞧了。


    軟弱到分裂出了另外一個人格。


    所有危機都掃除了,回歸之時,她居然還這麽軟弱。


    沒用。


    實在是太沒用了!


    「……」一邊吃飯,她的眼淚邊不停地往下掉。可饒是如此,厲北擎還是能感覺到她眼神的變化。


    畢竟是薑寧啊。


    「不能吃太辣的。」想藉此機會叫薑寧戒辣,厲北擎夾了青菜放進她碗裏,「吃點清淡的。」


    「哦。」一邊應著好,厲北擎很快就發現,她還一邊撥開了青菜!


    「薑寧。」厲北擎臉色頓時就沉了,「你不聽話?」


    「啊?」抬頭又對上了男人深邃如海的眼眸,薑寧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她,她居然會喜歡你。」


    「她?」


    「另,另一個薑寧啊。」小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她在日記本上記錄了,說特別特別喜歡你。」


    厲北擎的目光情不自禁深了幾分。


    隻是俊臉上依舊的麵無表情,叫人揣摩不透他此刻的想法,「你知道,自己有人格分裂?」


    「……嗯。」薑寧抓了抓頭髮,有些糾結,「從日記本上推斷出來的。」


    「那……」


    「沒辦法切換。」像是知道厲北擎要問什麽,薑寧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是在極度絕望的時候才分裂出她來的。」


    除卻性格上的差異,這個薑寧的智商也是高到可怕。


    並且,哪怕清楚自己是多重人格,她卻也鎮定得過分了。


    厲北擎定定地看著她,目光中沒了一貫的溫柔寵溺:「之前你為什麽會絕望到想自殺?」


    「我……」回想起當時的心情,薑寧心跳得有些快,「我看到了報導。」


    「被人汙衊成放蕩,很傷心?」


    「汙衊……我不會放在心上的。」莫名覺得臉頰有些熱,薑寧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著,「我是怕他,怕他也會看到那個新聞。」


    「他?」厲北擎鳳眼一眯,神情陰翳得可怕,「蘇亦寒?」


    失憶前的薑寧,果然喜歡著蘇亦寒嗎!


    「不,不是的。」薑寧忙解釋道,「我是怕小哥哥知道。我,我喜歡的是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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