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者迷茫不已,守在佛前,依舊過的執迷不悟,所以她想求個明白,她到底錯還是沒錯?


    錦初歎口氣。


    一輩子那麽短,這裏的女人一輩子又何其不幸……


    動了感情,最後傷的還是自己,沒有誰能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背叛誓言。若僅僅把這個男人當做單純的衣食父母,還好說,爭得不過是子嗣前程。偏偏委托者自小要的就是單純的感情!


    才華橫溢又美貌動人的委托者不缺追求的少年郎,更不見得愛周青陽愛到至死不渝,選擇他,不過是他肯許諾她一個光明卻幸福的未來,打動了少女的心扉。


    可這份許諾,最後連對她一往情深的憨厚男人都沒能守住,可想而知對委托者有多大的打擊。


    委托者哪裏有錯,就是因為她想不明白自己不對的地方,才執著成狂,鬱結而亡。


    錦初再次歎口氣。


    怨不得是全部靈魂力量。


    委托者想要的答案,可真不好處理。


    要是委托者認為一生一世一雙人錯了,也就不會自己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


    隻是時代背影虧欠了她這份純真美好的心思!


    委托者在周家受了太多的苦,連人生觀都差點全麵否認掉,這個大跟頭,錦初不能忽略掉。


    沒有這一切,到後來委托者也不會自我懷疑到走入魔障,耗盡了青春和生命。


    錦家可隻有她這一個孩子,她一死,算是死了整個家族,所以當委托者掉了孩子後,才會如此的絕望。


    因為她明白自己不可能在和周青陽有孩子,也就是說錦家在她這裏斷了血脈。


    愧對老尚書的養育和教導,又無法過了自己心思難平的那一關,生生把委托者變成了時時垂淚的林妹妹。


    錦初斂了情緒,起身,在梅娘僵硬的身軀前停下腳步。


    梅娘不知想到什麽,激動的說:“周郎是硬性子重情義,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更改,咱們女子一身柔弱無能,傾慕著、依賴著男子,必然要事事以他為主,少夫人,周郎若真的……真的……與你又有何好處?”


    這茶館的雅間看似隱蔽,周圍卻不止一雙耳朵。


    錦初笑了,輕飄飄的開口,“周郎和你早就情投意合,我又怎會做這種惡人呢!”


    果然,四周隱約的,有人倒吸口涼氣、有人噗嗤嘲笑、還有人發出噓的一聲警告他人勿要出聲打擾。


    “周郎病前,數次提到你的好,我便有了心理準備,而今他病重……”長長的歎息聲,“作為他的妻,又怎舍得郎君先走一步,我恨不得以我身換郎身,盼他快快好轉!”


    梅娘的身子更僵了,她暗中咬住唇,這話怎麽接?說周郎先前並沒看中她,還是說她們二人沒有私相授受?前者凸顯了周郎對正妻的深情於她無疑、後者她和周郎的臉麵……梅娘不能不為自己的以後打算。


    若是讓人傳出不利於她的閑言碎語,周郎該怎麽看她?那愧疚之心怕也早晚會消散!


    “少夫人大度,還望成全梅娘一顆為周郎之心。”


    “唉!”長歎,隨著錦初的靜默,周圍也靜悄悄的,仿若整個茶舍隻有她們倆的存在。


    梅娘恨不自已,這還是周郎嘴裏那賢良溫柔卻沒有心計的恩愛妻子嗎?


    這和那些打擊妾室的正室夫人有什麽不同?


    詭計多端、偽裝寬容!


    她見的多了!


    在家裏時,要提防著母親和嫡出姐妹,嫁人還要防備著正室妻子。


    她看重的不過是周青陽家宅幹淨為人癡傻、他這正室單純的不值一提。


    到時她嫁過去,熬到周老夫人離世,熬到生了子嗣,周家後宅不就是她的天下。


    誰想到這女人之前還一臉茫然無措,這會兒子竟然回過了神,反打一耙。


    盡管知道對方言語狡詐,可梅娘擺出的是苦主般的求人態度,便不敢露出咄咄逼人之勢。隻聽那位‘純良’的少夫人又開口道:“夫君的心思難為你也看的通透,我一個婦道人家怎敢隨意的決定夫君的大事,自是老夫人和夫君共同做主!”


    要是周郎願意做主,她早就進門了!


    梅娘暗罵,態度卻依然的卑躬屈膝,“周郎素來……”


    “周郎病重!”錦初打斷她的話,聲音憂傷難控,眼卻冷的嚇人。梅娘顯然還想坑她一把,想說周郎素來聽她的話?那外麵還不得傳成什麽鬼樣子,讓周老夫人聽到不說心裏怎麽想,怕是周青陽病愈後,也會覺得失了臉麵,遷怒委托者。


    這一家人怎麽想,錦初不在乎,但委托者在乎!


    她不能替委托者讓老尚書丟臉!


    潑婦、母老虎可不是尚書的家教能教出的女兒家!


    “你若能讓老夫人……我自會點頭。”她好意的提醒道,“周家素來重諾,但老夫人疼愛夫君,多的我不便多說,你自己個琢磨琢磨!”說完,她淡雅有禮的告辭離開,至於茶館裏冒出了多少看熱鬧的眼睛,她一概沒有搭理。


    梅娘狠狠的捶了下地,揉了把跪麻的腿,朝著錦初消失的方向重重啐了一口。


    這次她偷偷來,讓丫鬟躲在茶館大廳,便是想著擺脫之後散布謠言的嫌疑,沒想到這位少夫人滴水不漏。


    可那又怎麽樣!


    周青陽她嫁定了,有她在,周青陽隻會守著她一輩子。


    這位少夫人規規矩矩的,有什麽趣味,早晚招了男人的厭倦。


    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貓呢!


    況且周老夫人對這位已經恨得巴不得早早下堂而去了!


    錦初出了茶館,躲閑的丫鬟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


    這兩個丫鬟不是委托者自小家裏養起的,她怕周青陽的兩個貼身大丫鬟趁機爬床,便留了自己人照顧夫君,身後跟著的,不過是老夫人派來的眼線。


    應該說委托者那院子裏的八個丫鬟四個婆子的賣身契都在老夫人那裏,自然沒有一個是屬於委托者的貼心人。


    當年委托者被老夫人打的失了孩子,拚命護在委托者身上的大丫鬟素環因此被老夫人遷怒,認為她失責失察,沒能照顧到少夫人,打了一頓發賣到了別的地方。


    委托者自己起不來身,連救都無法搭救。


    另外一個丫鬟素寧,性子膽小怕事,好在忠心耿耿,陪著委托者走完了後半生,在委托者死後自盡同去。


    兩個都是好孩子,可惜委托者護不住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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