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劉琪那種卑鄙小人,自然要落井下石才痛快,而麵對張一水這種恩怨分明的人,大方一些才是結交之道。


    青淵雖然少於外人接觸,但這些人情世故他卻比任何人都要拿捏得當,應對如此局麵簡直手到擒來。


    畢竟,教人成長的是經曆,而不是歲月。


    上蒼的經曆,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


    初來乍到,身無分文的道靈界十一任上蒼不僅坑了一把劉琪,借著從劉琪手裏坑來的兩儀丹,他還要再換一份更大的人情。


    而這份人情,足夠給他找一個萬人難求的安身之處。


    “二月灰......原來是二月灰!”


    劉琪大叫一聲,捶胸頓足,他沒聽過紅葉花,卻知曉二月灰,尤其那樹心芽,他更是爛熟於胸。


    可就是因為他急著貪便宜,大意之下,僅僅一盞茶的功夫,兩粒靈丹,五百枚兩儀丹便從自己的腰包進入別人的腰包,讓他心痛不已。


    眼見著張一水將樹心芽送進王嬌口中,劉琪知道,那一百枚兩儀丹的報酬,徹底與自己失之交臂。


    自己是有樹心芽,可已經被麵前那小子搶先一步將樹心芽交給了張一水。


    現在,什麽都晚了,自己就是被坑了。


    有苦難言的那種。


    不多時,昏迷的王嬌發出一聲低哼,哇的吐出一口淤血,隨後悠悠轉醒過來。


    “我怎麽在這兒......”


    迷迷糊糊的王嬌醒來一眼便看到張一水,頓時驚呼道:“大師兄,你怎麽在這兒?咱們不是分開尋找靈草的嗎?對了,我找到了一大片靈草,其中有一株特別好看,看著特別好吃......”


    啪的一聲。


    張一水一巴掌拍在王嬌頭上,瞪著眼睛吼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差點連命都沒了你知道嗎?什麽靈草?那是毒草!”


    王嬌被這位大師兄吼的一臉迷茫,不敢多說話,滿臉委屈。


    “小兄弟,這是之前答應的一百枚兩儀丹。”


    既然人已經沒事了,張一水倒是說話算話,直接取出一百枚兩儀丹遞給青淵。


    待意識到青淵是用衣服裹著兩儀丹後,猶豫了下,張一水讓門下弟子取來一個小袋子,裝好之後遞給青淵。


    青淵點點頭,笑吟吟的去接,可忽然他目光一動,探出的手刹那收回。


    而在他的手前方,一道黑影從青淵和張一水之間掃過,帶起一陣凜冽的風聲,黑影停頓之際,竟然是一把古樸的劍鞘。


    青淵臉一寒,雖然是劍鞘,可如果真的被掃到,就算普通修道者的雙手勢必都會被掃的骨斷筋折。


    “敢昧我玄心聖宗的東西,你還真是吃了狗膽!”


    說話如此毒、下手如此狠的是一個剛剛走來的青年,那青年一身黑色長袍,長袍上繡著一個美觀的“玄”字,代表著他的身份來曆。


    玄字服,正是玄心聖宗弟子的標誌。


    來人冷哼一聲,先是不屑的掃了眼青淵,而後看向張一水道:“人心隔肚皮,張一水,這種小把戲你都會上當,你這東陽峰大師兄,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哼,柳所為,你們玄心聖宗的人沒本事差點害了王師妹,你還有臉教訓我?嘿嘿,小心過些日子八門秘境內出意外啊。”


    張一水的目光泛起一絲冷冽,這次他沒有大吼,聲音顯得很是低沉。


    “切,當我柳所為是嚇大的嗎?”


    柳所為聳了聳肩,對張一水的話十分不屑。


    “柳師兄!”


    劉琪看到來人頓時精神一振,急忙上前拜見,在對方麵前顯得十分卑微。


    “你劉琪竟然被一個凡夫俗子給坑了,這靈藥閣的掌櫃換個人來做吧。”


    柳所為隨意道。


    “柳師兄,我是中計了啊!二月灰我怎麽會不認識,是那小子以綠鱷龜毒為引,我大意之下才上了那小子的當啊!”


    劉琪在一旁連連解釋,更是恨恨的盯著青淵,生怕靈藥閣掌櫃之位易主,那樣的話自己損失的就不止五百枚兩儀丹和水、火靈丹了,那可是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


    “原來如此,那你下次就要小心這般小人了,免得丟了我玄心聖宗的臉麵。”


    柳所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好心指點劉琪。


    這兩人在青淵麵前你一言我一語言語間盡是諷刺,青淵就站在一旁臉色平靜的聽著,好像人家說的什麽小人之輩壓根不是他。


    可青淵不理會,張一水的臉色卻愈發不好看,冷聲道:“要教訓你的狗,回去教訓,別在這兒擋著我的路。”


    “對,好狗不擋路,擋路的不是好狗。”


    被身邊的同門告知前因後果後的王嬌對青淵滿是感激,看著劉琪的目光極其不善。


    說話間張一水直接推開兩人,將一百枚兩儀丹再次遞給青淵,道:“這是你應得的報酬,不用聽狗亂叫喚。”


    “張一水,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兒!”


    柳所為目光一寒,再次用劍鞘擋在青淵身前,對張一水說道:“張一水,這一百枚兩儀丹,本應是劉琪的,雖然這兩儀丹不算什麽珍貴的東西,但也不能隨隨便便施舍給一個卑鄙小人!”


    “嘿嘿。”


    一旁傳來一聲輕笑,青淵有些忍俊不禁,他做上蒼那些年,在書中見過太多太多這種蠻不講理的故事,不過現實中卻從沒遇到過,沒想到來到空淵界後馬上就遇到這種事情。


    “你笑什麽?”


    柳所為臉色一沉,冷眼一掃,身上突然泛起一股奇異波動,沉聲道:“敢在我麵前這麽笑的人,全都死了!”


    這話明顯帶著殺機,聽得周圍的人群馬上無聲無息的退開,生怕殃及池魚。


    發現周圍人群的異動,青淵就知道麵前這人來頭不小,可是青淵卻並不害怕。


    因為他早已經暗中判斷過,在場之人,沒人是他的對手。


    哪怕是三才境界的修道者也是如此。


    真要動起手來,他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


    可他並沒有動手的打算,初來乍到,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出手。


    因為他不知道一旦自己出手,武者戰敗修道者,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這種後果,也許現在並不會馬上讓自己無力承擔,可若因此埋下一根“因果線”,將來突然爆發影響自己當時計劃的話,並非自己所願。


    “夠了!”


    一旁的張一水低喝一聲,閃身擋在青淵麵前。


    “這裏不是你玄心聖宗的地盤,這位小兄弟是王師妹的救命恩人,我在這裏還輪不到你柳所為放肆!”


    說著,張一水一把抓住青淵,看都不看柳所為一眼,道:“跟我走!”


    張一水出麵擋住了柳所為,青淵正好順水推舟,達成所願,跟著水墨聖宗的人馬上離開此地。


    身後,柳所為的臉色已經變得陰沉如水。


    “柳師兄,難道就這麽放過那小子?!”


    劉琪在一旁低聲說道,望著青淵離去的身影滿臉不甘。


    “哼,得罪了我們玄心聖宗,哪能全身而退?給我盯緊他,一旦他和張一水分開,馬上動手!”


    柳所為一聲冷笑,手一擺,在手下眾星捧月般的陪同下走向遠處。


    這位柳師兄算是記住了青淵,更打算將青淵抹殺在無人之地,因為惹了他柳所為的人,就不該活著,然而他卻不知,剛才張一水的善意,保下的不是青淵,而是他柳所為。


    雖然青淵不太樂意出手,可生死關頭他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當柳所為準備動手的時候,青淵早已經做好準備,隻要對方下一步有動作,一道電光便會擊穿那位目中無人的柳所為腦袋。


    而另一邊,跟著水墨聖宗的人離開,青淵被張一水一路拉著來到坊市之外。


    “這位小兄弟,你有辨別靈草靈丹之才,不知可願入我水墨聖宗?如果你入了我水墨聖宗,誰敢傷你,自有我水墨聖宗給你做主。”


    大嗓門的張一水語氣凝重,滿目真誠,毫無做作。


    青淵知道對方是感激自己救了王嬌卻又得罪了柳所為,想讓自己入水墨聖宗給自己庇護,雖然這一切都是他臨時的計劃,可張一水的真誠,仍舊讓青淵有些感動。


    “我當然願意加入水墨聖宗,隻是我沒有修行......”


    “剛才你能躲過柳所為的偷襲,想必在世俗之中也是巔峰的武林高手。師父他老人家曾說過,武、道不分家,武林之中的高手如果修行到極限,也可以武入道,不比純正的修道者差,我看你武學造詣就很深,今後隻要勤加修煉自然會有修為在身,跟我走吧。”


    不容青淵拒絕,張一水對著旁邊被人攙扶的王嬌道:“師妹,你的命是人家救的,以後可要好好幫襯下......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張一水忽然想起來現在還不知道青淵的名字。


    “青淵。”


    “呃......姓氏呢?”


    “姓氏......我姓司。”


    “司青淵?嗯,好名字。好了,司師弟,現在咱們就回水墨聖宗,回去之後我稟告師父,師父一定會樂意收你為徒!”


    青淵救了王嬌,水墨聖宗一眾弟子對青淵都心存感激,一路上將青淵夾在中間問東問西,探聽青淵來曆。


    而青淵一一有所保留的回答他們的問題之後,卻一直在思考張一水剛才說的一句話。


    武、道不分家。


    武學修煉到極限,以武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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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昨天下午《窮盡上蒼》上了分類強推,一個大推薦,推薦時間本月25號結束,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貪青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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