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紛飛的冬日裏,有春的溫暖無聲接近。


    景嫻君被腰後的鐵藝欄杆硌得腰痛,隻能用雙手勾住羅敏憲的脖子,掛在他身上。


    長久沒有和他長吻過,此刻她全身發虛,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嫻君,嫻君,你還沒有答應我。”羅敏憲深情的輕喚著。她不答應,就一直親!親到她答應!


    景嫻君看著他。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像一湖溫柔的黑水,吸引著她沉淪。


    此時此刻的他,多像從前啊……


    那一夜在軍區,他喝醉了的時候也是這樣看著她。不過,此時的他更為清醒。


    “羅敏憲……”景嫻君的聲音很低,微微有些啞,“我可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但是,你再食言,我一定,一定殺了你!”


    “好。”羅敏憲笑了,用力抱緊她。


    是誰說過,愛情裏誰最先愛上,誰愛得最深,誰就注定是那個被動者。


    以前,景嫻君是那個被動者。以後,他願意替換這個角色。


    他願用餘生之力,愛她,護她,疼她……


    隻要她給他機會!


    羅敏憲抱著景嫻君,輕輕的閉上眼睛。樓下有紅梅在雪中輕輕綻放,梅香沁入冰冷的空氣中,悄悄飄進鼻腔裏。


    一月梅花帶雪開,二月蘭花盆裏裝,三月桃花連十裏……


    他們的春天,終於到了。


    “走吧,我們下去。這裏太冷了。”


    “嗯。”


    羅敏憲擁著景嫻君往樓下走。在陽台上呆得久了,景嫻君手腳便發涼。羅敏憲直接把她的手拉進自己衣服裏捂著。


    兩人貼得太近,好像連體嬰似的。


    二樓樓梯拐角掛著穿衣鏡。羅敏憲和景嫻君頭上都掛著白雪,一照鏡子,還真有共白頭了的感覺。


    景嫻君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五年了啊,她曾經日日夜夜的期盼著羅敏憲能回心轉意。可每一次盼來的都是失望和傷害。


    這回,是真的嗎?


    她輕輕伸出手,觸碰冰涼的鏡麵。


    “羅敏憲,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夢。”羅敏憲心疼的看著鏡中,“不信你掐我一下。”


    景嫻君當真掐了羅敏憲一下,羅敏憲誇張的叫起來:“哎喲,疼!”


    “噗!”


    景嫻君被他逗得笑出聲來,“我還沒怎麽用力!”


    “呃,那你繼續。”


    “算了。”


    景嫻君縮回手。她怎麽舍得大力掐他?


    “哎,我的演戲到了你這裏,也隻有哄哄你的份了。”羅敏憲笑了,摸她的頭。


    室內有暖氣,頭發上的雪很快就融化,變成水濕了頭發。


    “走,我幫你吹頭發。”羅敏憲說。


    景嫻君驚了一下:“你?為我?”


    “對!”


    羅敏憲臉上的笑意更深。


    景嫻君被他拉到臥室,坐到梳妝台前。


    羅敏憲拿出吹風機,真的開始幫景嫻君吹頭發。他的動作很溫柔,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間,一下又一下。


    每一下,都像在彈動她的心弦。


    這種感覺很微妙,很甜蜜。


    羅敏憲,但願你不會食言。為了你愛,我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再也經受不起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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