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才一醒過來,連清風就“哼哼唧唧”的抱著她低語,“真好,不用睜開眼睛就能感覺到你的存在。”


    “起來嗎?”


    “不要。”


    果斷選擇回絕,他徹底將臉埋在她的肩窩處,一副拒絕交涉的模樣。


    “那你鬆手,我要起床了。”再躺下去她就要癱瘓了。


    “時間還早呢。”


    “……”


    早嗎?


    溫知夏想,距離吃晚飯的確還有點早。


    “再陪我躺一會兒嘛……”連二少爺毫無下限的開始撒嬌。


    “我得回家了。”


    “這裏就是你家啊,你還要回哪去?”他忽然抬起頭看著她,眼中帶著一絲不讚同。


    “連先生,我一整夜都沒回去,你能不能別鬧了。”


    誰知聽到她這樣說,連清風卻一臉不在意的表情,“溫小姐,已經過了一整夜了,嶽父嶽母有試圖聯係過你嗎?”


    她愣愣的搖頭。


    “所以,他們都知道你在我這兒,不用急著回去。”


    原本連清風不說還好,他這一說倒是讓溫知夏想起了什麽。


    昨晚她沒回去,甚至都沒給家裏打個電話,爸媽也沒找過她,肯定是猜到了她在他留宿。


    臉頰隱隱有些發燙,一想到待會兒回家的情況她就恨不得將自己悶死在被子裏算了。


    唉……


    果然“色”令智昏。


    “知夏。”


    “嗯?”溫知夏轉過頭看他。


    “搬過來住好不好?”


    根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麽一句話,她一時怔愣。


    而就在她發呆的功夫,連清風已經羅列出了一大堆他們住到一起的好處。


    “你看呀,嶽父和嶽母不可能一直在家待著,他們遲早還得出去繼續旅遊,留你一個人在家他們肯定不放心。”


    “何況,我們早晚要結婚的,同居可以提前磨合一下。”


    “更重要的是,我現在已經開了葷,你再讓我改吃素的話,對身體不好,我要是身體不好的話,對你也不好。”


    “……”


    她覺得,最後一句話才是他最想表達的。


    同居什麽的她倒是也沒那麽排斥,她父母也都不是那麽刻板傳統的人。


    可她心裏隱約有種預感,一旦她答應了連清風搬到他這邊來,她清閑自由的日子估計也就過到頭了。


    會不會每晚都被他按在床上?


    一想到這種可能,溫知夏下意識的就想回絕。


    然而——


    “不過把你的東西都搬過來可能會有點麻煩……”連二少表現的十分貼心,“還是我搬去你那兒吧,比較方便。”


    “……”


    她就知道。


    這人永遠都在自說自話,聽不懂也根本不聽別人的拒絕。


    現在她父母還在家,就這麽讓他住進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最終的結果還是她搬過來。


    隻是……


    “最近可能不行。”


    “為什麽?!”連清風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


    “我要留在家裏多陪陪我爸媽呀。”他們之前一直在國外旅遊,她也很久沒有休假了,所以一家人難得都休息在家裏,她想和他們待一段時間。


    連清風原本是打算繼續說服她的,可隨即一想,卻選擇了沉默。


    雖然沒有鬆開環著她的手,不過他卻低頭將臉埋進她的發間,一副拒絕和她繼續交流的模樣,幼稚的像個孩子。


    見他這個樣子,溫知夏忍不住輕笑,“生氣啦?”


    他不吭聲,也不肯看向她。


    “不理我了?”


    回應她的,依舊是沉默。


    “還想說偶爾可以過來你這邊,看來是不需要了……”


    “你敢反悔試試!”


    終於聽到了讓自己開心的消息,連清風猛地抬起頭,語氣明顯強勢起來。


    揚唇朝他笑了笑,溫知夏覺得自己一定是也病了,否則怎麽會覺得他的“反差”偶爾也挺萌的呢?


    *


    在床上膩歪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終於下床洗漱。


    看著某人直接光著身子“招搖過市”,溫知夏一忍再忍,最後卻還是忍不住對他說,“你就不能把衣服穿上嗎?”


    連清風勾唇一笑,聲音清朗,“不能。”


    他喜歡在她麵前“坦誠”自己,這會讓他覺得兩人之間格外的親密。


    要不是知道她一定不會答應,他甚至想讓她也這樣。


    彼此坦誠以待,多美好的體驗……


    能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程序,可以一步到位,節省出更多的時間給“主菜”。


    這樣一想,連清風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熱。


    察覺到他的變化,溫知夏正在刷牙的動作不禁一頓,“你……”


    “知夏……”他的手輕搭在她的肩膀上,語氣柔柔的透著一絲誘哄,“我想起來昨晚你的聲音,比現在更好聽。”


    “……”


    說的這麽露骨,他想幹嘛?


    警惕的看著他,溫知夏下意識的拽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還哭了,求我別那麽用力……還說……”


    “閉嘴!”她踮起腳尖勉強捂住他喋喋不休的那張嘴,連頸間都染上了一層粉紅。


    “是你自己親口說的,不是我胡亂編造的,為什麽不可以講?”


    “我不想聽。”


    注視著她臉上羞憤的神色,連清風卻滿眼不解,“很好聽呀,你一定不知道,當時你的聲音嬌媚極了,我骨頭都酥了。”


    “……”


    “想把你永遠壓在床上給我愛。”


    “……”


    “我們連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


    從浴室出去的時候,溫知夏的手腳都軟了。


    恍惚間,她好像想起昨天晚上他也是這樣,滿口葷話連篇,說的自然又陶醉。


    有些字眼兒,她甚至不敢相信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


    果然,那張臉實在是太具有欺騙性了。


    經過這一天一夜後,溫知夏對連清風的認識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和之前初學階段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如果說之前她介意他撒謊的話,那她現在已經徹底不在意了。


    畢竟比起謊言,他現在的狀態明顯更可怕。


    偏偏,連清風現在基本不說謊,不是他有意改變,而是現在的他沒有什麽說謊的必要。


    成功的騙子,根本不必再以說謊為生,因為被騙的人已經徹底無法走出他的世界。


    “知夏,你為什麽不說話?”自己“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可她怎麽都不回應呢,“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你都對。”


    反正她也說不過他,也沒有他那麽厚的臉皮,所以她根本不想和他理論。


    像他這種一言不合就“飆車”的人,她自認完全不是對手。


    平時有外人在還好,一旦他們兩個人獨處,他一用那種無所事事的眼神看著她,她就知道他又要開始“鬧”了。


    在連清風的日益荼毒下,溫知夏的承受能力也越來越強。


    從前是三句話就會臉紅瞪他,現在聽十句都能忍住不去理會他,在心裏默念著清心咒。


    其實她不是沒聽過男人和女人調情,但是像連清風這種“調法”,她的確是第一次見。


    主要是他那張臉和他說出來的話具有太大的反差,讓人一時無法接受。


    不過——


    她已經經曆了最初的試煉。


    當然了,進步的也不止是她一個人。


    隨著她的改變,連清風也在一點點發生變化。


    比如,最開始的時候他黏著溫知夏,會局限於身體接觸,但是後來他“進化”了,電話啊、錄像啊、鏡子呀……


    總之能夠利用的,他通通不會放過。


    別人家談戀愛,似乎應該以感情的變化為主,但他們不是。


    每每意識到這一點,溫知夏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倒是連清風,對於彼此的相處很是滿意。


    剛剛和溫知夏發生了確確實實的關係,他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短時間之內都沒有像之前那樣疑神疑鬼的怕她被別人搶走。


    於是,他們就趁此機會去了a市。


    拜訪連家父母,見了一些溫知夏的朋友同學,還請方曜喝了一杯咖啡。


    吃飯這種耗時極長的事情,連二少爺是不會選的。


    無非就是向對方表達一下自己的歉意,一杯咖啡的時間足夠了。


    隻不過——


    “連先生,我想和知夏單純說兩句。”方曜是和連清風看似相似,但實則相反的類型。


    舉止優雅,言行謙和。


    但他越是這樣,連二少爺就越是不喜歡他。


    此刻聽到他這樣要求,內心叫囂著要把人一槍崩了,可麵上卻笑得風輕雲淡,“既然是和我家聊,那方先生貌似問錯人了。”


    勾唇輕笑,他轉頭在溫知夏額間落下一吻,“你們聊,我出去轉轉。”


    話落,他朝方曜輕點了下頭,全程神色未有一絲不悅,可以說是表現的非常完美。


    要不是方曜被他打過,很有可能就被他偽裝出來的假象給蒙騙了。


    留意到溫知夏眼中無奈卻縱容的笑意,方曜心中微澀,但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你們很幸福。”


    她微怔,望著他眨了眨眼,然後才笑著點頭。


    的確,是很幸福。


    “在你們的關係當中,他一直處於主導地位,對嗎?”


    “你是在分析我嗎?”溫知夏輕笑。


    搖了搖頭,方曜利用端起的咖啡杯擋住了唇邊的一抹苦笑。


    他那麽了解她,哪裏用得著分析。


    “知夏,你的性格太被動了,除了連清風以外,沒人能從你那裏得到獨一無二的對待。”看似莽撞冒進的方法,但其實最有效。


    方曜曾經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強硬一些,可他總是擔心,她不會給他那樣的縱容。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一個人的縱容和妥協隻會留給固定的那一個人,無論對方做出多麽荒唐的事情,她都可以接受甚至不予追究。


    很明顯,那個人不是他。


    他早就認命了……


    隻是,從他選擇當一個負責任的男人開始,他們之間就已經沒了可能。


    看到她幸福,他心裏是欣慰的。


    感慨過後,他笑著打趣她,兩人之間的氣氛平靜和氣的如多年的老友。


    “知夏,你的男人太小氣了。”


    表現的落落大方,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他們交談的樣子,可實際上卻占據了視野極佳的位置在暗處偷窺著他們。


    實在是……


    太幼稚了。


    聽到方曜的話,溫知夏連看都沒看就明白他指的是什麽。


    她垂眸淺笑,眸中溢滿了幸福,“嗯,是很小氣。”


    “其實蠻羨慕他的……”


    聞言,溫知夏笑了笑,並沒有接話。


    而方曜所指的“羨慕”具體是什麽,他也沒再解釋。


    因為彼此都明白,那隻是無意識的輕歎,他一說、她一聽,大家都不必放在心上。


    有些話適合無視,有些人適合遺忘……


    *


    自從攻下溫知夏這座山之後,連清風的這段感情就像是開了掛一樣,一路暢通無阻,剛確定情侶關係就訂了婚,才訂完婚就準備婚禮,讓人一度懷疑兩人是不是奉子成婚。


    事實上,當然不是。


    他隻是單純的想要合乎法律的吃肉,讓任何人都不能加以阻止。


    比如他的嶽父。


    婚禮前夕,連清風推出了一款新型的香水,名字叫“知夏”。


    除卻香水本身不談,就連產品包裝都是他自己親自設計的。


    一片葉子的形狀,簡單素雅到了極致。


    調製出的第一瓶香水,是他用來向溫知夏求婚的。


    但實際上,那裏麵什麽都沒有裝。


    可是,溫知夏拿著一個空瓶子卻笑著點頭答應了他的求婚。


    從一開始,他就迷上了她身上的味道,想以此為靈感調製出新型的香水,隻是直到最後,他也無法調製出和她身上一樣的味道。


    當然了,就算調的出,他也不可能製成成品銷售。


    畢竟,他家知夏的味道,隻有他才能獨占。


    那個空瓶子……


    其實就代表著,她的存在,就是他的“知夏”。


    而現在售出的這款香水,應該算是他對他們感情的理解。


    不同於大部分的香水,這款“知夏”前調、中調、尾調的氣味很獨特。


    前調馥鬱幽香,令人迷醉,氣味濃鬱到讓人覺得這款香水應該屬於成熟性感的女人,妖嬈又豔麗,和他初時對她的感情一樣,濃烈而激情。


    漸至尾調,反而慢慢變的清新淡雅,如一陣清風輕輕吹過,帶來夏天的味道。


    香水一經上市,頓時就占據了所有的話題和熱點。


    連清風第一次高調現身在發布會,徹底掀起了一陣高潮。


    一直以來,他都隻接受書麵訪問,就算是前幾次的發布會他也從不出席,將自己神秘的形象維持的很是徹底。


    可這一次,意義非凡。


    麵對記者的采訪,他笑的格外迷人,“這款香水的靈感是來源於我的未婚妻,不過很快就她將會成為我的妻子。”


    【您要結婚了?!】


    記得不久之前采訪,他還說自己沒有女朋友呢。


    【請問您為什麽給這款香水起這樣一個名字呢,也是和您的未婚妻有關嗎?】


    【聽說產品包裝也是你親自設計的,是真的嗎?】


    一個接著一個問題向他砸來,每一個在結合香水本身的同時,也伴隨著很多的八卦看點,讓很多人都跟著好奇他的回答。


    “事實上,這款香水是我為了求婚才設計的,所以所有相關的一切自然都是為了我的未婚妻,名字、香味、包裝……以及,我。”


    話落,現場一片尖叫聲。


    【方便問一下,您和您的未婚妻是一段怎麽樣的故事嗎?】


    “嗯……”連清風沉吟了一下,笑意漸收,“於我而言,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美麗的邂逅,不過對她來講,開始應該隻是被一個變態給纏住了,但她很善良,沒有厭惡和傷害,給了我無限的縱容,教會了我該怎樣去愛。”


    原來,采著花瓣時,得不到花朵的美麗。


    幸好……


    他或許學的不夠好,但仍舊努力在學,再不濟,他也會偽裝自己學的很好。


    塵土受到損辱,卻以她的花朵來報答。


    她知他,一如清風知夏。


    ------題外話------


    今天先一更,過節了大奇放縱的給自己放了個假~明天會寫到小寶寶和娃娃親~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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