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廷把懷裏的人摟緊,閉著眼睛享受她的主動,季殊卻很快鬆開,把他的手臂拉下來,去奪他手裏的情書。


    “你這是耍賴啊!”樓廷笑著道,就這麽敷衍的表示一下就完了?


    季殊一個白眼飛過去,朝他伸手:“拿來,我要看看。”


    這是寫給自己的情書,怎麽能不給看!


    樓廷朝她搖頭:“這樣可不行!”


    “那你想怎麽樣?”


    “你的蝴蝶結呢?”樓廷勾著唇,笑得不懷好意。


    季殊頓時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臉紅了紅:“在衣帽間呢。”


    樓廷輕笑:“下次再係吧。”


    還沒等季殊反應過來怎麽是下次,人已經被他抱起扔在大床上,她的後背貼在床上,瞄到床頭櫃上的情書,剛伸出手臂就被拉回來,一道黑影傾身壓了下來,將她的手帶著環在他精瘦的腰上。


    “你快起來!”季殊紅著臉推他,他卻巍然不動,壓根不給她拿情書的機會……


    纏綿間,樓廷想起她背後的那個紋身,低頭看了一眼。


    精致的蝴蝶骨下方,黑色的英文字符醒目地紋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待樓廷看清楚上麵的英文字符,動作猛地一滯,眯起了眼睛。


    belove。六個英文字符,跟那個公司的名字、標誌一模一樣!


    聯想到這個名字的由來,一股滔天的怒火頓時填滿樓廷的胸腔,他的呼吸越來越重。


    季殊察覺出他的異樣,不解地轉回頭:“怎麽了?”


    她的話才出口,沒來得及看清樓廷眸中的神色,被他低頭狠狠封住唇:“唔……”


    樓廷的吻又急又猛,季殊的舌根被吻得發麻,痛苦地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握住雙手壓在頭頂。


    “樓……”季殊趁著喘息的機會剛要問他,口腔又很快地被他侵占,剩下的話連同破碎的呻吟聲全被他吞了下去。她的眼前朦朧一片,恍惚中,好像看見樓廷通紅的雙眸。


    她的心底再次一顫。這樣的樓廷太陌生了,令她心驚。


    可是樓廷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機會,也沒有跟她解釋的打算。本想等他冷靜下來之後問清楚原因,卻在最後一刻來臨之前,支撐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樓廷的臉色頓變,立刻停了下來,看著她疲憊的臉色,眸中的火光褪了下去,心裏升起一股自責。


    他的手臂撐在床上,凝望她片刻,低頭在她眼皮上吻了一下,低聲呢喃:“對不起,小殊。”


    他的臉上滿是愧疚,指腹輕撫她的臉頰,他沒有想到自己竟會失去理智,然而,當他看到那個紋身後,他就無法控製住自己!


    他的指腹順著她白皙的後頸往下,觸碰到那刺眼的黑色紋身之後,眼底的火焰再次燃燒起來。


    她為什麽要把她跟蘇世擎共同創立的公司名稱紋在身上?


    樓廷情不自禁地握緊拳頭,眸中閃過一抹狠厲,他現在一刻都不能容忍那個公司的存在!從床上起來去浴室衝了個涼水澡,之後又擰了個毛巾出來,坐在床邊給拿熱毛巾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汗水。擦到後背的時候,那個紋身再次落入他的視線。


    他越是不想看見,那個紋身越是像跟他作對一樣,不斷的闖入他的視線,挑起他的怒火。


    樓廷拉過一旁的空調被蓋在季殊身上,拿走床頭櫃上的手機走出臥室。


    淩晨十二點,肖燃接到樓廷的電話,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忙坐直身體問:“總裁,什麽事?”


    “你說的那幾家要跟belove解除合約的公司聯係過了嗎?”樓廷在電話裏問,聲音裏聽不出來任何情緒。


    肖燃不知道樓廷怎麽會半夜打電話來問這個事,聽見他的問話後還是如實說道:“還沒有,本來準備明天早上給他們打電話。”


    “好。明天上午告訴他們,他們以後所需要的設計稿都將由傾城傳媒來提供!”


    肖燃猶豫了一下,試探地問:“總裁是打算依照原計劃執行?”


    “沒錯!”


    樓廷掛斷電話,站在陽台上,點燃了一支煙,猛吸了一口,胸口的煩悶卻壓不下去。


    以前的事他可以不介意,不管她出於什麽原因紋了那個紋身,他都可以接受。但是她跟自己在一起,為什麽還要留著那個紋身?


    樓廷不願意承認她對蘇世擎還有感情,他願意相信她的話,她已經放下了。但是,那個紋身,為什麽要留著它!


    抽了兩口的香煙被他狠狠按滅在陽台的花盆裏,轉身朝臥室走去。


    臥室隻留了一盞橘黃的夜燈,季殊仰麵躺在床上熟睡,小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褪去。


    樓廷站在床邊,煩躁地扯了扯身上的浴袍,片刻後,一把拉開空調被,覆身壓了上去。


    “為什麽要留著那個紋身!”


    他怒聲質問,明知她現在不會回答,還是忍不住,那個紋身就像一根刺插在他胸口,他的手撫在她後背上的時候,甚至能摸到那個紋身的所在!


    過了許久。


    樓廷伸手按了床頭的夜燈,他伸手摸到一旁的香煙和打火機,點燃之後吸了兩口,又將香煙按滅,躺回床上,把側臥在床邊的女人緊緊箍在懷裏。


    ……


    第二天。


    季殊醒了之後,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她本來想起床,結果抬起胳膊的時候卻發現渾身上下沒一處不酸疼。忍不住回想起昨夜的事情,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樓廷的瘋狂上。


    她皺著眉,扭過頭朝床的另一側看一眼,空蕩蕩的,臥室的窗簾是那種遮光效果特別好的,她甚至不知道現在幾點。


    “樓廷……”


    季殊剛張口,聲音暗啞地不像她的,她又發現舌尖一陣刺痛,好像是破了一樣。


    她難受的舔了舔唇,又渴又累,身上沒有一點力氣,樓廷昨晚到底是受什麽刺激了?她的腦袋昏昏漲漲的,試了幾次都沒從床上爬起來,瞬間就來了氣。


    這時,臥室的房門卻被推開。


    樓廷出現在房門口,從門口往床上看了一眼,看見她睜著眼睛,朝床邊走來:“醒了怎麽不起來?”


    話音才落,注意到她通紅的眼眶,心裏一驚,忙坐下問道:“這是怎麽了?”


    季殊扭過頭,避開他伸過來的手。


    樓廷想起自己昨晚的失控,有些著急:“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說著就要掀開她的被子。


    季殊擰著眉拽緊了被子:“我沒事。”


    樓廷一聽她生硬的語氣就知道根本不是沒事,裹著被子把人抱起來,抱著她的時候才發現她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完全任由他的動作,眼中流露出憐惜:“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季殊再次扭過頭。


    她的身體為什麽變成這樣她自然能猜到原因,昨晚在她有意識之前還沒有這麽嚴重,隻能說明在她睡過去之後,樓廷又對她做了什麽。聯想到睡過去之前那一次他近乎不顧一切的瘋狂,心裏湧上一股委屈。


    自己在他心裏算什麽?他憑什麽可以那麽粗魯地對待自己!


    樓廷看見她這樣,心裏有些愧疚,自己的行為確實過分了,完全沒有顧及她的感受,但他的心裏也很難受。看到她壓根不願意搭理自己,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起身說:“我煮了粥,我去拿上來。”


    “不用。”季殊冷硬地拒絕。


    樓廷看了她一眼,沒有跟她爭辯,卻是從樓下端了一些吃的上來,坐到床邊,把溫水遞到她唇邊:“先喝點水。”


    季殊直接閉上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矯情,本來醒來的時候她沒有生氣,可是等她發現自己動都動不了,而樓廷又不在身邊的時候,那種突然襲來的無助感令她恐慌。雖然樓廷沒多久就出現了,卻不能撫平她心裏的難受。


    她閉著眼睛,身邊的樓廷也沒有再說話,她心裏更加難受,說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樓廷望了她片刻,起身,就在季殊以為他會拿著東西出去的時候,她的臉忽然被扳了過去,唇上貼上兩瓣濕潤的柔軟。


    她震驚地瞪大眼睛,望見樓廷湛黑的桃花眼,他的舌尖輕而易舉地撬開她的牙關,一股溫暖甘甜的液體流進喉嚨,被她下意識地咽了下去。


    季殊很快意識到樓廷在做什麽,臉上發燙,在他的唇離開的時候,擰著眉道:“你惡不惡心?”


    樓廷卻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再次貼了過來。


    季殊緊緊抿著唇,他濕潤的唇落在她下巴上,她聽見他胸腔裏發出一聲輕笑,更惱,狠狠地瞪著他。


    樓廷微微一笑,把杯子再次遞到她唇邊:“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季殊知道他絕對說得出做的到,現在自己跟他較勁完全沒有優勢,擰著眉不情願地喝了一口。


    “再喝一點,然後把粥喝了。”樓廷示意她再喝一口,說:“你昨晚消耗的體力太多,吃點東西體力會恢複一點。”


    季殊冷笑,她消耗的體力太多了嗎?是誰的緣故?她不想跟他再討論這個話題,喝了水問道:“現在幾點?”


    “下午三點。”


    樓廷放下玻璃杯又端起托盤裏的稀飯,舀了一勺遞過去。


    季殊卻沉浸在下午三點的震驚中,她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下午三點?她睡到下午三點還是這副樣子,再望向衣冠楚楚的樓廷,腦海裏隻剩下一個詞。


    衣冠禽獸!


    要不是抬不起腿,她現在一定會狠狠踹他一腳。


    樓廷接收到她控訴的目光,訕訕地摸摸鼻子,討好地笑:“小殊,來喝點粥。”


    季殊現在隻想喝完粥讓他趕緊走,看到他她都覺得眼睛疼。


    喝完粥之後,她又重新躺下,胃裏有了食物,比剛醒的時候要好多了,不過……她微微蹙了蹙眉,雙腿間的酸疼還是有些難以忍受。


    樓廷把托盤送回樓下的時候,又上來一趟,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我現在要去公司一趟,你一個人在家行不行?大概兩個小時,我就回來。”


    他本來是上午就得過去,怕她醒來行動不便,特意留下來。


    季殊想讓他趕緊走,話到了嘴邊,又不得不收回去,有些無奈地道:“你先扶我去一下洗手間。”


    樓廷看見她不好意思的模樣,目光柔和下來,說:“我去給你拿件睡衣。”


    他拿回來的是睡裙,幾乎就是他幫忙穿上的,當他看到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後,有些於心不忍。同時心中暗暗祈禱,最好小殊晚上洗澡的時候這些痕跡可以淡一點,否則,他不敢想象她會怎樣爆發。


    樓廷本來要抱著她去衛生間,季殊還在生氣中,不願意讓他抱,樓廷摟著她的後背,幾乎就是把她拎了起來。


    然而就算這樣,當季殊的腳尖踩到地上的時候,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還好樓廷眼疾手快地將她撈了起來,看見她緊皺的眉頭,忙問:“很痛?”


    季殊一記眼刀飛了過去。


    樓廷立即閉嘴,這個時候,說得越多隻會讓她越生氣。


    從床上到衛生間的距離對季殊來說成了最遠的距離,腳每踩在地上一次,身體裏就痛一次,當她洗過手之後,樓廷不顧她的反對,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放回床上,大手握住她的手:“等我回來。”


    季殊望了他一會,似乎她不點頭樓廷就不走,勉為其難地點了下頭。


    樓廷這才鬆開她的手,朝外麵走去。


    季殊已經睡了許久,這會兒身體雖然很累,卻睡不著,睜著眼睛望天花板,不由得想樓廷突然變成那樣是因為什麽?


    她想來想去,沒想出個所以然,正打算放棄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


    那個姿勢,他看到的是……紋身!


    季殊終於想起那個幾乎要被她遺忘的belove紋身。


    belove剛成立沒多久,順利的接下了第一筆單子。那天晚上的慶功宴她喝了點酒,回去的路上,看到紋身店,一時興起,就拿著公司的標誌讓紋身師給她紋一個。


    她曾經對自己跟蘇世擎的未來抱著美好的期望,把belove當作她的孩子一樣。紋身的初衷是,當他們坦誠相待的那一天,蘇世擎看到那個紋身,一定會明白這麽多年她的心意。


    誰能想到,除了她和紋身師以外,第一個看到它的人竟是樓廷!


    季殊憋著的委屈一下子煙消雲散。如果是她在跟樓廷做的時候看見他身上有跟別的女人相關的紋身,她一定也會失控吧!甚至會比樓廷的反應更加激烈!


    季殊忍不住深深地歎了口氣,當初美好的初衷到如今變成了一根會刺傷兩個人的利器。


    她費力地從床上爬起,一步步走到浴室裏,轉身側對著鏡子,掀起睡裙。


    橘色的燈光照在瑩白的肌膚上,黑色的紋身好像一個爬蟲,她看到那個紋身,就看到自己天真,自以為是的曾經。


    她放下睡裙,暗道,這個紋身還是要找個時間去洗掉。回到床邊,季殊看見地上的垃圾桶裏被揉成一團的粉色信封,眼神一動,彎腰撿起。


    樓廷竟然把它給扔了!


    季殊的心情瞬間複雜起來,慢慢展開信封,看見信封封殼上龍飛鳳舞的“季殊收”三個字,剛要拆開,床頭櫃上的手機恰好在此時跳動起來。她看見熟悉的固定電話號碼,竟出現片刻的恍惚,半晌才接起。


    聽筒裏傳來蘇世擎嘲諷的聲音:“季殊,你可真是找了一個好老公!我就不知道了,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belove就那麽礙你的眼,讓你不除不快嗎?”


    “你什麽意思?”


    “你問我不如去問你的好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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