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手一招,將天德和大長老的儲物袋收了,冷冰冰站在當地,望著心劍。


    “很好,果然身負絕技,看來煉雲山秘籍就在你身上了。不要以為我們沒有準備,知道你陣道厲害,更有神秘功法擾人神識,我這是忘劍老祖親自拿出來的九龍困殺陣,莫說你一個築基修士,哪怕是元嬰,一時半刻也走不出去,看你能橫到幾時?”心劍嘴中說著,手一擺,聖劍門弟子個個手持法劍,圍將上來。


    適才天德和大長老被殺,他們可以無動於衷,畢竟是兩個外人,而心劍掌門下令,個個都要上前拚命。


    九龍困殺陣,內有九龍之力,外有連環陣眼,飄忽不定,一般陣道高手也要花費一兩個時辰才能解開,何況若塵要和幾十名修士大戰,根本無暇解開陣法逃脫,心劍很是放心,此番若塵還能有什麽辦法脫身?秘籍就要到手了。


    漫天法寶下雨一般朝若塵攻擊而至,他揮舞斷道槍抵擋,神識摧發到極致,硬生生在身前形成一堵無形之牆,抵住各件法寶的攻擊,另一方麵,若塵還要留心九龍困殺陣的流動陣眼,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吸入九陣之一,引發其餘八陣合力攻擊,那時可就萬劫不複了。


    此戰是若塵最凶險的一戰,以前都是舉重若輕的擊殺敵手,卻沒如現在這樣步步驚心,雖然殺了幾個煉氣弟子,於大勢幫助不多,他神識抵擋攻擊,難以再分出殺敵,眼看就要抵擋不住了。


    “跟我來,走西北角。”耳畔傳來甄有道的傳音,若塵心中一喜,不加多想,神識一引,攻擊法寶紛紛落空,等他們調整好方位再行攻擊時,他身形已隨著甄有道向西北角激射而出。


    九龍困殺陣有十個陣眼,一個總陣眼,九個分陣眼,總陣眼令牌在心劍手中,九個分陣眼令牌在甄有道和其餘八個弟子手中。心劍千算萬算,卻算不到左心棠會幫助若塵逃出,總陣眼令牌匆忙之間來不及調動,眼看著左心棠手中令牌一劃,和若塵的身形在陣中消失了。


    “左心棠,你這個混蛋,居然敢叛變宗門。”心劍氣急敗壞的一吼,三綹長髯極速擺動,就要往外追擊。


    “來而不往非禮也,嚐嚐小爺的陣法。”若塵脫了困,順手拿過甄有道的九龍困殺陣令牌,其餘九枚令牌的動靜頓時了然於胸,於陣法精髓之處也有所感悟。他掏出一個當初進密境前準備的殺陣陣盤,順著陣眼扔進了九龍困殺陣,頓時攻防轉換,九龍困殺陣內的眾人反倒成了被若塵的陣盤攻擊之人。


    若塵隱藏在甄有道手中令牌的陣眼中,隨著陣法流轉不停的變換位置,就在陣內眾人手忙腳亂之際,閃電出手,將另外九枚令牌一一奪在手中,這九龍困殺陣倒成了若塵的囊中之物。


    若塵收了九龍困殺陣陣盤,對被困在自己陣中的心劍說道:“心劍掌門,若塵本就不是聖劍門弟子,有勞您送上陣盤,實在是感激不盡,我這困殺陣陣盤,就當回禮給你了。告辭告辭。”說完和甄有道一起踏上飛劍,出了煉雲山,奔守望國方向而去。


    陣法不是心劍的強項,麵對若塵的困殺,一眾人束手無策,唯有集合了蠻力對著陣法一處拚命轟擊,待他們終於破了陣時,若塵早已走得無影無蹤了。心劍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總算親自領教了若塵的狡猾古怪。最讓他氣惱的是左心棠居然敢叛宗助敵,待抓住了他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折磨半年才能解心頭之恨。


    在勇成國和守望國交界處,若塵和甄有道按下身形,落在地麵。甄有道奪舍左心棠時,已經是煉氣圓滿修為,甄有道靈石靈髓充足,化神之心,區區築基自然不在話下,此時已經接近築基中期修為,修為進境一日千裏。


    解救了若塵,甄有道就想回去失靈之地下陣法中去安心修煉,不再跟若塵一起了,若塵與甄有道相交,關鍵時刻蒙他解救,自然由他自己選擇,兩人留下傳訊令牌後,分成兩個方向,揮手告別。


    若塵心中惦記苑芷三人的安危,一刻不做停留,也隻比苑芷三人晚一個時辰進入皇宮宅院之內。


    苑芷是來過這裏的,一眾侍應還記得這個小姑娘仙姑,見她帶著父母過來,如見到國主一般恭敬,茶水糕點不停的送進客廳,把苑芷哄的心中有些放鬆,可畢竟擔心若塵情況,又幫不上若塵的忙,心中十分的鬱悶,自己喜歡的細巧宮點也無心品嚐。


    侍應等人被苑芷吩咐退下了,天和三人坐在客廳內,勉強自己平心靜氣,等待若塵消息,一等就是一個時辰過去了,苑芷的心如螞蟻掉進油鍋裏,煩躁的很,生怕若塵有個閃失,到時自己該怎麽辦呢?


    幾聲輕微的敲門聲傳來,苑芷強忍著不耐煩打開門,嘴裏說道:“不是說不用前來伺候了嘛。。。。。。若塵哥哥,你總算來了。”說著不顧一切的撲進若塵懷裏,流下幾串眼淚來。又心想自己舉動不妥,連忙起身離開他懷抱,卻被他抓住了手掌,兩個人再也不願分開,牽手走進客廳。


    天和聽到了動靜,起身對若塵說道:“若塵,你回來了,煉雲山怎麽樣了?你一切都好吧?”


    若塵笑嗬嗬的將煉雲山所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們三人,聽得他們一陣陣的心驚又慶幸。


    “師尊,不知道您接下來有什麽打算?”若塵開口問天和,他一個築基修士,總不能就在皇城中長久居住下來吧?是另尋門派?還是做個散修?總要有個想法。


    “我和你蘇師母,還有苑芷商量過了,我的性格不適合修煉一途,心思太過龐雜,不能沉心修煉,白白糟蹋了我的資質。我築基多年,修為沒有進步,恐怕此生也就如此了。我想帶著你蘇師母找一個偏僻寧靜之所,養花釣魚,遠離世俗紛爭,享受下隱士生活。”天和握著蘇師母的手,兩個人心境相通,眼神中充滿愛意。若塵看得出他們心意已決,決意離開修士生活了。


    那苑芷呢?難不成也跟著天和過世外桃源的生活?自己可不能就此跟苑芷陪伴在天和身邊啊,還要回去地球接青茵和若菲呢。


    仿佛明白若塵此刻心裏的想法,蘇師母上前柔聲說道:“苑芷性子頑劣,跟著我夫妻,隻怕要悶壞了她,你若不嫌棄,就讓苑芷跟著你好了,隻是要累你照顧,心中過意不去。”苑芷早羞紅了臉,雖然父母早先跟她商量了此事,她也低頭默許了,可母親當著若塵的麵說出來,讓自己和若塵結成道侶的意思明白無誤,苑芷又是高興,又是哀傷和父母分離,低頭在一邊不作聲。


    若塵心中大喜,修道之人沒有那麽多繁文縟節,蘇師母這麽說,那就是將苑芷許給自己了,不過總要等接到青茵之後,經她允許,自己才能和苑芷真正在一起。


    當下四個人坐在客廳之中,商量著日後的安排。聽天和和蘇師母也沒有具體的地方可去,竟是要出去後隨意尋找一處地方,若塵忽然想起張叔說過的君子國甲秀村,也不知張叔和小丘現在如何?此時天色還在傍晚,若塵說了一聲出去有事,就急匆匆的出門找張叔去了。


    不用多少時間,若塵已經來到小丘和張叔的宅院之內,隔窗一望,隻見飯廳之內陳設一桌酒菜,張叔,小丘,還有小丘的老婆,連著幾個宅院的管事,有頭臉的丫環,圍坐在一起吃晚飯。


    若塵咳嗽一聲,敲敲門道:“故人來訪,不知張員外可歡迎不速之客啊?”推門走了進去。


    小丘抬頭見是若塵進來,推開身前碗筷,急忙從座位上站起,幾步迎到若塵身前,抱著若塵說道:“柳大哥,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呢。”兩個人抱著互相拍打了幾下,這才分開來,互相望著哈哈大笑。


    張叔也來到若塵身前,抓著若塵的手臂說道:“柳兄弟,你這一向不見,不知一切可好啊?”若塵眼中泛著淚花道:“都好都好,順利得很,這次路過西狩城,順便來看看張叔您,還有小丘兄弟。”


    小丘的老婆聽說過若塵,聽他們叔叔兄弟亂了輩分的亂叫,心中覺得好笑,麵上又不敢帶出來,待三個人見過了,這才上前納了個萬福,口中說道:“賤妾見過柳仙人。”


    若塵虛抬一下,兩下見過了禮,若塵拿出三顆補氣丹來,那還是他第一次煉丹所得,一直放在身邊沒有用處,這下當作了給張叔三人的見麵禮。補氣丹對於修士來說平常的很,但對於凡人來說,那是強身健體,祛除百病,延年益壽的仙丹了。


    三個人當著若塵的麵將補氣丹服了,眼見的氣色好了很多。小丘知道若塵不喜人多眼雜,吩咐另在書房擺幾個小菜,上幾壺美酒,這才和張叔一起陪著若塵去到書房敘話。


    俗話說居易氣養移體,這幾年的富家翁生活,小丘舉手投足已經帶著濃濃的頤指氣使風格,和人說話帶出了一股不自覺的吩咐口吻,不過若塵理解他,沒有任何不快。張叔苦盡甘來,在家享福,眉眼間卻有一絲的無奈神情,盡被若塵看在眼中。


    若塵已經很久沒品嚐凡間飯菜美酒了,今晚陪張叔和小丘,舉杯伸箸十分自然,就和當初在山村鐵匠鋪之時一樣,張叔眉眼間唏噓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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