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日,嚴逸飛和鳳幽月二人,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忙碌在鹿兒山四周,不斷的拯救人命。到了最後,連玄皇階的嚴逸飛也有些吃不消了,微白的臉色暴露了他的疲憊。


    在這三日之中,又發生了兩次地動,又死傷了許多人。


    三天之後,情況終於穩定下來。朝廷派下的欽差,帶著救援物資以及人馬到了。


    鳳幽月等人有了喘息的功夫,拖著一身疲憊回到了縣衙。


    不過,災難還沒有結束。瘟疫仍然在滄源縣蔓延。


    “這次地動死了許多人,瘟疫恐怕會更加猖狂。”葉臨溪坐在桌前,眉頭緊鎖了好幾日,“大家聽我命令,留下十人煉藥,剩餘的人,速速同我出去考查情況。”


    說著,他看向鳳幽月,“你同我一起去。”


    這幾日,鳳幽月的批量煉藥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又加上葉臨溪的看重,她的威信在七星弟子中越來越高。


    大家有人羨慕,有人嫉妒,不過沒有誰傻到在這種情況下找不自在。就連一向和她不對付的梅荏瑤,也蔫蔫的垂著頭,疲憊不已。鳳幽月同葉臨溪等人一起離開了縣衙,滄源縣人口眾多,光是村落就是二十幾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葉臨溪將煉藥師們分為兩人一組,分散開進行考查。


    鳳幽月隻認識司雲,自然選擇了與她同行。


    二人被派往了太平村,位於滄源縣偏南,距離鹿兒山不遠。


    吞天黑鵬速度極快,在半空盤旋一周,落在了太平村的村口。


    太平村的村口佇立著兩棵參天古樹,據說已經有五百多年的曆史。古樹一旁,立著一塊石碑,上麵‘太平村’三個字風吹雨淋,早已模糊不清。在石碑的不遠處,一條半米見寬的縫隙從地麵裂出,足足有十多米長,將兩棵大樹分割兩邊,看起來十分恐怖。


    “這是地動造成的。”鳳幽月探頭看向縫隙深處,黑洞洞的,好像隨時都會有怪獸冒出頭來。


    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天晚上看到的黑影,眉心微微皺起,麵色凝重。


    太平村的地勢較高,洪水並沒有對其造成太大的影響。不過地動卻讓村裏的房屋徹底坍塌,村民們搭起了簡易的棚子,勉強能夠遮一遮風雨。


    鳳幽月和司雲將隔絕病毒的麵巾係上頭上,抬腳走進太平村中。


    入眼的,是一片坑坑窪窪。許是由於地勢的問題,太平村的裂縫比其他地方要嚴重許多。有好多村民們都跪在裂縫旁,嚎啕不已,想來是在呼喚掉入裂縫中的家人。


    司雲一向心軟,見到這一幕,眼圈紅了。


    “救援已經下來了,這幾日就能派發下來。到時大家就有救了。”鳳幽月抿了抿唇,安慰了一句。


    司雲揉了揉眼角,“希望朝廷不會讓大家失望。”


    鳳幽月歎了一口氣,四周看了一眼,抬腳走到一處草垛旁。


    草垛旁,兩名頭發花白的老人眯著眼盤膝而坐,其中一名老婦人懷中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正默默的擦眼淚。


    “大娘,這是您孫子吧?”鳳幽月走過去,蹲下身看了孩子一眼。


    老婦人沒有說話,哭著點了點頭。


    “他生病了?”司雲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滾燙一片。


    “我的孫兒啊!”老婦人忍不住了,抱著孩子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孫兒啊!你爹媽走了,你要是再沒了,可讓我怎麽活啊!”


    一旁的老漢也跟著嗚嗚哭出聲來。


    司雲咬了咬唇,偷偷拽了拽鳳幽月的袖子。


    “大娘,我們是方大人拍下來的大夫。能讓我看看你孫子嗎?”鳳幽月笑著問。


    老婦人的哭聲一頓,睜大眼睛看著她,嘴唇哆嗦,“你、你真是大夫?”


    鳳幽月點點頭,“如假包換。我能治好你孫子,可否讓我看看他?”


    “好!好!”老婦人連忙將懷中的孩子遞給她,同時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救苦救難的仙女,求你救救我家二娃!他已經沒了爹娘,不能再沒了命啊……”


    司雲連忙將她扶起,輕聲勸慰。


    鳳幽月給孩子檢查了一番,心中輕輕鬆了一口氣。


    隻是普通的發熱炎症,並不是瘟疫。


    她給司雲使了一個眼色,司雲臉色一鬆,放下心來。


    “大娘放心,你孫子隻是發熱炎症,吃了藥就好。”鳳幽月說著,拿出一包藥粉倒在水裏,給孩子灌了進去。


    之後,她又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裏麵的白色液體,用紗布擦在孩子的身上。


    約莫一刻鍾後,孩子身上滾燙的溫度降了下去,人也漸漸清醒過來。


    “二娃?二娃!”老婦人和老漢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見他慢慢睜開眼睛,喜極而泣。


    孩子睜開眼,茫然了片刻,嘶啞的喊了一聲,“奶奶……”,然後,便開始放聲大哭。


    老婦人又是心疼又是激動,抱著孫子一起痛苦不已。


    老漢倒是還有幾分理智,他抹了一把眼淚,連連磕頭,“多謝恩人!多謝恩人!你們救了我老兩口的命啊!”


    司雲哪裏受過這樣的大禮,連忙將他扶住。


    “二位不用多禮,”鳳幽月擺了擺手,“這孩子雖然退燒了,但是炎症還未好,又加上驚懼攻心,需要養一段日子。我這裏有些丹藥,你們拿著。”她拿出一個布袋塞到老漢手中,“一共四種丹藥,每樣每天一粒。七日之後就能痊愈了。”


    老漢連連道謝,感動的泣不成聲。


    “好人啊!真是好人啊!”他抹了一把臉,將布袋寶貝似的放進衣服裏,“多虧了你們,他爹娘已經沒了,他要是再保不住,我們老兩口還不如死了算了……”


    鳳幽月心中微酸,歎著氣拍了拍老漢的肩膀。


    這時,老婦人和二娃漸漸平複了情緒,不再哭了。


    “二老,我們是方大人派來的,最近災禍連連,瘟疫橫行。我想打聽一下,村裏最近是否有高熱不斷、渾身紅疹的人?”


    “高熱不斷倒是有許多。不過渾身紅疹……”老漢皺了皺眉,努力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不過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鳳幽月眼睛一亮,“是誰?”


    “是咱們村的村長,他家大娃懂點醫術,平日裏大家有個頭疼腦熱,都去找他。前兩日我家二娃高燒,還準備去請他來著。不過聽說最近太忙,累病了。”老漢歎了口氣,“那是個熱心腸的好人,村長也是個好人。他們一定知道大家的情況。”


    鳳幽月拱了拱手,“老人家可否領我們去一趟?”


    老漢自然是樂意的。


    臨走前,鳳幽月留了許多食物和果子給老婦人,又讓老兩口連連道謝,一口一個‘恩人’的叫著。


    在老漢的帶領下,二人去了村長所在的地方。


    太平村村長的住處,算是僅有的幾個沒有坍塌的房屋之一。此時裏裏外外擠滿了人,都是無家可歸的。


    鳳幽月遠遠就看見,一個身著灰色短衣長褲的中年男人裏裏外外的忙活著,在他的身後,一個中年女人端著紗布和器具,幫著他打下手。


    “老李,大娃怎麽樣了?”老漢走進院子,打了個招呼。


    那中年男人,也就是李村長站起身看過來,“別提了,昏睡了好幾日還沒醒,這次是累傷了。”他搖了搖頭,越過老漢的肩膀,看向兩個長得跟仙女似的女子,一臉驚訝道,“這二位是……”


    “是恩人!多虧了她們,我家二娃才沒燒死。”老漢一張臉笑成了菊花,“據說是方大人派下來的。”


    “知縣大人?”李村長愣了一下,隨即連聲道,“貴客駕到!快請進!快請進!”


    “村長不必多禮。”鳳幽月擺了擺手,“我二人是方大人派下來的大夫,特來看一看大家的情況。”


    說著,她掃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村民們,大多數身上都帶著傷,想來這次地動都損失不小。


    “李村長,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村長一怔,看到鳳幽月的眼神,連忙點了點頭。他將手裏的東西交給身後的婦人,躬身道,“二位請跟我來。”


    鳳幽月和司雲跟著李村長進了屋,隻見他打開一扇小門走了進去。


    二人跟著走進去,發現這是一間臥室。臥室的床上,躺著一名臉色蒼白的青年。


    “這是我兒子。”李村長不安的搓了搓手,“我們這兒地方不大,隻有這裏能說說話。二位貴客莫怪。”


    “村長不必驚慌。”鳳幽月看了那青年一眼,收回目光,沉聲道,“其實,我們這次來,是為了瘟疫一事。”


    李村長臉色微變。


    “想必村長也知曉此事的嚴重性。原本疫情已經控製下來,不過這次地動十分厲害,疫情有可能再一次擴大。為了以防萬一,方大人才特地派我二人走這一趟。”鳳幽月解釋。


    李村長臉色有點發白,顯然是被瘟疫嚇著了,“不知方大人有何指示?”


    “地動死傷無數,為了防止疫情蔓延,有幾件事還請村長務必執行。”鳳幽月拿出一個大包,“首先,必須要進行預防。這裏是驅出病毒的藥包,每天需要燃燒一個。整個村子必須要全部被煙霧熏到。”


    李村長連忙將大包接過來,寶貝一樣捧在手裏。


    “第二,大家需每日服用藥湯。”鳳幽月又拿出一個小包,“這裏是預防瘟疫的藥粉,用大鍋熬製,一鍋放一包即可。每人每天一碗,多喝無益,也不能不喝。”


    李村長連連點頭。


    “第三,”鳳幽月頓了一下,臉色微凝,“腐爛的屍體是病疫蔓延的原因之一,所以,村裏已經死去的村民們,全部火葬。”


    李村長臉色猛變,“貴人,這……”


    在這個時代,人死入土,很少有火葬這一說。雖然大家並不歧視火葬,但誰不希望將家人的屍體保留完好呢。


    “我知道村長的顧忌,不過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如今疫情橫行,那些屍體極其危險。若是一個不小心,整個村子都要沒命。”


    李村長臉色又變了變,張了張嘴,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不瞞貴人,我家大娃在昏迷前,也一直在嚷嚷讓火化屍體,不過我們都沒當回事兒。如今聽你一說,想來十分嚴重了。”


    鳳幽月柳眉一挑,眼中劃過一抹驚訝之色。在這個時代,能提出火化的人並不多。她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人,對他有了幾分興趣。


    “還有一件事,我想知道最近村裏是否有人有高燒發熱、渾身紅疹的症狀?”


    李村長眉頭一皺,搖了搖頭,“我並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兒子他應該知道。這一個月一直都是他在醫治病人。不過他現在……”他看了看床上的兒子,一臉為難。


    鳳幽月看了那人一眼,抬步走到床邊,拉出他的胳膊摸上脈搏。


    “疲勞過度,身體透支而已,不是大病。”她說了一句,將一顆恢複體力的丹藥塞進青年的嘴裏,小手在他的胸口一拍,丹藥順著喉嚨滑了進去。


    片刻後,昏睡中的青年眼皮微微一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朦朦朧朧中,他看到了一個絕色的女子,似乎比窗外的陽光還要耀眼。


    “爹……我看見仙女兒了……”青年暈乎乎的說。


    李村長:……有這麽個傻兒子也是心累。


    “說什麽渾話?”他一巴掌拍在兒子的身上,“這是知縣方大人派下來的大夫,專門來幫咱們的。要不是人家,你還睡著呢。快起來謝謝貴客!”


    青年微愣,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李村長無須多禮,舉手之勞罷了。”鳳幽月勾了勾唇,“令郎勞累過度,不宜大動,還是在床上修養為好。剛剛我喂下去的是恢複體力的丹藥,雖然能維持體力,但還是要好好休息為好。”


    李村長連連稱是。


    青年終於清醒了,他發現自己正盯著漂亮的仙女,臉色‘噌’的一下紅了個透。


    “剛、剛才是在下失禮了……”他連忙低下頭,拱手作揖。


    “無需在意。”鳳幽月擺了擺手,“公子最近一直在村中治病救人,我想問一問,可有高燒發熱、渾身紅疹的人出現?”


    青年、也就是李長生一愣,也顧不得害羞,抬頭問,“姑娘的意思是……”


    “這是瘟疫的症狀。”


    李長生眼前一黑。


    這一個月來瘟疫橫行他是知道的,不過太平村由於地勢較高,水災沒有蔓延到這裏,所以一直平安無事。


    直到前幾日的地動,才死了許多人。


    “李公子行走於村民之中,可有發現此症狀者?”鳳幽月問。


    李長生抿了抿唇,細細回想一番,忽然臉色一變。


    “我記得老崔家的二兒子是這種症狀……當時我隻以為是濕疹,糟了!”


    鳳幽月臉色一沉,李村長也是眼前發黑。


    “這、這該怎麽辦?”瘟疫,多可怕的東西……


    “速速帶我去那家看看。”鳳幽月當機立斷,立刻起身。


    李村長嚇蒙了,連忙點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李長生一見,立刻掀開被子,穿上鞋緊隨其後。


    一行四人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村長的住處,向村西趕去。


    老崔家有六口人,兩位老人,兩個兒子。其中,大兒子已經娶妻生子,隻剩下二兒子還未成親。


    這一家六口一直以織布為生,老崔家的織布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技術十分高超。家裏的女眷織出好看的布,男人們便挑著擔子將布拿到滄源縣的集市上賣,每天都能賺許多錢。


    也因此,老崔家的經濟條件在村裏也是極好的。


    不過倒黴的,這次地動時,老崔家的磚房正好處於裂開的縫隙中央,全部傾塌了。


    幸虧一家人逃的及時,雖然受了傷,但沒丟了性命。


    當李村長帶著鳳幽月趕去時,崔家老婦正在給丈夫上藥。


    “老崔家的,你家二娃怎麽樣了?”李村長開門見山,急急的問。


    “別提了,高燒不退,身上的疹子越來越多。”崔氏頭發都要愁白了,她放下手中的紗布,扭頭正好看到李長生,眼睛一亮,“長生醒了?快!正好看看我家老二!”


    李長生被拉得一個踉蹌,卻被李村長一把拽了回來。


    “老崔家的,你先別急。”李村長向後退了一步,將兒子拽到身後。他就這麽一根獨苗,要是被感染上瘟疫,那他和妻子也都別活了。


    崔氏一頭霧水,老崔也一臉疑惑。


    “這是方大人派下來的兩位大夫。”李村長臉色微沉,“他們是為了瘟疫來的。”‘’


    崔家兩口子臉色一變,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你們家二娃……有可能是瘟疫。”李村長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崔氏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坐在地上。


    “老李,話可不能亂說!”老崔顧不得身上的傷,急急站了起來。


    李村長苦笑一聲,“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不過到底怎麽回事,還需要兩位貴客去看一看。”


    老崔和崔氏看向鳳幽月和司雲,眼中有些懷疑,這兩個嬌滴滴的女娃,能行嗎?


    “崔叔崔嬸,二位姑娘醫術了得,我就是她們治好的。”李長生連忙說。


    在太平村村民心中,李長生的醫術算得上是天下無敵。他能說好,那就一定好。


    “二位貴客快請,快請!”崔氏愛子心切,連忙帶著二人去了二娃的房間。


    推開門,濃鬱的藥味撲麵而來,同時還夾雜著濃濃的腐朽氣息。


    鳳幽月和司雲聞到這味道,心道不好。


    “你們在外等著,不要進來。”鳳幽月交代了一聲,將崔氏推出去,關上房門。


    兩人走到床邊,床上,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縮在被褥裏。他的臉上通紅,密密麻麻的長著紅疹,臉頰被病痛折磨的已經凹陷。


    鳳幽月走上前,手抓住被子,一把掀開。


    她將少年的裏衣掀開,身上的紅疹更是可怕。


    鳳幽月抿起唇,伸手搭在他的脈搏上。片刻後,眉頭緊皺的扒了扒他的眼皮,又做了一係列檢查。


    “是瘟疫。”


    司雲臉色微變,走上前又給少年檢查了一遍,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場瘟疫十分嚴重,葉臨溪幾位長老連夜研究,才研究出了延緩病毒發作的丹方。但是想要徹底治愈,還需要一段時日。


    不過,雖然是延緩病毒發作,但若是病人的體質不好,隨時也可能會死。


    “該怎麽辦?”司雲咬了咬唇。


    “先將崔家人進行隔離。”鳳幽月十分冷靜,“任何接觸過崔家人的村民,也要進行隔離。”


    她閉了閉眼,李長生接觸過崔家二娃,李村長接觸過李長生,而村長家又有那麽多村民……這次的事情,大發了。


    鳳幽月走出房間,崔家夫婦和已經回來的崔家大兒子夫妻都圍了上來。


    “姑娘,如何了?”崔氏心急如焚的問。


    鳳幽月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是瘟疫。”


    崔氏眼前一黑,哀嚎一聲,暈了過去。


    老崔連忙扶住她,臉色灰白,哆哆嗦嗦的問,“那二、二娃還能活嗎?”


    “可以。”鳳幽月果斷回答,“我們已經研究出了延緩病症的丹藥,可以延遲發病時間。不過想要治愈,還需在等一等。”


    由於驚嚇而昏迷的崔氏,迷迷糊糊中聽了這話,立刻醒了過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她激動的抓住鳳幽月的手臂,“我兒子不會死?”


    “理論上來說,不會。”鳳幽月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不過如果中途出現不可抗力的意外,比如他的身體狀況突然崩潰,的又或者身邊突然出現了重度瘟疫病者,都有可能造成他的病情加重,甚至死亡。不過這個幾率比較小,目前滄源縣內以及小牛村等地的病者,病情都已經得到了控製。”


    崔家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你們別高興的太早。”鳳幽月冷著臉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你們同他接觸過,都要進行隔離。”說著,她看向李長生和李村長,“你們二人,以及家裏的所有人,都不能再隨意走動。”說著,她又問了一句,“他發病幾日了?”


    “應該是四日。”老崔想了想,“對,就是四日。是地動第二天發病的。”


    “瘟疫病毒的潛伏期為八日,從他發病開始,一切和他接觸過、以及和你們接觸過的人,都要進行隔離。八日內若是沒有出現發熱出疹的情況,就安全了。”鳳幽月看向李村長,“這件事你不能做,找一個身強體壯,沒有接觸過你們的人來安排地方。”


    李村長苦逼的啊,地動就算了,竟然還有可能感染上瘟疫。


    他心裏比吃了黃連還要苦。


    李長生跟著父親回去了,將消息告訴了大家,頓時,整個太平村都慌了。


    這四天內接觸過崔家人的村民們,一窩蜂的湧向了村長的家,將偌大的院子擠了個水泄不通。


    而此時,鳳幽月則呆在崔家。她檢查完崔家二娃的身體後,便開始煉藥。


    司雲坐在一旁,為崔家幾人進行檢查。


    許久後,待崔家幾人離開後,司雲走到鳳幽月身邊坐下。


    “幽月,你在想什麽?”她柔柔的問。


    鳳幽月打開煉丹爐的小窗,將丹藥取出來,若有所思道,“這次瘟疫的源頭在哪?”


    司雲一愣,鳳幽月要是不提,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腐屍的病毒?”她問。


    鳳幽月搖了搖頭,“我檢查過瘟疫病者,他們身上的病毒,和腐屍身上的病毒不太一樣。有些古怪,倒是有點像……”


    “像什麽?”


    “像是……中毒……”鳳幽月若有所思,忽然,她猛地起身,將丹藥塞給司雲,自己跑到桌前,拿出紙筆寫寫畫畫了起來。


    司雲將丹藥給崔家二娃喂下,抬步走到鳳幽月身邊,看著紙上的鬼畫符,眼前發暈。


    “這是……”細心的她發現,鳳幽月畫的似乎有些像滄源縣的地圖。而那些打了叉叉的地方,是瘟疫爆發最為嚴重的地方。


    原本司雲還不覺得,如今鳳幽月畫完,她才發現,瘟疫爆發的集中點,似乎有些古怪。


    “你發現問題了嗎?”鳳幽月放下筆,吹幹墨跡,指了指其中的一個地方,“滄源縣依山傍水,其中,衛公河橫跨整個城鎮。我之前救人時,聽這裏的老人說過,滄源百姓靠水吃水,衛公河是他們的水源。”


    衛公河的源頭在血罰之森邊緣的一條大河。其隻是這大河的一條支流,不過卻足以養活滄源縣的所有人。


    而這次疫情爆發最嚴重的幾個地方,似乎都在衛公河附近。


    “聽方大人說,一個月前突然發生水災。雖然滄源靠山靠水,但一直人傑地靈,幾百年都沒有洪水出現過。怎麽這次卻如此凶猛?而且,洪水之後,最先出現瘟疫的地方,正是緊挨衛公河上遊的村子。”


    經過鳳幽月一指,司雲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所有瘟疫爆發的集中點,都圍繞著衛公河附近。這不可能是巧合。


    “你再看太平村。”鳳幽月手指一動,點了點太平村的位置,“太平村位於鹿兒山附近,地勢很高,衛公河的支流並沒有經過這一代。”


    太平村這一個月來一直安然無恙,直到四天前才出現了第一個瘟疫病者。難不成,真是水源的問題?


    “我去問問崔家人。”鳳幽月將紙放在桌上,轉身離開房間。


    經過一番詢問,她才知道,崔家二娃在幾天前離開過太平村,去縣內賣過一次織布!


    而他進行交易的地方,在他離去一天後,爆發了病疫。


    也就是說,崔家二娃極有可能是在那裏被感染的,而不是太平村的問題。


    似乎有什麽真相,正漸漸的浮出水麵。


    鳳幽月當機立斷,用通訊器聯係了古易,將自己發現的情況細細道來。


    不管這猜測是不是真的,有些警惕心總歸是好事。


    翌日,昏迷了將近四天的崔家二娃終於醒了。不過由於還沒好,他隻能在臥室的範圍內活動。


    鳳幽月和司雲安頓好崔家人,又去了李村長家,一個一個為村民們診脈。


    忙碌的時間飛快,轉眼四天過去了。太平村有十來個村民們出現了瘟疫的症狀,李長生和李村長都在其中。


    這些人被嚴密的隔離開來,剩下的村民都在焦急的等待著。


    這幾天,鳳幽月除了給大家看病煉藥外,其餘的時間都放在了研製治愈瘟疫的丹方上。


    她雖然沒有葉臨溪的等級高,但是卻有《丹神卷》在手,又有萬年精樹傍身,助力十分強大。


    人一忙起來,就會忘記許多事。原本她對雲陌的杳無音訊還有幾分惦念,可這些日子忙的暈頭轉向,也沒有時間想他了。


    這一晚,鳳幽月正在紙上寫寫畫畫,通訊器忽然傳來了精神力波動。


    她一怔,以為是古易發來的消息,連忙打開通訊器。


    金色光幕浮現在半空,同時,出現了一張俊美無儔的臉。


    “你……”鳳幽月張了張嘴,柳眉驟然豎起,一巴掌拍的桌麵砰砰響,“你還知道聯係我?!”


    一旁的司雲被嚇的一哆嗦,抬頭偷偷看了一眼光幕中的男人,覺得更哆嗦了。


    她抱著丹爐,貓著腰,做賊似的偷偷蹭出房間。雲長老神馬的,太可怕了。幽月比起雲長老,更可怕。


    “幽兒,”雲陌勾起唇角,陰沉了好幾日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溫柔的笑,“是我的錯。那日我有急事,沒來得及告訴你就走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另一片空間,沒辦法聯係你。”


    男人的臉色有些疲憊,他懶洋洋的揉了揉眉心,眼中泛著血絲。


    鳳幽月的一腔怒氣,就這麽消失的一幹二淨。


    她挑了挑眉,哼唧了一聲,“下不為例。”說罷,她坐下身子,細細打量了雲陌一番,語氣微緩,“可是出了什麽事?”


    “幽冥淵有些意外。”雲陌沒有隱瞞。


    鳳幽月這是第二次從男人嘴裏聽到‘幽冥淵’三個字,她知道那應該是他的勢力所在,不過他沒說,她也沒問。


    “可有受傷?”她眸光微閃,“站起來讓我看一看。”


    雲陌搖頭失笑,聽話的起身,前後走了一圈。然後風騷的挑了挑眉,“幽兒可看清了?若是不放心,我可以脫了衣服讓你細細的看。”


    ------題外話------


    默默的獻上一個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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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某男不要臉道“娘子!還記得我們怎麽相識的嘛?”


    某女憤恨道“打死也忘不了那兩個該死的肉包!”


    某男邪魅一笑“既然如此~那相公我就幫娘子解決了它們……”


    ps:這是一個不要臉與小苦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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