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呢,快讓我瞧瞧。”


    “我的…在這裏”


    戰雷伸出手,左手中指上細細的拘著一個銀色的小圈。取下來給她詳細看,外圈卻是一道道的雷電,內裏刻著桃之夭夭四字。


    “謝謝你,我很喜歡。”簡一鄭重其事的把戒指戴到了左手的中指上,觸感冰冷。


    再沒有比送戒指讓人感到鄭重和溫暖的了,戰雷看著簡一喜歡的模樣也是開心的不行,麵上卻是沒有多的顯示出來,怕簡一看到他樂滋滋的勁再笑他傻。


    之前在迷宮的獎勵打開一看也不過是一個屬性不怎麽好的垃圾裝備,倒是戰雷的是一件屬性不錯的披風,但他兩現在的披風也很拉風了,就直接扔了商店了。


    簡一約了學長,心裏惦記著這個事情,大清早的就下了線,準備好了銀行卡,生活得多麽困難才能把一個曾經那麽溫暖的人逼到去打劫這種地步!


    “我可以等在你身後,像影子追著光夢遊……”


    還不等早飯吃完就來了電話。


    “簡一學妹,是我,王宣,你來一趟縣醫院吧,實在是……沒辦法了……”


    王宣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


    “學長,你不要著急,我現在就過來。”


    “媽,我出去一下,中午別等我,我在外麵吃。”


    “你忙什麽忙……整天的不是窩著就是出去瘋……喝點東西再出去……”


    “啊呀,我忙著呢媽……”


    簡一隨意的抽了一個外套,帶著卡就著急忙慌的衝了出去,走到正街上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好在這會已經過了上班的高峰期,很快簡一就上了車。


    “師傅,麻煩您,縣醫院,盡快。”


    司機也是個急性子,簡一的話音剛落車已經在兩百米以外了。


    “姑娘,你可算坐對車了,你去打聽打聽,我老劉的車,在咱縣上可都是數一數二的,又安全又快。”


    簡一不忍心撲滅師傅的熱情,可心裏又擔著事,連聲告謝之後就不再言語,那出租車司機可能見多了各種各樣的乘客,見她有事,便也不出聲打擾,一時間出租車裏倒是呈現著一股著急的詭異的安靜。


    “到了,姑娘,十五。”


    簡一掏出零錢,遞給司機,開了門下車,疾步跑入醫院。


    “學長,我到了,你在哪個科室。”


    “住院部四樓兒科。”


    醫院裏人來人往的,簡一又是第一次來這裏,不知道兒科在哪裏,在導醫台問清楚才急忙跑著過去,才一出電梯就看著胡子拉碴的王宣,才一天沒見,似乎又老了一些。


    “學長,怎麽回事?”


    “等會細說吧,借一些錢。”


    “密碼是六個六。”


    掏出備好的銀行卡,遞給他,王宣也沒過多的表現,拿著銀行卡就朝著護士站走了過去。


    “護士,護士,我湊到錢了,床位不能不給我留下呀!湊到錢了!”


    那護士倒是沒有過多的表情,可能是這樣的事情見得太多,隻是冷冷淡淡的說:


    “拿著這個去門診一樓掛號的地方把費用補一下,上來拿了藥品去取藥。”


    就是這麽冷冷清清的一句話差點讓王宣這個七尺高的男人落下淚,這不光是一張交費單子,這是他女兒的命!


    簡一看著他忙,也沒有多去打擾,隻是問了護士去了他女兒的病房。


    陽光斜斜的照在小姑娘的臉上,看起來透明又白皙,睡著的模樣很是可愛,身旁卻是沒有陪人在。


    “這小姑娘呀,是個可憐的,”隔壁床的一個大媽看著簡一來看這個孩子,才問候了一句就打開了話匣子,給簡一介紹起小姑娘的情況來。


    才聊了一會簡一就基本了解了情況,小姑娘的病到目前都還沒有確診出來,一發作起來全身疼痛,醫生隻有按著症狀治療,隻能緩解她的痛苦,並不能根治。


    再多餘的她也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大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人,也不願意給她多說。沒一會滿頭大汗的王宣就回來了,取回來一袋子西藥,連招呼都沒來得及同簡一打直接去了護士站。


    “護士,藥取回來了,快用上吧!”


    護士看他心急,萬年不變的臉上也有一絲的動容,放柔了嗓音說到:


    “你別著急,液體一會配上就給你們輸,以後不用自己取了,費續上就我們給你取了。”


    王宣出了護士站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肩膀上的擔子總算是能暫時的放一放了。


    “簡一學妹,不好意思,今天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找你幫忙。”


    回了病房的王宣朝著簡一解釋道。


    兩個人避開旁邊的人細細的聊了很久,簡一才了解到事情的起始。


    大學畢業後王宣找了一份於專業對口的工作,工資待遇也很不錯,經了家裏人介紹認識了他的妻子,妻子溫柔大方,兩人也很聊得來,沒過多久兩家人一起付了首付,買了房子,就結了婚。本來日子過得規律又安逸,隻是在妻子懷孕生子後一切都變了,這個幸福的家隨著女兒的出生支離破碎,妻子在生產的時候大出血,搶救了很久沒有救下來,隻留下剛出生的女兒。


    這對於王宣而言已經是巨大的打擊了,隨著女兒的慢慢長大,他越發的覺得不對勁,女兒總是無緣無故的哭泣,甚至不分場合地點的睡在地上打滾,起初是覺得女兒沒了媽媽嬌氣,直到女兒會說話了才發現她承受著多大的痛苦。可憐的孩子會說的第一句話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疼”。


    女兒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刮一樣,可他經常請假帶著女兒四處求醫,日子久了,公司的上層不樂意了,委婉的告訴他要麽來上班要麽就走人,為了女兒的疾病,他也毫無選擇。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他甚至把整個國家的大醫院跑遍了,唯一一家權威的醫院猜測性的給出診斷說是可能是基因上的疾病,怕是活不到成年。王宣著急卻束手無策。


    現在女兒隻能在縣裏的醫院養著,輸一些止痛、營養神經之類的藥物。醫院裏的錢如流水,王宣的那麽一點積蓄根本不夠花,父母給了一些後隱晦的讓他放棄這個孩子重新找個女人結婚,還有未來要過,一氣之下王宣再也沒有和他們提過錢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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