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貼在爸爸身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季殊還沒困意,翻了個身側臥著朝向樓廷,一手撐著頭,問他:“這一胎要是還是個兒子怎麽辦?”


    樓廷聞言輕笑:“兒子就兒子,我們又不是養不起。”


    “那你的小情人呢?”季殊又問。


    第一胎的時候他那麽惦記著想要個女兒,這一胎卻不見他激動,而是有條不紊的安排一切。對於小情人,他真的沒想法了嗎?


    樓廷把人摟進懷裏,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頭頂緩緩響起:“我有你這個大情人就夠了。”


    季殊心裏一甜,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又聽樓廷說:“要是生個女兒,就是我們父子倆保護你們母女倆,要是個兒子,就是我們父子仨保護你。”


    季殊嗔道:“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說完卻彎了彎嘴角,帶著滿心的甜蜜滿足地進入夢鄉。


    夜晚格外地安穩踏實,季殊一覺睡到天亮。懷孕讓她更嗜睡,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樓廷起床了,她隻是翻了個身又睡去。


    八點鍾左右的時候,樓景川小朋友先睡醒了,睜著朦朧的大眼睛四處看看,看見睡在自己邊上的媽媽,小小的身體挪了過去,早起軟綿的嗓音叫了聲:“媽媽。”


    季殊胡亂地嗯了一聲。


    小家夥等著媽媽抱自己起床,等了半天也沒見熟睡的女人有睡醒的跡象,趴在床上,絨絨的小腦袋湊了過去,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季殊被小家夥軟綿的吻親醒,睜開眼睛,看見一張可愛的小臉蛋。


    小家夥趴到她肩膀上,用兒歌的調子哼起來:“媽媽是個小懶蟲,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


    這話平常是季殊拿來說小家夥的。


    今天小家夥終於比媽媽醒的早,小臉激動地紅著。


    季殊聽見他不成調的歌聲,心情愉悅,坐起來的同時把小家夥也拉起來,笑吟吟地問:“媽媽跟安安都是小懶蟲,那家裏誰最勤快?”


    “爸爸!”小家夥馬上接道。


    “爸爸現在是不是在給媽媽和安安做早餐?安安下去給爸爸獎勵一個吻好不好?”


    小家夥聽見,烏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兩頰通紅,立即從大床上爬下去,拉著季殊的手,讓她牽著自己下樓。


    廚房裏,鍋裏蒸著包子,熬好的小米粥散發出甜糯的香氣。


    小家夥一看見背對著外麵的那個高大身影,立馬把季殊的手鬆開,歡快地朝他跑去。抓著樓廷的褲管,拽了拽:“爸爸,你蹲下來。”


    樓廷看見出現在廚房裏的一大一小,眼中神色溫柔,手裏的鍋鏟還沒放便蹲了下來,問小家夥什麽事。


    小家夥紅著臉,撲到他懷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樓廷左邊臉頰頓時沾上了小家夥的口水,眉頭皺了一下,有些嫌棄。


    小家夥激動地扭頭看季殊:“媽媽也親。”


    樓廷臉上嫌棄的表情頓時褪去,挑著眉看向季殊。


    季殊被他深沉的目光看得臉一紅,走過去在他另一邊臉上親了一下,又解釋:“我跟安安覺得爸爸是家裏最勤快的人,要給爸爸獎勵。”


    樓廷滿意一笑:“就衝這個獎勵,我會把這個優秀品質延續下去。”


    季殊嗔了他一眼,拉著小家夥去洗臉。


    母子倆洗漱完出來,樓廷已經把早餐擺上桌,把小家夥抱到兒童椅上,讓他自己吃飯。


    季殊拿了個雞蛋準備給小家夥剝,小家夥見到雞蛋著急地伸出小手,要自己剝。


    “你會剝雞蛋嗎?”季殊問他。


    小家夥點頭如搗蒜,待季殊把雞蛋敲碎遞給他的時候,兩隻胖胖的小手抓著雞蛋,肉嘟嘟的手指在雞蛋殼上撓來撓去。


    樓廷喝粥的間隙瞥了眼表情認真的兒子:“你那是剝雞蛋嗎?撓雞蛋還差不多!”


    小家夥抬起小臉,表情無辜地看他一眼,小手撓啊撓,把雞蛋殼剝得幹幹淨淨,剝好之後又獻寶一般把雞蛋給季殊。


    季殊受寵若驚:“安安這是給我剝的?”


    小家夥點頭:“媽媽吃雞蛋。”


    把剝好的雞蛋遞給媽媽之後,小家夥又要了一個雞蛋,繼續他的撓蛋事業。


    季殊吃了口蛋白,正要吃第二口的時候,聞見雞蛋的腥味,一種熟悉的惡心感席上來,她把雞蛋往餐桌上一放,捂著嘴朝衛生間跑去。


    樓廷見狀,忙起身跟了上去。


    小家夥焦急地扭著身子朝衛生間方向看去,大叫:“媽媽!”


    樓廷朝家裏的阿姨說道:“張阿姨,把安安抱下來。”


    張阿姨“噯”了一聲,去把小家夥抱了下來,小家夥腳一沾地就跑到爸爸身邊,抱著他的小腿。


    樓廷摸摸他的腦袋:“你媽沒事,是肚子裏的小家夥在調皮。”


    小家夥聞言把爸爸的腿鬆開,又跑到媽媽身邊,踮著腳,小胖手在她肚子上輕輕撫摸,小大人一般地說:“妹妹要乖!”


    季殊忍不住地低頭在他腦門上親了一下:“我們安安怎麽這麽可愛!”


    相比來說,肚子裏這個顯然嬌氣,她懷大的時候沒體會過的孕吐這次都體驗到了,稍微聞到一些不對的味道就受不了。


    懷孕的前三個月她不僅沒長肉,反而還瘦了點。


    喬豔安慰道:“沒準生下來是個乖巧的,你看景川。”


    喬豔口中的小家夥此時正趴在地毯上,撅著屁股,手裏抓著從隔壁家偷來的花骨朵。聽見外婆和媽媽說到自己,抬起眼睛瞅了一眼,趁兩人不注意,把手裏的花骨朵塞進了嘴巴裏。


    “哎呦!我的景川,你怎麽又吃花了!”喬豔忙給他攔下來,把他嘴裏的花骨朵給拽了出來。


    季殊看見被搶走花骨朵後一臉懵懂的小家夥,朝他招招手。


    小家夥都沒站起來,撅著屁股朝她爬來。


    季殊問他:“花兒好吃嗎?”


    小家夥搖頭:“不好吃,花兒好看。”


    喬豔被他逗樂了,不好吃還吃,說他:“你這叫辣手摧花!”


    小家夥還聽不懂這麽高深的詞匯,拉著季殊的手讓她把頭低一點,把手裏僅剩的一朵花插在她頭發上。


    一朵被摧殘地隻剩幾瓣花瓣的玫瑰歪歪扭扭地插在季殊的黑發間,小家夥拍著手說:“好看好看!”


    懷上二胎之後,樓廷又開始了陪產假的生活,把工作搬到家裏的書房。


    產檢的醫生還是生景川時的那位,這回產檢的時候,不論是樓廷夫婦還是醫生都默契地沒提孩子性別的問題,反正查了也不一定準。


    季殊本以為懷二胎會比一胎容易,哪知道肚子裏這個是個不省心的,太會折騰。


    懷孕前幾個月,各種妊娠反應強烈,到了後幾個月,小包子會動了,在肚子裏動來動去,跟翻跟頭似的。


    季殊看著肚皮一會兒鼓起一塊,跟樓廷說:“我懷的該不會是個猴子吧?”


    樓廷說:“我看也像個猴子。”他寧願這胎是個兒子,要是女兒,皮成這樣,他該愁死了。


    樓景川把自己的小腦袋湊過去,認真地跟他們說:“不是猴子,是妹妹。”


    夫妻倆被他認真的小表情逗笑。


    聖誕節那天淩晨,季殊開始肚子疼,跟懷樓景川的時候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又是比預產期提前。


    一大家子人呼啦全趕到醫院,二胎,家裏人的緊張不比一胎少。


    這個在媽媽肚子裏就開始折騰不斷的小家夥,讓所有人期待不已。


    早上七點多的時候,伴隨著第一縷陽光照進走廊,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在產房裏響起。


    護士抱著繈褓中的嬰兒笑吟吟地走出來跟老爺子道喜:“恭喜老爺子,是位小千金!”


    此時的樓廷還在產房裏,季殊這次分娩,他全程陪同。這一刻兩人身上都汗涔涔的,兩隻手緊緊地相握在一起。


    當小小包子被重新抱回爸爸媽媽身邊的時候,樓廷望著酣睡中的小小包子,問季殊:“叫樓景顏怎麽樣?”


    她被樓廷握住的左手,反捏了捏他的大手,微笑著說:“聽你的。”


    看起來淡定的樓大總裁,眼中的激動卻久久未褪,他看小小包子的眼神,比以往所有時候都溫柔:“我希望景顏像你。”


    樓景川小朋友是在季殊跟小小包子回家之後才看到妹妹的,兩隻小手趴在嬰兒床邊,看著已經變得白嫩嫩的妹妹,小家夥高興地繞著嬰兒床跑了兩圈,見人就高興地說:“我是哥哥了!”


    他說過一圈,跑回自己的房間,沒一會兒又背著一個圓鼓鼓的小書包溜進主臥。


    季殊撫摸著兒子絨絨的頭頂,笑問:“這書包裏裝的什麽?”


    小家夥把拉鏈拉開,露出塞滿書包的大小紅包,都是他的壓歲錢。小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認得錢了,收到的壓歲錢都放在這個小書包裏,連季殊都不知道。這會兒,他的小臉因激動而通紅,跟媽媽說:“給妹妹買裙子!”


    說完,一扭頭,看見爸爸抱著妹妹進來,他立即跑了上去,妹妹喝奶的時候,他的小手握著妹妹的更小的小手,漂亮的眼睛彎成了兩條彎彎的月牙。


    ------題外話------


    小包子的番外就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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