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白就眼巴巴地看著,有些眼熱。


    一方麵是小夜茴的可愛,還有一方麵是因為溫遠沒有穿好衣服。


    敞著,抱著小家夥而無法扣上,但是此時如果把夜茴放下,會……更不堪的樣子。


    溫遠抿了下唇,看著夜慕白:“你把夜茴抱過去。”


    夜慕白的聲音沙沙啞啞的,“我怕她再哭。”


    “她不會哭了。”溫遠加重了語氣,然後就咬唇:“你抱她過去。”


    而他的目光仍是熱切地瞧著,舍不得挪開,溫遠有些生氣了:“夜慕白!”


    他這才笑了一下,小心地把夜茴抱在手裏,溫遠立即把扣子扣上。


    扣上後,她抬眼,撞見他的眸子裏。


    夜慕白沒有再繼續看下去,其實也看不到了,他小心地把小家夥抱到小床上。


    吃飽了就是不一樣啊,小臉蛋粉嘟嘟的,眼睛輕輕閉著他驚奇地發現小夜茴的睫毛好長好長,這一點像他。


    想南,他記得並沒有這麽長。


    他的目光仍是留在夜茴的臉上,一邊輕聲地問溫遠:“想南生下來也這樣可愛嗎?”


    溫遠想了想:“女孩子總是秀氣一些的。”


    他沒有再說,隻是一直一直地看著小夜茴,隻覺得特別地漂亮,不比老大家的白安安差。


    夜慕白看了好久好久,這才又說:“我還是去衝個澡換一套衣服吧,不要熏著她了。”


    說著又愛不釋手地伸手捏了捏小家夥的臉蛋:“真嬌氣。”


    溫遠看著他進浴室,心裏想著他看起來很開心,好像有了夜茴以後心情放鬆了很多,除了剛才去抽煙的那會兒。


    她擁著被子,看著夜茴,然後就想著——


    就這樣吧,一把年紀的女人了,再成天地幻想情情愛愛的東西,很不現實了,而且他們有兩個孩子要撫養,孩子無論跟著誰,都是缺失的。


    溫遠的這種想法,其實不是屈服,而是將就。


    將就著過過的意思,為了想南和夜茴而將就。


    夜慕白心裏不是不知道,而他則是,將就著她的將就。


    因為無法,要求過多。


    夜慕白很快就洗完了澡,一下子就清爽無比,又過去看了小夜茴一會兒就要溫遠休息。


    溫遠說她不累,想坐一會兒,他還是同意了,然後就在一旁削了一隻水果給她,切得一小塊一小塊的,這樣吃著就不會太涼。


    溫遠小口地吃著,他伸手撫著她的發絲,忽然就問:“還疼嗎?”


    溫遠差點兒嗆出來,看著他。


    他的表情有些深不可測,仍是注視著她,然後就拉過她的手又問了一遍:“溫遠,還疼嗎?”


    她搖了頭,“不太疼了。”


    然後就相對無言,這種私密她總是覺得談論著有些不自在,可是夜慕白他不會覺得不自在,溫遠不自在是因為她心裏並沒有把他放在一個親密的關係上,所以她抗拒和本能地排斥他。


    夜慕白的目光落在她的麵上良久,沒有說什麽,隻是示意她躺下,他幫她蓋好了被子,然後就低聲說:“我去看看想南,這兩天就手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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