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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剛才也發現了有士兵在打鬥,不過這是常事,所以沒太放在心上,倒沒想到居然會衝撞到自己,剛才好在曹純和曹洪幫自己穩住了坐騎和自身的平衡,要不然從馬上摔下來可丟了堂堂縣令的臉。


    現在曹洪發話,他就不宜再出聲,隻是皺眉在一旁觀看。


    校尉橋發回過勁來,由手下扶著擠出了人群,看到潘璋跪在曹洪麵前,頓時怒火衝天,他好歹也是率領五曲一千人的千人校尉,被手下打翻在地這口氣如何能忍,況且這潘璋從來不跪自己,現在居然跪一個不認識的人,這口氣他橋校尉如何能忍。


    而且來這的無非就是起兵統帥的部下,也不比他橋發大到哪去,正所謂各為其主,不分大小,所以橋發對身邊的手下大喝道:“給我把這個小畜生抓過來!”


    橋發部下此時已經簇擁到他身邊,當下就有十餘人轟然應諾,就要過來抓潘璋,曹洪對身後的廖化使了個眼色,廖化立即上前喝道:“放肆!軍營之內豈容你濫用私刑?”


    說完一揮手,他身邊立即竄出十來個親衛營士兵,手握刀柄,擋在了潘璋身前,把橋發的手下擋住。


    橋發的手下是出來看熱鬧,沒帶兵器,看到對方握著環首刀,氣勢洶洶,頓時一窒,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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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橋發頓時大怒,喝道:“我自管教我的兵,於你何幹?給老子讓開!”說完對著自己手下暴喝:“愣著幹什麽?給我上!”


    “你敢!”廖化策馬上前把矛一橫,身後親衛齊齊抽刀,嗆啷啷一聲齊響,十多把環首刀出鞘,正要上前的橋發手下又停了下來。


    橋發看對方動了刀子,而且動作一致,頗有威勢,他也是一軍統帥,頓時清醒了幾分,同時想起這隊人馬是發布檄文的曹操麾下,於是生生把怒火壓了下來,對著陳宮問道:“陳縣令,此事你怎麽說?”


    千人校尉的俸祿和縣令持平,級別一樣,所以根本無需畢恭畢敬,陳宮和曹洪曹純的客氣那是源於對方相互看得順眼。


    聽到對方問自己,陳宮咳嗽了兩聲說道:“這個...此人衝撞了曹將軍的馬匹,所以還得問曹將軍。”


    橋發聞言一怔,看了一眼曹洪,讓自己手下扶著自己上前幾步,說道:“曹將軍,吾乃東郡太守元偉公麾下千人校尉橋發,這畜生是我的兵,衝撞了將軍實在罪該萬死,請讓在下帶回去好好處置。”


    此話一說完,曹洪發現跪在地上的潘璋全身汗毛立起,肌肉也緊繃起來,這是積蓄力道動手的征兆。


    “炸毛?不錯!已經到了煉精化氣的頂峰,還差一點就到煉氣化神了,這修為可比廖化高明,最重要的好勇鬥狠,前途無量,難怪能活捉關二爺!放走他可惜!”曹洪心中打定主意。


    這時樂進,夏侯惇,夏侯淵,曹仁,衛茲五個帶兵將領也來到了曹洪身邊,詢問曹純到底是何事,曹純隨即在一旁悄聲把事情告訴了幾人。


    曹洪笑了笑,沒有理會橋發,轉而向潘璋問道:“你是誰的兵?”


    正準備暴起拚死一搏的潘璋聞言一愣,看見曹洪含笑看著自己,問出一個如此白癡的問題,心道那家奴不是告訴你了嗎?怎麽還來問我?


    可是他腦中一轉,一道靈光閃過,頓時福至心靈,連連磕頭說道:“小的是公子的兵!在路上走散了被這橋發抓了壯丁!”


    橋發聞言大怒:“放屁!!!你分明....”正要開口揭穿潘璋的謊言卻被曹洪打斷了話語。


    “元儉!我看這人很眼熟啊!”曹洪這句話運勁說出,頓時把橋發的聲音蓋過。


    橋發話語被打斷,還待再開口,廖化已經舌戰春雷般地大聲答道:“啊,是啊!公子!這小子分明是我麾下的一個伍長!唉!你,你,你,你~前些天你四人不是說伍長失蹤了麽?是不是這家夥?”


    那被廖化點到的四人立即喝道:“回大人,此人確實是我們的伍長!”


    站在四人旁邊的伍長頓時一愣,搖頭苦笑。


    此時各方軍士已經把曹洪等人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有些目睹了潘璋橋發鬥毆經過的人已經明白,曹洪現在是鐵了心要保這個少年,但是他們卻沒有出聲說曹洪瞎說,而是一副看戲的姿態,這軍營幾路兵馬,打架鬥毆的事情時常發生,有些人跑去別人的營中喝了一杯酒,碰到個聊得來的第二天就變成別人的兵了,這種事情也屬尋常。


    一般發生這種事情有三種可能,第一,不了了之,第二,就是兩方的統帥通過協商解決,要不就是還人,要不就做個人情,再不然給點錢,第三,那就是帶著人上門抓人了,往往第三種就會導致鬥毆,打過一場後以輸贏論歸屬,不過這種情況就算把人要回來,那人八成也是被處以逃兵罪殺死。


    正因為這種事情見怪不怪,所以這些分屬不同軍隊的士兵們一副看戲的表情,所以潘璋才會大打出手,博取曹洪的賞識,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曹洪現在是擺明車馬了要搶人,那結果無非三種,隻看橋發的反應了。橋發見曹洪和廖化兩人唱個雙簧就把潘璋說成自己的兵了,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要在平時曹洪如此做,看在曹操現在聲名大振,而且曹軍精銳的份上,或許他會做個人情,可是自己在手下麵前被潘璋給揍了,如果到頭來還抓不到人,那他的麵子是保不住了,更何況還有其他軍隊的士兵也看在眼裏,所以他不能示弱。


    隻聽橋發說道:“此人乃是東郡人,本校尉在他小時候就認識他了,而且他確實是在下的兵,曹兄若是不信,本校尉可以讓我東郡兵大營中另外七個千人校尉作證!”


    他的稱呼從曹將軍改成了曹兄,看來是客氣,實則是一種不太友好的暗示,而說讓東郡兵另外七個千人校尉作證這話就是赤裸裸的威懾了,意思就是老子東郡兵加我可有八千人,你可得掂量著點,為一個小兵得罪我值不值得。


    曹洪還沒說話,一個粗豪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呸!這小子就算是你爹,也可以在別的地方投軍,為什麽是東郡人就是東郡兵?呂奉先還是並州人怎麽就成了西涼軍?”


    說話的正是典韋,他對曹洪引薦之恩一直銘記於心,所以看到曹洪和對方對上立即出言想幫。


    橋發聞言臉色一沉,正要說話,曹仁也暴喝道:“什麽玩意!七個千人校尉怎麽了?東郡兵是要和我曹家這群烏合之眾幹一場麽?廢話少說,我族弟說這小子既然是我曹家的兵,那就是,你什麽玩意?要是不服就帶著你的人來我曹軍大營打一架,再不然就叫喬元偉來找我沛國曹子孝要人!”


    曹仁是個胸懷大誌的人,而且是沛國的無冕之王,沛國是個有1個縣的大郡,東郡隻有15個縣,說起來橋瑁管的地方還沒有他曹仁多,論家世曹家還有曹騰和曹嵩,他橋家不過隻有一個橋玄,隻不過曹家是因宦官曹騰中興,才被人詬病罷了,可是事實是曹家在近幾十年來還是很風光的,作為曹家子弟,他曹仁可不認為自己比橋瑁,張邈之流矮一頭。


    本來曹仁從被張邈怠慢那一刻開始,對兗州這些地方勢力就很看不順眼,現在連個小小的千人校尉都能和他們曹家子弟說話,頓時讓他覺得自己有一種鳳凰落到雞窩的感覺,所以上來就很不客氣的指名道姓說要橋瑁來要人,言下之意就是你不配和我們說話。


    橋發聞言臉色更黑了,這時東郡幾個千人校尉也已經聞訊趕到,聽到曹仁一番話頓時有人暴喝道:“什麽東西?敢直呼我們大人名諱?”


    “閹宦遺醜,也敢放肆?”


    第一句說出來曹家諸人還沒說什麽,但是第二句話出口就犯了曹家忌諱了,當第二句話剛說完,一旁策馬而立的夏侯淵眼中神光爆閃,盯著話聲傳來的那片人群,暴喝道:“找死!”


    說完擎出背後的柘木弓取出一支雕翎箭矢,彎弓搭箭,閃電般放出一箭,隻聽到一聲慘叫,隨著那聲慘叫後,人群中突然散出了一個一丈見方的空地,隻見一個身穿兩襠鎧的將領捂著右邊耳朵,在地上翻滾,而地上,則有一支箭矢靜靜地躺著,上麵掛著一個耳朵。


    這一下人群頓時騷動起來,夏侯惇大喝到:“兒郎們,亮兵器!”一聲發喊,聲震四野。


    曹軍五千五百人齊聲大喝:“諾!”


    接著就是一片如密雨般的抽刀聲,這一喊,一抽刀,聲勢驚人無比,圍觀的各路人馬被這威勢所懾,呼啦啦地退後了十多步,那個被夏侯淵射掉耳朵的東郡兵將領也被拉到了後方。


    隻有橋發和扶住他的兩個軍士被廖化圍住沒法後退,頓時變成他直麵五千五百曹軍,饒是他身為千人校尉,也有點腿腳發顫,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曹純策馬上前盯著橋發冷然說道:“若汝等再辱及我曹氏先祖,就讓你們八千東郡兵血染軍營!”


    說完曹純喝道:“收刀!”


    曹軍兵士立即把刀收起,隻聽曹純對曹仁,夏侯惇等五人說道:“幾位兄長同僚,我們還是先回營中吧。”


    五人答應一聲,回到隊列中,曹純接著對一直在愣神的陳宮說道:“陳縣令,帶路吧!”


    陳宮這才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啊!哦~是,帶路,帶路,請!”說完當先策馬而去。


    曹洪對著跪在地上的潘璋說道:“小子,走吧!”


    潘璋剛才在一旁看到了整個事件的進行過程,頓時對曹軍的作風仰慕無比,真是氣焰滔天,太張狂,太霸道了,射掉了一個千人校尉的耳朵,別人居然還讓出一條路讓他們過,屁都不敢放,這才是雄師,這才是猛士啊!


    “那個漢子的箭術簡直神乎其技,這麽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箭射掉對方耳朵,而且還沒有讓箭矢傷到別人,厲害啊!曹家實力果然高人一等,老子以後有好日子過了!”屁顛屁顛地跟在曹洪馬屁後麵,潘璋樂嗬嗬地想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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