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是完全由礦車碾壓出來的山路,路狀並不好,全是泥土與大小不一的砂石,車子在上麵行駛時,車輪下便會激起許多灰塵,在路上,我們甚至看到一台挖掘機估計是因為當時不一小心墜落到山下,現在它的大半個身子在陡坡上麵,挖掘的那個鬥頭滾落到山下,不知道當時有沒有人員傷亡,但是這台挖掘機想被弄下來,那得費一番功夫。


    路道並不寬,如果兩台車相遇的話,一台車得將半邊輪子放在山坡上後,另一輛車才能通過,如果一旦遇到暴雨天氣的話,重型車輛很容易使路麵塌陷的。


    車子開到半山腰的時候,天氣開始陰起來,我們在半山腰,甚至能看到一些山頂完全被一層陰雲所籠罩,這樣的天氣在藏地十分常見,好在我們所要去的地方不是最高的地方。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後,我們終於能看到我們所要到達的山頂了,這時我們發現,居然走錯了路,其實如果我們之前再向前開一點的話,就能看到一條路進入一個大山穀,我們將車停在山穀下,再步行上山就行了,但是現在我們顯然走了冤枉路,我們甚至懷疑是不是剛才那個藏民故意指錯了路給我們,但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現在不是我們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因為雖然繞了一個大圈子,但是現在一直開下去還有一條路可以開到下麵的山穀中,隻是在泥土路上坐車十分不舒服,而且山路十分陡峭與曲折。


    大約一個小時後我們終於到達山穀中,這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而且天氣也陰沉沉的。


    “大家多穿點衣服,將裝備都帶上。”李查底說道。


    我還是習慣將生存包帶在身上,這個小小的生存包中,裝著電池、電筒、光電放大鏡、單筒望遠鏡、打火機、生火器、針線、急救藥、解毒片和過濾布等,它的體積不大,比一般的旅行包要小得多了,甚至可以挎在皮帶上,這是根據以往的曆險過程中,這個小生存包幾次都救了我的小命,再說了,它本來又不礙眼,不礙事。


    山坡的坡度還是有些陡的,而且還有一些小石粒,沙塵,在山南地區到紮襄縣的路上,雅魯藏布江兩邊的沙化程度十分嚴重,在這裏的一些山上,放眼看去,有的半邊山都已經沙化,而一些沒有沙化的地方也開始出現沙化的現象,我們現在所走的這條路就這樣的,在這樣的地方進行活動時,穿戴高幫登山鞋的效果好多了,不僅好用力,而且可以防沙防塵進入鞋內。


    我們向上走去的時候,這時起風了,風從河道經過時,刮起的大沙塵,讓遠處與雅江呈現一處灰蒙蒙的景象,根據紮西堪布對這裏的了解,澤當鎮可能是全西藏僅次阿裏,風沙最大的一個鎮區,在風季的時候,每天下午都可以聽到巨大而怪異的風嘯聲,這些強風有時可以將當地老百姓的門窗給打碎。


    還好我們戴著口罩和風鏡,但是戴上這些玩意兒總感覺怪怪的。


    “你們看!”走在最前麵的李查底指著雅江河道說道。


    順著他指的方向,我們看到一股巨大的沙塵暴沿江而下,直撲山間的一個小鎮,這股怪異的沙法暴它隻沿江而下,並不向高處擴散,使得整個河道的上方就像籠罩在一層厚實的沙霧之中,在這層沙霧之中響起尖嘯的風聲。


    “快走,我們向山頂上走去。”格古教授說道。


    聽到他的話後,我拍了拍正在拍照的李查底,示意上山了,我們繼續向山上走去,這時我們看到狂風經過山腳下的時候,當河邊防護林中的樹木吹得好像就要連根拔起一樣。


    就在我們就要到達山頂的時候的時候,再往山上看去的時候,這時風沙已經進入鎮區,雖然現在才下午六點多過,現看我們看到的鎮區再不是今天下午那個陽光明媚的城市,一層厚實的沙塵暴將整個江麵和鎮區給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再也看不到城市的清晰輪廓與建築。


    這些沙塵暴中的塵埃來源於雅江兩邊的小沙漠,這樣的風沙好像環境對人類的表達出的地一種十分不滿一樣,哪怕在雅江的兩側種植著許多樹木,但這僅此於江道兩邊一百米的地方,而江道兩邊的沿江公路的另一邊卻是光光的小沙群,這些年久無人管理小沙群開始慢慢擴張,在離鎮區二十公裏有一處雅江最寬處的觀景台,這是從拉薩去山南遊遊的必看景台之一。


    在這裏可以看到雅魯藏布江最寬的地方,當晴天的時候,藍天映影下的雅江也是一片藍,這是一種讓人十分迷離的景色,但也是在這裏,人們可以看到對麵的旁邊的小沙群。有時候,人們看到這些小沙群,不禁為自己環境開始擔憂,如果那些大山都沙化了,人們該怎麽辦?


    其實每年春季沙塵的影響,這讓生活在雅江邊上的居民,到中年以後,出現肺部的極高,一旦出現肺病後,如果不能離開這種生活環境,治愈的機會相當底,可以花了幾十萬後,最後還是會一命嗚呼。


    現在,在天空密集的烏雲下方,整個鎮區就像籠罩在末日景像之中。


    “不對啊,這樣的天氣不應該會出現的,而且這股沙塵暴到了鎮子的上空後再沒有沿江而下了,它進入了鎮區後,再沒有動了。”格古教授說道。


    “也許這是一種自然環境引起的現象而已吧。”肖帥說道。


    “不對,鎮區的地勢雖然會引風沙,但是雅江向下流去,江道兩邊的山體相隔甚遠,這裏並不是一個蓄風沙的地方,而現在這股風沙在鎮區不動,更像人為的。”紮西堪布一字一字地說道。


    在這風沙起來的時候,一名背屍人背著一具用白布包裹的屍體從小鎮中的一家人戶走出,一個老人看著天氣說道:“這天氣啊,怎麽現在就起風沙了呢?”


    老人身邊的一名婦女說道:“是啊,可是時辰已經算好了,不能放在家裏等風沙過了啊。沒有辦法,隻能看看了,真希望這風能馬上停下來。”


    背屍人後麵跟著三名死者的親屬,手中拿著糌粑、青稞酒。


    背屍人走到後山,這時風沙越來越大,十米之外就看不到一切了,但是他還是一步一步地走向天葬台,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人隻想到一件事,讓這風沙能早點停下,神鷹就能帶著死者去到天堂。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終於到達天葬台,與外人想象的不一樣,天葬台看起極為普通,是半山腰的一塊大平地上,有一塊大青石,兩截粗壯的木頭印著刀痕,幾雙帶著已經幹涸血績的手套在地上,草叢中不時能見到一把帶血或者生鏽的斧頭、刀。有一處用磚徹起油燈塔,每天葬一個人的時候,便放一盞酥油燈在裏麵,不過現在因為風沙太大,燈塔中的酥油燈已經全熄滅了,上麵還有一層細沙。


    背屍人將屍體放到一塊平地上後,他才重重地閑了一口氣,他穿著一衣帶著尖帽的衣服,還帶著一個口罩,整張臉隻露出雙眼,現在雖然風小了許多,但是厚實的沙塵還在,他拿出一個口哨,吹了一聲哨子。


    一名死者的親人,看到屍體已經在天葬台了,看樣子今天應該沒有禿鷲下來了,到時沒準隻能火葬了,這對死者可不是一件好事。等下這裏的事情完結後,他們不能再回到死者家中,七日過了後才能到死者家中吊唁。


    “多不丹(天葬師),沒有神鷹可怎麽辦喲?”一個親屬問道。


    “神鷹?這麽好的一個靈魂,讓神鷹帶走了多可惜啊,他應該有更好的去處。”天葬師淡淡的說道。


    “什麽意思?”那名親屬不解地說道。


    “看,帶他的來了?”


    那名親屬順著天葬師指的方向,在沙塵中隱隱地出現一個人影,那人影走的很快,看不清是誰,從對方的形態上來看,應該是個老人吧?


    那老人快快地走進了,這時眾人才看清他,他的整個身子包裹在一個破破爛爛的黑袍中,披帽中露出一張臉,當看到這張臉的時候,三人心裏一驚,這是一張什麽臉啊,他滿臉全是地皺紋不說,還長著一個又一個膿泡,那雙眼布著一層灰蒙蒙的死氣,讓人看到,就會心生一種不寒而顫。


    “你,你是誰?”一人問道。


    那老人並沒有說話,慢慢地伸出像枯枝一樣的右手,指甲又長又尖,他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具包裹著白布的屍體,整個過程讓死者的三名親屬感到一陣異樣的惡心,其中一名再看不下去了。


    他走到老人的麵前說道:“放下你的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他看到那屍體開始在顫抖,好像屍體活過來了一樣,一種極度恐懼的感覺油然而生,不知不覺額頭上已經布滿一層細細的冷汗。


    “屍變了!”另外一人失聲叫道。


    他剛剛說完後,發現自己好像動不了,那老人一下子將披帽取下的時候,他睜大雙眼,發現自己的靈魂好像在掙紮著離開自己的身體……那老人,居然有三個頭???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那名天葬師的雙眼布滿了黑絲,顯得十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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