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哥,前麵就是桃林塞。”


    牧徑路聞言精神大震,傳說中的桃林塞啊。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桃林塞都流傳著上古神話。


    相傳千萬年之前,天下大旱,生靈塗炭。有一個名叫誇父的巨人族,為了拯救自己的族人,前往世界的最東方,從太陽升起來之後,一直不停的追趕太陽。


    不知追趕了多久,誇父又累又渴,喝幹了黃河、喝幹了渭水,最後還是倒下死去。


    誇父死了之後,巨大的身體變成了一座大山。而隨誇父橫跨世界的手杖落在如今牧徑路等人的腳下,變成了一片桃林。


    大山被人們稱作誇父山,桃林就是如今的桃林塞。


    “桃花嫣然出籬笑,似開未開最有情。靈兒妹妹,桃林塞如何?”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牧徑路的耳中。


    牧徑路麵色一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狠狠看去。隻見桃林之中的小溪旁,唯見一少男少女。而少年,就是昔日在鼎湖欺辱牧徑路等人的嬴紮。


    此時的嬴紮,穿著白色的錦衣,右手拿著一把黑色的紙扇,左手背在腰間,一縷藍色的發帶,從嬴紮的發髻之上飄落下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再配上腰間,鑲嵌著五顏六色寶石的寶劍,煞是一個謙謙君子。


    可即便如此,嬴紮眼底赤裸裸的淫yu,卻沒有逃過牧徑路的雙眼。


    嬴紮身側,是一個穿著水藍色長裙的少女,抬起芊芊玉手,神色平淡的接住飄搖落下的桃花花瓣。


    遠遠望去,女子身材高挑,幾乎要與七尺出頭的嬴紮持平。簡單的發髻之上,插著一支翠綠色的發簪。


    靠近便能看見,女子黝黑的秀發如同瀑布一樣,一直垂到腰間,兩鬢絲絲秀發隨著微風輕輕蕩漾。皓齒明眸,雙瞳剪水,微翹的睫毛隨著女子眨眼跳動著。


    浪費如此驚豔的美貌,竟然和嬴紮這樣人渣在一起。微微驚豔過後,牧徑路嘴角一撇,有些不屑。


    沒有仆人,沒有護衛。牧徑路心頭一跳,嘿嘿的笑了起來。而牧徑路身旁的鼎方和端木邢,則沉著臉,憤怒的看著嬴軋。


    牧徑路學著嬴紮騷包的模樣,將手中銀灰的紙扇甩手一展,帶著些許調侃的語氣說道:“喲?人渣,又在花前月下?”


    誰又來打擾本公子!嬴紮微怒的想著,轉過身來看向牧徑路等人,神色變得有些詫異。


    似乎想起了麵前三人是何人,嬴紮嘴角微翹,不屑回到:“嗬!是你小子,難道那日還沒有被打夠?”


    “人渣公子,可有聽說過一句話?”


    嬴紮一愣,不知牧徑路是什麽意思。牧徑路沒有理會嬴紮,自顧自的說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喲嗬?怎滴?你這山野小子還記仇了?”嬴紮背對著與自己隨行的女子,狠厲輕笑道:“小子,今天我靈兒妹妹在,本公子不想汙了靈兒妹妹的眼睛。”


    “速速離開本公子還能饒了你的小命!”


    被稱作靈兒的女子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看了看嬴軋的背影,似乎不喜嬴軋對自己太過親切的稱呼。


    “嗬!”牧徑路輕輕一笑,麵色變得狠厲起來:“那便試試!”


    說罷,牧徑路沒有再等嬴軋開口,錚的一


    聲反手抽出敢買來的長劍。體內五藏之力一轉,銀色長劍瞬間冒出四射劍芒。


    金、水藍、黃、紅四色依次附著在銀色長劍之上。


    “四藏境!”嬴軋低聲驚呼,麵色一變,沉聲道:“哼!鄉野小子,不過踩了些狗屎運,進入四藏境,就以為能夠與本少爺相鬥?”


    說完,嬴軋抽出腰間的寶劍,狠狠一震,五行五色劍芒出現在嬴紮手中的長劍之上。


    “靈兒妹妹,速速推開,看哥哥我如何收拾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靈兒聞言,停下了準備結印的雙手,緩緩向後退了幾步,神色不定。


    五藏!牧徑路麵色一沉,心中暗驚。


    沒有想到,數月過後,當初還不到二藏境的嬴紮,竟然也如此突飛猛進。看來就算自己是穿越眾,也不能小瞧了這個世界的任何人。


    牧徑路想著,狠厲道:“昔日辱,今日償!”


    沉聲吼罷,牧徑路雙腿一蹬,轉瞬之間跨過數丈的距離,出現在嬴紮身前。嬴紮一聲冷哼,舉起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揮:“閃眸!”。


    一道劍光激射而出,朝著牧徑路奔來。就在劍光距離牧徑路不到兩尺時,劍光突地光芒大作,兩丈範圍內一片白芒。


    臥槽,閃光彈!牧徑路驚懼暗呼,被劍芒閃得暫時失明,看不見任何事物。不等牧徑路多想,恍惚間又聽見嬴紮一聲輕喊。


    淩厲的殺意從牧徑路正麵傳來,牧徑路寒毛直立,下意識跨步,走起了還沒有練得純屬的淩波微步。


    呼的一聲,牧徑路明顯感覺到,一道劍芒從貼著自己刮過,刺的自己麵龐生疼。


    “路子哥!”鼎方一陣驚呼,手中鐵棒一抖,正打算上前幫忙。


    “別動!”牧徑路的怒喝傳來,製止了鼎方。牧徑路躲過致命的一擊之後,睜開了被閃的發酸的雙眼,隱隱隻能看見嬴紮的人影。


    夠了!牧徑路一聲暗歎,腳下踏著八卦,借著眼中的虛影,朝嬴軋殺了過去。


    劍仁雖然沒有給牧徑路傳任何劍訣,但是牧徑路自築基以來,趕路的途中一直都在按照前世了解的劍術之中,不停的練習抽、帶、提、格、擊、刺、點、崩、攪、壓、劈、截等,最為基礎的用劍技巧。


    也是因此,牧徑路決定與嬴紮決鬥之時,便打算借助身法,突擊到嬴紮身邊之後,纏身近攻。隻是沒有想到,嬴紮還是有些對戰經驗,打了牧徑路一個措手不及。


    “哼!山野小子,以為近身就能對付本公子了?”無法阻擋牧徑路靠近的嬴紮,並沒有著急,輕哼一聲,不屑說道。


    “黃帝劍訣!困龍猶鬥!”嬴紮低聲一喝,長劍一崩,將牧徑路震開。隨後一個簡單的圈技,圍著牧徑路不停出劍。


    噗噗噗,連著幾聲輕響,牧徑路身上被割了大小不一的好幾道劍痕,滲出鮮紅的鮮血。


    初次與人對戰,牧徑路經驗不足,完全被嬴紮壓著打。牧徑路卻沒有絲毫的著急,拚盡全力防守,努力觀察著嬴紮的破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既然劍招比不過你人渣,那老子給你來點狠的!牧徑路麵色一狠,中門大開,不顧嬴紮刺來的長劍,以傷換傷一招直刺。


    嬴紮見狀,眉頭微皺,上身橫撤,躲避牧徑路上撩的長劍


    。身形變動之下,帶動著嬴紮原本刺向牧徑路左胸的長劍偏移,朝著牧徑路肩頭刺去。


    就是現在!牧徑路神色一喜,內息洶湧而動,丹田、檀中、神庭三穴大張,五藏之力噴湧而出,順著手太陰肺經,直達牧徑路手中的長劍。


    於此同時,牧徑路狠狠一個翻身,仰趟邪笑的看著與自己將要錯身而過的嬴紮,右手長劍借勢狠狠的劈向嬴紮。


    “殺!”長劍劃過,牧徑路狠厲大聲喊殺。


    砰的一聲巨響,嬴紮在致命危及之下,硬生生將長劍抽了回來,與牧徑路的長劍狠狠撞到了一起。


    劇烈的震蕩波向四周擴散,將觀戰的鼎方二人和稱作靈兒的女子,震得向後滑行數步。


    砰!砰!二人紛紛落地,隨後又是叮的一聲,牧徑路手中的長劍竟然斷裂成了兩截。躺在地上的牧徑路,有些愕然的看著手中的斷劍。


    “嘿嘿!小子,你以為世家、宗派隻是功法了得?”嬴紮嘴角冒著鮮血,左手捂著腹部,右手提著長劍得意說道:“山野之民,豈能和本...呃...”


    得意的嬴紮突然停止說話,隨後五官開始變得扭曲起來。再然後嘭嘭嘭數聲悶響,嬴紮的四肢爆裂開十數個傷口。


    傷口撐開的刹那,同時崩裂出十數道劍氣,向四周飛散而去。


    “劍閣弟子?”嬴紮麵色慘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牧徑路,甚至帶著些許恐懼。


    回過神的牧徑路嘿嘿一笑,鯉魚打挺翻身而起,緩步來到嬴紮身前,狠厲說道:“嬴公子,如何?”


    嬴紮沒有理會牧徑路的嘲諷,雙眼大睜,自顧自的喃喃自語道:“劍閣弟子又出現了,劍閣又出現了!”


    各大宗派果真如此害怕劍閣?牧徑路眉頭微皺,疑惑的想著。算了,先廢了人渣,日後再問師父劍閣到底什麽情況。


    如此想著,牧徑路麵色再次狠厲,伸出斷劍,就朝已經昏死的嬴軋腳踝挑去,打算廢了嬴紮的四肢。


    叮!石子打在牧徑路的斷劍之上,讓牧徑路一陣錯愕。


    “得饒人處且饒人!若是廢了嬴紮,日後公子恐怕不好與嬴家相處!”


    一旁觀戰的女子出現在嬴紮身旁,有些厭煩的看了看嬴軋一眼,又帶著驚疑的目光看了看牧徑路。


    “姑娘當真要與此人沆瀣一氣?”


    女子看了看微怒的牧徑路,麵色如常說道:“嬴紮品性確實低劣了些,公子也不必如此狠辣吧!”


    “狠辣?嗬嗬!”牧徑路不想與麵前的女子多費口舌,翹起嘴角狠道:“讓開,不然連你一塊廢了!”


    女子聞言,秀臉怒氣一生,雙手一抖,身上冒出五色光芒,沉聲道:“公子當真以為四藏境就無敵了?”


    五藏!又是五藏。


    “路子哥!”鼎方、端木邢來到牧徑路身旁。鼎方眯著眼看了看女子,低聲說道:“此女必是十大宗派之人,還是不得罪為妙。”


    牧徑路狠狠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嬴紮,再看了看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上前一步,撿起嬴紮掉落在地上的腰帶,和鑲著各色寶石的寶劍,帶著得意的神色說道:“本公子拿戰利品可否?”


    女子沒有搭話,隻是收起了氣勢,表情複雜的看著牧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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