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各位早上好啊!”辰時前一刻,牧徑路終於忍不住,跳出來,站在華山之巔中心的一塊巨石之上。


    牧徑路帶著端木邢和鼎方,不停的轉圈,向四周修士抱拳見禮。眾人雖然不知麵前少年到底是什麽人,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眾人也疑惑客氣的回禮著。


    “臭小子!本公子殺了你!”嬴紮紅著臉龐,拔出腰間從家中新求來的長劍,就準備朝牧徑路衝殺過去。


    “給我回來!”嬴正低聲怒喝:“還嫌不夠丟人?”


    嬴紮止住前衝的姿勢,狠狠甩了甩長劍,退回到嬴正身旁。


    牧徑路剛一出現,四大世家的人,尤其是贏家便顯得劍拔弩張,一眾觀看的散修和小門小派,竊竊私語,猜測著各種可能。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牧徑路!”


    嬴正向前跨上兩步,來到牧徑路麵前,周身微微一抖,拱手道:“可否將九宮令還予我族弟?”


    草!討要東西,還用氣勢壓本少爺?牧徑路雙腿微微一頓,穩穩站立拱手道:“這位...”


    “嬴正!”


    “哦,這位嬴正公子,在下並不知道公子所言何物!”


    嬴正再向前跨了半步,聲音一沉:“當真?”


    “大哥,那小子說謊。”嬴紮在旁突然跳了起來,憤怒道:“就是他搶了我的腰帶,搶了九宮令,還將我打得重傷!”


    “閉嘴!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嬴正猛回頭,狠狠的盯著嬴紮,尤其是周邊修士間斷傳來的討論之聲,更是讓嬴正怒急心間。


    “牧公子可有想清楚了?”


    嬴正再跨前半步,身上的氣勢越發重了起來。


    隻得四藏的牧徑路急轉五藏之力,抵擋著嬴正身上散發出來的五藏圓滿的威勢。牧徑路扛著威壓,伸手一摸,將印著‘中’的九宮令捏在手中,麵色狠厲,篤定。


    “嬴正公子,力氣可別太大,在下擔心太過緊張,將九宮令毀了!”


    “你...”嬴正被牧徑路的行為氣得發抖,狠狠地指著牧徑路。


    九宮令並非什麽寶物,隻是開啟酆都秘境的鑰匙,靈木所製,即便是一藏的修士也能將九宮令捏得粉碎。


    “嗬嗬,嬴正太子,看來你收拾不了這個奪令之人。”劉真不知何時來到嬴正身旁,調侃說道:“是否需要本宮幫忙?”


    “不必!”


    嬴正臉色不悅,對著劉真拱手,沉聲說道。


    “大哥,和他廢話作甚,殺了奪回九宮令便可!”嬴紮在嬴正身後,狠厲的說道,眼神之中的恨意,幾乎能將牧徑路生吞。


    嬴紮的聲音壓得極低,隻能夠讓在場的人聽見。牧徑路聞言,神色一變。


    嬴正卻沉著臉低聲罵道:“要不是你闖禍,會讓本宮如此難堪?若是簡單斬殺,日後吾豫州國如何在中原立足?”


    “大哥,你可是當朝太子,殺一個賤民,一個散修而已,即便在場人有異議,又能將我嬴家如何?”嬴紮沉聲怒吼,隻是最後提及散修之時,嬴紮眼神閃爍。


    “嬴正太子,嬴紮公子所言極是,速速斬殺


    此人,奪下九宮令,打開酆都秘境,可別誤了時辰。可知若是錯過,又得再等三百年了。”


    一旁的劉真壓低聲音,冷笑著勸說嬴正。


    嬴正聞言,抬起頭狠狠看向牧徑路,心中猶豫。


    皇爺爺可是打算向揚州國開戰,如今當著如此多修士,胡亂殺人會不會引起眾怒?可是不殺如何奪得九宮令,如何泄本宮心頭隻恨!


    這可是酆都秘境,若是讓此人持令進入,巧合收複了酆都大殿豈不是更不妙?


    頂著嬴政的氣勢,牧徑路抬起頭來,看見牧徑路越來越狠厲的眼神,心中大呼不妙。


    “殺!”


    嬴正突然臣聲一喝,突地從嬴正一側竄出來一個渾身冒著暗紅光芒的甲胄將士,朝著牧徑路衝殺過去。


    “殺!”此人一聲爆喝,手中的長刀冒著嗜血的光芒,朝牧徑路頭頂狠狠看去。


    “喝!”牧徑路五藏之力猛的爆發,掙脫嬴正的威壓,赤紅著雙眼,抽出腰間的劍柄,一聲大喝,朝著衝過來的甲胄將士狠狠劈了過去。


    轟一聲巨響,甲胄將士倒飛出去,砰一聲墜落到嬴正身後,噗的吐了一口鮮血,蹣跚的站了起來,眼神畏懼。


    牧徑路也不好受,單膝跪地,麵色慘白,嘴角兩側都滲出了鮮血,全身都是從內至外爆裂的傷口,腳下的巨石也已經粉碎。沒有防備的鼎方和端木邢二人,更是被震得飛出去老遠。


    不僅劉真、嬴正二人目瞪口呆,在場的數萬修士都不可置信的看向牧徑路。那可是紅階六品高手啊,實打實的紅階中品頂峰。


    況且身穿甲胄,必定也是戰場上經曆過不少生死的猛將。


    而此時場中,棋閣所在之中,一個病懨懨的少年,和站立在嬴正身後,策士打扮的少年眉頭一皺,眼神不停閃爍。


    牧徑路喘著粗氣,體內的五髒之力更是不停的運轉,朝牧徑路已經重傷的五髒六腑蔓延而去,急速修複。


    牧徑路跨如此大的境界,將紅階中品修士重創,讓在場的修士震驚不已,同時也讓劉真與嬴正更為忌憚。


    所謂趁人病要人命,既然已經出手,嬴正可不想讓此人活下來。嬴正伸手朝腰間一探,錚的一聲抽出長劍,雙腿一蹬,朝虛弱的牧徑路衝了過去。


    “小子,受死!”嬴正一聲爆喝,朝著牧徑路直刺過去。


    “路子哥!”牧徑路身後傳來兩聲急促的呼叫,眨眼之間,鼎方便出現在了牧徑路身前。


    自從鼎方吞下大長腿之後,這兩天鼎方的修為增長更快,五藏已經圓滿到不行,隨時可能突破,進入紅階。


    鼎方可不認為自己的破鐵棒,能夠抗住嬴正手中的寶劍。鼎方猛的一聲大喝,雙手一伸,將嬴正長劍死死握在手中,雙眼赤紅的看向嬴正。


    嬴正可不管眼前是何人,體內五藏之力急速運轉,驅使著手中的長劍朝鼎方刺去。


    長劍一寸一寸的接近著鼎方的雙眼,讓人實在擔心,鼎方隨時都可能會被嬴正的長劍刺破腦袋,當場殞命。


    此時的鼎方,不同往日,沒有絲毫畏懼,赤紅著雙眼,死死的盯著嬴正手中的長劍。


    我不能讓!我不能輸!路子哥在我身後,我不能輸!鼎方心中狠狠地呐喊著,卻不能阻止緩緩刺向自己的長劍。


    噗!一聲脆響,鼎方仍舊不是嬴正的對手,讓嬴正的長劍刺到了自己。幸好鼎方情急之下,將頭一偏,用肩頭撞向嬴正的長劍。


    呃!鼎方今日確實不同,長劍入體,鼎方竟然隻是悶哼一聲,一隻手仍舊死死的抓著嬴正的長劍。


    “媽的,放開老子兄弟!”終於翻起身的端木邢,隨手抱起身旁半個人大小的勢頭,朝嬴正衝了過去。


    嬴正見狀,將長劍一抽,朝著端木邢順勢一揮,一道帶著尊貴淡紫色劍芒,咻的一聲衝到端木邢麵前,砰一聲破開端木邢手中的巨石,然後狠狠紮進端木邢的胸膛。


    端木邢應聲向後倒飛出去,跌落到地麵之上,翻了好幾個滾才停了下來。


    “邢子!”牧徑路暴怒呐喊,擔憂不知生死的端木邢。


    “哼!一屆散修,山野之人,也想和本太子鬥?”嬴正狠厲著雙眼,一步一步走向倒在一起的牧徑路和鼎方。


    “散修怎麽了?”一個中年男子突然跳了出來,沉著臉走到牧徑路身旁,不悅的說道:“山野又怎麽了?該被你們大門大派欺辱?”


    中年男子的一句話,喚起了在場大多是散修的憤怒。


    “就是!散修怎麽了!”緊接著,又跳出來幾少男少女,走到中年男子身邊,舉起手中的武器戒備的看著嬴正。


    嬴正暗呼糟糕,自己情急之下,似乎得罪了不少人。


    “爾等作甚?”嬴紮再次跳了出來,擋在嬴正身前,張狂大喝:“我大哥可是豫州國太子,你們想要造反?”


    “好一個太子!”又有不少人跳了出來,緩緩向牧徑路靠近,神色狠厲道:“我們倒要看看,太子能夠威風到什麽樣子。”


    刹那間,數萬的修士紛紛開始移動,各自向兩側分開,不過牧徑路身後,卻有在場修士七成之多,當中也不乏有紅階以上,陪同弟子前來華山的修士。


    “保護太子!”


    “保護少主!”


    散修的站位,讓整個華山之巔瞬間劍拔弩張。劉真和嬴正身後的數百將士,轟隆隆的奔上前來,各自站位,警惕的看著數目之巨的散修。


    各大派的弟子,同樣聚攏在自己少主周圍,嚴陣以待。


    沒有理會身上各處炸裂的傷口,牧徑路掙紮的站了起來,深深朝身後的數萬修士鞠了一躬,沉聲道:“小子謝過各位前輩!”


    “不過!”


    牧徑路深拜過後轉身,死死盯著嬴正繼續說道:“此事乃小子與此人的恩怨,各位不必趟這趟渾水。”


    “太子?嗬嗬!也不過如此,睚眥必報的小人罷了。”牧徑路邪笑著,指了指嬴正,又指了指劉真:“你、你!都是如此,蛇鼠一窩!”


    雖然是修煉的世界,但是既然有朝廷存在,那散修肯定鬥不過朝廷,不論是誰掌控。牧徑路可不想因為個人仇怨,讓如此多人無辜喪命。


    自己能夠重生,牧徑路對‘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句話,更是深信不疑。害人冤死,那可是要下地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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