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幾位公子,想要我們手中的寶物就直說,何必惺惺作態,找那麽多理由?”


    牧徑路可不想一直與他們在此僵持下去,幹脆挑明了他們的目的,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突然被牧徑路撕下臉皮,劉真與嬴正臉色很不好看。


    元天倒沒有任何不適,一副老子就是這樣打算的模樣,將一眾散修狠狠的盯著。


    倒是馬家偉,似乎並不在乎,隨意的甩了甩手,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劉真和嬴正。


    雖然散修在不斷趕來,但牧徑路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其餘山門的沒有團結起來的散修,肯定已經被控製了起來。等待著十大宗派,將他們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各種分刮。


    空出來的兵馬,自然不停向西山門趕來,其餘宗派之人肯定也在來的路上。


    “其實吧,我們散修踏入修煉一途,誰不想找個靠山?”


    牧徑路語氣一轉,讓劉真、嬴正和元天神色一震。


    “我們抱團不過是想在夾縫之中生存罷了。”牧徑路一臉無奈的說道:“既然在下身後道友信任在下,在下理所當然要為各位道友找個好東家不是?”


    牧徑路身後的一眾修士聽聞牧徑路如此說來,心頭一跳,嗡嗡嗡的開始聲討牧徑路。


    “牧兄弟,之前你可說好要帶我們離開的啊,怎麽能夠反悔?”


    “就是,我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你可千萬別亂來啊。”


    “找個好東家也可以,我們想的不就是提升修為,破碎虛空麽?”


    有反對的聲音,同樣也有讚同的聲音,他們僥幸的認為,牧徑路如此造勢,提高身價之後,或許加入各大宗派也是不錯的選擇。


    牧徑路背對著一眾散修,嘴角一瞧,微微冷笑。


    “牧兄弟,隻要你帶著諸位道友加入我贏家,本太子承諾,給你豫州國國師之位,如何?”嬴正第一個穩不住開口,想了想又說道:“至於各位道友,根據貢獻,自然也各有封賞。”


    “哼,國師之位?”劉真在旁冷哼道:“沒有藍階修為,坐上國師還不是會淪為傀儡罷了。”


    “劉真,你...”


    劉真沒有理會憤怒的嬴正,對著牧徑路開口道:“我冀州地廣人稀,若是各位道友願意,本太子許諾封地給諸位如何?”


    劉真的話,在數千修士中激起一片激動的浪潮。


    冀州北靠極北冰川,若是能在極北冰川邊緣獲得一塊寶地,日後修煉資源完全不用擔心了。


    極北冰川邊緣大地之下,藏著無數天材地寶。一塊極北冰川邊緣的寶地,跟搖錢樹沒身兩樣。


    玄微大陸之上,每天去極北冰川之中探險的人不在少數,每次進入都要給帝門交上不少靈石才能進入。


    自己有了封地可就方便了,少交靈石不說,哪天心情好,想起了就去冰川轉轉。


    不過想要發財,也要有相應的實力才行。


    極北冰川時常有魘魔和水族出沒,稍有不慎,便會人財兩空。但對於踏入修煉一途的修士來說,哪天不是在刀尖上過活,機遇始終與風險同在,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劉真,你特麽的也太不要臉了吧。”就在不少修士心動不已,打算行動之時,元天大大咧咧的罵道:“他們不知,老子還不曉得?”


    “近些年,極北冰川魘魔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你們帝門正愁耗費太多兵力防備北方,今天在這拉免費勞動力來了?”


    “元天!”


    劉真沉聲吼道,憤怒的看向元天,氣得萬佛升天。


    “他們都坑你們。”元天同樣沒有理會劉真,扯著嗓子大聲道:“我這簡單,可以選擇加入仙宮,也可用在酆都秘境之中獲得的天材地寶、法決法器換取老子仙宮有的東西,等價交換。”


    元天的話,讓一眾修士雙眼一亮。這個好,想加入就加入,不想加入換了東西就走人。


    三人開出條件之後,牧徑路輕笑說道:“既然給我們機會選擇,那便等等其他宗派如何?”


    劉真三人沒有說話,牧徑路也不多言。一眾散修同樣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其他宗派的到來。


    兩個時辰過後,十大宗派和四大世家的人紛紛到齊。


    加入瓜分的勢力越來越多,任何勢力都不敢隨意亂來。了解清楚情況之後,各大勢力大方的將之前已經控製起來的散修放開。


    越是如此,在場的散修越是相信各大宗派不會插足自己的選擇,更不會秋後算賬。數萬修士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快給老子選,完事好回家!”不耐煩的元天一聲大喝,震醒了思考良久的一眾修士。


    數萬修士之中,終於有人壯膽走出來,走向自己心儀的宗派。有一便有二,數萬散修紛紛走了出來,選擇宗派加入。


    至於三流,甚至三流都不及的小門小派聰明的選擇了抱團,暫時沒有打算加入十大宗派。


    選擇了宗派的修士,有的看上去興奮,有的看上去猶豫,有的看上去不情願。但是情勢所迫,一眾散修也是無奈。


    牧徑路輕笑著看著熱鬧哄哄的場麵,自


    己卻沒有任何動作。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牧徑路身後隻剩不到兩千人。又是一柱香時間,牧徑路身後沒有人再走出去,剩下千餘仍舊站在牧徑路的身後。


    除了牧徑路的兄弟鼎方和端木邢,熟人七墓、張邱,剩下的都是散修。


    場麵平靜下來之後,數萬人注視著牧徑路,似乎在等待牧徑路的選擇。


    大家都有猜想,牧徑路天塹道第一名獲得的寶物,可能敵得過所有人獲得的寶物加起來的價值。


    與其他人的等待不同,琴閣聖女石靈兒神色有些擔憂,棋閣弟子祿裕一臉深意的看著牧徑路想道:自己這個相處不長的兄弟,或許會給自己帶來驚喜。


    牧徑路拍了拍手掌,看了看各大宗派,顯得極為輕鬆的開口了:“你們不怕?”


    各大宗派長老弟子都是一愣,十大宗派、四大世家,在這片大陸之上還需要怕?


    表情已經給出答案,牧徑路也不多問,轉身對著自己身後的千餘散修問道:“那你們怕不怕?”


    牧徑路身後的散修被問得一臉苦逼。大兄弟啊,我們當然怕了。可是你那衣服信誓旦旦的模樣,讓兄弟我移不動腳啊。


    牧徑路微微低頭,聲音極低說道:“張大哥,記下後麵各個兄弟的相貌和名字。待會若是有機會逃,就隻需帶上我身後的兄弟,其他人一概不管。”


    牧徑路身後的張邱睜大雙眼,有些震驚的看著牧徑路。


    牧兄弟這是打算將散修與宗派徹底對立起來?一眾散修本來對牧徑路都非常信任,要是牧徑路馬上將情況說明,那...


    張邱身軀一陣,看向牧徑路的雙眼竟然帶上了尊敬、仰視的神情。


    牧徑路嘿嘿一笑,隨意說道:“你們如何評定我們交出來寶物的優劣?要是出現與兩位太子之前在華山之巔,奪得的同階的仙器,你們各派確定不再爭奪?”


    牧徑路瞟了一眼各派主事之人,歎了歎氣無奈的說道:“哎,分個東西真麻煩啊。”


    “哦,對了。還有你們!”牧徑路帶著些許可憐的意味,看著已經做出選擇的散修說道:“你們怎麽能夠讓他們相信,你們已經將最好的東西拿出來了?”


    “一個不知貧富的寶盒出現在自己眼前,我是等他自己吐呢,還是把寶盒拆了自己看?哎...煩惱啊!”


    牧徑路自顧自的低著頭,一邊歎氣一邊使勁搖頭。


    牧徑路說罷,一眾散修麵色大變。他們剛才竟然忘記了人的本性,貪婪!


    祿裕雙眼大瞪,一臉吃屎的模樣看著牧徑路。心中震驚吼道:路子兄弟,你這棋下得是不是大了點?十大宗派都被你玩了啊!臥槽臥槽!


    祿裕此時下意識的學著牧徑路的口頭禪,感覺甚是爽快。


    牧徑路身旁的馬家偉也好不到哪去,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牧徑路。


    “牧...牧兄弟。哦,不不不,牧...牧大哥,路子...路子哥。”馬家偉艱難的吞著口水,又是震驚,又是激動的說道:“你收了我吧,我給你當小弟!”


    牧徑路不屑的看了眼馬家偉,從頭到腳審視一番,微微搖頭道:“不行,比我帥,不收。”


    咻一聲,馬家偉立馬與之前合體過的醜怪再次合體。


    “路子哥,這下行了不?”馬家偉哀求道:“隻要能收我,我一直都可以變成這玩意!”


    不知被嚇的,還是無奈之下,牧徑路抽動著嘴角點點頭。


    馬家偉拜碼頭的時間,數萬散修已經驚懼的退了回來,繼續圍在牧徑路身後,然後狠狠的看著十大宗派的弟子和長老。


    “牧小兄弟,老夫帝門長老劉遜!”劉遜和顏悅色,眯著眼站到劉真身前,拱手客氣道:“我們四大世家和十大宗派,可是誠心想要給各位一個選擇的機會。”


    “畢竟都是修士,不管如何,日後必然抬頭不見低頭見不是。”


    “劉長老所言極是。”有一個老者從神宮少主曹苟身後走了出來,對著牧徑路拱手,陰笑說道道:“老夫神宮長老,柳承澤。牧小兄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帝門、神宮長老開口,其他宗派暫時觀望,麵色不善,或者麵色有趣的看向牧徑路。


    不善的自然是帝門、神宮、贏家為代表;有趣的除了不熱衷權勢棋閣和妖獸宮之外,還有畫閣、書閣、姚家等。


    至於十大宗派之中鼎宗,更是不在意這些,此次酆都秘境都沒有派人來。


    對於棋閣、妖獸宮這種宗派來說,隻要不讓這些人全部被神宮帝門、贏家得到,影響十大宗派平衡,他們就覺得萬事和平。


    別看仙宮少主元天霸道不已,其實仙宮最為奇葩。


    隨便你們誰得到都可以,老子反正天下第一,不得虛你們。不過有熱鬧,老子就是喜歡插上一腳。


    元天沒有說話,仙宮插腳的人來了。


    “那啥,什麽遜和柳什麽的,別嚇唬孩子。”一個羅圈腿的矮個中年從元天身後走了出來,一盤一盤的走到牧徑路麵前,重重拍了拍牧徑路的肩膀。


    臥槽,現實潘長江版的日本鬼子?!牧徑路雙眼大


    瞪,拚盡全力的憋著笑。


    “俺就覺得小兄弟說得挺有道理的。”矮個羅圈腿的中年站直身子,雙手叉腰的說著,雖然不論中年怎麽站,雙腿都圈著。


    “首先,俺們是長輩,對晚輩的選擇,俺們要尊重,是不?”


    “然後,俺們還是長輩,不能穿爺爺的褲頭,裝那啥,是不?”


    “最後,俺們還是長輩,作事更要講道理,不能蠻幹,是不?”


    因為矮個中年插著腰,牧徑路從背後看去,上一個圈,下一個圈,整個一老年葫蘆娃。


    牧徑路憋笑憋的麵龐通紅,雙壓緊咬,對著羅圈腿中年的背影問道:“前輩貴姓?”


    “俺叫潘黃河!叫俺黃哥就行。”


    “啊哈哈...潘黃河,啊哈哈!”牧徑路實在是忍不住了,蹲下地去,瘋狂大笑起來。


    潘黃河一偏一搖的轉過身,興奮的看向牧徑路說道:“小兄弟,是不是覺得俺的名字很霸氣?”


    牧徑路笑得肚子疼,牙根疼,腰疼...全身都疼。


    “前...前輩!噗嗤!”牧徑路笑得著實難受,艱難的開口說道:“霸氣是霸氣,就是差點味。”


    “味?什麽味?”潘黃河一臉好奇。


    “騷氣!”不等牧徑路回答,從元天身後又走出來一個半禿頂的中年,一把抓住潘黃河的手臂,一臉嫌棄的說道:“別在這丟人了,跟我回去。”


    看著眼前的老者,牧徑路又懵逼了。


    牧徑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老者的表情,唯一的既視感就是:感覺身體被掏空。這不是威震海外的葛優癱麽?


    牧徑路已經笑不出來了,有些尷尬的拱手問道:“前輩貴姓?”


    老者一副要死的模樣看了看牧徑路,淡淡說道:“老夫葛坍。”


    “久...久仰!”牧徑路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呆滯的拱手見禮。


    葛坍奇怪的看了眼牧徑路,拉著一直在掙紮的潘黃河回到元天身後。


    不知為何,潘黃河與葛坍出來打岔,居然沒有任何人出言不遜,雖然大多數人都不滿的看著潘黃河和葛坍。


    真不知道這個仙宮是什麽個情況,感覺各個腦袋都差根筋一樣。算了,還是先幹正事吧。牧徑路無語的搖搖頭,揉著笑得隱痛的肚子的想著。


    “兩位長老這樣說話,晚輩就不高興個了。”牧徑路一副我很不高興的表情說道:“小子好心好意為各位提出隱患,兩位長老還怪小子多嘴?”


    “哼!”劉遜冷哼,麵色不善的說道:“難道你以為憑借你們幾萬築基散修,今天就能逃得掉?”


    嗬?撕破臉皮?


    牧徑路心中冷笑,表麵卻和顏悅色的說道:“能不能逃掉,全看命。再說了,小子好像沒有說過要逃吧!”


    劉遜雙眼一凝,眯的跟一條線一樣,看不出劉遜的任何表情。


    牧徑路抖了抖雙手,隨意說道:“其實吧,從古至今,寶物都是有德者居之。不過現在這個世道,有德的人太多了。您老說是不是?”


    劉遜聞言,雙眼眯得更小。


    “您老想想,若是小子無聊,將獲得的仙器放出來,說出功效,然後送給您老,您老覺得會不會很有趣?”


    “小子,敢威脅老夫?”


    “不不不。”牧徑路一臉驚懼的看著劉遜說道:“您老至少也是綠階以上的大能,要殺小子,隻需要吹口氣小子都要灰飛煙滅,小子怎麽敢。”


    鼎方一副仰視的姿態看著自己麵前的路子哥,恨不得跪下拜服。


    張邱激動得全身發抖。從軍三十多年,哪一天能有今天一樣揚眉吐氣。帝門的宗派長老,被一個五藏境的小輩威脅不說,還不敢出手。


    差不多了。牧徑路心中暗自得意,緩緩開頭道:“各位長老、前輩既然擔心小人背後使刀子,何不現在放我們離開?”


    “休想!”劉遜沉聲怒喝,狠狠盯著牧徑路。


    “您老別急。”牧徑路輕輕一笑,一副我是為你好的模樣說道:“今日放我們離開,不論日後斬殺我們中何人,留下的寶物,豈不是能夠一人所得?”


    “如此一來,就不必擔心被人窺視不是。”牧徑路一副不在乎生死的說道:“至於我們能不能活命,全看機緣。若是吾等性命該絕,那也是天命。”


    “要是僥幸能夠逃脫,那便是天道眷顧。”


    牧徑路說罷,便閉上了嘴,等著在場各大宗派思考。


    劉遜眯著眼看著牧徑路,背在後背的雙手隱隱發抖。


    “此計甚妙!”


    不等劉遜作答,祿裕身後走出來一中年,搖著一把羽扇輕笑道:“既然擔心分配不均,獲得寶物被人窺視,那就將他們都放了。”


    “離開華山之後,各憑本事!”


    “琴閣同意!”


    “書閣同意!”


    ...


    “妖獸宮同意!”


    “薑家(姚家)同意!”


    最後隻剩下帝門和贏家沒有開口。劉遜看了看劉真,又看了看嬴正。


    “帝門(贏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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