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初捂住臉,忽然嚎啕大哭,“老夫人呀!老夫人!我是滿心好意,牢記您的教導,不敢起了獨占夫君的心思,才想著讓兩大丫鬟伺候夫君和梅娘,並不知道他們……他們四個人……哎呀!”她羞憤的直起身,撲向了周老太太,抓緊她的衣襟,神色崩潰的說:“老太太,你為何害夫君,為何害他……害他……他身子骨才好呀!怎麽可能糊塗到跟三個美人……老太太,您倒是說話呀?夫君他怎麽樣了?不會真的……真的不能人道了吧!我可憐的夫君,後半輩子該怎麽辦呀?”


    周老太太被突然搶白,一陣懵愣,半響又被錦初搖晃的頭昏不已,一聲聲質問,逼的她心口發酸,起了些許的愧疚和不自在。


    當然這一瞬的情緒不代表什麽,周老太太仍然理直氣壯沒覺得自己辦錯了事,她狠狠的想要掰開錦初的手,卻發現對方緊握她衣襟的拳頭堅硬如鐵錘。


    撕扯之下,隻聽一聲衣錦撕裂的聲音,老太太整個人都不好了!顧不得前來責罰孫媳婦的初衷,她護著前胸,臊的一張老臉漲紅,慌裏慌張的大吼著,“來人,來人,把她給我拉開,這像什麽話!”


    梅娘看到這麽瘋狂的少夫人,早就躲避到一旁,洞房剛過幾天,她下麵沒機會敷藥,疼著呢!可不敢被這個瘋女人抓住搖晃,身子骨非得散了架不可。


    至於向老夫人諂媚一事,也要分時機,現在可不是露臉的好時候。


    梅娘自認懂幾分看人之道,否則梅家上下不會誇她善良聰慧,周老太太這人是地裏刨食出身,早年讀了點閑書、識了些道理,在村裏比下有餘到了京城卻比上不足,越是如此越怕人瞧不起,骨子裏可謂極度自卑。


    所以她才故意伏低做小,拚命的往上抬她,方才讓她放了心思進來。


    而錦娘這人一生順風順水,為人又被老尚書教的過於清高天真,以為平素刻意收斂一身高貴華麗老太太就能知她情,真真可笑,她越是如此,以老太太的性子才會越來越防備她、輕視她。


    錦初不光單純的跟周老太太這兒折騰,她隨便一挑眼,便察覺到梅娘臉色不可一世的表情和隱藏在心底的小心思。


    這姑娘是個有心計的,否則不會哄得周青陽以後獨寵她一人,徹底取代了委托者,但這樣的人往往最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


    在婆子湧上來之前,錦初哎呀一聲撒了手,裝作被老太太推到在地,當然,手上多了兩塊柔軟的布料。


    周老太太胸前一涼,眾目睽睽之下,嗷叫一聲護著懷,嗖嗖的健步如飛,離開了柴房。


    後麵的婆子趕忙的追趕上去,圍攏成圓形,免得被下人們窺到老太太羞愧欲死的真容。


    所有人離開後,趁著四下無人靜悄悄的,梅娘無所顧忌的露了真容,傲然的冷聲哼了哼,上前兩步,鄙視的看著若無其事的起了身的錦娘,神色裏哪裏還有溫柔如水的嬌俏,眼神陰冷冷的看著她,“我記住了,這事沒完!”


    當然沒完!


    錦初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新衣打扮的低調而嬌美的女人,眼神中盡是不懷好意。


    “你看什麽看?”被她的視線弄得全身發緊,梅娘冷嗤著,想著對方的瘋勁,護著懷後退了一步。


    “在看你身子骨夠硬朗嗎?”


    什麽意思?有病!


    梅娘嫌棄的撇一眼,轉身想走。


    可剛一扭頭,眼瞅著錦娘嘴角掛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身體一晃,眨眼的功夫就被推到在地,後腦殼狠狠的磕了一下,整個人都懵了。


    然後她發現兩個拳頭從天而降,打在她本就酥軟酸痛的身子上,疼的她嗷嗷想叫,可是嘴巴裏不知何時糊著一團泥土,噎的她直翻白眼,別說叫了,最後還是行凶者看她呼吸不順,把泥土掏了出來。


    錦初坐在梅娘軟軟的肚子上,扭了把手腕,鬆了鬆肩頭,感覺神清氣爽,別提多自在了。


    她彎腰起身前,拍了拍梅娘淌著鼻血的臉,輕笑道:“若說心狠毒辣誰比的上你,聽聞那兩個先前還姐妹相稱的大丫鬟,被你唆使著老太太給賣到最低賤的窯子裏去了,行呀!這手段夠黑的呀!不過你可得小心點,別到時陰溝裏翻了船,樂極生悲!”


    說完,她從她身上退了下來,扭頭進了柴房,自己還把門給關上了。


    梅娘渾身劇痛,踉蹌起身,怒視著那間柴房,幾乎能讓整個房子燒起來般,那雙痛紅的眼快要滴出血來。


    她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臉皮,瞬間疼得倒吸一口氣。


    瘋了瘋了!這賤女人居然直接動粗!呸!妄稱大家閨秀!


    她眼珠子一轉,頓時打起了將錯就錯的壞心思,心中發了狠的扯了幾下外衣,轉身一邊跑一邊大聲哭喊著,“少夫人瘋了、瘋了!快來人,救命呀!”


    整個周府回蕩著她淒厲的聲音,把剛剛準備休息一下平息心頭紛亂的老太太直接嚷嚷起了身。


    更不用說昏沉沉,身體虛到永遠覺得睡不夠的周青陽都被吵醒了過來。


    他本來做了糊塗事便心中難安,幾日來爬不起床也不敢過問錦娘的情況,如今一聽說少夫人瘋了,立馬想要探查清楚,由著老太太派來的小廝攙扶著,勉強出了門。


    一過風,他渾身寒涼發軟,立刻起了一層薄汗。


    可是想到好久不曾出現的錦娘,他咬著牙堅持著,來到院外,正好看見一個滿臉血色衣著狼藉肮髒的女子腳步不停的跑了過來。


    他嚇了一跳,趕忙迎過去兩步,迷迷瞪瞪的眼使勁睜開,一見是梅娘,頓時鬆了口氣,語氣發沉的問,“到底怎麽了?說清楚!”


    梅娘收了聲,咬住唇瓣,戚戚楚楚的吭嘰,“周郎,沒……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少夫人,你快回去歇歇,我沒事!”


    周青陽臉色發青,瞪著梅娘鼻子低下兩道粘稠的鼻血橫流,惡心的想吐。


    如果梅娘還是一副嬌俏可人的模樣,可能還會引發男人的憐惜之情,偏偏她想留著罪證,打擊著錦初無法翻身,便忽略了自己的一臉醜態,況且周青陽一想起那一晚上的荒唐事,除了身體的痛苦,便是無盡的羞恥和愧疚。


    他是本分的書生,心裏縱然存著娶妻納妾左擁右抱的想法,也將禮義廉恥深記於心,但那般赤果果的縱欲放蕩卻並非君子所為。幸好他已高中,否則怕是近幾年都得背著背德的帽子無法下場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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