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走後,小楊同誌也沒有了久留的理由,很快就跟著離開了。


    我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實在是有一種惘然若失的感覺。


    本來,在今天,小楊同誌終於對我發起了攻勢,其實我應該是很高興的,但沒想到東方的出現,卻將我的全部注意力都給轉移掉了。


    我一邊想著“太好了,他還是回來了”,一邊卻又忍不住想著“他為什麽還要回來”。


    我有些忐忑不安,心裏更是焦慮,卻又不像是在擔心再次行蹤不明的東方,而是在擔心自己。


    擔心自己什麽?莫非,是在擔心和小楊同誌的發展會發生偏差嗎?


    似乎是的,但,這個偏差又是指什麽?


    難道是在擔心教主會和我搶“好老公”嗎?


    不,不是這樣的。


    我覺得很煩惱,思索良久,又鬱悶了很久,可還是不得不承認。


    我隻是在擔心自己會為此分心,而且不是分一點點心,是很大的分心。


    我和小楊同誌的曖昧都還沒能徹底開始,我卻不得不為另一個人煩惱,明知不對但還是忍不住,又怎麽可能再好好地談一場戀愛呢?


    也許,我再也難以把握住自己和小楊同誌的未來了。


    那個時候,我是這樣預感著的。


    可惡,我究竟為什麽要為那個剛才還恐嚇我說“上次做夢來你這裏是想殺你”的混蛋煩惱呢?


    我就想不明白了啊,要不是他東方不敗身有殘缺心有所屬,而且喜歡的是男人,我幾乎要以為自己也對他有什麽意思了呢。


    但是,就算這個世界上任何的女人,都有可能對他動心,這裏麵也不會包括我自己。


    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他的那些秘密的人。


    那些秘密,足以讓任何一個自信美麗的女人,望而卻步。


    更何況,是我。


    不是愛情,又不像是友情,我最後隻能總結為親情了。


    我想……這也許就是帶著性格古怪的兒子找後爸,結果卻隻能為兒子操碎心,不得不放棄後爸這個好男人的無奈情懷?


    恩……有點像,還真的蠻像的。


    我終於稍微釋懷了一下。


    想著想著,我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踱步到了東方的那間房內。


    我歎了一口氣,麵朝房門地坐在了床邊,一開始愁眉苦臉的,但想著想著卻又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我想到了那次他身中春.藥,躺在床上認錯人的事情,還想到了那兩個吻。


    然後,又忍不住想到了他今天的反應。


    他這麽喜歡他的蓮弟,想盡辦法都要回自己的世界,隻求那位蓮弟能有一線生機,但麵對和蓮弟外殼幾乎一模一樣的小楊同誌,卻比我原本想象過的場景要冷靜多了。


    他雖然吃驚,但幾乎又是立刻就看出來不是同一個人。


    也對,他和我不一樣,我隻是在鏡子裏偶爾看見過蓮弟的臉,而對他而言,卻是深愛著的人,也許在我眼裏幾乎一模一樣的外表,在他看來,卻相差甚遠。


    因為……他愛他嗎?


    不可控製的,我心裏難過了一小下。


    但就是這一小下,卻足以推翻我之前所有的自欺欺人,所有的反複,所有的借口,全部的一切。


    也許我已經有了答案,但此生,都不願意去承認罷了。


    “你在想什麽?”


    “啊!”


    背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得正在沉思中的我怪叫了一聲,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緊接著從後方伸出的手,迅速將我拉了回去,卻又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反壓在了被子上。


    “你……你怎麽在這?”


    我忍不住顫了顫音調,倒不是被脖子上的爪子給嚇到了,倒真的是被他的突然出現給驚到了,要知道,我可是正在……


    “怎麽,我不是雜技團的嗎?”他對我冷笑,然後陰森森地靠近我,“飛簷走壁,無所不能。”


    我咽了咽口水,覺得壓力非常的大,剛才說他的時候他不是蠻淡定的嘛,怎麽這麽迅速就來秋後算賬了?


    “沒,怎麽會!”我趕緊撇清,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倒是過得很開心嘛。”他用了一點力,“那個男人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你這樣掐著我讓我怎麽說啊!


    我覺得有些難過,就忍不住掙紮了一下,他壓在我上麵,紋絲不動,反而微微眯起了眼:“你不想說?”


    “沒啊,冤枉啊!”我立刻為自己伸冤,“說來話長,你先放手?”


    他冷哼一聲,才甩開了手,我借此機會扒拉著被子往外一蹭,試圖從他的壓製中掙脫出來,卻沒想到幅度太大,以至於是我的膝蓋不小心蹭到了一個地方,讓他瞬間一呆。


    我眨了眨眼,摸了摸膝蓋,回憶了一下膝蓋剛才的觸感,又看了看剛才蹭到的那個地方,可不就是男人的兩腿之間嗎?


    可是……這個感覺……不像是空蕩蕩的啊。


    “……你褲襠裏怎麽有東西?”我忍不住了,奇怪地看了看他。


    他扭曲了一下表情:“有問題嗎?!”


    “沒有。”我果斷回答道,但又忍不住嘴賤了一句,“可你不是切了嗎?”


    “……”他不說話了,就看著我,動了動手指。


    “啊!”我嚇了一跳,趕緊安慰他,“沒事!沒事!我懂的!”


    “……你懂什麽?”東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嚇得我小心肝亂顫。


    “額……不就是墊了東西嗎,也是,牛仔褲緊身嘛,空蕩蕩的不好看,我也不是在前麵墊了假的嗎,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說著說著,我心裏又忍不住嘀咕道:這……義乳是聽說過的,莫非我孤陋寡聞了?還有出售“義jj”的?


    “誰和你一樣是假的!”東方暴走,一甩手飛出的針,幾乎在空中緊密成了一道簾子,扇得我一陣冷風颼颼,最後整齊地沒入牆壁,連個尾巴都沒有露出來……


    “冷……冷靜……”


    我滿頭大汗,心想他不是想當女人嘛,怎麽這g點還是和男人一樣,一說到功能問題就炸毛啊。


    “你滴,真的!”我露出了一個真摯的表情,然後拍了拍自己,“我滴,假的!”


    他被我氣得發抖,咬牙切齒地看著我:“你不信?”


    ……怎麽就被他看出來了!我的表情還不夠真摯嗎!


    “我信啊,我真的信啊!”我點頭如搗蒜,深怕他一個激動,然後舊仇新恨一起用上頭,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來。


    “你……你……”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冷靜了下來,“當初我從鏡子裏出來的時候,死而複生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他怎麽突然說到這個問題了,但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身上的致命傷也痊愈了,對不對?”


    我繼續點頭。


    “你也沒看到我有其他舊傷,對不對?”


    咦,這倒是真的,他一個武林人士,竟然沒有任何……等等……


    我突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得意地翹了翹嘴角:“那你憑什麽覺得,那個地方的傷,不會好呢?”


    我頓時石化了。


    “……你重新長出來了?”


    他先是皺了一下眉頭,似乎不太喜歡我的用詞,但還是輕哼著點了點頭。


    “不可能!”這是我的回答,立刻讓他黑了臉:“為什麽不可能!?”


    “你那次中春.藥的時候根本就毫無反應,騙誰啊你。”我一語命中紅心,他的表情果斷僵硬,然後青了又白。


    看他不說話,我就知道他肯定有問題,但想想他剛才對我說的那些,卻又覺得也很有道理啊,我思索了一下便猜測道:“真的又有了?”


    他低著腦袋點頭。


    我又想了想:“但是不能使用?”


    他不說話了。


    於是,我真懂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非常的複雜了起來,說不清,道不明,最後不得不板起臉,雙手環胸,看著他:“為什麽不早說?”


    他撥開頭頂的烏雲,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我:“現在是誰審問誰?”


    我瞪他:“你不也瞞著我?扯平了!”


    他不屑一顧,斜眼看人:“你以為你是誰?”意思是:我憑什麽向你匯報?


    我氣急:“那你以為你又是誰?”


    我們互相瞪眼,最後他手一晃,我妥協。


    “那,你這究竟是什麽問題?”


    “沒什麽大問題。”他不想多說的樣子,想想也是,他一個受受,反正前麵的用處也不大,更何況……


    “的確不是問題。”我有些氣餒,“你不是還想做女人嗎?”


    那也許前麵不恢複,他才更高興一點。


    我悵然若失,他卻突然開口道:“不想了。”


    “什麽?”我迅速轉頭看向他,他卻怎麽也不肯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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