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當然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五師兄看自己的那一眼有著什麽深意,事實上一直到他離開,也僅僅是看了許諾那一眼而已。


    不過五師兄的後來說的那句話,卻讓任一想到了一些東西。


    總所周知,外院弟子若想進入內院,最首要的條件便是要進入凝神境才。


    接著便是通往內院的山道上有一塊石碑,叫做引神石。其實那是一道關卡,一把鎖。


    凝神境的修為便是鑰匙。


    不過這把鑰匙是否能打開那把鎖那就說不定了,據說石碑上的銘文暗合天道,若想破解,須大徹大悟。


    天道從來都是縹緲不定的,所以這也就杜絕了有人企圖竊取前人經驗的可能。


    總之,修行之路就是這樣,捷徑是沒有的,有時候努力也不一定會成功,這並不是天真的勵誌故事,而是赤裸裸的現實。


    現在五師兄突然說要在半年後對外院的弟子進行一次測試,這就意味著五莊觀開始主動的收取內院弟子了,這不得不讓任一產生聯想。


    “難道就算是沒有進入凝神境也有進入內院的可能?”


    任一當然是想進入內院的,可是現在他的他才剛剛進入聚氣後期,而且側身的時間就在半年之後,他覺得自己的情況並不樂觀。


    不過回頭想了想,任一覺得還有另外的一種可能。


    以前若想晉升為內院弟子全憑自己的努力,隻要進入了凝神境參悟了引神石,便能進入內院。


    可是那些資質差的,或者是機緣差的,比如說嶽師兄,就會無限期的待在外院,久而久之的,外院就會聚集起這樣一批不甘心但是又找不到任何出路的人。


    五莊觀不是佛門,沒有普度眾生,接濟天下的仁慈,而且道家講究道法自然,肯定也不會破格的接受這些人。


    所以,這或許就是五莊觀企圖讓那些不死心的人放棄的手段。


    對於這種做法,任一並不反感,要知道外院像嶽師兄那樣的人還有很多,任一不知道他們心裏的想法,但是他覺得如果自己遇到同樣的情況的話,他可能需要一個放棄的機會。


    大家一都在努力,不計後果的努力,可是從來都沒有人想過放棄,通達如嶽師兄,不還是想著再堅持一年……


    ...


    ...


    五師兄在一個時辰之前就離開了,可是在院子裏打坐的大多人並沒有離去,有人在閉目參悟他剛才分享的修行之道,也有人在像任一一樣思考著他說的那句話。


    又過了半晌,任一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到底還是不適合在這樣的環境裏修行,心總是靜不下來。


    拍拍身上的塵土,他便要轉身離開。


    可是剛要邁步,卻突然聽到一聲吵鬧。


    尋聲望去,卻見嶽師兄被一人揪住了脖頸,四周還有其他人圍站成一個圈。


    看到這樣的情況,任一不由的皺起眉頭,抓住嶽師兄衣領的那人他認識,叫黃勳。


    此人是去年來到五莊觀的,好像比任一大兩歲,剛來的時候便是聚氣中期的修為,現在則是聚氣後期,在這外院的弟子中,他算的上是最強的幾人之一。


    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抓著衣領,嶽師兄自然不甘心,可是掙紮了幾下,卻沒有擺脫。


    “放開!”嶽師兄冷聲說道,他並沒有衝動到直接使用靈力。


    嶽師兄的資質可能確實不太好,但是他在外院呆了二十年,而且在五年前就進去了聚氣後期,所以麵對著黃勳,他是不害怕的,但是他並不會動手,因為同門內鬥乃是大忌。


    黃勳並沒有乖乖放開,反倒是使勁了的搖晃了幾下手臂。


    “踩了我的腳,就想這麽輕易離開?”他一臉凶相。


    “我已經道過歉了。”嶽師兄抬手抓住了他的手。


    “我要你給我擦幹淨!”黃勳把腳微微抬起。


    很顯然,他這是在故意找事,而且原因任一都能猜到。


    半年後的測試便是進入內院的機會,五師兄說過是擇優錄取。


    這一句話便讓所有人都成了對手。


    現在外院共有七十餘人,聚氣後期修為的有二十人左右,現在黃勳自然是把嶽師兄當做了自己的頭號競爭對手,所以他索性現在就直接翻臉,就算不能把嶽師兄排擠出去,也能破壞他的道心。


    不過在任一看來,這算是最低級的手段,甚至有些蠢。


    與嶽師兄也算是交情不淺,看見其他人都是冷眼旁觀並沒有出手的意思,所以任一便徑直的走了過去。


    “師祖有訓,同門內鬥者,驅逐之!”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到了黃勳的耳朵裏。


    黃勳連著他的幾個黨羽都轉頭看著任一,臉上帶著慍怒。


    其他人看見出頭的人居然是任一,也都有些驚訝,要知道任一平日的存在感很低的,而且一直都是沉默寡言,除了他那片菜園子,也沒見他對什麽事情產生過興趣,沒想到今天卻是他站了出來。


    對於黃勳和嶽師兄的矛盾,大家都是打算袖手旁觀的,一來是大多數的人也都是產生了和黃勳一樣的心思,他們巴不得這兩人動起手來,然後雙雙被趕下山去,這樣的話就少了兩個競爭對手,還有則是因為黃勳在內院有關係,大家都不想輕易得罪。


    所以此時任一突然站了出來,在大家的眼中除了愚蠢,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了。


    嶽師兄聽到任一的聲音,轉頭看了看,眼裏滿是感激,但是眉頭也皺的更緊了。


    “嗬嗬……!”黃勳突然笑了起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打架了?”


    任一依然保持著慢悠悠的語調:“事實是什麽,自然有內院的執法長老來定奪。”


    聽到任一說起執法長老,黃勳的臉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很顯然,對於任一口中的執法長老,他還是有些忌憚的。


    使勁的把嶽師兄推了出去,他便朝著任一走了過來。


    嶽師兄踉蹌了幾步便站定了,不過看到這邊的情況,他趕忙跑過來擋在了任一的身前。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他沒關係”他看著走過來的黃勳說道。


    走到近前,黃勳站定了,他並沒有看嶽師兄,而是偏頭看著任一。


    “沒想到你居然也到了聚氣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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