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你怎麽來了?” 葉信芳皺眉看著站在門口的這個人。


    來人正是已經絕交, 絕交後還在背後詆毀他的李三全。


    “怎麽, 葉兄不歡迎我?你放心,看在我們這麽多年的情誼上, 你跟我要銀子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李三全理直氣壯的說道。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葉信芳簡直被他氣笑了,硬邦邦的說道:“你不計較, 我計較, 我不跟不還錢的人做朋友。”


    李三全訕訕的笑了兩聲,“葉兄別開玩笑了, 你看堵在院門口多不好看, 我們進去說。”


    葉信芳長臂一伸, 攔住想要擠進門的李三全, “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請你自便。”


    說完就要關門。


    “葉兄,你聽我說啊,別關門!”大門被李三全死死的擋住, 葉信芳不怕傷到他,就怕讓他訛上了, 喊了一下葉老娘,又將院門打開。


    “有話就說,就在這裏說。”葉信芳抱著手臂看著他。


    “我就說一件事, 大好事, 今天在悅來酒樓有個文會, 是劉夫子主持的, 據說張舉人也會到場,舉人老爺指點一二句,豈不是勝過葉兄在家摸索兩三年,我怕葉兄不知曉這件事,特意來告知的。”李三全一邊說,一邊眼睛滴溜溜的往院子裏瞧。


    待看見提著菜刀凶神惡煞的張氏,這才一縮脖子,往後退了幾步,直接出了院門。


    母親大人威武!


    葉信芳衝他笑了笑,“謝謝李兄特來相告,就是進士來了,我也不去!”


    說完,手疾眼快的關上門。


    大門發出一聲悶響,站在門口的李三全吃了老大一鼻子灰。


    等他再拍門時,卻沒有任何應答,裏麵的人顯然是不想搭理他了。


    “誰來了?”楊慧一邊盛粥一邊問道。


    “李三全邀我去參加文會。”


    葉信芳說完,楊慧手中的碗差點都打翻了。


    張氏連忙兩眼一瞪,“你小心點,要是摔壞了又得花錢買!真是敗家娘們!”


    楊慧聽了也沒說什麽,葉信芳卻覺得很不舒服,“娘,你少說兩句,她也不是故意的。”


    楊慧聞言,猛地抬頭看他,成婚五年,這還是葉信芳第一次維護她。


    張氏嘴角往下耷拉著,翻了個白眼,“知道疼媳婦了,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葉信芳被她說的臉紅,“你瞎說什麽呢,都是一家人,你們天天吵吵鬧鬧的,我看書也安不下心來。”


    張氏撇了撇嘴,不說話。


    他看楊慧還是有些愣神的樣子,以為她又害怕自己出去吃酒,解釋道:“我沒有理他,讓他走了。他說的那種文會,不過是一群讀書人吃吃喝喝,學不到什麽真本事,不去也罷。”


    張氏點了點頭,很是認同,“那個李三全,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我以前說的話你不聽。你要是早一點遠了他,現在都已經是秀才了。”


    張氏一貫的對自己兒子迷之自信。


    葉家門外的李三全,又喊又叫大半天,最後還是沒有人理他,隻得垂頭喪氣的往街角走去,那裏正站著一個年輕男子,男子長身玉立、身形挺拔,一身衣服價值不菲,俊美的臉上此刻布滿陰鷙,眼神冰冷的看著李三全。


    “廢物。”男子嘴裏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


    李三全眼神躲閃了一下,很是心虛,訕訕的道:“柳兄,葉信芳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麽了,這些天也不與我們來往,讓吃酒也不來,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這麽無能,活該還是個窮書生。”柳亦然冷笑一聲。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李三全絲毫不敢反駁,臉上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柳兄,我最近手頭有些緊,你給我的那些銀錢不經用啊,一時不湊手,你看?”


    “嗬嗬。”柳亦然像是在看一個垃圾一樣,“這些天你給我盯緊了這小子,看看他每天都在做什麽,等我回來,再與你計較。”


    “柳兄,這盯人也很累啊,花銷不夠的話,怕是盯不動。”李三全臉上露出一抹賤笑。


    柳亦然頓時笑了起來,輕聲道:“你這麽不知好歹,我請東街的劉老三來跟你講道理,你看可好?”


    李三全頓時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劉老三是青山縣有名的地痞流氓,管著東街的一家賭場,也經常替人辦些催債要賬的事,在他手下斷過的胳膊手指沒有十根也有八根了。


    “柳兄放心,我不是那種拿錢不辦事的人,這些天一定好好的給你盯著葉信芳,等你從江南回來,保證心想事成!”李三全賠笑說道。


    時間如同手裏握不住的沙,三個月的時光匆匆而過。葉信芳每日裏晨起晚歇,四書五經一遍又一遍的讀,已然倒背如流,作詩也許是所有現代人的弱項,可難壞了葉信芳。


    因縣試需要作五言六韻試帖詩一首,這些日子裏葉信芳拿出了從前熬夜考研備戰時的勁頭,詩帖一本一本的攻讀研究,但凡看到什麽事物,心裏都想著要作詩一首,整個人都有些魔怔了。


    這日,張氏神秘兮兮的走進小夫妻的臥室,懷裏還抱著一個大藥包。


    “娘,這是我昨天在繡坊接的活計。”不等張氏開口,楊慧便主動向她交代。


    張氏欣慰的笑了笑,“我一向知道你是個勤快的。”


    “娘,您有什麽事嗎?”楊慧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這裏針法錯了。”張氏不過一眼,就能看出楊慧繡活上的問題。


    楊慧低頭一看,頓時苦了臉,張氏直接接過來,穿針引線不過寥寥幾下,便修補了過去,“下次要還走錯了,就按照這樣來。”


    “還是娘厲害。”楊慧誇讚道。


    張氏得意道:“娘這些年眼神不好使了,早些年這十裏八鄉的大姑娘,沒有一個繡活能及得上我。”


    “娘的厲害,看小妹的繡活就知道了。”


    張氏話風一轉,拉著楊慧的手,道:“我這個人,說話向來有口無心,你心裏怕也是有一本賬。”


    這種話讓楊慧如何能承認,隻得道:“娘是刀子嘴豆腐心,您是為了我好,我心裏都知道的,怎麽會跟您計較呢。”


    張氏拍了拍楊慧的手,“你是個好孩子,當年要不是我到你娘家鬧,估計現在也是過著少奶奶的日子,不像如今,到了我們家,成天在苦水裏泡著,你可曾怨過我?”


    “說來也不怕娘不高興,我以前怨過的。”


    張氏頓時臉色沉了下來,隻聽楊慧繼續道:“從前總是存不住錢財,相公又受幾個壞朋友教唆,度日如年,我經常想著還不如死了算了。幸好那時候娘疼我,也疼妞妞,總算還有立足之地,您嘴上不說,我心裏都知道的。”


    張氏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一些。


    “如今相公也跟那些朋友斷交,這幾個月他真的改過自新,浪子回頭,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現在想想,從前所受過的磨難,也許就是為了這一刻的苦盡甘來。娘,您從前受苦了,相公今後肯定會好好孝順您,給您掙誥命。”


    楊慧的臉上,洋溢著滿是對生活的熱情與希望,她向來不是怨天尤人的人,總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日子過好,從前挨打,是因為不想將辛苦掙下的銀錢交給葉信芳揮霍,她的嫁妝已經被他敗光了,不能讓妞妞也沒有嫁妝。


    她說這些,也不是為了哄張氏高興,而是真心實意。


    張氏聞言,眼角微紅,她雖然總是對兒子充滿自信,但自己是不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心裏也很清楚。


    婆媳兩個一時相顧無言,靜靜回想這些年的風風雨雨,這段時間葉信芳的表現,對於她們來說就跟做夢一樣。


    “從前芳兒混賬,是我們葉家對不住你,以後他要是還敢犯渾,我第一個饒不了他。”張氏向楊慧保證,轉而開口道,“芳兒也知道上進了,我就覺著日子像在做夢一樣。我尋思著,這男人也許就是得到了年紀才開始懂事明理。”


    “慧娘,你想不想芳兒一直上進?”張氏神色鄭重的看著楊慧。


    “您的意思是?”楊慧滿是不解。


    張氏低聲詢問,“你自從生了妞妞之後,就再也沒有開懷過,可是心中不願?”


    楊慧趕忙否認,哪怕事實如此也一定不能承認,一個不願意生孩子的女人,無論是什麽樣的婆家都不能忍,而她若是被休回娘家,日子不見得比如今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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