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好了,就這樣決定。”冥夜不在,徐雯就是領導者,“如果有突發情況,我會找你們支援的。”


    帶著蘇魚肯定是安全第一。


    “ok。”


    蘇魚跟著徐雯淡定的走在路上,時不時碰到巡邏的人,不過大家都沒有什麽要交談的意思,她們自然也沒有被發現。


    徐雯的淡定是真的,就算被發現了,她也有信心解決,但蘇魚的淡定是假的,事實上她的手心已經冒汗,隻是表麵看上去很淡定而已。


    “別緊張。”徐雯小聲的道,“再走兩公裏就到了。”


    蘇魚點了點頭,“我們需要再確認一下位置嗎?”


    “嗯,一會找一個隱蔽點的地方確認一下。”


    兩人快速的在城內穿梭,快到中心廣場的時候卻突然被人給叫住了,“你們兩個是哪隊的?”


    聲音是從身後傳過來的,兩人停住了腳步,卻都沒有回話。


    “我跟你們說話,耳朵聾了嗎?”那人的語氣有些不善,“這裏是我們組負責的,你們亂闖什麽?”


    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男子,不耐煩的看著她們,而他們穿的衣服和徐雯身上的不同,顯然級別更高一些。


    徐雯轉身,漆黑的夜裏看不清表情,她並不答話,隻是扯著蘇魚往那人口中說的門口的方向走去,隻是還沒走幾步,卻再次被人攔住,“我讓你們走了嗎?”


    徐雯腳步一頓,因為她和蘇魚被伸過來的手攔住了,“你們新來的,不懂規矩嗎?”


    幸虧夜色很暗,她們臉上又塗了些黑灰,不然此時已經被懷疑了也不一定,或許她們已經被懷疑了,不然兩人為什麽攔住她們呢?


    徐雯微微抬頭,壓低了聲音道:“我們這就離開。”


    “你們隊長是誰?”頗有些不依不饒的樣子。


    蘇魚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錢來遞給了徐雯,徐雯馬上就明白了蘇魚的意思,將錢塞進那兩人的手裏道:“我們知道錯了,請您別告訴我們隊長。”


    說話的那人捏著錢,嗤了一聲終於將錢塞進了口袋裏:“以後別再讓我發現,滾吧!”


    他今晚玩牌輸了錢心裏正覺得晦氣,這兩個小子就撞上了槍口,不過今天輸的錢是賺回來了。


    兩人轉身就走,隻是剛走出沒幾步徐雯的就再次被人攔住,那個一直沒說話的男人道:“我怎麽已經沒見過你。”


    她說著就要來掀徐雯的帽子,隻是她卻先他一步做出了反應,麻醉槍直接打在了他的手臂上,蘇魚也是反應迅速的給了另一個人一槍。


    兩人先後倒地,躺在馬路上不動了。


    “怎麽辦?”


    徐雯皺了皺眉,指指麵前的商店道:“先抬進去吧,免得被發現。”


    蘇魚自然沒意見,讓她為難的是之後該怎麽做。


    兩人費力將人抬了進去,徐雯關了門道:“我不能讓他們活著。”


    蘇魚知道她的意思,她們兩個已經被發現,如果他們活著,對她和十一他們來說就是個不定時的炸彈。


    蘇魚的眉頭緊緊皺著,沉默了一會道:“我知道。”


    “你去外麵……”等著。


    “一起動手吧!”蘇魚突然抬眸,打斷了她的話,“我們一起來的,沒道理讓你一個人麵對。”


    “不用,我知道你沒有殺……”


    “難道你殺過?”蘇魚反問,“你殺過嗎?”


    徐雯沉默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


    “那就一起。”


    “你沒必要逼自己做這些。”徐雯的心情有些複雜,“我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我有做過這樣的準備,所以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她說這些蘇魚不信,沒有人能對結束另一個人的生命無動於衷,哪怕是在戰場上,隻不過那個時候他們沒法選擇。


    現在同樣,她們也沒有選擇。


    她不可能拿十一他們,還有楚暮冥夜的安全開玩笑。


    況且這些人害的多少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隻怕連他們自己都數不清了。


    她殺了他們也算為民除害了。


    “蘇魚,你和我不一樣。”徐雯認真的道,“你的手上不用沾血。”


    這種事情讓她來就好,她不希望她也攪進來。


    “況且這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她是沒有殺過,但這不代表她對這些人渣狠不下心。


    “我已經決定了。”蘇魚搖搖頭,“在我看來我們沒什麽不同。”


    蘇魚上了膛,槍口正對其中一人的心髒,“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能浪費時間。”


    徐雯也掏出了消音槍,“我數一二三然後我們同時開槍。”


    “一,二,砰砰。”


    接連兩聲槍響,都是一槍斃命,蘇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徐雯,眼裏的表情說不出的複雜。


    “少爺不會希望你做這些。”徐雯收起槍平靜的解釋道,“我也不想你以後做噩夢。”


    “也許我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她知道徐雯是在保護她。


    “我這麽做不是因為你太弱。”徐雯搖搖頭,“你的是非觀很強,我相信你會毫不猶豫的動手,甚至比我更幹脆利落。可是你會因此受到自己的譴責,這件事情可能一輩子都要跟隨你,讓你永遠都忘不掉。”


    “那你呢?”


    “我不同。”徐雯上收起槍,“我從小接收的觀念就是要保護楚家人的安全,這在我心裏高於一切,可能今晚我會因為這件事失眠,但明天我就會忘了,更不會因此譴責自己,因為在我看來隻要是對楚家好的就沒有什麽是錯的。”


    所以之前很多事情明明是楚暮錯了,在她眼裏錯的依然是蘇魚。


    蘇魚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有些心疼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她生下來的意義好像就是保護另一個人,那她自己呢?


    她的追求是什麽,又有人真正關心過嗎?


    “徐雯,在我眼裏我們沒什麽不同,如果你真的是楚家安排過來保護我的,那我希望你能把我當成朋友,把我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徐雯的目光有些茫然,她看著蘇魚道:“我們……朋友?”


    “對,朋友。”


    “我沒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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