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咬緊牙關,用盡全力伸手揮落桌子上的一隻花瓶,“啪”的一聲,水晶花瓶在地上摔得粉碎,與此同時,唐笑竭力喊道:“有人嗎?救……救……唔……唔嗚……!”


    周院長伸手捂住唐笑的嘴,眼神陰狠地湊過去低聲道:“寶貝兒,你可別逼我對你用藥,旁邊的櫃子裏,可有不少針劑呢……”


    唐笑憤怒而絕望地瞪著他,難道……自己這次真的逃不掉了嗎?


    “笑笑,你在裏麵嗎?”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那聲音雖然有些沙啞,卻透著股讓人安心的力量。


    可是……他、他怎麽會找到她的?他不是應該躺在病床上嗎?


    唐笑來不及仔細思索,用盡全力地一揮手,再次將桌子上零零散散的物品揮落,其中包括一隻煙灰缸。


    稀裏嘩啦的一陣聲響,雖然唐笑本人未能發出聲音,但也足夠讓人知道裏麵發生了不尋常的情況。


    唐笑聽到裴遠晟的聲音,“嚴叔,把門打開。”


    旁邊似乎有醫院的人在阻撓,但裴遠晟仍顯得虛弱的聲音裏卻有種讓人不容置疑的力量,“打開。”


    周院長眯了眯眼,望著門外,他知道今天這件事看來是不成了,這女人的男朋友來了,沒有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人欺淩,但是,他有錢,他周潤華可以用錢和權擺平一切……


    這樣想著,他鎮定下來,將唐笑從桌子上抱下來放到椅子上,又動手幫她把衣服扣子扣上,甚至還不慌不忙地幫唐笑理了理頭發,如果唐笑看起來不是那麽痛苦、虛弱、蒼白,也許,真的不會有人懷疑眼前這個衣冠禽獸對她做過什麽。


    “唐小姐,你最好嘴巴閉緊一點,這樣的話,我才能給你更多錢,你說呢?”這禽獸不如的家夥仿佛料定了唐笑會要他的錢息事寧人。


    這個混賬,看樣子一定不是生手了。在這裏,有多少個無辜的女孩被他肆無忌憚的欺淩過,然後又被他的封口費打發掉了呢?


    如他所說,他有錢又有權,如老虎有了翅膀,所以他就能在這家醫院的地盤上稱王稱霸了嗎?


    唐笑正想著,門“哢”的一聲被人打開。


    “笑笑!”裴遠晟焦急的聲音傳來,她吃力地轉過頭去,隻見他坐在一張輪椅上,身上還穿著醫院的白色病號服,毫無血色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唐笑眼睛有點發酸,她努力地想笑,卻笑不出來,隻好朝他伸出一隻手,輕聲說,“我沒事……”


    折磨人的胃痛沒有剛才那麽劇烈了,雖然仍然撕裂般的痛,但經曆了剛剛那一場劫難,這點痛也變得可以忍受了。


    力量正重新一點點地回到她身上。


    裴遠晟滑動輪椅來到她身旁,握住她的那隻冰涼的小手,眼眸中透著濃濃的心疼:“對不起。”


    “不,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唐笑說。


    而另一邊,西裝革履的嚴叔不知道低聲在周院長耳邊說了什麽,他臉色複雜地看了裴遠晟一眼,隨即乖乖地跟著嚴叔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唐笑和裴遠晟兩個人,還有一地的狼藉。


    裴遠晟靠在輪椅上,十分虛弱的模樣,剛剛的緊張一定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他再怎樣強大,也是一個剛剛失血過多才從手術後的昏迷中醒過來的心髒病人。


    “你怎麽找到我的?”唐笑問。


    “我在睡夢中好像聽到了你的聲音……”裴遠晟低聲說,“所以我一直很想醒過來,好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你。”


    “其實你睡著的時候,我根本沒有說過話。”唐笑說。


    裴遠晟笑了下,那深黑的眼眸因為這一笑而流光溢彩,無比動人,“也許是你在心裏和我說話了。”


    “我說什麽了?”唐笑唇邊也綻放出一絲笑意。裴遠晟是個有趣的人,如果換成成烈,他一定不會這麽說。


    那家夥大概會說,“笑笑,你肯定說了,別想騙我”,又或者,會厚著臉皮說,“笑笑,是不是趁我睡著偷親我了?”


    想到成烈,唐笑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絲悵惘,她可以忍受他經常不在自己身邊,可是,在某些時候,她卻忍不住想,如果他不是個軍人該有多好。就像剛剛被那個周院長上下其手的時候,她多麽希望他能夠突然出現,像一位英雄一樣從天而降。


    他救過那麽多人,卻無法在自己的妻子需要時來救她。這多多少少,讓人有點難過。


    “忘了你說什麽了,”裴遠晟說,“不過醒來後看到你的手機一直在旁邊的桌子上振動,才確定你在這裏。”


    “誰打來的?”她真要感謝這通電話來得及時。


    “我不知道。”裴遠晟聲音漸漸低下去,神情有些困頓,勾唇笑了下說,“每次都麻煩你照顧我。”


    “沒事。”唐笑拉了拉有些開的衣領,那個禽獸雖然幫她整理了下,但自己現在這模樣看起來還是不甚整齊。


    唐笑不想在身為病人的裴遠晟麵前表現出自己虛弱的一麵,心裏反複告誡自己要忍住胃痛,或許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最後竟然真的不痛了。


    她鬆了口氣,蹲下身查看著裴遠晟的臉色,摸了摸他放在腿上的手指說,“是不是有點冷?”


    裴遠晟點了點頭,末了又自嘲地說道:“我是不是應該裝作硬漢,對你說我一點都不冷?”


    “不用。”唐笑笑道,“你已經是硬漢了,聽說你是為了保護曉茹才受傷的,這樣不顧自身安危地去幫助別人,不是硬漢是什麽?”


    裴遠晟笑道:“謝謝,我還是第一次得到這樣的殊榮,怎麽辦,有點受寵若驚呢。”


    “能開玩笑,看來傷口已經不疼了。”唐笑推起輪椅說,“嚴叔來接你的,對嗎?”


    “對,”裴遠晟點點頭,“順便來處理一些事情,對了,季曉茹呢?”


    唐笑推著裴遠晟朝病房走去,一麵說道:“她和那幾個小女生一起去警察局做筆錄去了,不過你放心,我有聯係成家的律師過去。”


    “還是你想得周到,要是季曉茹自己……”裴遠晟的聲音漸漸變得低不可聞,唐笑推著裴遠晟進了病房停下來,轉到他身前一看,隻見他垂著頭睡著了。


    剛剛動完手術的人精神差一點也很正常,更何況,裴遠晟比原定的醒過來的時間還要早一些。


    單憑唐笑一己之力是無法把裴遠晟弄到病床上去的,她隻好小心地把裴遠晟推到床邊,然後將床上的薄被拉下來一點,覆蓋在他的身上。


    裴遠晟的姿勢看起來不太舒服,於是唐笑極其輕柔地扶著裴遠晟的後頸,讓他仰靠在墊了一隻靠墊的椅背上。


    看著裴遠晟睡得人事不省的模樣,倒和平日大相徑庭,顯得年輕許多,尤其是發絲淩亂,垂下來微微遮住眉毛,看起來好像一位漫畫中的美少年一樣。


    唐笑禁不住動手幫裴遠晟整理了一下頭發,手指無意間擦過他濃長秀雅的眉毛,裴遠晟豁然睜開眼睛,有些懵懂道:“笑笑……你在幹什麽?”


    唐笑正打算說話,突然聽見門口傳來“哢”的一聲輕響,什麽聲音?


    她回過頭,隻見虛掩的門開了一條小縫,正好一陣風從走廊上吹進來,裴遠晟禁不住掩唇咳嗽了幾聲。


    “沒事吧?”唐笑忽略掉心底那股莫名的不安,幫裴遠晟把身上的被子攏了攏,裴遠晟還有點昏沉的樣子,竭力打起精神笑道:“沒事。”


    “嚴叔怎麽還沒回來?唐笑問。


    “過了多久了?”裴遠晟眼神迷蒙地問。


    唐笑想了想,說:“也還好,大概十多分鍾吧。”


    “應該快了。”裴遠晟眯了下眼睛,神情中透出一閃而過的狠厲。


    唐笑刹那間明白了嚴叔去做什麽,她不知道嚴叔會怎麽對付那個周院長,但以裴遠晟的為人……得罪他的恐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謝謝你。”唐笑望著裴遠晟說。


    裴遠晟伸出手,輕輕放在唐笑的頭上,濃黑的眼眸中流淌著溪水般輕輕淺淺的溫柔,“你又忘了,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嗯?”唐笑眨了眨眼睛,從裴遠晟的角度看過去,蹲在他麵前的唐笑像個小小的女孩,滿臉的稚氣,讓人隻好好好地寵愛她,不讓她受到哪怕一絲的委屈,即便她說要天上的星星海底的寶石,也要傾盡全力地找來,再若無其事地拿到她麵前。


    他笑了笑,又像是在歎息一般輕道:“果然還是忘記了麽。”


    唐笑還想再問,門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扣扣”兩聲敲門聲。


    “請進。”裴遠晟淡聲說。


    西裝革履發絲整齊的嚴叔走進來,看了眼唐笑,點頭示意了一下,朝裴遠晟道:“少爺,都處理好了。”


    “好。”裴遠晟點點頭,看向唐笑,“餓不餓?”


    唐笑確實餓了,因此也不推辭,直接點點頭:“嗯。”


    裴遠晟說:“季曉茹那邊也快了吧?”


    唐笑正打算打電話給季曉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搶先震動了起來。


    唐笑接起來一看,是成家那位律師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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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大家更喜歡成烈還是裴遠晟呢?劇透一下,作為重要的男二號,後麵裴遠晟的戲份很重哦~


    ps如果大家不喜歡裴遠晟的話,麻煩在評論中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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