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勒!”他喊了一聲。


    “丁成天?”


    “餘勒!”


    丁成天半跪在床邊,抱住了餘勒。


    “你是不是去工廠了?”丁成天嗚咽。


    餘勒輕輕拍丁成天的後背:“我現在不能哭。你也不能哭。”


    像是沾了餘勒的聰明氣,丁成天會意兩個“不能”的不同。丁成天鬆開餘勒,拿手按在餘勒的頭上:“你出現得很及時,專家找到了爆破發生的痕跡,雖很很小,卻是引起連鎖反應的關鍵點。


    下一步,隻要提取到爆炸物裏有非廠內原料的成分,就可以證實是有人刻意而為。餘勒,爸爸餘生的自由,是你給的!”


    手在餘勒頭上揉了揉,臉上帶著溫柔的表情。


    這是一直叫囂著自己是“大哥”的丁成天,在餘勒麵前最像哥哥的一次。可惜,餘勒沒能親眼看到他臉上溫柔地能融出水來的表情。


    餘勒微微笑:“這麽說,我身上的魔咒打破了?”


    丁成天揣起手:“我雖然沒有得到他的親自授權,但是,現狀證實他不過是隻紙老虎,不,紙老虎都不算,是狐假虎威裏的那隻狐狸。我猜想,他再出來,恐怕連狐狸都做不成,隻能做隻兔子。哪裏還有魔咒!”


    餘勒臉上的微笑更明顯了:“太好了。我也自由了。我要辭職。我要去找辛辛。”


    說到成辛,像是有感應,有人喊著成辛的名字推門而入。


    “餘勒!成辛、成辛她要來湘州了!”張濱擰著眉,神色焦躁道。


    脫口說完才看到室內還有位麵相說生不熟的人。


    “你大概是我徒弟的胞兄吧?”張濱打量丁成天後問。


    其實,他心裏早已有了定論。瞬間,他還推算出了丁家接下來的日子會非常不好過。當年招惹下的是非,明麵上都是丁家的所作所為。如今靠山撤離,徒留空架子的丁家,注定會被人登門討債。也不知眼前這位丁二代,是否鎮得住場麵!


    丁成天不由慎重對待。他知道,這位是胞弟餘勒的師傅。


    “師傅,辛辛要來?”餘勒的聲音裏滿溢藏不住的驚喜之情。


    張濱慎重地看了一眼丁成天,緩緩開口:“是的。隻是,不是你以為的方式。”


    餘勒一愣:“什麽意思?”


    張濱沉默,斟酌用詞。


    “她被人脅迫?”


    果然是他看上的徒弟,溝通起來效率就是高。不用費盡口水前因後果地囉嗦。


    張濱再次默然,反倒是一旁的白薇與丁成天紛紛沉不住氣。


    “當真?”


    “是誰?”


    病床上的餘勒彈簧一樣從仰躺變成端坐,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線,不見悲喜。唯有緊繃的身姿,泄露了他的內心。


    張濱無法準確回答丁成天和妻子白薇的追問:“目前事態還不明朗,但已經確知在來湘州的路上。是火車、飛機還是自駕,並不確定。


    之所以獲知這條消息,是因為人送‘花二郎’的結拜兄弟花高、花尚的動向被人察覺。這兩個人雖然沒做下什麽惡事,但一直助紂為虐,專門從事類似綁架的事情。特點是不使用暴力,但也從不失手。


    有人在上海街頭發現,他們兩個帶了一名姑娘,從一輛車上下來,上了另外一輛車。我偶然看到這張照片,好巧不巧,照片中的短發姑娘正是成辛。


    餘勒,你別激動!花二朗他們從不做任何傷害被脅迫人的舉動!”


    丁成天和白薇紛紛看向餘勒,餘勒依舊唇線抿得很直,後背也繃得很直。他似乎聽得太專注,又似乎根本沒在聽。


    “本來大家的關注點在花高、花尚的動向,猜測這姑娘是人質還是朋友。現在,我已經安排下人進行追蹤了。”


    餘勒依然一動不動。


    張濱輕咳一聲:“餘勒,這是你要的新手機。”


    餘勒沒有接,而是開口:“丁成天,你走吧。”


    丁成天不由大為緊張:“你不會懷疑是爸爸讓幹的吧?”


    “不是。內部信息,你不宜多聽。你走了,我們才好商量。”餘勒幹脆利落道。


    丁成天看張濱,張濱不自在地扭開頭。


    “好!餘勒,你要好好的!”丁成天滿臉委屈,卻同樣幹錯利落。


    丁成天打開門走了。白薇默契地站在了門口放哨。


    “說吧,真實的情況是什麽?”


    張濱一聲歎息:以後他上哪兒找這麽聰明的徒弟!他甚至蒙著眼睛,沒看到他一絲一毫的表情,竟然能聽出他說了假話。須知,他說的並非全然是假話!且,他演得那麽聲情並茂,自認為無懈可擊。


    瞧,妻子白薇都句句深信了!


    張濱捏了捏鼻子:“真實的情況是,之前打入雙木集團的臥底報告,雙木集團當家的重金聘花二郎,將成辛從上海帶到湘州。目前,成辛他們一路換乘若幹輛轎車,已經接近湘州轄區。”


    所謂“雙木集團”,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林普名一夥”的說法。“雙木集團當家的”自然是指林普名本人。


    餘勒輕微地搖搖頭,不知是否認師傅口中的話,還是否認自己頭腦中的某種想法。


    “我這回可句句是真!”張濱辯解。


    餘勒入定一般不再說話。足足過了近二十分鍾,才又開口:“找主治醫生來,我要拆紗線。”


    “這,萬一留下後遺症怎麽辦?再說了,你拆不拆又有什麽區別,他們人還沒有到呢。領導和同事們不會坐視不理!哪輪到你這名傷員再上前線。尤其,你關心則亂,應當回避。”


    餘勒露出一絲苦笑:“師傅,你仔細想想。辛辛是誰?千萬名大學畢業去上海打工的普通學生之一罷了。說起來,唯一的關聯隻不過是,是我的女朋友。


    我又是誰?一個新入職的沒背景、沒社會名聲的普名刑警罷了,就算有我生於丁家的傳言,丁家父親都麵臨牢獄之災,在姓林的眼裏不過是個笑料!


    千裏迢迢花重金將我的女朋友綁來脅迫誰?


    師傅,你想過嗎?”


    張濱有些結舌。他嚐試想過,思緒太亂,毫無頭緒。所以,幹脆等待姓林的,準備屆時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沒人值得那個人脅迫!”


    餘勒字字堅決。顯然,那個人是指林普名,一名二十年來成功隱藏在幕後的真正大哥。


    “那?”張濱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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