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剛開始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罷了,其實看久了也就那麽回事,要他們真有多厲害也不會變成這幅糟心模樣,我邊碼著牌邊說道:“怎麽樣各位,我來替我兄弟玩兩場沒意見吧?”


    右邊這大兄弟瞪了我一眼,顯然是有些不滿,但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悶了半天才憋出一個字來道:“請!”


    我邊摸著牌邊問道:“咱們這多少錢一把啊?”


    “就一塊錢一把,老項太黴了,這都輸三百了,我剛好不輸不贏!”羊逸致嬉皮笑臉的說道,手上還不斷的調著牌,對於左邊和對麵那兩位爺卻熟視無睹,看樣子也是被迷住了!


    我笑了一聲道:“玩的太小也沒啥意思,馬上就要宵夜了,我看不如這樣,十塊錢一把,再玩兩把就差不多了!”


    “喲,虎子你是發財了咋滴,平常沒見你這麽大氣過啊!”我身後的老項一聽這話立馬跟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嘖嘖歎道。


    “滾犢子,爺像是缺錢的人嗎?”我擺了擺手,看著那兩位依舊沉默,於是摸了一張牌,挑著眉毛說道:“你們不說話,那我就當你們默認了啊!”


    說實話我對麻將並不怎麽精通,但大概的玩法還是懂一些的,用來對付這兩個隻知道用障眼法糊弄人的鬼簡直綽綽有餘了,畢竟整副麻將就隻有我和羊逸致兩個人真正在摸,難道還怕湊不出一溜好牌嗎!


    羊逸致出什麽我不管他,反正有杠就接著,摸到一半的時候,清龍七對的雛形已經出來了,不過還差一個四條,左等右等的就是不來,整的我都有些心慌了。


    畢竟那兩位爺從頭到尾都還沒動過,萬一突然就給我來一嗓子胡了,而我又看不到他們在作怪,那就有些尷尬了!


    所以我急忙跟羊逸致使了使眼神,然後等牌的時候還不間斷的敲幾下桌子,終於在第二輪的時候這貨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將手裏一直緊緊捏著的四條給打了出來!


    等你半天了臥草,我臉色一喜,然後急忙就身前的麻將雙手一推,得意的看著那兩隻鬼道:“清龍七對加杠上花,和了哈哈!”


    這時候我右邊那個斷手鬼卻突然開口道:“不對吧,剛才這小兄弟打的可是三條啊,你這可是詐和啊,那得賠三家!”


    “詐和?”我一愣,旋即看向羊逸致打出來的牌,但是那確實是四條沒錯啊。


    正當我想爭論的時候,羊逸致卻揮手打斷了我,然後拉著我說道:“別鬧了虎子,是我看錯了,我來賠就是了!”


    你賠個屁啊!這張牌明明就是四條好不好,我回頭望了一眼老項,他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顯然在他眼裏這張牌也同樣是三條,看來應該就是這兩隻鬼見勢頭不對,又把他倆給糊弄了。


    我扯開了羊逸致的手,然後轉身將老項褲兜裏的諾基亞給掏了出來,指著那張牌說道:“這樣,這裏可能光線不太好大家看不清楚,我現在用手機拍下來咱們再看看到底是啥牌行不行?”


    小樣跟我鬥,你們能糊弄得了人煙,難道還能把機器也給騙過去不成,要不是怕嚇著老項跟羊逸致,我早大耳刮子給丫扇過去了。


    見我真的準備拍照了,那斷手鬼這才急忙說道:“等等,這張確實是四條,剛剛是我看錯了!”


    看錯了?是怕戲演不下去了吧,我嗤笑一聲,然後邊將手機遞還給老項,對著那兩隻鬼將手一攤道:“五番底金十塊,一共三百二,咱們加個朋友,零頭就免了,算是抵了我兄弟剛才的債了如何?”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正對著我那隻鬼卻突然一拍桌子,然後掏出四張紅票子來遞給我道:“那不行,這各算各的,你的錢我們給你,他的債得自己還!”


    喲,還真有錢?我使勁擠了擠眼睛,發現那票子的確就是百元大鈔沒錯,我順手就將它接了過來,然後放在兩指間輕輕一捏,頓時被碾過地方立馬變成了一層細膩的黑灰。


    我心裏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這他娘的分明就是死人錢,到這時候了居然還想著糊弄我,簡直是不見黃河不死心!


    我笑了一聲,然後將這幾張票子捏在了手裏,同時伸出另一隻手將斷手鬼給扯了起來,又看著對麵那位說道:“你倆跟我過來,這事兒必須得好好掰扯掰扯,要不然還說不清了!”


    老項愣了一下道:“虎子,你這是?”


    “你倆坐這兒別動,我看這兩位兄弟應該是喝多了,我帶他們去清醒清醒!”


    “好吧,你別把動靜鬧大了啊!”老項顯然也對他倆十分不爽,這種語氣明擺著就是以為我想要打人,然後他表示同意,看來我當初那格鬥大比第一的名頭,還真是深入人心啊,這兩個家夥居然沒有一點想幫襯的意思。


    斷手鬼這時候瞅了沒眼睛那位一眼道:“怎麽辦?”


    “看他能怎樣!”這位說話明顯硬氣多了,有點類似於那種黑道大哥的風範,不過老子也不是啥小混混。


    既然他倆都這麽皮,我自然也無法可說了,直接轉身就帶頭走出了院子,現在已經快十點鍾了,大街上早就沒了行人,再加上門口擺滿了花圈,恐怕大晚上的也沒幾個人陌生人願意從這兒過。


    我環顧了一圈,最終選定了一個比較滿意的談判位置,這兒是街對麵右手邊的一條小巷子,站到口子上可以直接看到對麵另一條街的燈光,伴隨著的還有一股濃烈的臭味,儼然這裏就是附近居民平時丟垃圾的地方了。


    我四下打量了幾眼,確定沒有後,這才放心的回頭看向身後那二位,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兩位,我在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這賬到底是消不消,大過節的我也不想鬧得太僵,你們好好考慮下再回答我!”


    “哈哈!”誰知道一聽我這話,那斷手鬼直接笑出了聲來,然後看向沒眼睛道:“兄弟,這小子是真想笑死我啊,怎麽樣,咱們給他點顏色瞧瞧吧,反正他也拆了我們的台,死了也活該!”


    沒眼睛的那位點了點頭,然後青山不改的跟斷手鬼一起站在原地,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我,準確的說應該是對窟窿,好半晌之後那個斷手鬼終於忍不住了,皺著眉頭問道:“小子,你不怕嗎?”


    怕?這下輪到我愣住了,但旋即又立馬明白過來了,看來這兩位剛剛是把原形給露了出來,應該是想嚇一嚇我,但沒想到在我眼裏他倆的模樣本能就沒變過,所以才會造成這種頗有些尷尬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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