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可能沒發現,不僅僅是‘陰陽神庭’,就連靠近神庭穴的識海,似乎也在不停吸收這小子體內的靈力。”


    劍惑聞言,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這跟我當閣主完全一個意思嘛,收支都大,扶不住啊。”


    劍惑說罷,臉拉的老長,轉過頭不想再看劍惑那欠揍的表情。


    “那怎麽辦?”


    “沒事,以後讓這小子多去靈氣濃鬱的地方。”劍惑又詭笑著指了指牧徑路的手指,沒心沒肺的說道:“黃長老說了,這小子富有得很。他那戒指裏,不知道有多少靈石。”


    劍仁鄙視的看了眼劍惑,然後轉過頭,一副貪婪的模樣看向牧徑路手指上的戒指,嘴角都流出了哈喇子。


    “師父,師伯,你們在幹嘛?”牧徑路等得是在無聊,便從識海中退了出來。剛一睜開眼睛,便瞧見劍惑和劍仁那猥瑣的麵容,把牧徑路嚇了一跳。


    滋溜一聲,劍仁飛快吸回了哈喇子,然後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一臉正色說道:“徒兒,你那‘陰陽神庭’沒有問題,反倒好處不少。倒是你五藏中的‘佛氣’有些棘手。”


    “沒問題?不可能吧。”牧徑路完全不行劍仁的說辭,“我感覺這玩意好像在吸我的靈力。”


    “吸就讓它吸吧,吸多了反而更好。”


    嗯?我靠,你的意思是吸吸更健康?玩我呢。牧徑路無語吐槽著。吐槽歸吐槽,劍仁說沒有害處那確實應該沒有害處,至於到底什麽問題,牧徑路也不想問了。


    牧徑路知道,給他的回複肯定是:問那麽多幹嘛,以後你就知道了。為師給你說了多少遍了,修煉要循序漸進,不能好高騖遠...


    三人默契的的對‘陰陽神庭’避而不談,將注意力轉到了牧徑路體內的‘佛氣’上來了。


    “師侄,你之前說佛宗那個榆木小和尚去找過你?”


    “是啊。”牧徑路點點頭,“雖然不是什麽好事,不過也辛虧他把我轟到了詭窟之中,才得到了五行木之至寶‘聖木曼兌’。”


    “嗬嗬,西方哪些禿驢,一個個的都是佛貌岸然。大陸上一有事就躲起來,太平的時候就教唆弟子衝進九州大陸之上,毀我九州生靈信仰,果真歹毒得緊。”


    劍仁一臉鄙視的說著,眼底還有一絲怒氣。


    “不過那幾個老禿驢沒有參加太多事端,修為高得嚇人。我們劍閣如今恐怕還不是他們的對手。”劍惑皺著眉頭接過話說道:“想要解決師侄體內‘佛氣’的問題,倒是有些麻煩了。”


    “嗯,確實是。”劍仁凝重的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朝劍惑招了招手,沉聲道:“走,師兄,我們去想想辦法。”


    “嗯,走,想辦法。”


    就這樣,在牧徑路愕然的目光之下,劍仁和劍惑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劍閣斬天殿的偏殿,幾步就消失在了牧徑路的眼前。


    臥槽,這兩個賤貨到底什麽意思?就這麽走了?說道的解決修煉問題呢?‘陰陽神庭’說沒事就算了,這個‘佛氣’到底怎麽解決啊。


    暫時處理了修煉的問題之後,呃,算是處理了吧,牧徑路走出斬天殿,居然不知道往哪走了。牧徑路接觸修煉以來,似乎從來沒有認真打坐過,一直都在不停趕路、逃命和打架的路上。突然閑下來,牧徑路居然沒有了方向感。


    雖然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還多,比如還要深入魘獄救姬妖,比如還要外出為劍閣尋覓弟子,比如尋找自己那暫時不知生死的父親,可是牧徑路還是沒有心情坐下來安心修煉。


    “劍惑老二,給我出來!”


    “轟!”


    突然一聲震天的巨響,讓整個劍山都跟著抖了起來。


    “你劍閣弟子殺了我兒,速速交出凶手!”


    憤怒的爆喝,穿透劍閣的護山大陣,震得牧徑路耳膜都跟著顫了起來。牧徑路揉了揉發疼的耳朵,心頭卻是蹦蹦直跳。


    操蛋,嬴武怎麽知道劍閣山門


    所在。


    “咚咚咚!”又是幾聲巨響,嬴武瘋狂的攻擊者劍閣的護山大陣,滿臉怒容。


    “劍惑老兒,你要是再不出來,老子今日劈了你們劍閣。”劇烈的震蕩,讓牧徑路不得不凝聚起體內的靈力,用以抵抗震蕩之下那令人頭痛欲裂的波動。


    咻一聲,一道青光閃過。還不等牧徑路搞清楚怎麽回是,又是咻的一聲,一道青光再過。雖然沒有看清楚,但是牧徑路能夠感受到,是自己的賤人師父和劍惑師伯先後趕了出去。


    牧徑路眉頭微皺,想了想,腳下淩波一蕩,飛快朝山下奔了下去。二哈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牧徑路的身邊,跟在牧徑路身後,哈著最奔跑著。


    “劍惑,立刻,馬上將人交給我。”劍閣山門之外,劍惑和劍仁並肩而立,與站在懸崖另一邊的嬴武遙對而立。


    “嗬,哪股風,居然把當今天下第一人武尊嬴武給吹到我劍閣山門前了?”劍仁一聲冷人,麵色略顯陰厲的說道:“難道是武尊你這天下的第一人的稱號來得不正當,這二十多年過得不安心,負荊請罪來了?”


    “劍仁!”劍仁的話,讓本就憤怒的嬴武更加憤怒,雙眼冒火的盯著隔崖相對的劍仁。


    “怎麽?居然敢做,就不敢聽別人說了?”劍仁雙眼帶著仇恨,死死的盯著嬴武說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嬴武既然要串通帝門,謀害我劍閣,那就安心等著天譴吧。”


    “哼!”嬴武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冷哼道:“二十五年前的恩怨,本尊接下又何妨。今日本尊前來,是要找你們劍閣要殺害我兒的凶手?”


    “武尊前輩可是為了尋我?”牧徑路終於趕到了劍閣山門前。


    牧徑路的出現,劍仁和劍惑悄然相視了一眼,然後同時點點頭,雙手橫抱胸前,一副打算看熱鬧的模樣。


    牧徑路的嘴,到底有多毒,他們可是體驗過了的,自然不會擔心牧徑路在嬴武麵前吃虧。二人相看的,是牧徑路將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嬴武瞪著雙眼看向牧徑路,麵色狠厲說道:“小子,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既然自認殺了我兒,要麽自刎,要麽離開劍山任我處置。否則...”


    “否則如何?”牧徑路緩步走到懸崖邊上,輕笑著看向嬴武說道:“要說欠債還錢,二十年前,各位前輩厚著臉皮逼迫我父親自斷經脈,自毀修為,今日是不是也先自毀了修為還了晚輩那份債之後,再討論這二十五年之後的恩怨如何?”


    牧徑路的話,讓嬴武心頭一驚。


    嬴武可是清楚的記得,二十五年之前,隕落的牧淬,可是沒有後代的。可是眼前這個自稱是牧淬兒子的少年,卻隻有十七八歲的模樣,如此說來,當年窮山一戰之後,牧淬至少還活了七年之久?


    若是真活了七年,那牧淬之後更不可能輕生了。如此一來,那消失在九州之上的牧淬還活著?


    嬴武得到這個消息,比嬴武自己死了兒子都還要震撼。


    “‘劍仙’還活著?”牧淬雖然已經隕落,但是嬴武還仍舊以牧淬的尊號稱呼,倒是讓牧徑路另眼相看。


    “我爹是否活著,便不需前輩憂心了。”牧徑路仍舊輕笑著說道:“既然前輩今日是來了恩怨的,那我們把恩怨算清楚便可。”


    看著不卑不亢的牧徑路,嬴武心頭一沉,看來今天尋仇沒有那麽簡單了。


    “吾等老輩之間的恩怨,你一個小輩有什麽資格摻和?”


    “既然如此,那我們小輩之間恩怨,您一個已經封為尊者的前輩,也就別厚著臉皮來此說道了。”


    “你...”


    “前輩勿惱。”牧徑路沒有給嬴武說話的機會,輕笑道:“都是有教養的文化人,前輩可別胡言亂語,失了尊者的名頭。”


    嬴武氣得不輕,雙眼都有些赤紅。但是牧徑路句句在理,嬴武就算向以勢壓人,自己暫時也打不破這和龜殼一樣的護山大陣。無奈之下,嬴武隻有盡量


    把自己的怒氣收起來。


    “前輩不生氣便好。”牧徑路見嬴武自控下來,對著嬴武拱手道:“晚輩先謝過前輩救命之恩。”


    “之前在蠃母山上,若不是前輩,晚輩和和幾位道友恐怕早死在劉真的手中。”


    牧徑路看似鄭重道謝,卻越發讓嬴武心生怒氣。嬴武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無意之中救了他們一命。牧徑路的話,也讓嬴武想起了那日在蠃母山上的事情,難怪嬴武覺得牧徑路如此熟悉。


    “晚輩失手殺了前輩子嗣,也不過是迫於自衛罷了。”牧徑路仍舊輕笑著說道:“況且,以前輩自己對嬴紮的了解,前輩覺得嬴紮的運氣能好的幾時?”


    一旁的劍惑雙眼一亮。這個師侄不得了啊,這說話的套路,完全是一環接一環,將嬴武給氣得不輕不說,甚至可能會讓嬴武無言以對。當然,要是嬴武不再要他那個‘武尊’稱號的顏麵自然另當別論。


    “小子,吾兒如何,自有吾去教導,關你何事?”


    “自然不關小子何事。”牧徑路攤了攤手,繼續說道:“劍閣落沒,前輩自然可以隨便欺負欺負。可是前輩可有曾想過,若是嬴紮在世,哪日無聊了,把帝門少主給得罪了,把妖獸哪一族的子嗣給殺了,贏家將會如何?前輩又會如何?”


    “以嬴紮的脾性,遲早會有一劫,在晚輩此處應劫,或許也算是命中注定不是?”


    牧徑路沒有說明,嬴武卻聽得真切。牧徑路話外,卻一直將嬴武和牧淬之間的恩怨算在其中。若是不論個人情感,嬴紮死在牧淬兒子牧徑路手中,確實替自己消了因果。


    “二十五年前,晚輩不知前輩為何要與劉德那種宵小結盟,攻我劍閣,逼我家父。”


    嬴武聞言,神色微變,嘴角動了動,似乎想開口解釋。不過不管是以嬴武的身份來說,還是牧徑路本人,都讓嬴武沒有來得及開口。


    “不過,晚輩自己眼睛能夠看到的是,嬴武前輩應該是一個敢愛敢恨,敢作敢當的英雄。”


    嬴武眯著雙眼,死死的盯著與自己隔崖相望的牧徑路,突然沉聲開口道:“有話直說,何必如此彎彎繞繞。”


    牧徑路輕笑拱手,坦然道:“晚輩想說的是,晚輩可以做主,替小子家父和嬴武前輩將過去的恩怨了了,不知嬴武前輩可否願意?”


    “如何了?”嬴武聞言,雙眼微瞪。嬴武眼底那略顯興奮的情緒,雖然非常隱秘,但是還是被牧徑路看到了端倪。


    牧徑路輕輕一笑,拱手又道:“不論小子家父是否活著,家父一戰之仇,小子還是得報。嬴武前輩乃是當今‘武尊’,想來也不想如此欺負我一個晚輩。若是前輩等得,給晚輩些許時間,待晚輩踏入藍階之後,便和前輩傾力一戰,以了恩怨。”


    牧徑路說完,就那麽一臉淡然,神色異常篤定的看著嬴武。


    牧徑路的話,讓嬴武心中震撼不已。因為從牧徑路的話之中,嬴武居然相信了,牧徑路會在短時間內突破道藍階,能夠與自己一戰。雖然聽上去很荒唐,嬴武自己也覺得荒唐,但是嬴武就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你就這麽自信自己能夠短時間突破到藍階,和我一戰?”


    或許嬴武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稱呼的改變,已經將牧徑路放在了與自己同樣高度的對手了。


    “前輩覺得呢?”牧徑路輕笑反問,沒有回答。可是越是如此,嬴武心中的感覺反而越發強烈。


    “哈哈哈...哈哈哈...”嬴武突然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小輩,你確實引起了本尊的興趣。”嬴武收起大笑,翹著嘴角看向牧徑路說道:“你方才的說辭,也不無道理。可是天下人皆知本尊前來尋仇,若是無果而去,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小子再給前輩說道說道些事情,自然不會讓前輩白跑一趟。”牧徑路詭笑道:“何況對於前輩來說,在乎天下人的眼光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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