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縣比蘄春縣還小,還窮,一些看起來頗為像樣的房舍也長滿了野草,因為這裏的大戶人家都走了,縣府也被廖化這群亂民霸占,這裏,完全變成了一個無主之地,隻有廖化這群亂民鬆散地維持著這裏的秩序。


    此時此刻,天下有很多縣城都像武平縣一樣,莊園荒廢,亂民盤踞,沒有法紀,盜賊橫行,指望一群盜賊管理一個地方,那隻是癡人說夢,一個縣城好歹也有幾千戶人家,上萬人,民事,軍事,生產,一氣嗬成,沒有一個有效率的機構是無法管製的,這個機構可以是一個強勢的地方官府,也可以是一個強勢的地方大族。


    地方大族,必然會有莊園,莊園會有良田,種植稻米桑麻,養蠶植樹,甚至會有作坊製作絲綢家什等等生活用品,儼然是一個自給自足的產業鏈,不但提供了百姓所需還提供了工作機會,這是一個縣,一個鄉能夠維持的根本條件。


    地方官府,必然有強勢的武力,有了武力必然會有高效的組織能力,拿著刀槍逼你去幹活,你去不去?所以自然也會把生產維係起來,就算沒有大族支撐,也可以維持一方穩定。


    當然如果官府配合大族就更好了,隻是有主從之別,比如江夏就是世家為主,官府為從,吳郡也是一樣,但是孫堅統治的長沙就是官府為主,世家為從。


    但是現在的武平縣,沒有官府,沒有世家,憑著一群閑漢,莽夫,要勸課農桑,搞生產,那就等於天方夜譚,要解決一個縣城的衣食住行不知時令而事生產,不懂刑法而禁盜匪,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現在的武平縣百姓是看天吃飯,各掃門前雪,各犁自家田。


    曹洪帶著眾人進入武平縣,入目的都是麵有菜色的百姓,目光呆滯的平民,一路走到縣府,看見縣府有兩個麻衣漢子守在門前,見到廖化立即招呼道:“天王!”同時驚疑不定地打量曹洪一行人。


    廖化擺了擺手說道:“現在廖某已經不是天王了!是曹公子的牽馬小廝,你倆去把我們的財貨聚集起來,分一半遣散兄弟們,然後另一半給曹公子帶走。”


    那兩人素來敬服廖化武藝,聞言答應一聲轉入縣府,因為廖化帶著一部分漢子去迎擊曹洪未果,走散離開,所以現在武平縣中也沒剩下多少手下,隻有數十人,說明了緣由後這些人拿了財貨後,把剩下的財貨和十來個女子聚集到了縣府正堂前麵的院子裏便即離開,沒有多言。


    隻聽廖化說道:“公子,這些是我打進武平之後搶下的財貨,多是一些綾羅綢緞,五銖錢,精美陶器,這十八個女子是縣中大戶逃跑時被我們抓住的女眷,都是當中年輕貌美的,年老的我已經遣散了。”


    曹洪看向那些女子,一個個都是衣不蔽體,蓬頭垢麵,麵容灰白,目光呆滯,想來也是,十八個少女對上百多個壯漢,被蹂躪數年,早就崩潰了,恐怕這些女子就算遣散,也沒有謀生的本領了,隻是淪為別人泄欲的工具。


    恰逢亂世,也沒有什麽仁義道德可言,曹洪不會因此也鄙夷廖化,換做是誰,都會這樣做,這是維持領導力的一個好辦法,於是他高聲喚道:“二麻子!”


    一直在一旁的二麻子來到曹洪身邊應道:“公子!”


    “找些車,買幾條騾子或是牛,拉上這些財物和女子,把他們充作家妓吧。”曹洪淡淡說道。


    這年頭還沒有妓院,大戶人家要娛樂都是圈養家妓,出征時打持久戰會帶上營妓,這些是曹洪從記憶中得到的訊息,其實他是想把這些女子充作營妓,隻是現在曹操沒起兵,他才說充作家妓。


    二麻子大喜,連連答應,吆喝著手下做事去了,他知道,公子是看不上這種殘花敗柳的,那不是便宜了他和大眼嗎?


    曹洪突然問廖化道:“元儉,今年幾歲?”


    廖化答道:“回公子,小的今年17,過了年末,就18了。”


    十七歲,就把摧殘女人視為理所當然的事情,漢末,正是一個殘酷的年代,看著廖化平靜的雙眼,曹洪心裏感歎著,他是雇傭兵,殺人不眨眼,可是卻生活在一個保護和尊重女性的時代,對此,還是有些不適應,下意識地,他回頭看了一眼盛美貞的車架,卻見簾子密封,毫無異樣,心中頓時好受了一些。


    廖化存下的綾羅綢緞和陶器裝了兩個板車,五銖錢也有近三萬多錢,相當於曹洪四百石俸祿大半年月錢,如果買米的話,可以買到三百石大米,大約有五千五百公斤,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是武平縣生產荒廢,沒有正常的生產循環,錢根本沒處可用,畢竟米能活命,錢,沒貨就是一塊爛金屬罷了,何況廖化在這裏做天王買米也不需要用錢。


    裝好了財貨和女人後,曹洪繼續讓門客起行,繼續趕路,終於在天色全黑之前進入了梁國邊境的鄢縣,這鄢縣的縣長也知道曹仁的名號,看到曹洪商隊的旗幟,立即開縣門把他們放了進來,曹洪讓門客租下了一個鄉紳的別院後便歇息下來,當晚,大眼和二麻子還有幾個門客就去找白日裏得到的女子了。


    廖化則約束自己的手下歇息之後自行來到曹洪所住的房間側麵一個小房內休息,十足把自己當成了貼身的小廝。


    房內,曹洪和盛美貞在長信燈光之下說著話。


    “夫君,這廖元儉雖是黃巾餘孽,但是看他投靠夫君時向自己手下磕頭告罪,也算是個有情有義之人,身手也頗為了得,正好是夫君一大臂助。”盛美貞坐在榻上,身穿褻衣,一頭青絲披散而下,嫵媚而慵懶。


    曹洪坐在案前喝茶,笑答道:“此子確實不錯,早年得遇名師,根基紮得穩,又上過戰場,夠狠,和身手相若的人較量,贏麵居多。”


    盛美貞笑道:“夫君不打算傳他個一招半式?”


    曹洪哈哈一笑,說道:“再觀望一陣吧!”他是有滿肚子武學,但是傳授與否,還真得看心情。


    盛美貞突然說道:“夫君,你早年是否也曾在草莽中得遇名師?我看你所學遠遠不止曹家的‘文懿十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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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洪哈哈一笑,卻道:“美貞不妨猜猜。”


    盛美貞白了曹洪一眼,嗔道:“不猜!妾身就寢了。”說完伸了一個懶腰,把褻衣下玲瓏有致地身材展露無遺,嘴上笑道:“夫君還不就寢?”


    曹洪哈哈大笑,撲向榻上的盛美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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