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正門有五道拱門,三大兩小。


    小的兩道是侍衛和宮中奴才通行之門,除皇宮這些人之外,旁人不許從此門進出皇宮。


    三道大門,則視情況開放。


    一般大臣進宮,皆從右側那道大門通過,而中間那道則是常年關著的。


    除非強國使臣進宮,亦或重大節慶,這道大門才會打開。


    倒不是有什麽特殊意義,而是因為左右兩邊的門,完全足夠平日通行。


    中間那道大門用料最為厚實,無比沉重,開合困難。


    有一日,齊文帝目睹侍衛關門,覺得十分辛苦,遂單純為了省事,趁著閑來無事之時,下了這樣一道命令。


    隻不過,百官卻不知他隻是為了圖省事,隻以為是有何特殊意義!


    百官心中十分稀罕中間那道門,覺得從那道門進宮,就會顯得自己極有臉麵。


    是以,今日進宮之人,大部分都從中間的大門進入。


    導致造成了中間大排長龍,其餘兩邊卻空空蕩蕩的狀況。


    寧遠此時,就在中間這條道上。


    因為來得晚,他此時排在了最後。


    寧遠看著將馬車留在宮城外的那些人,心中優越感十足。


    哼 ̄除了本侯,誰還有資格騎馬進宮?


    的確,在大齊如今隻有寧遠能騎馬進宮,這的確是個無上的榮耀,值得驕傲。


    要知道,就算是皇子的馬車能入宮,那也是不能策馬而行的。


    隻不過,寧遠有此殊榮,並不是因為自己多本事,而是繼承了寧老侯爺的爵位。


    此前,齊文帝手中無另外的主帥人選,而寧遠頂著寧老侯爺嫡長子的名頭,頗有些用處。


    齊文帝還要寧遠為他效力,這才未曾剝奪他這項特權。


    寧遠因這項殊榮得意萬分,殊不知擁有這項殊榮的日子遲早會被剝奪。


    齊昊的馬車緩緩靠近,停靠在寧遠的馬匹邊上。


    寧遠看了馬車一眼,不屑的揚起了下巴,渤海兩王不過是寧老侯爺的手下敗將,不值得他高看。


    見馬車挺穩,齊昊撩開車簾,恰好看到寧遠不屑的神情。


    他低下頭,瞳孔微縮。


    隻是一瞬間過後,他再次抬頭看向寧遠,滿臉笑意。


    “寧侯爺向來可好?”齊昊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寧遠聽清。


    寧遠打心底不屑與百官為伍,是以他停馬之處,與前麵的人尚有一段距離。


    是以,此時齊昊的聲音,隻有寧遠和齊昊的車夫能夠聽見。


    ‘哼 ̄’寧遠輕哼了一聲,沒有搭理齊昊。


    齊昊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輕聲說道:“聽說寧二少爺已經許久未曾在京城露麵了,不知寧侯爺在邊城可有見過他?聽說他智勇雙全,乃是難得的將相之才呢!”


    關於寧浩焱的猜測,並不是齊昊想出來的,而是他從齊玄宇口中聽說來的。


    隻不過,齊玄宇也沒有多少根據,完全是憑空猜想。


    不想,卻一語中的!


    寧遠一聽這話,頓時就低下了他高貴無比的頭。


    他壓低聲音問道:“你說寧浩焱去了邊城?”


    “其實本世子並不是很清楚,不過是猜想出來的,倒是有幾分把握。”齊昊笑著回道。


    聽到他說隻是猜想,寧遠有些不以為然。


    “為何會有這種猜想?就算他從軍,也有許多地方可去,為何要去邊城?”想找死麽?邊城可是本侯的地盤!


    齊昊笑了笑,輕聲回道:“寧家少爺也是姓寧的嘛,再怎麽說邊城都是寧老侯爺的地盤,說起來,寧家也有份呢!”


    ‘姓寧的’這三個字,齊昊刻意咬得很重。


    “你…”


    寧遠頓時火冒三丈,差點沒控製住自己想找齊昊麻煩的衝動。


    齊昊見狀,神情一怔,連忙說道:“哎呀 ̄本世子失言,還請寧侯爺莫怪。”


    說完這話,他不再理會寧遠,轉頭對車夫大聲說道:“此道實在擁擠,還是去旁邊的空道吧!”


    “是,世子爺。”車夫立即將馬車趕離此地。


    馬車離開之前,齊昊嘟囔道:“十七便有如此本事,當真是後患無窮啊 ̄”


    齊昊的馬車離開後不久,前麵的人群漸漸減少,寧遠卻拉緊了韁繩,遲遲未曾前行一步。


    ‘後患無窮’這四個字,一直在寧遠腦海之中徘徊,揮之不去!


    想到他所聽到過關於寧浩焱之事,危機之感從他心底陡然冒出,一發不可收拾。


    難道,寧浩焱當真如此厲害?


    他想做什麽?搶走本侯的一切麽?


    想到寧老侯爺舊部對他的諸多不滿,寧遠心中萬分焦急。


    長此以往,他們說不定真的會轉投寧浩焱麾下。


    若寧浩焱真的如旁人所說那般,假以時日,本侯豈不是兵權不保?


    “絕對不行 ̄”寧遠低喝出聲,眼神暗沉陰鷙。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將此子扼殺於搖籃之中!


    不過,此時行動亦不晚,既然他去在邊城,那便事有可為。


    寧遠嘴角扯起一絲陰狠的笑意,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速速奔赴邊城,無謂在京城久留。


    ……


    寧家馬車上


    太夫人端坐著,她臉上掛著一絲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


    甚至,她的精神有些萎靡,微微蹙起的眉間,隱隱散發著愁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寧薇見到她如此模樣,心中難免憂心。


    她伸手覆上太夫人的手背,輕聲問道:“祖母還在為姑母未曾來信之事憂心麽?”


    ‘哎 ̄’太夫人長歎了一口氣。


    她轉頭看向寧薇,神情十分複雜。


    “明日就是年三十了,看來你姑母今年沒有給家裏來信,她大概也膩煩了,多年不見回音,許是惱了我這個當娘的!”


    “也是我過分了,再怎麽說,也該給她稍幾封家書才是!”


    說起自己這個女兒,太夫人自責不已。


    太夫人其實就是個嘴硬心軟之人,這一點,寧薇姑母寧雨秋與她相差無幾。


    寧薇姑母前些年回寧府之時,見太夫人沒有搭理她,她的拗脾氣也犯了,在寧府的那幾日,除了例行請安之外,很少與太夫人說話。


    其實寧家人都清楚,這不是說寧雨秋沒有孝心,或許這就是子女在父母麵前任性的表現吧!


    因為知道即便自己再怎麽樣,父母也不會真的怪她,所以才會肆無忌憚。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她丈夫賀良的原因。


    賀良當年離開邊城,投奔渤海,實在傷了寧家人的心。


    寧雨秋身為賀良的發妻,自然心中有愧。


    也許她以為太夫人心中還有氣,害怕她找太夫人說話,會引得太夫人更加惱火。


    畢竟太夫人此生,最重視的便是寧老侯爺。


    其實,她們母女之間,隻不過是隔了一層誤會,一旦說破便無事了。


    隻不過,她們卻因為許多糾結的原因,一直未曾坐下來好好說說心裏話,平白相互冷淡了這麽些年。


    這幾日,寧薇看著太夫人心緒不寧,日日為寧雨秋憂心,茶不思飯不想,心中極為擔憂。


    她不知道寧雨秋是如何想的。


    但前世太夫人離世後,寧雨秋有多傷心,寧薇記得清清楚楚。


    她可以斷定,寧雨秋心中絕對是重視太夫人重視寧家的。


    寧家來京之後,太夫人曾暗地裏托人,讓前去渤海做買賣的商販帶去了消息。


    按理說,寧雨秋應該知道寧家來京了。


    按她的性子,就算沒有來信恭賀,也不應該連年節都不送家書回寧家才是。


    寧薇想不明白到底寧雨秋發生了何事,以至於連家書都未曾送來,她沒來由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搖了搖頭,停止了胡思亂想,寧薇握緊了太夫人的手,打起了精神。


    “祖母,姑母興許是有事耽擱了,我記得大表姐今年已經十八了,估摸著要開始張羅親事,姑母興許是為此耽擱了吧!”


    想了想,她輕笑著繼續說道:“興許把今年過完,大表姐婚宴的請柬就要送來了,祖母你要嫁外孫女咯!”


    她聲音雀躍,語調喜氣,太夫人聽過後,覺得也有道理,眉頭悄悄舒展了一些。


    寧薇見狀,心中一喜。


    再接再厲道:“祖母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要不到時候丫頭陪祖母走一趟,一起去渤海送大表姐出嫁可好?”


    ------題外話------


    齊昊壞吧…平白把萌萌噠二哥拉下水…二哥,加油,加油,加油……


    二哥:就不能讓我補兵發展一下嗎?


    我:有人gank沒辦法啊…


    二哥:看來,哥哥我要隨時保持滿血狀態才行!


    我:二哥真是聰明哇!


    念青小姐姐:強勢輔助在線,寧二哥別慌…


    二哥:念青,你已經是我媳婦了,該改口才是。


    念青小姐姐:(害羞ing)…


    我:(吐血)猝不及防的狗糧!


    二哥小兩口:(厚道的笑容)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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