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仄的車廂,幹燥的空氣一點就著。


    季殊感覺自己好像被火爐抱住一般,肌膚所觸及之處全是灼熱的體溫,讓她下意識地往後縮,可如此狹窄的空間哪裏還有她躲避的地方!


    而她後退的反應讓樓廷以為她要逃跑,雙臂更加用力地抱住她。季殊不禁發出一聲輕呼,腰都快要被他給勒斷了,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對抗。


    季殊麵對幾乎已經失去理智的樓廷,別說反抗,早已被他壓製地無法動彈,身上的禮服在他手底下跟一件質量不過關的劣質品一樣,他一撕就到了底。


    停在荒無人煙的路邊的轎車開始有節奏地震動,車內迅速升起的熱氣很快讓所有車窗都染上了霧氣,朦朧的月光再也照不清車內的情景。


    季殊雙頰通紅,微微張著嘴呼吸,像擱淺在沙灘的魚兒。耳邊是男人低沉而性感的喘氣聲,熱氣吹在她的耳根上,引得她的身體輕顫。


    車內沒有時間概念,季殊的手機早不知道掉到了哪裏,她的意識也在無盡的索取中漸漸渙散。到最後,隻剩下無意識地低低的如同幼貓一般的乞求嚶嚀。而失去理智的樓廷根本聽不見,隻是憑著本能想要更多,更多……


    許久許久之後。


    樓廷眸子裏的紅色終於散去,黑眸恢複了原本的顏色,閉上又睜開的時候有一瞬即逝的迷茫。


    “……小殊。”他的聲音沙啞地如同不是自己的,抬手打開車內的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一張精致美麗的小臉,他的手輕輕撫上細嫩的肌膚,撥開黏在她臉頰上的一縷濕發,低頭輕輕吻了上去。


    樓廷是在副駕駛座位的底下找到兩人的手機,他打開手機一看,已是淩晨兩點。他給肖燃打去電話,讓對方來接他,帶著衣服。


    肖燃大半夜被吵醒,一點脾氣都沒有,問了時間跟地點就趕緊開著車過來,當他看到停在這荒郊野嶺的轎車後,震驚了。


    他以為總裁是在古家宴會上喝多了才讓他來接,現在這場麵未免也……太勁爆了吧!難怪讓他帶衣服!


    樓廷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拿過他送來的衣服,將自己跟季殊兩人的衣服穿好,然後才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


    肖燃在一旁憂心地說:“要不坐我這輛車,那車我明天來開?”


    這個體力消耗的,再開車有點危險吧?


    他的話落收到樓廷一個危險的眼神,忙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還好這個點路上車少,他們一路開到入住的酒店無驚無險。


    後半夜很快過去,第二天太陽升起之後,樓廷被電話的震動聲吵醒。他看都沒看手機,接通電話,語氣不善:“什麽事?”


    “不是吧,你還沒醒?”墨淵咬著包子,聽見話筒裏暗啞的聲音有些不敢確信,這都幾點了?


    樓廷顯然沒興趣跟他在這件事上多費唇舌,讓他有事直接說事。


    墨淵便簡潔明了地說:“賈永不見了。”


    樓廷反應了一瞬才想起賈永是誰,頓時清醒:“什麽時候的事?”


    墨淵說是昨天淩晨十二點多護士查房的時候發現的,具體什麽時間不見的不清楚,因為醫院裏的監控竟然已經壞了兩天。


    護士查完房後發現人不在就立即給墨淵打了電話通知他,而墨淵之所以沒那個時候通知樓廷,是因為在古家他就發現樓廷的不對勁,他當律師這麽多年,什麽沒見過。但他沒想到,現在都九點多了,他竟然還沒醒。


    樓廷聽完直接說道:“十分鍾後我去你房間找你,你的人必須盡快找到賈永!”


    本來賈永跟倪商的案子到底有沒有關係,誰都說不準,但是現在,賈永的失蹤讓他們意識到,倪商的案子肯定跟賈永脫不開幹係!


    二十多年賈永都沒出過意外,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失蹤。


    樓廷是這樣想,墨淵也是如此,而他給樓廷打電話,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上午接到了另一個電話。


    兩人在墨淵房間碰麵,墨淵見到他門見山的說:“賈永曾是古燁的司機!我懷疑昨晚的宴會是古燁故意安排的!”


    “司機的事情準確嗎?”樓廷問。


    墨淵點頭:“你可能猜不到,這是朱玖告訴我的。除此之外,朱玖還告訴我另外一些事情。”


    說到蘇城的富商圈,倪家和林家的資格最老,而古家則是在倪家沒落時才發展起來,那時候,人們把古家稱為蘇城新貴,古家的古燁,也是人們公認的商業奇才。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古家是怎麽發展起來的。


    這個很少人裏不包括倪商,卻包括朱玖。


    朱玖也是靠自己白手起家,時間比古燁要早一些,他小有所成的時候,古燁還沒開始創業,但當古燁開始創業的時候,接的第一個單子就是大單,而且是倪家的大單。之後的幾年,古燁跟倪家又合作了幾次,結果是古家家底越來越厚,而倪家卻逐漸沒落。


    在朱玖看來,倪商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可能是個不錯的人,卻一定不是個出色的商人。


    倪家那幾年沒落成那樣他都沒有發現問題,甚至還在跟古燁合作。


    朱玖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他自己的公司都夠他忙的焦頭爛額,哪還有空去管別人,因為自家的產業跟倪家有接觸,他才知道了這些事情。


    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曾提起的朱玖會在今天告訴墨淵呢?說來也巧,朱玖無意間發現墨淵在查賈永。他調查之後發現原來樓廷此次來蘇城並不是為了跟誰合作,而是調查倪商的案子,昨晚的事情讓他意識到,即便有林卿卿那層關係,樓廷也不會幫著古燁,所以他才會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墨淵。


    真相究竟是什麽,朱玖不知道,也不會妄加猜測,他隻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說出自己知道的。


    樓廷聽完墨淵的話陷入深思。


    古燁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人深不可測,但是他後來的表現又在顯示他的普通。如果朱玖說的都是真的,那古燁絕對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這般普通,他是在故意藏拙嗎?


    “用最快的速度把古燁查清楚!”樓廷說道。


    墨淵點頭:“已經在查了。”


    樓廷慢慢眯起雙眸,忽然說道:“賈永失蹤也不算是件太壞的事!”


    墨淵疑惑地朝他看去,眼睛猛地一亮:“你是指……”


    如果一直沒有任何線索,他們可能就會慢慢地放棄賈永這個線索。但現在,賈永的失蹤讓他們意識到,賈永這個人身上絕對有他們要的東西!而且,如今的衛星監控遠不是二十多年可比。


    二十多年前,如果你做了壞事沒被人看到,可能就可以逃之夭夭。但在衛星監控係統發達的今天,有多少事情是查不出來的?監控密布的交通路口,想要躲過所有的攝像頭基本不可能!


    墨淵伸了個懶腰,閑了兩天的他又要開始行動了。這事拖了這麽久,再不解決,以後他們事務所還怎麽接單?說出去簡直是打他們事務所的招牌!


    樓廷跟墨淵前後離開套房,樓廷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此時,季殊已經醒了。當她睜開眼睛看見窗外的陽光後,第一次感覺自己還活著真不容易!


    昨晚的經曆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她抬起視線,沒等她找到樓廷的身影,先看到床邊已經擺好的豐盛早餐,更讓她驚訝的是,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大捧紅玫瑰。


    嬌豔欲滴的玫瑰正對著她,花瓣上還有清晨的露珠,她不由得拿手指戳了下,心情變得好起來。


    等她發現樓廷不在房間之後,便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把玫瑰抱進懷裏,戳著花瓣,嘀嘀咕咕地說道:“你說你,平時也沒見你給我送花,今天這束花代表什麽意思?”


    她暗戳戳地想,是覺得愧疚想要彌補呢?還是覺得酣暢淋漓,所以高興地買花過來?


    她嘟起嘴,又戳了兩下,用更小的聲音嘀咕:“肯定是後一種!”


    她想起昨晚的事情,臉上不由得燒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樓廷在那種時候叫出聲,完全不壓抑的叫出來,她才知道男人在情緒高漲的時候也會像女人一樣呻吟。雖然他那時候幾乎理智全失。


    季殊正想的出神,冷不防房門被人推開。


    她像幹壞事被人捉住一樣,手中的花一下子被扔了出去,瞪著黑黝黝的眼睛警惕地看著門口。


    樓廷隻看見她通紅的臉頰,忙走了進來,手背貼在她額頭上,擔憂地說:“臉怎麽這麽燙,是不是發燒了?”


    季殊的臉頰因為他的話燙得更厲害,低咳了一聲,拿下他的手說:“沒有。可能是……房間有點熱。”


    樓廷不相信地看她一眼,熱?她不是向來隻怕冷不怕熱嗎?還沒細想,餘光看見被丟在地上的紅玫瑰。


    “那是我手滑……”季殊順著他的視線看到地上的花忙解釋,說完見樓廷轉過頭盯著自己看,她說:“你幫我撿一下,我挺喜歡的,真的。”


    她越解釋樓廷就越覺得她是生氣了,握住她的手說道:“對不起,昨天是我太大意了。”


    季殊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總不能說臉紅是因為想起他昨晚性感的聲音吧,沒準他都不記得了,自己提起來多尷尬!


    房間裏沉默了一小會,直到被季殊肚子傳來咕嚕的一聲打破。


    季殊眨了眨眼睛,看向樓廷,滿臉的無辜。


    樓廷立即把早餐拿過來,早餐全都放在保溫桶裏,樓廷拿給她之後說道:“小殊,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不能陪你吃早飯,等我回來一起吃晚飯。”


    季殊點了點頭,沒想起來問樓廷要去哪兒。


    樓廷從房間離開,墨淵還站在電梯口,看到他出來說道:“走吧。”


    他們都不是蘇城人,不能指望蘇城警方的辦事效率,查監控這種事還得他們自己去調。


    前往警局的路上,墨淵說:“調監控錄像這種事情,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手底下應該有這樣的高手吧,怎麽不讓他查,我們還得往警局跑。”


    樓廷說:“找到人還是要警方出麵去抓,我們不給他證據他們能出警力嗎?怎麽說這也是蘇城,我們兩個外來人要低調一點。”


    這個理由可以說的過去。但是真實情況嗎?不盡然。


    樓廷知道什麽叫低調嗎?顯然是不知道的。現在的情況是,他手底下的人他不能用。他來蘇城的原因有多個,避開外聯部就是其中之一。既然要避開,怎麽還能用外聯部裏的人?


    他拒絕海灣的行動需要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


    雖然是在蘇城,但當樓廷跟墨淵擺明身份之後,警方還是提供了最大的配合。樓廷的商人身份可以暫時不提,墨淵這兩個字就足以讓警方配合,圈內人誰不知道墨淵一張嘴,活的能說成死的,死的能說成活的。他要查看療養中心所有監控錄像,他們隻能全力配合。


    墨淵之前派來的人將已經篩選出來的監控錄像匯總。


    樓廷和墨淵現在要找從療養中心離開的所有路口的監控錄像。事務所的一個人指著屏幕上的一個模糊的人影說:“我們查了附近的監控,這個人嫌疑最大。”


    不過對方顯然不是一個人來的,要想從療養中心帶走一個精神病人,一個人可不夠,最大的可能性是他們帶走了人,然後分開行動。


    “快進播放。”樓廷說。


    “好。”


    錄像以四倍的速度播放,當播放到晚上十一點五分的時候,樓廷喊了聲停,讓警方調出下一個路口的錄像。


    一個小時之後,樓廷再次喊了一聲停,指著屏幕中一個灰色運動裝的男人,問墨淵:“你看他像誰?”


    墨淵仔細地看了片刻,臉色猛地變了:“賈永!”


    他震驚不已,這個穿著不起眼衣服,腳步匆匆的路人不是賈永還是誰?他見了賈永那麽多次,怎麽可能會認錯!


    墨淵讓錄像繼續播放,一分鍾後,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樓廷:“樓廷,你看他像精神病人嗎?”


    “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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