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想過東方他還會不會回來,因為我不確定他這次的突然離開,隻是暫時去找原作者弄清穿越的真相了,還是明白如何回到原來的世界以後,就直接回去了。


    他會不會還想到要再來找我,或者和這個二十一世紀告別一下呢?


    一想到他對回去的執著,我就覺得他直接就走了的可能性還要更大一些。


    但是……如果原作者也不能給予他想要的答案呢?


    如果他依然回不去,那是不是還會來找我?


    我忍不住關心著新聞裏,有沒有有關於原作者的各種消息。


    我有所期盼,但是他卻從未給我過任何允諾和消息,連道別都是模淩兩可的,我想,他大概是不會再回來了吧。


    我心裏,有忍不住糾結了起來。


    但糾結管糾結,日子總是要過的。


    開始工作以後,我就又交上了新的朋友,雖然僅限於一般的朋友,但生活的範圍卻一下子擴寬了,日子也過得充實了起來。


    逐漸的,我甚至覺得,曾經在鏡子裏拖出一個人的日子,反而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直到某一天,門鈴響起。


    我對著貓眼端詳了很久,實在是想不出自己有認識這麽一個人。


    穿著一身軍裝,麵無表情的樣子,我覺得他的臉部線條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


    “請問……你找誰?”我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問道。


    他報出了我的名字,緊接著又說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我愣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我曾經說過,我有過兩個至交好友。


    隻可惜,一個全家移民,並且正在申辦的最重要的過程之中,期間不能回國,我不想讓她分心,所以從未和她說過自己的各種遭遇。


    還有一個,自從參軍後沒多久就失去了消息,最後一次聯係的時候隻說有任務,暫時不能聯係,卻沒有想到自此就再也沒有了聯係。


    我不清楚他究竟是在哪裏參軍,屬於哪個部門的,又都在幹些什麽,什麽時候能夠回來,他這個人,從小對我就不曾隱瞞,但關於這方麵的問題,卻一直能守口如瓶。


    失去聯係了以後,我曾經想過有可能他說的“暫時”時間比較久,再過一段時間就又能收到信了,但一直久等不來,心裏也很著急。


    可惜,就算著急也沒有用。


    我壓根找不到他,憑借一己之力,也一直得不到他的消息,就好像他這個人,突然就被人隱藏了起來一樣,久而久之,我也就無能為力了。


    隻能等待他自己再次出現。


    再然後,我自己就發生了很多的意外。


    家庭變故,疾病,甚至到了最後的靈異事件,可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他真正離開了我,因為沒有真實感。


    所以我從沒有想過,會等來他死亡的消息。


    不,也許已經想到了,卻不願意去麵對罷了。


    但事實上,他已經去世很久了。


    這個來找我的男人,是他的戰友。


    說實在的,我覺得這個人真的非常的眼熟,但死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再加上現在心情太過迷茫而又複雜,無法再仔細回想。


    我的那個朋友,叫作李遠成,他是參加了一個涉密的任務,然後犧牲的。


    因為那個任務一直都沒有解密,所以他死亡的消息也一直就封鎖著,直到現在解密不久,但由於他又沒有親人,是個孤兒,我也隻是他朋友,連女朋友都不算,所以也就一直沒有收到消息。


    說來可笑,我和他這麽親密,但事實上,又什麽都算不上,連他的死亡,都如此後知後覺。


    “幹我們這個的,其實指定一個人為自己收屍,是沒有問題的,他本來填了你的信息,但最後又沒有上交,想來是不想讓你知道的。”


    但是,總是要知道的。


    他這個人,有點天真和自卑,性格卻倔強得要死,從小如此。


    “但我知道他心裏隻有你,實在看不下去,所以就違背了兄弟的意願,我想,他的葬禮,總是要有你的。”


    我點了點頭,那家夥雖然早已秘密下葬,畢竟屍體等不到任務解密,但那時候可是沒有一個妥當的葬禮的,現在要補回來的話,我怎麽能……


    我站起身,想要對眼前這個男人表示感謝。


    誰想到人還沒有站穩,眼前就一片天旋地轉。


    下一秒,我就失去了意識。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被安放在了沙發上。


    事實上,自從癌症,又做了切除手術以後,我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典型的外強中幹,再加上父母都去世的事實,各種心情壓抑,直到遇到東方以後才有所調整過來。


    誰知道今天被一刺激,竟然丟臉的昏倒了。


    我歎了口氣,發現那個男人守在了一邊,依然是一臉嚴肅的樣子,但我卻覺得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我眨了眨眼,仔細一看,驚悚的發現,他手上拿著的那個,可不就是我的病曆單嗎?


    這……他是從哪裏找出來的?


    好吧,我得承認這不難找,由於我得的是癌,所以經常需要定期去醫院檢查有沒有複發,過幾天正好到了檢查的日子,我也就翻出來放在外麵了。


    但問題是……他怎麽可以隨便翻我東西!


    他……他肯定看到我的病史,知道我已經……


    我惱羞成怒,猛地起身奪回病曆單,結果又是一個頭暈,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住。


    “……抱歉。”他似乎也知道隨便動人家東西很不好,看上去表情有些尷尬,“你一直不醒,我想要不要送醫院,正好看到這個就在桌上,便……”


    這下子輪到我尷尬了,他肯定看到了我的病史,廳裏還掛著我父母的遺照,雖然不知道李遠成和他是怎麽說我的,但肯定和現在的我……


    隻是,他不提起,我也自然不會主動說。


    我岔開話題,和他聊了一會摯友以前的事情,順便邀請他留下來吃飯。


    直到這時,我才想起似乎至今還不知道這位戰友同誌叫什麽名字。


    他表情僵了一僵,似乎很糾結於自報姓名的問題。


    但到底還是要說的。


    於是,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嚴肅的臉上透出一點微紅的感覺。


    他告訴我,他叫做楊蓮亭。


    ……


    …………


    我瞬間感覺自己被滿天神佛給定身住了!


    我終於想起了我為什麽會覺得對方很眼熟,卻又想不起究竟在哪裏見過了。


    是鏡子!鏡子裏麵!


    我曾經在我家的鏡子裏,看見過東方喊著一個男人,叫蓮弟,而這位戰友同誌,分明和那個蓮弟,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我勒個去,莫非渣男同誌,他也穿了嗎!?


    我被震驚的草泥馬咆哮奔騰,融身於呐喊名畫,難以言語之中……


    大概是我定格的表情太過直白,小楊同誌受不住了,一直嚴肅的臉慢慢漲紅,然後微微撇了撇頭。


    我看著他,脫口而出:“你認識東方不敗嗎?”


    他看上去更加鬱悶了。


    原來,小楊同誌是個地地道道的二十一世紀好青年。


    隻可惜,家裏父母都不愛看小說,不知道有個名揚天下的反派渣男也叫做楊蓮亭,很不湊巧地就給兒子取了這麽個名字,小楊同誌懂事後很想給自己改名,但由於那時候母親大人已經去世,總覺得擅自改了父母取的名字很不孝,便頂著這個名字過下去了。


    再加上他本人性格一板一眼,和小說裏口花花的小人楊蓮亭實在是相差太多,反而經常因名字被損友嘲笑,真是鬱悶至極。


    這似乎是一個名字的巧合,看上去更像是個逗樂的笑話。


    要是平常人的話,估計還要打趣幾番,感慨大千世界什麽名字都有。


    但是,我卻完全笑不出來。


    因為……再怎麽巧合,竟然連臉都長得一樣,實在是讓我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我突然有點慶幸教主大人已經離開了。


    這萬一讓他撞上,估計就是彗星撞地球的威力,不可想象,難以想象。


    幸好幸好……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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