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將孌童之事和盤托出,卻遲遲沒有說出主謀是何人。


    幾個涉案之人卻早已心肝發顫,頭腦飛速轉動著,想要找出影話中的漏洞,逃過此劫。


    然而,齊玄宸精心設計的話語,又怎麽可能輕易讓他們找出破綻。


    聽著影悲憤的話語,齊文帝的麵色愈發鐵青,而涉案的幾人則手心冒出冷汗。


    最慘不忍睹的是齊英,他此時連額頭上也冒出了豆粒大小的汗水。


    影還在繼續,他的聲音如收割生命的鬼鐮,一點一點的將犯案之人逼到懸崖邊上。


    “那石室中,不止有孌童的屍首,還有許多支離破碎的殘屍,手腳分離的堆放在一起,如同菜市口被人丟棄的牲口內髒,有些甚至連牲口內髒都不如,白骨都已經被磨碎成渣。”


    “奴才自問見過不少殘忍狀況,卻依然覺得觸目驚心,萬分陰森可怖…”


    齊文帝怒氣衝天,他打斷影的話,大力掀翻身前的杯盞。


    銀質的杯盞落地,發出淩亂且清晰的脆響。


    聲音清脆動聽,聽在某些人耳中,卻是如同招魂鈴一般,直擊心靈!


    “是誰?誰膽敢行此豬狗不如的肮髒事?”


    齊文帝暴怒的聲音,在靜如死寂的宮殿之中回蕩。


    影轉過身,目光如炬看向齊玄宇,“賢郡王,我方才所說的罪行,你認是不認?”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齊玄宇眯著眼,雙手在桌下緊握成拳。


    不等他開口,影冷笑了一聲,再次轉身,看向大汗淋漓的齊英。


    “英世子,就因為你有孌童之癖,賢郡王便用此來籠絡於你,此罪你認是不認?”


    眾人的視線跟著影移到齊英身上,這才發現,齊英早已滿頭大汗。


    單看他害怕到神情扭曲的模樣,在座的諸位便心中有些數了。


    想到齊英的特殊身份,他們不難猜到齊玄宇的野心。


    齊玄宇和齊英麵對如此嚴重的指控,竟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影嘴角再度泛出冷笑。


    他轉身單膝跪地,對齊文帝說道:“口說無憑,想來奴才方才所說的,無法令人認罪。”


    “奴才請求皇上,讓人把外麵的證人帶進來。”


    齊文帝鐵青著臉,銳利的眼神,從齊玄宇和齊英臉上刮過。


    齊玄宇和齊英,似乎感覺到了生生的疼痛。


    “來人呐,將證人帶進來!”齊文帝沉聲道。


    沒過多久,麗娘,丁海,朱黔,紅娟,四人一起被帶進了殿中。


    見到這四人,齊玄宇和霞妃真的慌了。


    他們眼神淩厲的看向這幾人,警告著他們,千萬不要亂說話。


    隻可惜,除了丁海之外,其餘三人皆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沒有注意到霞妃和齊玄宇的神情。


    這倒也不怪他們膽小,他們原本在各自的睡房中舒適的沉睡著。


    怎知,一覺醒來卻已經身在宮中。


    還沒搞清楚狀況,又被送來了禦前。


    不管換了是何人,也一時無法適應這般快速的變化。


    掃視一眼四人,齊文帝眯起鷹眸,看了影一眼。


    影立即會意,站起身,對丁海說道:“還不快將你知道的事向皇上稟告。”


    丁海連忙跪直了身子,開口說道:“草民參見皇上,草民是賢郡王府,采買布匹的管事。”


    “除了采買布匹之外,草民還被賢郡王授以重任,負責接應孌童,將孌童送入石室給貴客享用…”


    丁海的證詞,一字一句都是指控齊玄宇的。


    齊玄宇漸漸的無法控製自己,他心中明了,這次無論他如何肯定逃不過這一劫。


    慌亂之中,他忍不住頻頻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霞妃。


    霞妃見他如此害怕,心情無比雜亂。


    突然,她想到了什麽,神情陡然平靜起來。準確的說,她不止是平靜,而是死寂。


    她鬆開手中的杯盞,正襟危坐,周身氣派盡顯。


    一直關注著她的寧薇見狀,嘴角除了冷笑,再無其他情緒。


    這時,齊玄宇豁然起身,椅腿在地麵拖拽的尖銳聲響,打斷了丁海的敘述,他走到丁海身邊,向齊文帝行了一禮。


    繼而轉向丁海,眼神犀利陰詭。


    “丁海,你身為本王的家奴,為何要誣陷本王?是何人教你說出這番話的?”


    丁海神色平靜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繼而對齊文帝說道:“皇上,草民清楚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無法逃脫,早已準備好接受任何懲罰。”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草民不過是想在臨死之前,為民除去一害,也為草民患有呆症的老父,積上一些陰德。”


    他神情悲戚,不似作假,“賢郡王陰險狡詐,表裏不一,皇上千萬不要被他蒙蔽了呀!”


    齊文帝看著殿中的幾人,神色不明,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齊玄宇見狀,再次逼問丁海,“你口口聲聲,說你在石室作惡,本王且問你,石室在何處?”


    “在賢郡王府地下,此石室乃是你親自派人秘密建造的。”丁海毫不猶豫的指控道。


    “哼 ̄”齊玄宇冷哼了一聲,“說此石室乃本王親自派人建造,你可有證據?”


    丁海皺起了眉頭,沉凝道:“賢郡王心思陰毒,建好石室後,便殺光了有關工匠,如今竟然還找草民要證據,當真是好笑!”


    齊玄宇再度冷哼。


    “既然如此,也就是說你沒有證據?你給本王加諸如此大的罪名,而你卻沒有證據?你當真以為父皇是那般好欺騙的麽?”


    丁海連忙向齊文帝磕頭,“皇上,石室就在賢郡王府地下,皇上隨時可以派人詳查。”


    齊文帝依舊沒有說話。


    “好,你說賢郡王府地下有密室,”齊玄宇冷笑著質問道:“那本王問你,密室的入口在何處?”


    丁海毫不猶豫的回道:“在賢郡王府後巷的穢物房中。”


    穢物房就是一間隻有四麵牆壁的小房子,是大戶人家專門建來堆放府中穢物的。


    “穢物房?”


    齊玄宇臉上稍稍鬆快了一些,他低下頭佯裝思考。


    片刻過後,他眯著眼睛看向丁海,“本王記得賢郡王府從未建造過穢物房,而原本的府邸之外,也沒有穢物房。”


    “本王這話可是真話?”


    丁海點點頭,“不錯,賢郡王府的確沒有穢物房,穢物房乃是二皇子府中下人所建,因為建造的較大,所以賢郡王府也一直在用。”


    “哼 ̄大膽奴才 ̄”


    齊玄宇突然怒喝出聲,他目光銳利的看著丁海,聲聲質問道:“若是石室當真是本王建造,本王又怎麽會,將入口設在時常有下人來往的穢物房?”


    “難道本王不怕被人察覺麽?”


    “你所說之話如此牽強,其中到底有何隱情?說!”


    聽到這裏,皇後已然漲紅了臉色。


    當然,她這可不是害羞,而是純粹被氣的。


    原本她一直安逸的坐在齊文帝身邊看戲,見齊玄宇惡事敗露,心中頗為幸災樂禍。


    沒曾想,這把火居然無端燒到了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府與賢郡王府,正門雖是在兩條大街上,可後門卻隻有一條小巷相隔。


    齊玄宇方才所說之話,就是要將嫌疑指向二皇子。


    這下子,她無法坐視不管了。


    皇後激動的站起身,捏著手帕的右手抬起,指著齊玄宇喝道:“賢郡王,你莫要胡亂攀咬,二皇子品性純良,定不會與此事有關!”


    今日家宴上所用之酒,都是皇宮中珍藏的佳釀。


    二皇子素來愛飲酒,有這等好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他此時喝得腦袋蒙蒙,聽到皇後說話,這才意識到事情扯到了他身上。


    隻見他醉眼迷茫的看了齊玄宇一眼,隨即大手一揮,囫圇對皇後說道:“母後,清者自清,你無需多做理會…”


    ------題外話------


    總要垂死掙紮一下哇……慕慕好淒涼,精品期間都沒有幾個寶寶肯理我……呼~不過慕慕還是愛你們,群麽麽,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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