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給楚厲打電話。


    果然,他中途就沒有再往軍區去。


    “你那邊怎麽樣?那些東西爆炸,並不是小範圍的破壞,能忙得過來?”


    溫寧的擔心並不多餘,e國製造出來的東西在普通人裏殺傷力已如此之大,再由孔南騏等人將量調到幾倍。


    一同遇到爆炸,可想而知,場麵會是如何的慘淡。


    溫寧一手穿白衣褂,一邊朝進進出出人群的走道走進去,各部大樓都是熙熙攘攘的人聲。


    看了眼前麵走出來的人,溫寧道:“這邊如果不需要我,我會盡快過去。”


    說完,溫寧就掛了電話。


    祝醫生帶著師兄弟們從急診科出來,看到溫寧同時停了下來。


    “龔教授?”


    祝醫生身上染了不少血,其他人亦是如此。


    “師兄,我們先過去,”走廊內不斷推進傷號,他們不得不行動。


    幸好這裏有學術交流,否則這麽多傷號,恐怕會非常的棘手。


    即使是全國一流的醫生在這裏,也顯得慌亂不堪。


    痛吟聲不斷的從各個角落傳來,充斥著整座大醫院,突顯了醫院的陰冷。


    溫寧站定在龔老的身邊,看著這個人。


    很顯然。


    席禦並沒有向祝醫生說起自己。


    這讓溫寧有一種錯覺,席禦隻是借著這些人來刺激自己。


    “龔教授年紀有些大了,恐怕會吃不消,手術室已經占滿,如果龔教授不介意的話,可以在外麵適當的處理輕傷患者。”


    祝醫生的聲音很溫和,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


    而現在,他確實也是在和龔教授商量。


    龔教授也認為自己吃不消,並沒有覺得祝醫生有汙辱自己的意思。


    隻是。


    醫院的事宜竟然由他來做主了嗎?


    仿佛是看出了龔教授的疑惑,祝醫生道:“院長已經將這邊的特權交由我。”


    如此就說得過去了。


    對這個安排沒有異議的龔教授欣然接受了。


    有些輕傷者已經統一安排到了一個樓層,直接在病房內行使手術的更是大有人在。


    當然,隻是一些表麵上的小手術。


    大手術,不敢馬虎。


    幾人不敢耽誤功夫,安排這邊後,祝醫生就匆匆離開,前往急診手術室走去。


    其實,多數來參與學術交流的教授,都是有很大年紀了。


    是以,像龔老這樣的,過了大半人。


    跟隨過來的年輕些的,根本就沒有多少經驗,都是過來學習,增加知識的。


    所以,有能力,稱之為天才的,隻是一小部分人。


    再加上中年醫生,有些體力吃不消。


    動上兩台三台手術,已經極限了。


    溫寧沒有被安排到手術室,她在圈內小有名氣,卻不足以讓全國醫界內的人記住。


    醫協院的來人,也有不少進入手術室的。


    一般來說,中醫是最先排除在外。


    龔老即使是有那個體力支撐,可也是被先排除在外麵。


    中醫,屬於慢治。


    龔老也明白他們的安排用意,並無一絲惱意。


    “救我……”


    “好痛!”


    跟在龔老身後的不僅是溫寧一人,還有其他的學員。


    看到這慘烈一幕,都被驚著了。


    醫生的職業,很快就讓他們回過神。


    寬敞的病房,擺放不下二十張病床。


    這裏之前並不屬於病房區,而是一間大辦公室,被臨時做了病房。


    新樓房,還未使用過。


    醫護人員不夠,醫藥等用物前前後後搬運,已經全部動用了第一醫院的藥品。


    多數的重傷都往這邊轉移了,其他輕傷者都朝遠一些的醫院送過去。


    混亂的程度,堪比戰爭現場。


    “鑷子!”


    “紗巾……”


    一道道急聲從這些老練的教授嘴裏吐出來,他們的動作非常利落,絲毫不比年輕人遜色,反而更顯得出他們的鎮定自若來。


    血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普通的水了。


    “龔教授,你可來了,這邊需要你們的幫助……”之前那位何教授按住某位女士的腿部大動脈,血水還不斷的流淌,似乎有些止不住的意思。


    下秒,何教授一氣嗬成的替傷者處理了血肉模糊的大腿部,然後就女士的腰部等多處炸傷。


    從門口進來,就是一整片的血肉模糊。


    傷者多過醫者,他們隻能以最快的速度進行處理,以最嚴重的優先考慮進行治療。


    “溫寧,”龔老沉著臉轉過來,發現溫寧已經接手了剛送進來的那個人。


    這間大病房裏,全是嚴重的患者。


    因為手術台的供應不足,隻能先在外麵處理。


    這一排病房過去,走廊,大門,全堵著傷號,醫護人員混亂而有絮的進進出來,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染滿了血汙。


    甚至是有些人的臉上,全是血水,顧不及去擦拭,直接坐在推床上,給傷者處理傷口……


    沒有人停留一刻。


    “教授,交給我吧。”


    溫寧站在兩床的傷患中間,纖白如玉的手在觸摸到翻出來的血肉瞬間,嫣紅一片。


    另一隻手腕一翻,銀針從她的手腕上滑下來。


    止住了傷者流血的傷口,另一隻手則是按住了出血的動脈。


    兩名患者同時治療。


    龔老皺了皺眉,沒有再多看,轉身去接收剛推進來的傷者。


    這可是件大工程,他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和配合度治療。


    二十分鍾。


    溫寧將兩名重傷治好,迅速包紮好。


    轉身吩咐護士:“將他們推出去,將下兩位推進來。”


    護士進來將兩床的病號推出去,外麵的立即有序的將人推開,提供一邊通行。


    整個走廊嘩啦啦的響。


    溫寧指著其中一名已經重傷昏死過去的傷者道:“將他推進來。”


    “這是送向手術室的重傷,如果不馬上手術的話……”


    護士的話還沒有說完,溫寧已經伸手過去止住了對方不斷冒血的脖子,一枚銀針落下,沉聲吩咐:“準備手術。”


    “現在?”身後的人道:“可是手術室已經排滿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安排手術。”


    溫寧沒與別人廢話,撕開傷者身上的衣服,離心髒的位置紮一個血洞,此時已經隻餘下一口氣在。


    她剛剛用銀針封住了他的穴位,如果再不進行手術,恐怕活不到半小時了。


    “必須馬上手術。”


    她可以使用別的方法,但這樣會引起軒然大波。


    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給她準備,”龔老在身後吼了一聲。


    看到年長的教授出聲,身後的人不敢怠慢,立即給溫寧準備手術用的東西。


    溫寧手一伸,將床往旁邊的空地上一推。


    纖細的身影往前一站,瞬間讓人覺得高大了幾倍。


    隱隱有一股奇異的氣場在她的身邊徘徊,如果不是這場麵本就慘烈,她身上的氣場恐怕會十分的駭人。


    “將後麵無法進入手術室的重傷患推過來,二十分鍾我會結束手術,龔教授,麻煩您將能收尾的人員叫過來。”


    二十分鍾!


    開什麽玩笑!


    幾乎所有人聽到這個時間,都瞪大了眼。


    震驚來不及,因為現場不允許他們有多餘的考慮時間。


    “我明白了,”龔老立即讓人將京大醫學院的人員找來,卻發現誰也抽不開身。


    溫寧的手術已經開始了。


    在龔老準備親自上陣時,一名俊朗的男醫生從走廊匆匆走過來,他身上的白衣褂很潔白,並不是從手術室,也不是從現場過來的人。


    “我來做收尾工作。”


    溫寧一抬頭,就看到了白信天。


    沒有問他怎麽會在這裏,溫寧點了點頭,繼續手裏的動作。


    白信天看著溫寧一氣嗬成,流水一般的動作,將傷者的傷口切開,不論是下刀還是處理,都十分的老道。


    幹脆利落,不像是給人治傷。


    到像是切泥皮。


    十八分鍾。


    溫寧將傷者推給他,“下一位。”


    前麵的醫護人員一時沒反應過來。


    “下一位。”溫寧眉毛一挑,隔著口罩的聲音有些沉悶。


    前麵的人反應過來,連忙將下一位需要手術的傷號送過來。


    白信天接手後麵的收尾工作後,再找來兩名包紮的醫護人員,讓她們過來處理最後的工作。


    這麽排列下來,到也省了時,效果和效率十分的明顯。


    溫寧的手術是公開性的在走廊最寬的位置進行,從拐彎過來,就能看見這驚人一幕。


    對著傷者的女子,正認真的進行著手術。


    漂亮的動作透著股絕對的自信,仿佛在她的手中,沒人能被閻王帶走。


    幾乎大部分需要馬上手術的傷者到了她這裏,不過是普通的傷患罷了。


    落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覺得太過誇張了。


    親眼所見,除了震撼再無其他。


    或許說出去沒人相信,走廊的監控卻將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每二十分鍾動一台手術,還是在這樣的光線下,這樣的環境下,利用簡單的手術工具。


    看到這些,所有的聲音都似被靜止了一般。


    白信天的收尾工作根本就無法跟上溫寧的手術速度,因此從一人增加到了三人,四人,身後的包紮做處理工作人員也增了幾人。


    前後輪流著。


    真正動手術保命的那個人,卻沒有一刻的停歇。


    後麵等著手術的,排在了走廊外,似沒有盡頭。


    從這場麵來推斷,這場爆炸,害了不少人。


    溫寧的眉頭緊擰,這件事,還真的和自己扯了關係,手下的動作更快,更專注了起來。


    院長聽到這邊的情況,匆匆過來,看到的就是這驚人場麵!


    要是在平常時,院長恐怕是要大吼了。


    簡直胡來!


    但現在,根本就吼不出那樣的話。


    溫寧的救人速度,堪稱是史上最驚悚!


    “這,這還是人嗎?”


    有人納納道。


    院長深吸了一口氣。


    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一台手術的祝醫生走出來,準備打算接下一台繼續。


    突然聽到助手說:“祝醫生,前麵的傷者差不多都送到了新樓那邊。”


    祝醫生皺眉:“怎麽回事。”


    助手也覺得那事太誇張,吞吐道:“聽說有人在那邊進行快速手術。”


    “快速手術?”什麽東西?


    “過來的人是這麽說的,二十分鍾以內的手術,堪稱是驚奇。不過誇張說法成份居多。”


    助手並不相信有那樣的事。


    那根本就不是人好吧。


    祝醫生在手術方麵已經是最頂尖了,速度也堪稱是最快,而且還是最完美的。


    幾十分鍾一台手術,在醫界可謂是最傳奇的存在了。


    現在竟然有人平均二十分鍾一台,切肉都沒這麽快。


    而此時的新樓走廊。


    “嘩!”


    一個開顱手術,也開得這麽帥氣的,恐怕也隻有溫寧了。


    一些可怕的手術,溫寧都會讓人在前麵拉一塊布,遮住前麵那些人的視線,有陪同在側的對家屬。


    剛開始時,溫寧還被大罵,被置疑。


    所以一開始,溫寧就選擇了沒有家屬陪同的傷者動手術。


    溫寧的手術最終成功的贏得了後麵人的信任,但像開顱手術這種,溫寧還是有分寸的。


    抽吸等動作,都會讓身後有經驗的醫生做助手。


    動作依舊如行雲流水的順,分寸把握得剛剛好。


    被臨時抓來做她助手的腦科醫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女人……


    會不會太考張神奇了?


    仿佛,就沒有她不會的。


    這位傷到腦部的傷者很慶幸得到溫寧這樣的醫生做手術,不用受那些苦。


    溫寧的手下,幾乎是沒有半分的危險。


    輕輕鬆鬆的就將傷者治療。


    溫寧所站在的位置,不是血綿就是血跡,連醫用儀器都染到了一種程度。


    看上去觸目驚心,又震撼人心!


    “收尾。”


    溫寧做最後的處理,隻讓對方縫合。


    這開顱手術足足做了二十七分鍾。


    畢竟是人的腦子,傷者又傷得重,手術複雜,能夠做到這一步,溫寧堪稱是一個奇跡。


    傷者震傷的有,撕傷的有,血肉模糊的有,燒傷的也有……


    五花八門,可落在溫寧的手中,都是一場正常的手術。


    進行多台手術,她仍舊無一絲疲倦跡象,反觀那些收尾的醫生,已開始顯露出疲色來。


    隨著傷者一個又一個的轉移上樓,大家的心,不由跟著鬆開一截。


    溫寧或許不是最重要的那個,可這次的手術擔當,卻是非她莫屬。


    打算盡快手術完畢後去一趟現場的溫寧,恐怕是要拖後了。


    溫寧不停歇的一直在做手術,整天,整晚,還不斷的送來傷患。


    雖然在減少,卻也沒有讓醫生們停歇半分鍾。


    溫寧更是直接減去了吃飯的時間來做手術,從白天到晚上,再從晚上再到白天。


    兩天一夜的手術。


    手術結束,溫寧身上已經如同浸泡到了血池般,口罩換了十幾個,仍舊髒得讓人看不下去。


    溫寧結束最後一台手術,摘下口罩。


    “啪啪啪!”


    整個走廊,傳來鼓掌聲!


    脆響夾著一種莫名的震撼感。


    溫寧動了動身上的肌肉,抬頭,就看到了站在前麵的祝醫生等人。


    朝對方頷首,脫下已經不能再要的白衣褂,連裏麵的衣服都染滿了血汙。


    看來得回去換一身衣服。


    “龔教授,後麵就交給你們了,”溫寧轉身朝外走。


    等他們反應過來,人已經不見了。


    “天!她簡直就是我偶像!”


    “我在這邊跟著做包紮處理工作,親眼看見一台又一台手術進行,帥得逆天了!”


    “我以為剛傳出去時添了誇張成份,當我親眼所見,反而覺得傳出去的太含蓄了。”


    眾教授完全愣了,這麽個苗子,竟然藏得這麽緊!


    那種能力簡直是喪盡天良!


    祝醫生黑眸眯成一線,轉身拿出手機拔打出去:“關於這個溫寧,你知道多少,又瞞了多少。”


    對方聽到他這話,默了一下。


    似乎在斟酌著怎麽評價溫寧的這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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