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橙階的修為,蔣子文自然能夠看出牧徑路也隻有橙階。拜牧徑路為師,並不是蔣子文傻,也不是蔣子文因為張邱和牧徑路的情誼。而是在蔣子文看來,牧徑路並不簡單。


    帝門少主劉真是什麽人?在九州之上完全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之人。牧徑路得罪了劉真不說,還能從劉真殺手下逃走,牧徑路肯定有過人之處。


    再說蔣子文的養父張邱。雖然張邱是一個混在軍伍下曾十數年,都還不能突破的螻蟻,但是張邱的眼光卻獨道異常。張邱是一個極為忠於倫理的人,隻要認定的事情,從來不會放棄。


    對於人,也是如此。張邱即便修為再低,以張邱的脾性,必定會得到一些將領的賞識,收為心腹。可是十數年,張邱在涼州國軍中沒有忠於任何人。


    一個原因自然是考慮要返回巫鹹國,照顧自己的樣子;二來,那肯定是張邱在軍中沒有尋到自己覺得值得跟隨的人。


    兩年之前,張邱便寫信給蔣子文,已經退伍打算立刻返鄉。可是接到信件不久,張邱的生命符石便碎了。以張邱謹慎的性格,自然是碰見了比戰爭還要棘手的事情。


    如今張邱的骨灰和那條張邱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的項鏈都出現在了牧徑路的手中,蔣子文就明白,眼前這個與自己念及相仿的少年,就是自己父親打算追隨的人。


    對於自己父親張邱的選擇,蔣子文從來都是深信不疑。雖然蔣子文現在還沒有看出來,牧徑路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蔣子文的修為乃是橙階初期,也不算太差,畢竟蔣子文如今也隻有二十出頭。何況蔣子文並沒有什麽穩固的靠山,能夠給蔣子文提供源源不斷的靈石、靈藥。


    蔣子文修煉至今,都是張邱在軍中將立功之後獲得的獎勵遣人送回來的,這點資源,蔣子文都能硬生生的突破道橙階,想來蔣子文的資質肯定也是不凡。


    至於功法,蔣子文修煉的,乃是張邱偷偷遣人送回來的軍中通用心法。不僅僅是梁州國內,其他州國,一樣也有將士將心法送回家中給家人修煉的事情。不過反正是最初級的修煉心法,對於州國來說,影響不大。


    反倒是因為這件事情,倒是讓各州國發現了不少的好苗子。


    牧徑路將劍閣築基心法交給蔣子文,大概講解之後,便讓蔣子文自己去悟。對於劍閣弟子來說,築基功法都是一模一樣的,最後修煉出來的劍訣卻不一樣,牧徑路可不想自己摻和太多,限製了蔣子文的天賦。


    讓蔣子文稍微搞清楚築基心法之後,牧徑路就帶著蔣子文和範無救兄弟,返回了巫鹹國之中,打算稍作休整之後,朝南麵而去。


    仍舊是之前那個酒樓的二樓,牧徑路等人吃食早飯之後,打算離開巫鹹國。隻是旁桌傳來的談話,讓牧徑路暫時打消了立馬離開的打算。


    “嘿,老二。帝門劉真已經在巫鹹國駐留兩天了,帝門又


    要打算做什麽?”


    “我怎麽知道。”一身青袍的男子不滿的哼道:“反正帝門出現的地方,都沒有什麽好事發生。”


    “老二,你作死?”一旁的道人,伸手將青袍男子的嘴巴給捂得死死的,狠狠的瞪著胡言亂語的老二。


    帝門?劉真?牧徑路眉頭微皺,然後想了想,詭異的翹起了嘴角。


    “聽聞巫鹹國內盛產藥材,來都來了,我們還是看看。”牧徑路輕笑著,“你們慢慢吃,不急。”


    牧徑路驀然變得淡定下來,沒有死命催他們快點,讓一行人愕然。隻是一旁的蔣子文雙手微微發抖,眼神漸漸變得赤紅起來。


    那個奇怪的老頭仍舊一副淡然的模樣,輕笑的看了看牧徑路,似乎非常滿意現在混吃的生活。謝必安和範無救相視看了一眼,然後重重點頭,似乎決定了什麽一樣。


    鍾離權就顯得沒心沒肺多了,在一旁海吃湖喝,好不快哉。


    “咦?你們看對麵‘禦珍閣’,帝門的人!”


    一聲驚呼,引起了牧徑路等人的注意。剛好坐在窗前的牧徑路微微偏了偏頭,看向了酒館對麵的‘禦珍閣’,然後眼色變得陰厲無比,抓在木桌之上的右手突然發力,砰一聲悶響,將木桌的一角給抓得粉碎。


    眾人感覺到了牧徑路的異樣,紛紛將頭探了出去。當蔣子文看見了帝門的一行人之後,雙眼緊密,死死的盯著領頭的那個黑袍青年,將男子的背影刻畫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鍾離權含著一口的麵條,震驚的的看著牧徑路的右手。


    娘的,聽聞這可是巫山特有的鐵木啊。雖然沒有多大用,但是這鐵木的硬度可是一般黃階體修都打不破的。不想牧徑路隻體內靈力沒有絲毫波動,居然硬生生將鐵木給捏成了粉末。


    鍾離權含著麵條愣愣的看著牧徑路,然後伸出雙手抓住自己麵前的桌子,狠狠捏了幾下桌子,似乎在確認這個桌子是不是傳言之中用鐵木鑄造的。


    嗯?!真這麽硬?鍾離權微微一愣,不信邪的運轉起了體內的靈力,再次使勁。仍舊沒有絲毫破損的跡象。


    啪的一聲,鍾離權口中的麵條被咬斷了,全部落在了桌麵之上。


    “兄台,你這個是不是惡心了點?”範無救一臉嫌棄的看向鍾離權,還忍不住坐得離鍾離權遠了點。鍾離權驚醒過來,有些尷尬的猛咳兩聲,沒有說話。


    呼...牧徑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將自己心中那股想要殺了劉真的衝動給壓下來,然後輕笑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牧徑路似乎說來並不是給自己聽的,而是說給蔣子文的。“不過暫時報不了仇,給仇人填些堵還是可以的。”


    “謝大哥,勞煩你去問問酒館老板。這個‘禦珍閣’是幹什麽的,還有打聽打聽劉真這次來巫鹹國是幹嘛的。”


    謝必安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碗筷,翻


    身下樓而去。


    “小甫啊,前幾日牧道友說的三十六計你還沒有搞清楚?”李小白的聲音突然傳進了牧徑路的耳朵。牧徑路轉過頭看向樓梯口,果不其然,李小白帶著那日的那個青年上來了。


    “咦?牧道友!”李小白一眼就發現了牧徑路,興奮的來到牧徑路麵前。“你那三十六計確實霸道,我回去試了試,家裏的侍女瞬間就臣服於我了。”


    牧徑路聞言一愣,一臉懵逼的看著李小白。


    ‘泡妞三十六計’可是需要時間的好不好,這才兩天,你就搞定了?牧徑路疑惑的開口問道:“不知李道友用的哪一計?”


    “釜底抽薪!”李小白臉色非常興奮,一副自來熱的模樣,來到牧徑路的對麵,將鍾離權給擠了下開去,“我的貼身侍女,跟了我十來年了,就是不依。昨天晚上,我心頭發狠,幹脆來個釜底抽薪,霸王硬上弓,今早起來,嘿嘿...”


    噗!剛剛打算飲酒的牧徑路,猛的一口噴了出來,灑了李小白一臉。李小白沒有在意,隨意抹去臉上的酒水,繼續興奮道:“牧道友也震驚?你不知道,盡早起來,我拿貼身侍女對幾乎唯命是從,聽話的不得了。嘎嘎。”


    牧徑路大瞪著雙眼看著李小白,一臉看傻子的模樣看著李小白。為了證實李小白的話,牧徑路還將目光投向了李小白身後的青年,青年無語的點點頭。


    “見過牧道友。”青年對著牧徑路拱了拱手,客氣道:“還請牧道友見諒,前幾日聽牧道友教授太過認真,忘了自我介紹了。”


    “我叫杜小甫,與李小白同門。”杜小甫說罷,李小白站起身來,一把摟住杜小甫,自得的對著牧徑路說道:“我倆自小一塊長大,和親兄弟無異。”


    “嗯,我懂!好基友,一輩子。”牧徑路愕然的點點頭,還沒有從李小白的那個‘釜底抽薪’之中回過神來。


    “好基友?一輩子?”李小白一臉發懵的看著牧徑路,不解其意。牧徑路輕咳兩聲,隨意道:“在下老家的方言,意思是一輩子好兄弟。”


    “嗯,那是自然。”李小白得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坐下來,“牧道友,在下對於你那個三十六計佩服得緊,日後還請牧道友多指教指教。”


    被擠得不舒坦的鍾離權黑著臉看著李小白,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


    “指教不敢當。”牧徑路嘴角微抽的拱手客氣,然後眉頭一挑,低聲問道:“對了,李道友,在下對對麵那棟‘禦珍閣’有些好奇,不知李道友可知詳情?”


    “嗬嗬,牧道友這可就問對人了。”李小白一副我才見過世麵的模樣說道:“‘禦珍閣’乃是九州之上,最出名的酒樓。檔次之高,一般修士都進不得。能夠進入‘禦珍閣’的,莫不是九州修士大能或者各派精英。”


    “別看‘禦珍閣’表麵上牛氣,牧兄弟可知私底下,‘禦珍閣’幹什麽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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