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褲衩大漢剛要動手,神秘人不悅的輕哼,手中的長劍一揮,將劍尖對準褲衩大漢,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模樣。


    似乎非常懼怕神秘人手中的長劍,褲衩大漢狠狠的瞪著神秘人,不敢上前一步。


    “給還是不給?”黑衣神秘人語氣顯得非常不耐煩,右手微微一抖,手中的長劍發出一陣長鳴。


    “給!”


    褲衩大漢掙紮了片刻,重重點點頭,狠聲說道。


    隨後,在牧徑路鄙夷的目光之中,褲衩大漢突然伸出手,向自己的肚子掏去。


    噗呲一聲,褲衩大漢的肚子應聲破了開來。


    在牧徑路震驚的目光和姬妖嘔吐的聲音之下,褲衩大漢從自己的肚子裏掏出了一段長約半尺的木棍。


    木棍並不規則,七彎八拐的。賣相也不是太好,但是木棍之上隱隱散發著的綠光,讓牧徑路感覺到,這根木棍並不簡單。


    說來也是奇怪,褲衩大漢掏出木棍的整個過程,沒有一絲血漬。唯獨讓牧徑路惡心的是,看見了褲衩大漢肚子裏蠕動的腸胃和木棍之上粘粘著乳白色的髒液。


    褲衩大漢掏出木棍之後,便將木棍扔向了黑衣神秘人。在木棍將要砸到黑衣神秘人之時,神秘人輕輕一揮手中的長劍,非常嫌棄的將木棍打飛出去,朝牧徑路的方向飛了過去。


    木棍飛過來的速度非常快,一個晃神就來到牧徑路眼前。


    牧徑路本就被褲衩大漢的行為,震得發愣。木棍飛到牧徑路麵前之時,牧徑路下意識地抬起左手,將木棍穩穩地接了下來。


    木棍是停了下來,但是木棍上的髒液卻借著慣性,脫離木棍,灑在了牧徑路和姬妖的臉龐和身上。


    牧徑路懵逼了,姬妖懵逼了,黑衣神秘人也懵逼了。就連褲衩大漢,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瞪大了雙眼。


    “啊...”尖銳的慘叫聲響起,震得牧徑路、神秘人和褲衩大漢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


    大叫之後,姬妖從儲物戒之中掏出了好大一袋水,然後伸出腦袋,哐的一聲倒在了自己的臉上。


    水衝之後,姬妖沒有停下來。姬妖從儲物戒指之中拿出數不清的瓶瓶罐罐,不停地往自己的臉上抹去。


    “咳咳咳,小姑娘。”褲衩大漢幹咳兩聲,居然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那是假的,老夫惡心這個黑坨子罷了,隻是沒有想到...”


    “你這樹妖...”黑衣神秘人被聖木曼兌樹妖的話氣得不輕,抖著手中的長劍又打算出手。


    “等等!你可是藍階修士,要言而有信!”化成褲衩大漢的樹妖趕緊伸出雙手,一臉我很認真的模樣,阻止黑衣神秘人。


    姬妖也反應過來,抬起頭來不是太相信的眼神看向褲衩大漢。


    牧徑路伸手抹下臉上的‘髒液’,試探的伸了伸鼻頭聞了聞。


    “還挺好聞的。”牧徑路詫異的看了眼手指上的‘髒液’,心底居然生氣了一股想要嚐一嚐的情緒。


    牧徑路沒有搞懂這個神秘的黑衣人,為啥要給自己討要好處,疑惑抬頭。


    正打算開口詢問黑衣神秘人,從外圍又傳來一個聲音,讓牧徑路整個臉都黑了下來。


    “咦?詭窟什麽時候這麽熱鬧了?”


    又二又油膩的中年大叔的聲音過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牧徑路麵前。尤其是此人左手手中的平金,讓牧徑路嘴角猛抽。


    ‘掐指千年,千金一換,轉身神算。’


    算命先生打扮的道人突然出現,讓黑衣神秘人和褲衩大漢麵色一凝,些許戒備的看著麵前的此人。


    “呀!原來牧小兄弟。”算命道人瞧見有熟人,興奮的向牧徑路奔了過來。


    黑衣神秘人似乎打算攔下算命道人的,可是見到此人似乎與牧徑路認識,便止住了動作,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打住!”


    牧徑路抬起腳,將算命道人給擋了下來。


    “牧小兄弟,這樣可就見外了。”算命道人一臉委屈的說道:“絕地之中能夠遇見熟人,那可是緣分啊。”


    “我猿糞你個鬼!”牧徑路低聲喝罵著,腳上使勁,將算命道人給蹬開了。


    算命道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直身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感歎道:“哎...世道淒涼啊...”


    牧徑路被算命道人搞得麵色發黑,黑衣神秘人看不到麵龐,但是微微顫抖的左手,表現出黑衣神秘人想要抽死算命道人的衝動。


    至於褲衩大漢,則是好奇的看著麵前的算命道人。


    牧徑路沒有理會算命道人,對著黑衣神秘人拱手,然後將碧綠色的木棍呈給黑衣人恭敬道:“無功不受祿,此...此綠棍是前輩求來,還請前輩自己收著便是。”


    “這寶物叫曼兌聖木,可是我聖木曼兌一族特有的五行木之至寶,不是什麽綠棍。”黑衣神秘人沒有答話,一旁的褲衩大漢不高興了。


    牧徑路看了看褲衩大漢一眼,心中有些疑惑。


    方才這個聖木曼兌招招致命,一副要把牧徑路二人碎屍萬段的模樣,可是此時在褲衩大漢身上,牧徑路沒有感覺到一


    絲殺意,甚至感覺有些親切。


    牧徑路,想了想,對著聖木曼兌幻化的褲衩大漢也拱了拱手,恭敬道:“曼兌前輩,晚輩並沒有收什麽傷,如此至寶,還請前輩收回。”


    對於牧徑路的稱呼,聖木曼兌似乎並不高興,黑著臉說道:“老夫叫聖木快兌,不叫曼兌。聖木曼兌是老夫種族的稱呼。”


    快兌?慢兌?我去你個兌哦,本公子還是玄微vip呢,快兌慢兌都可以。


    還有,你大爺的能不嗯找重點回話?我是喊你收回寶物好不好?


    牧徑路黑著臉想著,連忙點頭說道:“是是是,快兌前輩,你把曼兌聖木給收回去吧。”


    “不行!”黑衣神秘人低著頭,打斷了牧徑路:“人類和妖獸本就有協定,每逢魘魔大戰之前的十年之內,都不能相互攻殺。”


    “況且此樹妖還是藍階大能,居然對一個紅階晚輩下手,完全是丟了我們藍階修士的臉。”


    “可是...”


    “沒有可是。”黑衣神秘人打斷牧徑路,沉聲道:“今天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呃!牧徑路懵逼了。


    我說前輩,我們好像不認識吧?你又必要對我這麽好?


    一旁的姬妖,伸手拉了拉牧徑路的衣角,似乎在暗示牧徑路將聖木曼兌收下。


    “牧小兄弟,你還是收下吧。這玩意對你體內的靈力用處可大了。五行至寶啊,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玩意兒。”


    與此事無關的算命道人開口了,一副我倒是看不起的模樣說道:“那黑子是藍階後期大能,不差你這點寶貝。至於那個樹妖,嘿嘿...”


    算命道人嘿嘿嘿的笑著,讓褲衩大漢冷汗直冒。


    娘的,這個人類算命的道士,難道比他更厲害?褲衩大漢看了眼算命道人,又瞟了一眼離自己不遠的黑衣神秘人,有些忐忑的搓了搓雙腳的腳板,一副要溜之大吉的模樣。


    牧徑路看了看算命道人,又看了看黑衣神秘人和褲衩大漢,狠下心將曼兌聖木給收了起來。


    樹妖幻化的褲衩大漢,讓牧徑路心中越發奇怪。牧徑路甚至有一種錯覺,似乎樹妖和黑衣神秘人的出現,就是為了給自己送來這個五行木之至寶,曼兌聖木。


    本來還想感謝下算命道人的,可是算命道人接下來的話,讓牧徑路恨不得將算命道人給生吃了。


    “落花流水意,雲淡風輕過;本無紅塵命,卻遇畫中人。苦哉,苦哉!”算命道人開口便來了個五言絕句,然後一副可憐的表情看著牧徑路繼續說道:“不過還好,相比之前的女子,結果要好很多。”


    嗯?!牧徑路愣了。一旁的姬妖更是愣住了。


    “牧徑路!!!”微微愣神過後,牧徑路耳旁傳來了姬妖尖銳的大吼。


    “呃!妖妖,等等!”牧徑路趕緊轉身:“誤會,絕對的誤會。”


    牧徑路還沒來得及解釋,姬妖雙目突然留下淚來,一臉失望的看著牧徑路:“原來你真的是個登徒子!”


    “我恨你!”姬妖朝著牧徑路大吼,然後又拿出麵紗,遮擋在俏臉麵前,突然轉身,衝出了樹妖製造的禁製,轉眼消失在詭窟之中。


    “我...”牧徑路完全愣住了,一臉的茫然。


    牧徑路向前追了幾步,然後突然停了下來。


    罷了罷了,確實算命道人所言,本無紅塵命,卻遇畫中人。妖妖和我相遇,本來就是鏡花水月,不知道那一天,我就會消失在玄微大陸之上。


    自己不論生死,始終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與其不能給妖妖一個確定的未來,還不如就此了斷,免得讓妖妖傷得更深。


    牧徑路如此想著,心中滿是苦澀。


    “牧小兄弟,快追啊。”算命道人一臉著急的說道:“這個美人兒和你的結局不錯,可別放棄了啊。”


    牧徑路狠狠的瞪了算命道人一眼,把算命道人嚇得向後退了兩步,尷尬的搓了搓鼻頭。


    算命道人的出現,雖然讓姬妖誤會了,可是算命道人也算間接幫了自己。牧徑路收回惡狠狠的目光,微微苦笑道:“算了吧,前輩不是都說了,本無紅塵命,卻遇畫中人麽?”


    好像是這個道理。算命道人一愣,然後尷尬得不行。


    與牧徑路兩次相遇,自己算出來的結果都不是太好。不好就算了,那畢竟是別人的命,可是自己怎麽就這麽最賤要說出來?


    算命道人無奈的搖頭,暗自繼續說道:可是沒辦法啊,我就是‘控記不住我記幾’啊,見人就想掐手指,尤其是那些自己一眼看不透的人。


    咦,這個人也有意思。


    想著想著,算命道人的目光又放在了黑衣神秘人的身上。


    “我說道友,你這命格有些奇怪啊。”算命道人完全沒有征求黑衣神秘人的意見,掐了幾下手指自顧自的開口了。


    “本來早就該死的,卻機緣活了下來。嘖嘖嘖,好硬的命!”


    牧徑路和褲衩大漢瞪大雙眼看著算命道人,完全愣住了。


    牧徑路發愣,是因為覺得算命道人太沒有素質了,沒有征求別人同意,就開始給別人算命。這根偷窺有什麽區別?


    而褲衩大漢發愣,是因為他心裏怕啊。


    這個算命道人是瘋了?居然敢算他的命?


    大爺啊,你要算自己悄悄算就行了,要是你現在胡言亂語,我們仨今天都要死在這裏啊。快停下!!!


    褲衩大漢心中瘋狂的吼著,眼神驚懼,臉色發白。


    “咦,心中居然有兩個女子?嘖嘖嘖,看來也是一個多情種。”


    “喲謔,身份可了不得。不敢說不敢說。”


    算命道人自顧自的說著,沒有發現此時的黑衣神秘人已經快到到達發怒的邊緣了。


    “咦,居然還有一個沒有相認的兒子?怪哉怪哉。”


    “給老子住口!”


    黑衣神秘人一聲爆喝,手中長劍猛然刺了出去。


    墨黑色的長劍,爆發出雷霆一般的威勢,朝著算命道人的眉心刺去,似乎要一劍了結算命道人的性命。


    算命道人似乎完全沒有發現黑衣神秘人衝殺了過來一樣,繼續不停的掐著手指。


    就在黑衣神秘人長劍即將刺中算命道人的時候,算命道人突然抬起頭來,詫異的看著黑衣神秘人,驚呼道:“嗯?你居然...”


    可不等算命道人驚呼出口,也沒有等到黑衣神秘人刺中算命道人的眉心。


    天空之中突然轟隆一聲巨響,一道巨大的紫色雷電劈了下來。啪的一聲,算命道人和黑衣神秘人同時被雷電擊中了。


    雷電過後,一個黑衣人變成了兩個黑人,周身都不停的冒著黑煙,隻漏出了四隻銅鈴一樣大的眼睛。


    衝殺的黑衣人似乎非常害怕被人看見自己的樣貌,雷電過後,不等眾人反應,沒有拿劍的左手輕輕一揮,又出現一件連帽的黑衣將自己給罩了起來,然後飛快遠離算命道人。


    而算命道人則蒙在了原地。


    大爺的,又是雷電!怎麽每次遇見牧小子,都要被雷電劈?


    算命道人有些心悸的想著,左手一揮,算命道人的頭頂突然下起了雨,向算命道人衝刷過去。


    在全身的汙黑將要被衝幹淨的時候,右手又是一揮,拿出一件衣裳,套在了自己身上。


    讓牧徑路又想吐槽的是,算命道人的頭上,又出現了一坨屎的發型。算命道人沒有覺得絲毫的尷尬,甚至還自以為帥氣的抹了抹頭頂上的屎型發髻。


    整理好衣裳之後,算命道人雙手再揮,拂塵和千金出現在算命道人的雙手之中,又恢複到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當然,道貌岸然是在不理會算命道人頭頂上的屎型發髻的前提之下。


    “道友,在下魯莽了。”算命道人對著黑衣神秘人拱了拱手,歉意說道:“在下一時好奇,還望道友別太往心裏去才是。”


    黑衣神秘人並不想接受算命道人的歉意,將長劍一收,沉聲低喝:“可以滾了!”


    黑衣神秘人語氣之中的怒氣,即便是牧徑路,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不過算命道人並沒有生氣,反而有些獻媚的拱了拱手。


    “是是是,在下立馬就滾。”算命道人不要臉的說罷,然後轉身看向牧徑路,變成一副耿直的模樣說道:“牧小兄弟放心,方才那個姑娘,本道去幫你看著。”


    “在離開詭窟之前,本道絕對不會讓那姑娘有生命危險。”


    算命道人說罷,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牧徑路看了黑衣神秘人一眼,然後對著算命道人抱拳,感激說道:“晚輩先謝過前輩。”


    “嘿嘿...無妨無妨。”算命道人詭異的一笑,悄然瞟了一眼黑衣神秘人,繼續對牧徑路說道:“方才姑娘離開,也是本道口無遮攔的後果,理應由本道自己負責才是。”


    算命道人說罷,微微轉身,同上次一樣,對牧徑路拋了個眉眼之後,消失在牧徑路三人麵前。


    “貧道高階一句:香囊、嬴家,道友好自為之。”


    嬴家?牧徑路一愣,然後疑惑的看了黑衣神秘人一眼。難道前輩也合嬴家有仇?


    看不到黑衣神秘人的表情,牧徑路也不知道算命道人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小子,把那根綠棍吃了。”


    算命道人剛剛離去,黑衣人突然用命令的口吻,讓牧徑路吃下曼兌聖木。


    “啊...”牧徑路一愣,沒有搞懂什麽意思。


    “咳咳...本道今天心情好,順便幫你護法。”黑衣神秘人輕咳兩聲,似乎在掩飾自己的尷尬。


    “小子,吃了吧。”褲衩大漢勸說道:“那玩意要是流傳出去,說不定又會掀起腥風血雨。”


    牧徑路聞言恍然,然後拿出‘曼兌聖木’。看著‘曼兌聖木’之上殘留的液體,牧徑路忍著心中的惡心,將‘曼兌聖木’狠狠插進了自己的嘴中。


    牧徑路還打算將‘曼兌聖木’給嚼碎了再吞,不想‘曼兌聖木’一進入牧徑路的嘴巴之中,就化成了一股甘泉,直接流入了牧徑路的肚子裏。


    黑衣神秘人見狀,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雙手結印,在牧徑路周圍畫了一個禁製。


    禁製形成之後,黑衣神秘人朝著褲衩大漢招了招收。褲衩大漢點點頭,二人同時消失在了牧徑路所在的禁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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