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幽月和嚴逸飛兩人齊齊皺眉,目光落在門外。


    尖叫聲沒有停止,反而更加歇斯底裏。伴隨著尖叫聲的,是桌椅倒塌的聲音。


    嚴逸飛放下手中的茶杯,喚來一名小廝。


    “外麵怎麽回事?”


    “回二公子,外、外麵……”小廝猶豫的看了鳳幽月一眼,“是藍家少主……犯病了。”


    犯病?


    鳳幽月一愣,若有所思。


    嚴逸飛神色了然,想來藍家少主的病,對他來說並不是秘密。


    “父親可以找煉藥師?”


    “找了。藍家少主身邊也跟著一位。他們正在控製少主的情況,不過看起來不太好。”


    藍家少主是個病秧子,這是整個瑤城都知道的事。若不是因為如此,這位少主應該和嚴逸飛一樣進入學院修習才是。不過,他的身體極為虛弱,時不時就會歇斯底裏,這讓他隻能待在房間裏,終日不見陽光。


    鳳幽月這才想起來,昨天的拍賣會上,她似乎真的沒見到藍家少主。


    “師兄可要去看看?”


    嚴逸飛沉思片刻,看到她眼中的光亮,點了點頭。


    “師妹同我一起去,看看能否幫上忙。”


    那小廝聽了,猶豫的張了張嘴,覺得鳳幽月一個外人參與進來似乎不太好。但一想到嚴家父子對她的看重,不由得將舌尖的話吞了回去。


    鳳幽月跟著嚴逸飛出了後廳,一路向偏廳走去。


    還沒走到偏廳門口,便清楚的聽見尖銳的叫聲,似瘋狂似悲切,讓人心中發堵。


    隱隱的,還有女子的低泣聲傳出來。鳳幽月不由得想到了藍家主那張嫵媚卻堅毅的臉。


    她垂下眸,跟著嚴逸飛進入偏廳。


    偏廳之中,桌椅倒了一片,茶具瓷器碎了一地,遍布狼藉。


    一個身著藍色錦袍的少年倒在地上,他的臉色蒼白,青筋遍布,通紅的雙目爆睜,發絲散落,整個人猶如厲鬼。此時,他的嘴裏被塞進了白布,四肢被幾個小廝死命的壓住,無法動彈。


    在他的身邊,一名華服女子緊緊的抱著他的頭,神色悲戚,淚水連連。


    嚴西元擔憂的看著發狂的少年,不斷的催促幾名煉藥師想辦法。他一扭頭,看到了走進來的嚴逸飛和鳳幽月。


    “你們怎麽來了?”嚴西元皺了皺眉。


    “藍家少主如何?”嚴逸飛擔憂的看了那少年一眼,“我和師妹擔心,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情況不太好。”嚴西元知道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也沒心情給藍家人介紹鳳幽月,隻讓他們兩人待在一旁。


    這時,一直垂頭低泣的藍家家主藍鳳儀抬起眼,含淚的雙眸看向幾人。


    鳳幽月對上她的視線,心中輕輕一顫。


    早在昨天的驚鴻一瞥,她就知道,這個女子是十分剛強的。不然也不會獨自一人挑起藍家的擔子。但是今日,她從藍鳳儀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心疼,和恨不得代替愛子受苦、卻無能為力的絕望。


    鳳幽月的心猛地顫了一下,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一張溫婉嫻靜的臉。


    那是她失蹤已久的母親,在回憶中,她總是用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每當自己生病時,她的眼神,同藍鳳儀此時的神色是一樣的。


    許是太過思念容妤嫻,鳳幽月的心中忽然對藍鳳儀升起了幾分疼惜。


    她向前走了幾步,定定的盯著藍家少主。


    嚴逸飛見她有些不對勁,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鳳幽月沒有反應,她看著藍家少主的氣色,輕輕皺起了眉。


    這不像是得病,倒像是……先天造成的。


    這時,一直不斷顫抖的藍家少主忽然張大嘴巴,口中的白布掉落,尖叫一聲,又開始劇烈的掙紮。不知為何,他的周身溫度迅速下降,整個人突然變得力大無窮。


    幾名小廝一時間,竟然全被撞開。藍鳳儀害怕自己傷了兒子,不敢用力,竟也被他撞到了桌腳上。


    藍家少主五官猙獰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尖叫著亂跑。


    嚴西元和嚴逸飛臉色一變,衝上去要按住他。哪知藍家少主忽然腳步一轉,直奔鳳幽月而來。


    “師妹!抓住他!”嚴逸飛大吼一聲。


    鳳幽月神色淡淡,沉著的看著向自己張牙舞爪衝過來的藍家少主,腳步忽然一錯,雙手閃電般伸出,如鐵鉗般捏住了他的肩胛骨。


    然後,‘哢擦’一個用力。


    撕心裂肺的尖叫從藍家少主口中爆開,刺的人耳膜嗡嗡作響。


    由於吃痛,使得他的身體出現一瞬的無力。鳳幽月趁此機會,踢向他的雙腿,一個反手,用力將他扣在地上。


    緊接著,她手腳麻利的撿起那團白布塞進他的嘴裏,防止他咬傷舌頭。然後整個人結結實實的坐在了他的身上,伸手捏住他的手腕,探向他的脈搏。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幫忙。


    藍鳳儀不顧散亂的發髻,跌跌撞撞爬了過來,抱住藍家少主的腦袋,花容失色。


    “謝謝,謝謝!”她含淚對鳳幽月說。


    而鳳幽月卻緊緊的皺起眉心,藍家少主的情況比她想的還要複雜。


    “他的病是先天不足導致的。”她喃喃的低語了一句,忽然‘咦’了一聲,驚訝的看向藍鳳儀,“藍家少主不能修煉?”


    這句話,讓在場的藍家人齊齊變了臉色。


    “休要胡說!”跟著藍鳳儀前來的藍家管家大聲斥責。


    藍鳳儀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著鳳幽月的眼神多了幾分防備。


    “你不用防備我,我對藍家八卦不感興趣,也不會對外胡說。”鳳幽月揚了揚眉,突然伸手在藍家少主身上按了幾下,頓時,藍家少主竟然神奇的平靜下來。


    藍鳳儀神色微變,震驚的看著她。


    “你……是怎麽做到的?”沒有人比藍鳳儀更了解藍玉在犯病時的症狀,藍家養了那麽多煉藥師,卻都對他的病症無濟於事。可如今,這年輕的少女竟然按了幾下就讓他平靜了下來。


    “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前,你先告訴我,他是不是不能修煉?”


    藍鳳儀眸光一動,猶豫片刻,艱難的點了點頭。


    嚴西元和嚴逸飛驀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堂堂藍家少主,竟然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這要是傳出去……藍家少主的位置被奪還是小事,要是讓有心人知道,整個藍家都有可能保不住!


    藍鳳儀究竟是怎麽隱瞞了這麽多年的?!


    得到了預想中的答案,鳳幽月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想,他發病時應該是渾身發冷,歇斯底裏,而在發病結束後,他會感覺非常餓,可對?”


    這一下,不僅是藍鳳儀,連藍家跟來的那位煉藥師都驚住了。


    “你到底是誰!”藍鳳儀的目光變得冷厲,鋪天蓋地的威壓散出,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再也沒有剛剛的溫柔和疼惜。


    鳳幽月隻覺得一陣窒息,身子晃了晃,才穩住自己的身形。


    不愧是藍家家主,真是不能小看!


    “藍家主稍安勿躁!”嚴西元眼見不好,連忙上前阻止,並且幫鳳幽月擋下對方的威壓。


    鳳幽月好過了一些,喘了口氣,“你不用防備我,我隻是個路人甲。這些症狀,我都是剛剛號脈得知的。”


    藍鳳儀一愣,目光落在她掐著藍玉手腕的手上。


    “若我猜的不錯,你懷藍玉之時,應該是出現了一些意外吧?”鳳幽月又問。


    藍鳳儀心中一震。


    她在懷藍玉時,的確是出現了意外。這件事除了她親近的幾個人,再沒有旁人知道。


    並非是她戒備心重,實在是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因為,她懷了藍玉整整一年零兩個月才將他生出來的!


    她還記得那段時間,她從最初的滿懷期待,到最後變成了滿心恐慌。她不在意自己懷的是什麽,但是這件事要是讓大家知道,這藍玉定會被扣上‘妖怪’的稱號!


    雖然藍家勢力龐大,但也無法阻止人言。


    因此,藍鳳儀在懷孕滿十個月後,在心腹的運作下,離開了藍家,前往另一處莊子待產。對外的說辭,也隻是產後虛弱,不宜過度操勞,隻能靜養。


    就這樣,這件事隱瞞了下來。而知道這件事的,隻有幾個一直跟著她的心腹。


    今日這件事被鳳幽月一提起來,藍鳳儀的心就震住了,看著對方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殺意。


    鳳幽月被這濃烈的殺意搞得心驚肉跳,心中哀歎自己仍然是隻小弱雞,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


    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不得不拋出一個誘人的消息。


    “我能治藍少主的病。”


    藍鳳儀的氣息瞬間凝滯,神色複雜,似懷疑,似期待。


    這些年她廣招能人異士,得到了太多肯定的答案,最後卻都滿心失望。如今鳳幽月提起,她不敢相信,卻又隱隱帶著希望。


    藍家那名煉藥師,看著鳳幽月的目光,已經像是在看要搶他飯碗的仇人。


    鳳幽月嘴角抽了抽,給了那煉藥師一個歉意的眼神。


    “我之所以能夠讓藍少主鎮定下來,是因為我身懷混沌火。”她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著藍鳳儀,“我雖對藍家不了解,但藍少主的病,應該是先天缺少一種屬性的原因。而這種屬性,應該是他賴以生存的根本。藍家主,不知我說的可對?”


    ------題外話------


    這一個月更新的確很少,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最近不知怎的,做什麽都提不起興致來,空有情節卻寫不出來,心裏特別難受。沒有保持更新,在這裏跟大家說一聲道歉。我盡量調整吧,希望自能盡快滿血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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